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燕子樓(2)
火夕顏聽罷,點點頭說:「不錯。」
小二臉上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彷彿很為自己是燕子樓的一份子而感到驕傲,「根據他們能力的不同,收費也是不一樣的,姑娘想請哪位殺手?」
火夕顏淡淡的說:「我要燕子樓。」
「我知道姑娘要從燕子樓里聘請殺手,你……」小二話說到一半,猛地住了嘴,理解了火夕顏剛才那句話中的含義,她是要整個燕子樓的殺手,而不是專門哪一個。
小二感到非常懷疑,把聲音壓的更低,「姑娘,只聘請一名殺手的費用就高達百金,整個燕子樓恐怕要花幾萬兩。」
火夕顏不再跟他解釋,只是說:「叫你們當家的出來。」
小二沉吟片刻,還是按吩咐去做了,畢竟這姑娘張口要整個燕子樓,可不是件小事,不是他自己能負擔的起的。
小二很快叫來了掌柜,在路上把火夕顏的來意跟掌柜說了。
是以掌柜一進雅室,先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這個大主顧,是不是真的有那麼龐大的經濟實力。
見火夕顏的確衣著不錯,而且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高貴且神秘的氣息,當下眯縫著眼睛笑起來,但他還沒開口,火夕顏就已經打斷了他,「我是說叫你們樓主出來,你的資格還不夠。」
這要是擱在普通人身上,肯定會非常生氣,但燕子樓的掌柜畢竟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竟然還能面不改色的笑說:「我是這裡的代理樓主,姑娘想怎麼做生意都可以跟我商量。」
火夕顏瞥了他一眼,平靜地說:「燕子樓易主的事情也可以跟你商量嗎?」
這話一出,掌柜和小二全部臉色大變。掌柜的沉聲問:「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火夕顏說:「字面意思,我要這燕子樓。」
掌柜的明顯已經動了怒,他周圍的杯盤全都簌簌抖動起來,他說話的語氣更加陰沉,「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姑娘是來燕子樓鬧事的?」
火夕顏也放出一股靈力,強壓過掌柜的那股,生生讓所有杯盤都重新靜止了。她微微抬起眼皮說:「你這樣跟未來的主子說話可不太好。」
這一次掌柜的是真的忍無可忍,直接揚手朝火夕顏劈來。火夕顏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卻在他靠近的時候突然消失了。
掌柜的那一掌於是剛好劈在窗台上,窗戶一下子被震碎,不少木屑和水泥塊從二樓掉在街上,可能是嚇到了行人,路上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掌柜的對小二說:「你先下去處理一下情況。」小二擔心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下樓去了。
火夕顏冷靜的聲音從掌柜身後傳來,「你的反應速度可不算太好。」
掌柜的沉默了一下,然後突然低聲說了一句,「是嗎?」便猛地朝火夕顏劈來第二掌。
火夕顏如同一個影子一樣,輕鬆地閃開,掌柜的又落了空。他打量四周,沒有發現火夕顏的藏身之所,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
室內彷彿一下子靜止了,除了風從破碎的窗口吹進來,吹的屋內的盆栽四處搖曳。
掌柜的突然笑了起來,然後鉚足了勁,篤定地打向窗口的位置。沒想到卻打了個空,除了將那個花盆化為粉末之外,沒有起到任何別的效果。
他不禁深深地皺起了眉頭。身後有風劃過,掌柜的大驚,猛地轉身卻已經來不及了,火夕顏極快的卸掉他一隻手腕,然後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給拎了起來。
掌柜的瞪大了眼珠,發不出聲音來,只能用還完好的那隻手勉強掙扎。但這根本起不到什麼實質性的作用,火夕顏直接拎著他的身體,把手伸出了窗外。
腳下懸空,下面就是堅實的水泥地面,掌柜的嚇得臉都綠了。火夕顏微微一笑,掐住他脖子的手緩緩放鬆,眼見著掌柜的就要從這裡摔下去。
他死倒是小事,但這麼一來,勢必會驚動官府,引起百姓的好奇心,到時候萬一有人深究下去,只怕燕子樓的秘密就要不保了。
正在火夕顏鬆手的瞬間,掌柜的感到有一股強大的拖力作用於自己身上,猛地把他拉回了室內。
掌柜的死裡逃生,伏在地上大口的喘氣。視線里一雙黑色鑲紅邊的靴子出現,他抬頭一看,正是他們燕子樓的樓主。樓主一身綉著紅色花紋的黑衣,看起來年紀應該只有三十齣頭。明明是一個殺手樓的樓主,身上卻幾乎沒有暴戾血腥的氣質,反而有些儒雅。
掌柜的立刻忍者噁心從地上爬起來,剛想到樓主身邊報告一下事情經過,樓主卻揮揮手示意他保持安靜。
樓主直接看向火夕顏說:「據我所知,燕子樓和姑娘一向無仇,何以非要這樣和我們過不去?」
火夕顏不跟他廢話,只是從懷中掏出鞭子,簡單的吐出四個字,「勝者為王。」
樓主愣了一下,馬上同意道:「好,夠爽快。今天你要是能贏我,燕子樓自然拱手奉獻給強者。」
說完,他也掏出一柄長劍,劍鋒直指火夕顏。
兩人沒有多餘的話,轉眼間已經交起手來。雅室內一時間光芒大作,火光四濺。火夕顏的鞭子發出的金色激光將牆壁打得大片凹陷,而樓主的長劍所打出的紅色光芒也在室內戳刺出無數個圓洞。
兩人都是絕頂高手,掌柜的縮在一邊,只見他們的身影時隱時現,即使他的視線努力的跟隨他們,也看不清兩人的動作。
半晌,一個巨大的金色圓球和一個同樣大的紅色圓球分別從屋子的兩端撞擊在一起,劇烈的摩擦聲絲毫不亞於電閃雷鳴的氣勢,甚至比之更甚。
掌柜的耳朵根本難以承受,他蹲在地上,死死的捂住耳朵護住頭,閉緊了眼睛。
光芒消失,火夕顏和樓主各站在一頭,轉眼就又帶著武器朝對方攻去。
這是掌柜的自兩人交手之後第一次看清形勢,只見他們樓主嘴角掛著一行鮮血,明顯受了不輕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