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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大戰

  第256章 大戰 

  「我說清風道長,你這就屬於看熱鬧不嫌事大了,太不厚道了吧?」劉伯溫在清風旁邊聽見了他小聲的嘀咕聲,不由得笑道。 

  「道家有句名言,謂之死道友不死貧道。這些人馬又不是我西南盟的人馬,死的越多,越開心,所以我需要厚道嗎?」清風真誠的發問道。 

  「呵呵,你呀你,果然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劉伯溫還以為清風能說出什麼道家的至理名言,沒想到是這句,直接翻了個白眼給他。 

  藍水月也在一旁捂嘴偷笑,隨後說道:「劉先生,清風道長,我們苗軍的五毒大陣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兩位一聲令下,就隨時可以加入戰鬥了。」 

  清風略一點頭說道:「不著急,讓他們先打,我們撿漏就好。」 

  「這幫明教的人靠譜嗎?別到時候骨頭沒咬開,反而把自己的牙給崩了。」藍水月一臉不屑的看著朱元璋統帥的那群明教義軍。 

  「不要小瞧他們,說不定以後我們主要的對手就是他們了。」清風喝了一口酒說道。 

  「就他們?」藍水月依舊是一臉不信的表情。 

  「清風說的不錯,打仗其實很簡單,不外乎天時、地利還有人和。」劉伯溫撫須點頭給藍水月解釋道。 

  劉伯溫指了指天說道:「這些天南方一直是陰雨連綿,地面泥濘不堪,不適合大規模的騎兵進攻。」 

  劉伯溫指了指地說道:「這裡山川連綿,適合隱藏伏兵,朱元璋又是本土作戰,他的軍隊對周圍的環境了如指掌。」 

  劉伯溫指了指雙方的人馬說道:「怯薛軍剛剛換了主帥,親近汝陽王的高級將領也換了一些,正是將不知兵,兵不知將的階段,根本就沒有磨合好此時出兵本來就屬不智。 

  反觀朱元璋這邊,由於明教是一個政教合一的組織,他們的信仰明確,組織嚴密,又是保家之戰,所以士氣高漲,這也都可以彌補雙方裝備以及實力了差距。 

  這場戰誰勝,誰負實在難料。」 

  清風介面說道:「無所謂,反正最後的勝利是屬於我們的!」 

  藍水月又是咯咯咯的笑了幾聲,便環佩叮噹的去指揮五毒大陣去了。 

  又過了一會,劉伯溫突然站了起來,眼中閃過了興奮的神色,「來了!」 

  劉伯溫有些興奮的來回的踱著步,不停的搓著手,說道:「這一次明教與怯薛軍的戰鬥,到目前為止都沒有超出我們的預料,看來用不了多久,不管這雙方人馬勝負如何,都會按照我們先前的計劃,進入我們的伏擊圈,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發動五毒大陣了。」 

