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綁架池歡的神秘男人
寧悠然慢吞吞的問了一句,「墨時謙他說……他不離婚嗎?」
池歡撩起唇角,無聲的笑了笑,「他從來沒有說過他要離婚。」
「那……那如果他老婆綠了他他們離婚了呢?」
如果他們離婚了?
池歡垂下眸,扯著唇輕笑,「離婚了也有無數家世條件比我好的女人排著隊,他跟我本來就只是玩玩,娶我要付出很多代價,他又不像五年前那麼愛我,怎麼可能會做這麼虧本的買賣。」
寧悠然無話可說。
她明白她說的都是道理,她也明白這些都是無法迴避的現實問題。
想來想去,她長嘆了一聲,「那……歡歡,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萬一真的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嚇死我了。」
池歡笑了下,淡淡的道,「本來就是意外,我怎麼可能自殺,而且自殺也不是這麼操作的。」
「啊?那是怎麼弄的?」
她側著身子躺在病床上,身上穿著藍白的病服,臉上也沒有任何的妝容,即便有深色的長發,她整個人看起來仍然色調寡白。
寧悠然皺了皺鼻子,「我記得醫生好像說你手上還有舊傷……」
池歡翻了個身,兩眼看著天花板,嗓音輕得像是呢喃,「你們都知道我喜歡他,我怎麼能自欺欺人的裝作不知道呢……」
她閉上眼睛,「墨時謙他壞透了,時不時的拋給我一點錯覺,讓我覺得他喜歡我,然後又馬上一盆冷水澆下來,反反覆復,我哪有命跟他玩……何況……」
她的聲音里纏綿著似嘆似息的味道,「他是有婦之夫啊,縱容自己跟有婦之夫不斷的糾纏,原本就是不對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推不開他,有多少原因是因為我本來就不想推開他……這就更不對了,不是嗎?」
寧悠然瞪大了眼睛,「所……所以你傷害自己?」
池歡抬起手,袖子自然的滑落了下來,露出那幾道醒目的疤痕,她右手的手指輕輕的撫摸了上去,淡淡的道,「傷害?我沒有這麼想過,最多只能算是懲罰和提醒而已……而且,也只是為了慰藉不安的良心。」
這麼說也基本符合事實。
是那天她親眼見到了他的妻子,又把真的夏棠棠誤當做他的情人,他撞傷了尹承楓逼她跟他……
後來,聽到他跟他女兒打電話……
他離開后,她一個人坐在偌大而安靜的客廳里發獃,想著這所有的,荒誕不經的一切。
「早知道鬧自殺有用,我早就應該演一出更逼真的。」
「墨時謙他……答應以後不糾纏你了嗎?」
池歡輕輕的嗯了一聲。
【就算你再出現在我跟前,我也當陌生人處理。】
是這麼說的吧?
…………
寧悠然在醫院陪了她一夜,兩人擠在一張病床上,到凌晨四點多才勉強的入睡。
池歡睡得淺,天亮她就醒來了。
上午寧悠然幫她辦了出院手續,唐越澤開車送她回家。
寧悠然擔心她的情緒問題,原本想陪她,但被池歡拒絕了。
「悠然,你回去吧,我看你昨晚也沒怎麼好好休息,我也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覺。」
「那好吧,你差不多一夜沒睡,是應該好好休息,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啊。」
「我知道啦。」
「拜拜。」
「拜拜。」
送走了唐越澤和寧悠然,池歡獨自回到了公寓。
撲面而來的安靜和空曠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站在玄關處,看著裡面她熟悉的一切,一個人住了這麼久,多出個男人跟她一起住了那麼兩三天,她怎麼就突然覺得家裡變得這麼冷清呢?
…………
墨時謙消失在她的生活里了。
他再也沒有出現過她的視線里,也沒有電話,沒有簡訊,Clod—Summer的總裁依然低調,媒體上也沒有任何他的消息。
她再看不到聽不到關於他的一切,他就跟五年前一樣,徹徹底底的消失了。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已經回巴黎了,還是仍然在蘭城。
有時早上初醒睜開眼睛時,意識還沒有完全的恢復過來,她在混混沌沌之間會恍惚的覺得……這些日子裡發生的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場夢,或者一場幻覺。
只有手腕上日健痊癒的傷口,算是留下了痕迹。
而且……
最後失手割下去的那一刀,因為劃得太深,醫生說很有可能會留疤。
搞得她很惆悵。
尤其是每次看到這疤,都會想起他。
傷養的差不多,她就慢慢的恢復工作了,堆積如山的工作在等著她。
她原本以為這次她跟墨時謙算是徹底的畫上句號了——
連帶著這些年她心裡的最後一絲火苗,也徹底的熄滅了。
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她心想。
但……
手上的傷還沒有痊癒,她就被綁架了。
…………
自十七歲那年後,這是她第二次被綁架,時隔九年。
她是傍晚天快黑的時候擄走的,被迷藥迷暈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眼睛被蒙住了,既不知道自己身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眼睛被綁住,雙腳被綁住,手也被反綁在身後,嘴巴被貼得死死的。
也沒有人看著她。
這種完全沒有時空概念的情況讓她極度的恐懼,恐懼且慌張。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的時間,她終於聽到了門開的聲音和腳步聲。
池歡屏住了呼吸。
一道性感懶散的聲音響了起來,「把她的眼睛上的布條和嘴巴上的封條解開。」
初步判斷是個成年的男人,二十五歲以下,三十歲以下。
沉重的腳步聲朝她靠了過來。
先是眼睛的遮蔽物消失,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她眼睛刺痛,好一會兒才適應。
然後是貼在嘴巴上的膠布被撕去,痛得她直皺眉頭。
還沒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跟所處的環境,冷風襲來,一記響亮的巴掌狠狠的扇到了她的臉上——
那人手勁極大,池歡喉嚨里湧出了血腥味,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燒痛。
男人性感的嗓音不再懶散,只是尾音往上揚,「你打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