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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他心底湧出無法名狀的失落跟空蕩

  而這件事情,實在沒有必要讓更多的一個人知道。


  勞倫斯既然不在了,視頻也不再了,他如今再知道,除了徒增無法排解的壓力,似乎也不能再帶來其他的。


  何況她當初選擇分手,也並不只是因為那一份視頻。


  視頻只是個開端,如果她不妥協,後續無窮無盡。


  池歡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聲音低淡,「沒什麼具體的,當初你妹妹被綁架,後來我我們婚禮的時候悠然的爸爸先是出了小事故,後來家裡的生意也受到重創……」


  她頓了下,笑了下,聲音更廖廖了,「我覺得再繼續拖下去,還會有更致命不可逆的傷害出現,到時候一樣會傷害我們的關係,不如剎車,及時止損。」


  墨時謙的視線早在她話說到中間時就重新看了前面,視覺跟聽覺像是完全被打散了,前者專心致志的盯著前面的路,後者全在關注她的聲音,她說的內容,她呼吸的頻率和任何微妙的變化。


  如果這算是對他問題的回答跟解釋的話,那她無疑是揀了最輕描淡寫的方式。


  他突然想起她十七歲那年,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那時他剛從美國回來,為了回報池鞍救風行幫忙的恩去找他,剛好遇上他女兒被綁架,他跟警察配合,用了聲東擊西的方法把她救了出來。


  他找到她的時候,她的眼睛被蒙住,嘴巴也被膠布封死了,大約是聽到腳步聲又不知道是綁匪還是警方,一張臉凈是蒼白的恐懼。


  而恐懼到極點就是眼淚都忘記掉,全身的每根神經綳得比綁在她身上的繩子還要緊。


  他解開她眼睛上的布,撕掉封住她嘴巴的膠布,淡淡的道,「我是來救你的。」


  她看清楚了他的臉后,恍惚了下,慢慢的放鬆了下來,但放鬆后又是無法抑制的顫抖。


  後來,他抱著她上警車,她始終沒開口說話,只是死死的攥著他的衣服靠在他的肩膀上抖個不停,一直到在醫院做了檢查后,她才算是從那持續了幾天的驚懼中緩過來。


  當時他其實是有點意外的,他既混跡過黑一道,雖然沒有當過綁匪,但對這些路子還是了解的很,她整個情緒反應,算是極端克制忍耐的類型了。


  那不像是個無憂無慮的,十七歲的千金小姐該有的。


  後來池鞍來病房看她,詢問她的情況,她也是很冷淡的,輕描淡寫的說沒被怎麼樣。


  大約是父女關係不太好,否則早撲過去大哭了。


  後來當她保鏢的那幾年,她的性子跟克制忍耐基本沾不上邊,平常的行事作風也是任性的很,別人眼裡的小事,她素來猖狂,在別人身上承受不住多半會崩潰的大事,她又極其冷靜克制。


  就像當初莫西故在婚禮前一天跟蘇雅冰出軌。


  就像當初被他強一暴。


  平淡沉靜,毫無爆發的跡象。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愈發的用力,到最後,已經泛著白。


  她說的多半也是真的,就像當初她跟池鞍說沒被怎麼樣,也的確是沒被怎麼樣。


  但她當初態度突然的轉變節點,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只是她不願意說而已。


  車內在她話落之後就安靜了下來。


  這安靜讓墨時謙說不出的心煩意亂,當年她對池鞍的冷淡敷衍和這安靜的輕描淡寫重疊了在一起,讓他莫名的覺得,他被排除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池鞍死之前,她也是親情尚在,如果他不死她估計也做好負擔他後半生的準備,但她早就十七歲,甚至十七歲之前,就放棄了依賴、依靠那個她稱之為父親的男人。


  她對他……


  池歡總歸是愛他的,甚至很愛,她剛才評價溫薏的話里就影射了她自己的感情,可她除了簡簡單單的為五年前的事情做了說明,因為他的不完全信任耍了點小性子,半點沒有向他袒露過她的委屈。


  她絲毫不準備將她承受的,或者一直承受的負重轉移嫁接到他的身上。


  她對他有愛情上感情需求,但僅止於此。


  這個突如其來的認知,讓他從心底的最深處湧出了無可名狀的失落和空蕩。


  池歡久久沒聽到他的回應,以為他懷疑她的話進而因為她的不夠坦白而生氣了,不由偏頭看了過去,抿唇道,「你介意我當初放棄你了嗎?」


  男人的視線仍然筆直的看著前方,喉結滾了滾,壓抑著淡啞的聲音低聲道,「你沒有錯,當年的我的確是沒有能力維持跟保護我們之間的感情,你比我認得清楚,做了正確的選擇。」


  池歡怔怔的看著他。


  正確嗎?

  他扯了扯薄唇,又道,「是我不願意承認,自己連一份感情都維護不住。」


  聽出他話里隱的自嘲,她下意識的道,「你別這麼說,我沒那麼想過。」


  墨時謙伸出手,手掌落在她的頭上,摸了摸,淡淡笑著道,「歡歡,你如果不是這麼想的,就不會選擇獨自承擔,獨自選擇,因為你知道我鬥不過他,不是么。」


  她想開口反駁,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她那時的的確確的覺得,二十五歲的墨時謙,鬥不過比他多活了幾十年,又有Clod一Summer做後盾的勞倫斯。


  池歡看著他的側臉,「是不是傷你自尊了?」


  「嗯。」


  他的女人認為他不夠強,這足以傷害他身為一個男人的自尊了。


  偏偏,她的認知還是對的。


  現在想來,他早在知道勞倫斯遺產分配的時候就應該懷疑,因為他選擇的死亡時間太湊巧了,就剛好是在池歡流產,他們關係徹底崩盤的時候。


  只是當時形勢逼人,就在他眼前,容不得他再去多想,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池歡又盯著他的輪廓線條看了一會兒,才道,「你們男人的自尊有時候真的跟水晶玻璃一樣,碰一下就支離破碎,你這些日子可沒少對我冷嘲熱諷,姿態還高的很,我還不是聽過就過了,也沒覺得多傷自尊。」


  過了良久,男人才低低啞啞的笑了出來,「因為你問心無愧,坦坦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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