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

  「姐姐，爹爹以前的房間里，在牆上掉下來了這個。」子心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風燭殘年的喜字，來到了子雨等人的跟前。

  看著那泛黃的紙張，楊氏和王氏不由得想起了那躺在床上艱難生產的人，已經不由得紅了。

  其他參與過剪紙的，也回憶起了當時剪紙的情形。

  而項文看著那張紙，滿腦子都是那個溫言淺笑的人兒。

  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一時間竟然失神了。

  「啊！我想起來了，這個喜子是四姐剪的！」子靈的驚呼喚醒了陷入回憶的眾人。

  「子心，子江，這個喜子啊，是當年你爹爹和娘親成親時，哥哥姐姐們給剪的。你們想不想學？」

  「娘親？」

  「娘！」子心和子江沉默了，在他們的記憶里，娘親只是一個代名詞，她們從來沒有見過她的樣子。

  「本來呢，三哥想給你們一個特別的四歲生辰禮的。不過看你們的樣子好像不太高興，要不哥哥提前送你們好了。」子風上前，揉了揉倆人的頭髮，笑著說。

  「生辰禮？」

  「三哥？」

  姐弟倆對於三哥的依賴，真的不比項文少，對於三哥的話，她們一時間反映不過來。

  「走，三哥帶你們去一個地方。」看著他們三人走遠，其他人都不知道該不該跟上。

  「子風子風，等等我，我也要看禮物。」依依倒是沒有任何顧慮，急急的跟上了。

  好吧，其他人見子風沒有反對，也就相繼跟上了，她們也好奇，到底是一份什麼特別的禮物呢？

  整個項家的人，除了幾個年紀小的，誰人不知道項子風對子心子江的特別？

  項子風帶著倆人，踏上獨屬於他的那片小天地，這裡是他的私人空間，從來不讓人踏進的小閣樓。

  「走，進去看看吧！」項子風推開門，示意兩個小人自己進去看看，而他自己，就靠在了門邊。

  「哇！！姐，這個姐姐和你長得好像！」

  「哇！姐長大后是這個樣子的嗎？」

  「哇！快看！這個是長大后的我嗎？」

  「哎呀呀！我挨打了！」

  「哇！這是喜子耶！」

  「只是，這擺設好像在哪見過？」

  「什麼東西在哪見過？來給爺爺看看」江屠夫帶著剛做好的新肉乾，踏進了這個房間。

  子風點頭之後就離開了。

  「來，子江，讓爺爺看看哪裡被打了？」

  原本，江老爺子還笑嘻嘻的，可當他抬頭看清牆上的畫卷時，手中的肉乾掉地上了而不自知。

  他淚眼蹣跚的到了畫前，嘴唇顫抖的說不出忘不掉那個名字。

  眼淚啪嗒啪嗒的滋潤著那張老臉，記憶里原本模糊的東西一點點的清晰起來。

  「子菊啊子菊，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你也想孩子們了對不對？」

  剛到樓下的子雨他們聞言皆是一驚，一群人慌慌張張的擠進原本還算寬敞的閣樓里。

  然而，當他們看清牆的畫像時，一個個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三，三嬸？！」

  「小菊？」

  「這！」

  ……

  她們看著那一張張的畫，記憶如電影一般回放起來。

  還是楊氏第一個反映過來了，把子江和子心拉到了自己身邊。

  「孩子，不要怕！牆上的畫啊，那就是你們娘的樣子。」

  「娘？」

  「娘親？」

  「嗯嗯，你們看，這個是奶奶第一次見你娘的時候……」

  餘下的人就這樣，一點點聆聽著關於一個人的故事。

  那是他們的娘！子心和子江聽得無比的認真，看著一幅幅形態各異的畫，就好像他們的娘活生生的出現在跟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