  清風卻依舊穩穩的坐在椅子上,只是把頭微微的抬了起來。 

  只見天邊出現了一隻軍隊,黑壓壓的一片,萬馬奔騰的聲音由遠到近,大地都為止震動的了起來,如此大規模的騎兵行進,在遠處觀看起來,確實容易讓人熱血沸騰,興奮不已。 

  「嘿嘿,我這個師弟,一直自視甚高,不過也確實有些真才實學,倒是知道一些如何用步兵對付騎兵的法子。 

  說白了就是揚長避短,怯薛軍兵強馬壯,其最突出的特點,便是在於機動性能超強,往往與之對敵,只有他打你的份,而你卻打不到他。」劉伯溫難掩自己的興奮之情。 

  這畢竟是西南盟南下擴張的第一戰,也是決定未來幾年走勢的一戰,不管是誰都難免有些興奮和緊張。 

  清風也不搭話,就微笑的看著劉伯溫在那裡一個人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 

  「李善長確實好算計,他一定是故意將怯薛軍故意引到了這裡,以他對這一片地形的熟悉,自然知道哪裡最適合伏擊。 

  到時候怯薛軍就會失去馬匹的機動能力,只能和明教的人展開肉搏,到了那時便是這些重甲騎兵的死亡之時。 

  不過我這個師弟也真夠心狠手辣的,不僅對敵人狠,對自己人,也是夠狠的。 

  為了能夠全殲這怯薛軍,不惜假戲真做,竟然不給自己誘敵的部隊一絲的活路,真是為了勝利不擇手段啊!」 

  這李善長確實算的上心狠手辣,他也知道怯薛軍對於大元王朝的重要性。 

  知道滅元的關鍵就在剿滅這支部隊,只要這支部隊被消滅了,那麼滅元的大業也就成功了一大半了,到時候他的主公朱元璋的聲望,就一定會超過張無忌。 

  所以李善長對於這一戰勢在必得,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要達成這個目的。 

  於是他便視人命如草芥,不再將自己的士兵當人看了。 

  正所謂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不外如是。 

  此時的李善長冷酷無情已經到了極致,也將天時地利人和算到了極致,大戰才剛剛開始,李善長就為了將怯薛軍引入自己的設計好的地形之中,派出了朱元璋手下最精銳也是最忠誠的手下三千餘人,前去誘敵。 

  看著這些忠勇志士前赴後繼的死在怯薛軍的屠刀之下,李善長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彷彿怯薛軍收割的不是人命,而是一茬又一茬的麥子。 

  當然李善長的計策還是相當成功的,隨著這三千餘人的犧牲,終於將怯薛軍引誘到了預設的埋伏地點。 

  此時的李善長面無表情,抬頭看天,只見天空愈發的陰沉,李善長滿意的點了點頭,因為他知道馬上就要開始下雨了。 

  到時候,山下的這片開闊地便會成為一片沼澤,濕滑的泥土會絆住怯薛軍的馬腿,泥濘的地面會拖慢這群重裝士兵的步伐。 

  這樣怯薛軍就將失去他們最大的倚仗,和朱元璋這邊士兵的實力來到了同一水平線上。 

  清風在遠處看著這場大戰,對李善長也有了一個客官的評價。 

  ……心狠手辣,冷酷無情,李善長啊李善長,不知道此戰過後,還有人願意和你推心置腹的稱兄道弟嗎? 

  恐怕朱元璋的手下現在全都在遠離你,因為如果和你這樣的人成為了朋友,恐怕不知道會在哪一天被你出賣,成為一顆隨時可以丟棄的石子吧!…… 

  就在前面這三千多義軍邊抵抗邊撤退,後面的怯薛軍一邊前進一邊屠殺的時候。 

  「轟!」的一聲,一個炸雷響徹雲霄,天空中的陰雲更加的濃密了起來,彷彿老天爺也不忍目睹這場血腥的屠殺似的,一滴一滴的雨水從天上流了下來。 

  頃刻之間,就變成了一場傾盆大雨,劈頭蓋臉的朝眾人砸了下來,好像是要阻止這一場廝殺。 

  轉眼之間,戰場就變成了泥濘的沼澤,時不時的就會有怯薛軍的馬匹陷入了泥潭之中,站不起來,所有士兵的行為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不好……」怯薛軍的新任統帥,是燕雲十三騎中的老三,孛羅帖木兒。 

  他又叫孛羅鐵木兒,蒙古散只兀氏,四川行省左丞相答失八都魯之子。 

  孛羅帖木兒早年從父鎮壓紅巾軍起義。至正十七年父死,他引兵退駐井陘口。 

  次年,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引兵陷曹州,擒殺宋官武宰相等。 

  至正十九年駐兵山西,戰敗關先生等。 

  至正二十二年,升中書平章事。 

  之後孛羅帖木兒便捲入了元末宮廷的黨爭,代替汝陽王成為了怯薛軍新的統帥。 

  沒想到孛羅帖木兒當上統帥的第一場戰,可能就要因為天公不作美,而飲恨收場了。 

  孛羅帖木兒此時也在抬頭看天,看著天空中疑雲密布,這雨一時半會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由得大急。 

  「該死的這老天,這雨找不下晚不下,偏偏這個時候下,萬一這山中有對手的埋伏,這怯薛軍恐怕就要再次全軍覆沒了!該死的!莫非連長生天拋棄了他的子民了嗎?」 

  想到此處,孛羅帖木兒大喝一聲:「撤!」,立刻調轉馬頭,準備先行撤回營地再說。 

  可是,如此好的機會,李善長怎麼可能輕易放過,此時隱藏在暗處的李善長走了出來,一聲冷汗道:「撤?真是笑話,已經到了此時此刻你以為你們怯薛軍還跑得掉嗎? 

