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幹什麼?你看不出來嗎,我要搬走
格子在給姚姐打電話,池歡站在大廈外的階梯之上,站在這裡可以看到停車坪的位置,知道不知道安珂跟車具體在哪個位置。
她踏出去的腳停住,然後收了回來。
從包里拿出手機,翻出號碼。
盯著那串數字好半響,她還是撥了出去。
勞倫斯的聲音仍然跟往常一樣,蒼勁里透著不易覺察的虛弱,但又不急不躁,語速緩慢,「主動找我,你們已經分手了?」
池歡淡淡涼涼的笑,「有沒有分手,你應該時時都在盯著,何必明知故問。」
「那你找我,是為了什麼?」
他緩緩而笑,「還是說,沒有親眼看到來找時謙要殺他報仇的人,覺得不甘心,所以忍不住來試探我?」
池歡沒說話。
雖然她打電話的目的不是這個,但她的確懷疑。
「放心,快來了。」
池歡瞳眸一縮,紅唇抿起。
「你現在還沒看到人出現,是因為蘭城畢竟是時謙的地方,而他們又是國際上被盯得很緊的大毒梟,多半只能偷偷的潛進來,要麼要經過海關,要麼偷渡進來,無論是那種,都要花點時間……不過……」
?勞倫斯淡淡的一笑,「你不要痴心妄想,他們不會出現。」
池歡半闔著眼睛,語氣不明,「我只是好奇,都幾天了,你沒有催過我。」
「我只是了解他,沒那麼容易分……我不著急,等他們來了,你會著急的。」
「哦?我以為剛才那個自稱是墨時琛表叔的兒子的女朋友的女人,是你特意派來警告我的。」
「她是。」
「什麼意思?」
「如果沒有時謙,我死了以後,我的一切就是那女人口中的人繼承,他父親在Clod—Summer占股很多,我百年之後,他們會把集團攪得一團亂。」
池歡冷笑,「你憑什麼認為墨時謙不會把你的集團攪得一團亂?」
「因為有你。」
這四個字的意味深長,池歡只能從語調中微微的感知到,但究竟是什麼意思,目前她還不夠明白。
「我?」
「你不是想知道,那個自稱是時琛表叔的兒子的女朋友的女人,是用來幹什麼的?」
池歡挑眉,涼薄輕鄙的笑,「搶我的工作?」
「我是在替你提供一個,正大光明逼時謙分手的理由。」
……………………
接到李媽電話的時候,墨時謙在跟蕭御在1999見面。
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家裡來的電話,俯身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起身準備去接電話。
蕭御姿勢隨意慵懶的坐在沙發里,手指取下唇間叼著的煙,吐出如薄雲般的煙霧,掀起眼皮,懶洋洋的道,「我說你,懂不懂尊重夥伴,老子在跟你聊正事,你接什麼電話?」
墨時謙眼角的餘光都沒有給他一個,徑直走到窗前。
「什麼事?」
李媽在那邊,很為難的道,「哎,墨先生,池小姐剛剛回來了。」
「她回來了?」
「是啊,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欺負了,一回來就發脾氣,砸了好多東西呢,我從來沒有見池小姐發過這麼多的脾氣。」
墨時謙劍眉擰成一團,「她摔東西了?」
「是的啊,從客廳一路摔到書房,能摔的都砸了,我問她她也不說……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男人深眸眯起,淡淡的道,「我知道了,我待會兒回來,你讓她一個人待著。」
「我知道了墨先生。
掛了電話,墨時謙折回到沙發前。
蕭御一邊抽煙一邊看著他,見他沒有要坐下來的意思,「你這是……要走?」
墨時謙把沙發上的大衣拿了起來,「嗯。」
「你覺得老子很閑,還是覺得我這個人心胸寬廣?」
他波瀾不驚的道,「該說的我基本跟你說了,至於我還沒說的,我相信我不說你也知道……我先回去了,怎麼選跟誰合作,你考慮清楚。」
蕭御眼睛眯得狹長,哪怕唇上帶著笑,也仍然陰冷晦暗。
他沒再說話。
墨時謙帶上門出去了。
包廂里,蕭御長腿隨意翹起,瀰漫的煙霧裡男人的臉已經面無表情了。
「御哥,你為什麼要跟墨時謙說蓋爾聯繫過你的事情?」
蕭御撇過臉,叼著煙一臉嫌棄,「你這腦袋長著是不是當擺設的?就你這長相當擺設也只能被淘汰,」一個巴掌拍到他腦門上,「能不能長點心動不動腦子,啊?蓋爾不找我他還能找誰,我不說墨時謙就猜不到么,你以為他跟你一樣是個豬腦子?」
手下委屈一秒,「我就是看他態度不好嘛。」
「行了,」蕭御吐出煙霧,把煙頭掐滅了,冷漠道,「他哪天要不是那副死樣子,才是真的驚悚。」
「御哥,你不跟蓋爾合作嗎?」
「哼,」他冷嗤一聲,淡淡道,「老子又不準備販毒,有什麼好合作的。」
「可是借這個機會除掉墨時謙不是很好嗎?」
蕭御瞥他一眼,吐出四個字,「你懂個屁。」
…………
墨時謙驅車回家。
別墅里的狼藉已經被李媽收拾的差不多了。
「她人呢?」
「池小姐上樓后就沒下來過,我也沒敢上去打擾,不過有好一會兒沒聲音了,她應該沒再繼續摔東西了。」
他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直接上了樓。
他以為池歡在書房,但裡面沒有,只有一片狼藉。
檯燈,花瓶,書,杯子……
兩朵玫瑰花因為鮮紅而顯得格外的打眼。
墨時謙眸色轉深,下頜的線條也跟著緊繃了起來。
轉身去卧室,卧室沒怎麼被動過,但是沒有人。
李媽說她上樓以後就再沒下去了……
最後,墨時謙在衣帽間找到了她。
他推開門就一眼看到正在往行李箱里扔東西的女人。
他瞳孔驀然一縮,然後想也不想的抬腿沖了過去,一把拉著她的手讓她站了起來,聲音是終於沒能壓抑和剋制住的怒意,陰沉沉的一字一句彷彿從喉骨中溢出,「池歡,你幹什麼?」
她的臉是冷的,眼神是冷的,聲音更是冷的,「幹什麼?你看不出來嗎,我要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