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貪婪
這麼想著,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與火夕顏拉開距離。緊接著,道歉求饒的話就要說出口,火夕顏卻在這時突然收回了視線,一言不發往回走去。
其餘的人見火夕顏突然回頭,筆直的朝他們走來,紛紛抓緊了武器,戰戰兢兢的緩緩後退,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誰知道火夕顏真的只是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而已,自始至終沒一點要攻擊的意思。一眾人用了好長時間來消化這個信息,直到火夕顏的背影已經走了很遠,為首的大漢才率先反應過來,認為那火夕顏是被自己剛剛的話給嚇怕了。他兩眼都射出精光,直衝那血脂花跑去。
還沒等他多跑幾步,長矛、匕首、利劍紛紛落在他的腳邊,大漢不管不顧,依舊卯著勁往前沖。終於,一柄利劍橫穿他的胸膛,大漢僵住,吐了幾口血,就倒下死了。
一個人的死亡並算不了什麼,因為還有幾十個人前仆後繼的往上沖,他們毫不猶豫踏過那大漢的屍體,彷彿根本不記得幾分鐘前他們還是一個聯盟。
所有人都殺紅了眼,拚命的用武器去攻擊離自己最近的人,追趕排在自己前面的人,這場面就像一場兇惡的戰爭。
終於,一個滿臉絡腮鬍子,肌肉發達的青年男人最先突出了重圍,拖著已經成為爛布的衣服,伸手去夠血脂花,他臉上掛著瘋子般的笑容,表情已經接近癲狂了。
然而他的手剛剛碰到血脂花,立刻慘叫起來,只見他的手立刻變成了黑色,像一塊燒焦了的煤炭。即使這樣,男人還是不肯放手,死死握著血脂花的根莖把它往外拔。
在血脂花略有鬆動的那一瞬間,大地突然劇烈的搖晃起來。本來還在纏鬥的人們也紛紛止住了動作,茫然四顧,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大地的震動持續著,同時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空氣里揚起巨大的灰塵。透過隱隱的灰塵,眾人看清了,是一群龐大的魔獸正邁著大步向著他們的方向過來。
眾人大驚,當下也顧不得什麼血脂花了,拔腿就跑,驚慌逃竄。拔松血脂花的那個青年人也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然而還沒等他跑出幾步,魔獸已經大步踏過來,一腳把他踩成了肉餅。
風逸和火夕顏站在遠處的高樹上看著這一幕,風逸說:「這些人如此貪婪,也算是自食惡果。」
原來凡是珍貴的藥草,通常都有魔獸在旁守護,根據藥草的珍貴程度不同數量也不盡相同。而火夕顏和風逸剛剛靠近時卻並沒發現傳說中的守護魔獸,正在這時恰好來了一群可以當做試驗品的人。
於是火夕顏故意裝作放棄藥草,只退到一邊暗暗觀察。果不其然有魔獸現身,而且數量不少,至少也有五六隻。
風逸一早就領悟了火夕顏的心思,是以也不加阻攔,默默的跟她退到一邊。
魔獸與眾人打鬥的場面異常混亂慘烈,想要爭奪血脂花的原本有三十幾人,在剛剛的自相殘殺中死掉了十個左右,現在只剩下二十多人。
這二十個人自覺的分成五波,每波對付一隻魔獸,從數量上來說他們是佔有優勢的,可惜這些人的魔法水平良莠不齊。
有些組中的人剛一開始就被拍死了三或四個,只剩下一兩個人勉力支撐著,和魔獸對抗。
這種魔獸名叫葯獅,大體看上去與獅子形狀無異,長有鋒利的牙齒和威風的皮毛,不同的地方是它們的頭上還有一根又長又硬的獅角,就這一會的功夫,又有幾人被獅角狠狠貫穿,瞬間斃命。
於是,現在五隻魔獸幾乎毫髮無損,搶葯的人卻只剩下了六個。幾人緩緩聚攏在一起,背靠背做出防禦攻勢,它們周圍的葯獅蠢蠢欲動。
其中一人一咬牙說:「橫豎是死,跟它們拼了!」說完,勒緊褲腰帶,一下子猛撲上去,把手中的劍狠狠扎進葯獅的腳背之中,葯獅暴躁的吼叫一聲,抬腳踢翻那人。
其餘五人見這隻受傷,認為是難得的好機會,於是不約而同地都向這隻發起了攻擊,分別攻擊它抬起的腳掌,另一隻腳背和它的脖頸,幾支劍接連刺下去,那隻葯獅也抵擋不住,嚎叫幾聲,軟軟的倒了下去。
幾人殺這一隻魔獸,幾乎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氣,用劍支撐著身體,驚悚的看著慢慢靠近的剩餘四隻。
事到如今,無論如何不能束手待斃,於是只好強撐著打起精神,相互用眼神交換要聯合先攻擊臨近的一隻。
為首的那人大喝一聲,率先沖了上去,其餘三人跟在他的後面。誰料到最後那人卻並沒跟上,一掉頭,飛也似的往回去的方向跑去。
少了一個人的助力,幾人實力有所下降,第一輪就被葯獅的大掌掃落在地,其中一人吐了口血沫,憤怒的罵道:「他媽的!貪生怕死的小人!竟敢坑老子!」
罵完,也不管身後還有幾隻虎視眈眈的葯獅,爬起來追上去,招招奪命的攻擊起逃跑那人。一時間,人與人斗,人與獸斗,場面再次陷入了混亂。
火夕顏輕聲說:「就是現在。」
隨後,她與風逸一前一後,以閃電般的速度奔向血脂花。幾隻看守的魔獸注意力都被那些人所吸引,火夕顏輕而易舉地來到花前,她和風逸早已事先吃了防腐蝕的丹藥。火夕顏伸手一拔,那葯就輕鬆地到了她的手裡。
血脂花被拔出的一瞬間,幾隻魔獸如遭雷擊,紛紛有感應一般的回過身。見火夕顏一手拿葯,暴躁的吼叫著沖著他們撲來,其聲震耳欲聾。
火夕顏迅速的把血脂花收進自己的荷包里,然後翻身登上一隻葯獅的脊背,葯獅狂躁的抖動身體,用身體狠狠撞在樹上,不顧一切的要把火夕顏震下來。火夕顏只好雙手牢牢握住它的獅角,對抗太過強烈的顛簸。
獅如同瘋了一般,火夕顏雙眸一眯,一腳踩在葯獅的脖子上作為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