  真是天大的笑話,你們已經進入了我的瓮中,成了待宰的羔羊,如此時刻還想要逃?簡直是痴心妄想!」 

  「傳令下去,全軍出擊,給我殺!」 

  「殺!」 

  「殺!」 

  「殺…」 

  此時李善長的伏兵盡起,朝著深陷泥潭的怯薛軍殺了過去,這些輕步兵的視線雖然也被雨水所阻礙,但是他們的機動能力,可比那些裹了泥漿的重甲武士好太多了,可以說是佔據了大大的便宜。 

  一時間和怯薛軍殺了個難解難分,怯薛軍落入了李善長布置的陷阱之中,也瞬間出現了不小的傷亡。 

  一時間,殺聲震天,凄厲的叫喊聲不絕於耳。 

  「該死的!怯薛軍聽令,前對穩固防線,后隊下馬!卸甲!輕裝!殺!」可惜,怯薛軍到底是怯薛軍,他縱橫天下將近一百年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孛羅帖木兒看出怯薛軍的問題所在,便也命里怯薛軍脫去重甲,輕裝上陣,準備與明教義軍決一死戰。 

  怯薛軍在付出了一千多人的損失之後,終於將陣型穩定了下來。 

  隨後在孛羅帖木兒的指揮下,怯薛軍步步為營,試圖扭轉頹勢,奈何義軍人多,雙方打的也是難解難分。 

  李善長千算萬算,少算了一點,那就是最危險的野獸,是受了傷的野獸,困獸尚且猶斗,何況是陷入威局的怯薛軍? 

  此時的怯薛軍看到自己陷入了重重的包圍之中,知道只有奮力一搏才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於是這群怯薛軍的士兵,便忘記了害怕,忘記了生死,忘記了一切,只知道拚死衝殺,斬殺一切阻擋在自己面前的敵人。 

  怯薛軍爆發出如此恐怖的戰力,是李善長戰前說沒有想到的。 

  按照李善長以往對付蒙古士兵的情況來看,此時的蒙古士兵應該早已軍不成軍才對,哪裡有反抗的餘地。 

  孛羅帖木兒也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將領,在那裡指揮若定,怯薛軍也逐漸的適應了雨中作戰,慢慢的將劣勢給扳了回來。 

  觀戰的清風搖了搖頭對劉伯溫說道:「歸師勿遏,圍師必闕,窮寇勿迫。這孫子兵法你師弟沒讀過呀!怎麼樣?被打成孫子了吧?」 

  這句話的意思即對撤退回國的敵軍不要阻攔,對被包圍的敵軍留下逃走的缺口,對瀕臨絕境的敵軍不要過分逼迫。 

  這麼做並不是因為仁慈,假如逼人太甚,把對手逼到一點希望也看不到的絕路,他們反倒會背水一戰、破釜沉舟,跟我們來個魚死網破。 

  所以,「圍師必闕」這樣反而會大獲全勝,付出的代價也不會太大,不會形成一個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結果。 

  劉伯溫也嘆氣道:「唉!師弟也是過於心急了些,總想著全殲怯薛軍,殊不知這麼做只會適得其反,那可是到了我們發動五毒大陣的時候了嗎?」 

  清風搖頭說道:「不著急,如果我所料不差,李善長應該還有后招,我們再等等看吧。」 

  李善長畢竟是劉伯溫的師弟,雖然劉伯溫已經被儒家除名,但是師兄弟的情誼卻不是說斷就能斷的,此刻師弟有了危險,劉伯溫自然有些坐不住了。 

  劉伯溫不禁有些著急的說道:「那萬一我這師弟沒有後手怎麼辦呢?」 

  清風笑道:「那不更好,那就說明李善長有名無實,我們以後可就少了一個強大的對手,更應該高興才是。」 

  「你……唉!」劉伯溫見清風如此說話,便不再理他,只是不停的朝戰場的方向看去,生怕李善長有個什麼閃失,自己來不及救援。 

  看到劉伯溫焦急的模樣,清風也不再逗他,指著不遠處的山林說道:「來!來!來!坐,坐,坐,我的好劉先生,少安毋躁。 

  有道是關心則亂,這一點你可比不了上過幾次戰場的李善長。 

  只要你的心靜下來,你就會發現,那片樹林異常的安靜,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在那裡還藏著一隊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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