第45章 攔路的少林寺僧人
第45章 攔路的少林寺僧人
並不是因為清風有什麼先知先覺的能力，而是在大路的正中央，正站著一群人，身披袈裟，腳穿芒鞋，頭頂光禿禿的。
清風仔細觀瞧，認得其中一個，不過他的身後，還站著兩個僧人。
三名僧人各眇右目，正是在臨安府西湖邊被殷素素用銀針打瞎的少林僧圓心、圓音、圓業。
清風則把頭轉向了殷素素，那個意思是，這幫人可不是來尋屠龍刀的，這是找你尋仇的。
殷素素現在沒空理會清風，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張翠山的身上。
而此時的三位武當二代弟子也都相互對視了幾眼，明白前因後果的他們，知道這幫少林僧人所為何來，也都在腦中苦思良策。
果然，還不等武當眾人展開對策。便聽到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傳了過來。這聲佛號清清楚楚的傳進眾人耳中，又清又亮。
俞蓮舟笑道：「原來是少林派空性禪師到了，不知來我武當山可是來拜壽的？」
空聞、空智、空性三人，是少林四大神僧中的人物，除了空見大師已死，以空性最為年長。那空性大師白眉下垂，直覆到眼上，便似長眉羅漢一般。
空性說道：「俞二俠，貧僧等今日前來本是為了拜壽，但既然在此處遇到了各位，那貧僧還有別的事情要向武當派討教一二，還請諸位勿予見怪。」
俞蓮舟開門見山的便道：「空性大師，可是為了我這第五弟張翠山而來么？」張翠山聽得俞蓮舟提到自己名字，便站到了前面來。
空性道：「正是，我們有兩件事情，要請教張五俠。第一件，張五俠殺了我少林派的龍門鏢局滿局七十一口，又擊斃了少林僧人六人，這七十七人的性命，該當如何了結？
第二件事，敝師兄空見大師，一生慈悲有德，與人無爭，卻慘被金毛獅王謝遜害死，聽說張五俠知曉那姓謝的下落，還請張五俠賜示。」
張翠山朗聲道：「空聞大師，龍門鏢局和少林僧人這七十七口人命，絕非晚輩所傷。張翠山一生受恩師教誨，雖然愚庸，卻不敢打誑。至於傷這七十七口性命之人是誰，晚輩倒也知曉，可是不願明言。這是第一件。
那第二件呢，空見大師圓寂西歸，天下無不痛悼，只是那金毛獅王已經死了，此事江湖上人盡皆知，怎麼？少林寺消息如此閉塞，還沒有受到消息嗎？」
空性念了聲：「阿彌陀佛！」心想：「聽他言來，倒是不假，這便如何處置？」
正在空性躊躇之際，從他身後又走出一僧人，冷笑道：「但有人親眼瞧見張五俠殺害我門下弟子，難道武當弟子不敢打誑，少林門人便會打誑么？」左手一揮，他身後走出三名中年僧人，正是圓心、圓音、圓業。
這三僧隨著空性大師等來此，張翠山早已知曉，定是要對質西湖邊上的斗殺之事，果然空性大師沒說幾句話，便將三僧叫了出來。
張翠山心中為難之極，西湖之畔行兇殺人，確實不是他下的手，可是真正下手之人，這時已成了他的妻子。
他夫妻情義深重，如何不加庇護？然而當此情勢，卻又如何庇護？「圓」字輩三僧之中，圓業的脾氣最是暴躁，依他的心性，一見張翠山便要動手拚命，礙於師伯、師叔在前，這才強自壓抑。
這時師父將他叫了出來，當即大聲說道：「張翠山，你在臨安西湖之旁，用毒針自慧風口中射入，傷他性命，是我親眼目睹，難道冤枉你了？我們三人的右眼被伱用毒針射瞎，難道你還想混賴么？」
張翠山這時只好辯一分便是一分，說道：「我武當門下，所學暗器雖也不少，但均是鋼鏢袖箭的大件暗器。我同門七人，在江湖上行走已久，可有人見到武當弟子使過金針、銀針之類么？至於針上喂毒，更加不必提起。」
武當七俠出手向來光明正大，武林中眾所周知，若說張翠山用毒針傷人，確是難以相信。
圓業怒道：「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那日針斃慧風，我和圓音師兄瞧得明明白白。倘若不是你，那麼是誰？」
張翠山道：「貴派有人受傷被害，便要著落武當派告知貴派傷人者是誰，天下可有這等規矩？」他口齒伶俐，能言善辯。圓業在狂怒之下，說話越來越是不成章法，將少林派一件本來大為有理之事，竟說成了強詞奪理一般。
清風突然插口道：「你這和尚，我來問你，到底那幾位少林僧人傷在何人手下，一時也辯不明白。
可是當年我俞師伯的傷，卻明明是為少林派的金剛指力所傷。各位來得正好，我們正要請問，用金剛指力傷我三師伯的是誰？」
圓業張口結舌，說道：「不是我。」
清風冷笑道：「我也知道不是你，但卻與你們少林寺脫不了干係！空性大和尚，可還記得火工頭陀否？」
「是他？！他有後人武功傳世？」空性半眯著的雙眼突然圓睜，射出奪目的光彩。
「不錯，……」於是，清風將金剛門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在場的眾位少林寺僧人。
「……金剛門現在依附在元朝汝陽王的麾下，雖然金剛門現在已經被武當派給滅了，但是還有一些餘黨繼續在江湖上興風作浪。
你們這些和尚可曾想過，他們可以冒充少林寺襲擊我俞師伯，有沒有可能再冒充張五俠，襲擊你們少林寺和尚？」清風喝了一口藥酒淡淡的說道。
武當眾人震驚了！這麼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事情，清風是怎麼有臉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來的？大家又看向俞岱岩，似乎在問：你教的？
俞岱岩則不敢和大家對視，只能抬頭看天，似乎在說：我和他不熟，好幾年沒見了。
「可有證據？」空性半眯著雙眼問道。
「在滅金剛門時，在門中搜出幾本少林寺絕技，武當派的人怕壞了規矩，沒人修鍊，我這個在武當派混吃等死的門外漢偷偷的看了幾眼。」清風放下了酒葫蘆，開始活動活動四肢，說道：
「要不打一場，看看有沒有火工頭陀的影子？」
唉……把口罩帶上就這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