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著火
說來也奇怪,火夕顏從進入客房開始就異常安靜,一直到晚宴已經開始,二皇子叫人來請她,都再沒有什麼異常的動靜。
下人引著火夕顏來到大堂,安排她就坐。火夕顏發現自己的座位是僅有的兩個主座之一,而另一個,自然就是二皇子的座位。
二皇子一直觀察著火夕顏的表情,見她被安排在這個座位竟然一點也不驚訝,他自己反而驚訝起來了。
忍不住問坐在一邊的火夕顏:「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安排在這裡?」
火夕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狐假虎威罷了。」二皇子大駭,根本顧不上火夕顏諷刺自己是狐狸,只是對她竟然一下就猜透了自己的意圖感到震驚。
他深吸兩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然後小聲靠近火夕顏說:「就算你知道又如何,如果你不乖乖配合我……」
他做了一個砍殺的動作,火夕顏鄙夷的扭過臉去。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場重要的晚宴,因為即使是每年新年時,多國使團來皇城朝賀時的宴會,也並不比這隆重多少。
酒席足足擺了兩百多桌,各國的皇子公主也坐了十幾張雅座。火夕顏在心裡淡淡的想:如果現在通知老皇帝來此,他會不會被二皇子這明目張胆的勾結外族人的行為給氣的半死。
待所有重要的賓客都到齊之後,晚宴就開始了。按照一般宴會的傳統,開頭都是一些歌舞表演。
從這些歌舞里就能看出二皇子這個人的脾性,那些舞妓清一色打扮的相當妖艷暴露,所演唱的歌曲也儘是一些靡靡之音。
偏偏二皇子還看得如痴如醉,在一眾外國使者面前,一點也不知道管理一下自己的表情。
火夕顏對這些噁心的歌舞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她淡淡的打量著二皇子的這些客人。
發現有的人和二皇子一樣,一臉猥瑣的痴迷於女色當中。還有的人則明顯是心不在焉,看來對二皇子的品味也有些鄙夷。
這些人之所以會來赴宴,八成只是給二皇子一個面子,免去一些不必要的衝突罷了。
歌舞既罷,二皇子開始一桌一桌的向外國使者敬酒。他還故意要求火夕顏同他一道,火夕顏沒說什麼,跟在他的身後。
二皇子見火夕顏難得這麼聽話,心裡得意不已,更加覺得綁架婢女是一招妙計。
他走到離自己的座位最近的一個王子桌前,和他寒暄了兩句,敬了一杯酒。
火夕顏手指輕輕一勾,二皇子酒杯里的酒突然不受控制的急急涌了出來。二皇子被嗆的猛咳了一陣,那些灑出來的酒液也順著他的脖子流到衣服里,把他的胸前染濕了一大片。
跟二皇子喝酒的那個王子是西域國家來的,為人豪爽,當即就毫不顧忌的大笑起來,還拍著二皇子的肩膀說:「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但是不用表達的這麼急切嘛。」
二皇子顏面盡失,難堪的不知該說什麼好。他本來也想到是火夕顏暗中搞鬼,酒液才會突然失控。
不過火夕顏始終是一副面無表情地樣子,二皇子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尷尬的招呼其他賓客吃好玩好,然後自己回到後院去換衣服。過了不久,二皇子回來,像是怕再次發生意外一般,他也不敬酒了。
他站在自己的座位前拍了兩下手掌,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然後帶著笑容說:「各位,今天這場晚宴還有一項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將我的未婚妻介紹給大家認識。」
他說著,就要去牽火夕顏的手。
火夕顏冷冷的避開了,二皇子不幹,一邊執著的拽著火夕顏的衣袖,一邊悄悄湊過去,壓低聲音說:「別忘了你的婢女。」
火夕顏看了二皇子一眼,二皇子使勁沖她使眼色。二皇子此時正是彎腰和她說話的狀態,火夕顏直接站了起來,走到中間。
二皇子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差點跌倒,他在心裡狠狠地咒罵著,也走到火夕顏旁邊去。
在所有人清晰的視線下,二皇子反而不敢去拉火夕顏了。他琢磨著萬一火夕顏發起狠來,在眾目睽睽下給他難堪,那就得不償失了。
剛才那個跟二皇子喝酒的王子打量了火夕顏幾眼,大聲稱讚說:「二皇子好福氣啊!有個這麼漂亮的未婚妻!」
二皇子哈哈大笑。這時,一個座位比較靠後的王子突然出聲說:「我看二皇子這位未婚妻有點眼熟,難道是火家的家主,火夕顏嗎?」
這話正切中二皇子的胃口,他非要火夕顏來參加宴會,就是希望能讓所有人都知道,火家家主是自己的未婚妻。
如果今天沒有人認出火夕顏,他還要自己想辦法提出來呢。
雖然心裡美的不行,但是表面上二皇子還是裝的很含蓄的,他只是笑了笑說:「不錯,正是。」
他話音一落,晚宴中立刻響起一片竊竊私語聲。
原來火家在短短几個月內勢力急速壯大,不止驚動了朝廷,其餘各國也都有所耳聞。
尤其是火夕顏作為家主,屢次帶領火家族人化解危難、攀登高峰,更是讓那些求賢若渴的他國國主欣賞不已。
有幾句討論的內容落到二皇子的耳朵里,都是說二皇子能娶火夕顏為妻,一定有其過人之處之類的,他更是得意的不行。
那個認出火夕顏的王子率先走上前,對著二皇子敬了一杯酒說:「二皇子能娶火大家主為妻,我們的大事必定能夠成功!」
這話說的二皇子心頭大快,他一口喝盡了酒杯里的酒,大聲說:「王子說得好!」接著又猖狂的大笑起來。
好幾個其他國家的王子和公主,包括之前不怎麼看好他的,見狀也紛紛表示二皇子必定能成大事。二皇子的嘴巴笑的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
火夕顏淡淡的看著二皇子得意的臉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來。
就在二皇子正春風得意的時候,一個肥嘟嘟的女人拎著菜刀,闖進了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