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焦急的等待
「咳…咳」，兩聲咳嗽聲嚇得方小壞打了一個哆嗦。定睛一看，原來是男主人回來了。男主人把包放在歐式的沙發上，徑直推開了卧室的門進去了。
這一切方小壞盡收眼底。看著沙發上的包，方小壞手直痒痒。通過這些年的在摸爬滾打，方小壞還是有些識貨的。憑藉自己的經驗判斷，這個包是LV限量男款，包本身的價值就不說了。再看包被裝得鼓鼓的，裡面少說也有一些值錢的東西。眼看自己離包就不到十米的距離，方小壞這時的心裡像裝了只小鹿一樣。他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仔細的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
現在男主人沒睡，我這樣貿然出去，萬一他從卧室出來，那自己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不能這樣冒險，必須得沉得住氣，得等他睡了再行動。
方小壞就這樣藏在門後面，目不轉睛的盯著客廳發生的一切，一刻不能放鬆。
「啪、啪、啪」，隨著幾聲拖鞋聲，男主任換了一身睡衣從卧室里走了出來。
「他會幹嘛呢？」方小壞心裡打著鼓。方小壞此刻多麼希望他趕快進屋睡覺去啊。
俗話說事與願違往往就是在這樣的情景下發生的。男主人走到酒櫃前，取出一瓶紅酒，倒了大半杯，喝了一口，嘴角露出了一絲淺淺的微笑。緊接著男主人坐在沙發上，一手端著紅酒杯，一手拿著搖控器順便打開了電視。
「啊，他還要喝紅酒、看電視啊？」方小壞瞬間覺得一盆涼水從頭頂潑了下來，涼到了心裡。不由得拽緊了拳頭，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咚、咚」，客廳的鐘聲再次敲響。三點了，男主人竟然毫無睡意，慢慢的品著紅酒，看著無聊的電視劇，好像在沉思著什麼。
這可真是對耐心的極大考驗啊，方小壞的耐心在等待中一點一點的消失，他感覺自己的腳快要被凍僵了。此刻他只能躲在門後面，摒住了呼吸，不得動彈，生怕發出一絲的聲響。
「咚、咚」，客廳的鐘聲再次敲響，此刻時針指向了四點。男主人屁股都沒有挪一下，杯中的紅酒少了一半。
一小時就喝了半杯，剩下的半杯要什麼時候才能喝完呢？真是搞不懂這些有錢人，大半夜的不睡覺，喝什麼酒呢？我是由於工作原因必須晚上活動，其實說老實話，我多想晚上能美美的睡上一覺啊。
可憐的方小壞在門后一直等啊等，要是鐘聲再次敲響，就必須得終止這次行動。因為天快亮了，到時候不僅不能盜到東西，還有可能會被逮住。
一想到這次行動成功的幾率越來越小，方小壞的心頓時揪緊了。如果一旦失敗，關係到的不僅是這一趟白忙活了，而且，「成績墊底的，砍斷他的手筋。」此刻，吳老大的話再次在他的耳旁響起。
方小壞的心瞬間像針扎似的，鑽心的疼痛，該怎麼辦呢？我是如果撤退了，就宣告本次行動失敗了。「我的手？！」
「噗嗤」，一聲拉鏈的聲音將方小壞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場。方小壞定睛一看，男主人竟然拉開了公文包的拉鏈，拿出文件看起來。
「完了，完了，全完了。」方小壞瞬間全身有些癱軟，他心裡明白本次行動基本上已經宣告結束了。因為男主人根本不打算睡覺，他右手放下酒杯，順手拿起一支筆，津津有味的看起了文件，似乎他新一天的已經開始工作了。
方小壞必須儘快逃出去，因為此刻客廳的鐘聲已經再次敲響，五點了。方小壞搖了搖頭，雖然有十二分的不舍，但是事已至此，也別無他法。也許只怪自己運氣不佳吧，或許老天爺真的不照顧自己。只有接受命運了安排了。
方小壞耷拉著腦袋，提著工具包，躡手躡腳的朝窗戶走去。他得更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客廳里的男主人。原路返回到別墅外面的小路上。
白白忙活了一晚上，此刻的方小壞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疲倦了。「老天爺，你怎麼就這麼不快眼呢？」。方小壞望著微微泛起白肚的東方，仰天長嘆。難道我方小壞的一世英明就要毀於一旦嗎？我該怎麼回去向吳老大交代呢？如果我的手筋被砍斷了，我還能活下去嗎？即使保住了一條命，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想到這些，方小壞似乎覺得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乾脆逃吧。但是又能逃到哪裡？吳老大幾乎掌握了這個城市所有的小偷的軌跡，逃得過初一也逃不過十五。到時候如果被抓到，按照逃兵處理，情況會糟。
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活著也就那樣了。方小壞心一橫，深呼吸了一口。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當逃兵呢？我也算是一條漢子，好歹在江湖也混了十幾年了，如果傳出去，顏面何存。大不了一死，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方小壞打開了二鍋頭，深深的喝了一口，一副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樣子，此刻似乎又有了一些底氣來面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等方小壞回來的時候，其他的人也陸陸續續回來報到了。方小壞環視了一周，有滿臉得意的，也有情緒比較穩定的，也有像方小壞一樣耷拉著腦袋的。但是他們的身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戰利品。只有方小壞，只拿著自己工具包。
大家都到齊了，吳老大穿著一件西裝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兩個隨從。吳老大平時從來不穿得這麼正式的，看來他也十分重視這次考核。身為組織的老大，當然得把氣勢做足。
「下面大家做好準備，準備宣布成績了。」吳老大身邊的一個隨從周三扯高了嗓門說到。
另一個隨從模樣的人，一手拿著本子，一手拿著筆，開始挨個的挨個的統計大家的成績。搞得大氣氛都緊張，大家都一言不發，像等候著判刑一樣。
「好了，大家注意，現在宣布成績。」周三拿著本子，準備宣布成績。
「本次成績最好的是萬小五，他拿到了十根金條，還有三塊名表，以及十萬元的現金和二十萬美金。大家向他表示祝賀。」大家紛紛鼓掌表示慶賀。
「本次成績最差的是……」周三停頓了一下。
此刻，空氣似乎都凝注了，大家都摒住了呼吸，樹起了耳朵。因為大家的心裡都明白，這個人的名字一宣布，就表示他將受到非常嚴厲的懲罰。
「方小壞」。周三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了這個名字。周三念出名字的一剎那，大家都張大了嘴巴，朝著方小壞的方向望去。而此時的方小壞兩腿發軟，一下癱坐在了地上。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十指修長，其實這是一雙非常漂亮的手。自打自己長這麼大以來，說實話，還沒有認真的看過自己的雙手。這樣一雙美麗的手，馬上就要被砍斷手筋了。斷了手筋的雙手會變成什麼樣？一定非常的扭曲的難看，指頭也許再也不能伸直，或者再也不能彎曲。甭說繼續當小偷，恐怕連吃飯、拿東西都成問題。
方小壞的心跌至了冰點，世上總有太多太多無可奈何的事情。也許自己的命運就是安排這樣的，從自己一出生，就沒有選擇的餘地。小時候被父母拋棄，從小得不到家庭的溫暖，方小壞無可奈何。自己應該讀書的年紀，卻不小心成了街頭混混，導致自己失去了學習知識的機會。成為了職業小偷，但是眼看屢次就要到手，最後還是與成功失之交臂。
也許自己的命運從來就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算了，接受吧，別再做無為的掙扎了。方小壞極力說服自己，坦然的面對這一切。
「方小壞，按照組織的規定，你將接受懲罰。」吳老大站在台上，以領袖的口吻大聲的對方小壞說到。「周三，上」。說完，對旁邊的周三比了一個手勢。
「是，老大。」周三心領神會，拿起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向方小壞走去。兩個隨從也隨之跟著走了過來。
周三個子非常高大，身強力壯，據說一隻手可以舉起兩百斤的重物。雖然身體比較魁梧，但是跟著吳老大這些年，憑藉自己的膽識和身手，深得吳老大的信任和喜愛。
「小壞，別怪我不客氣了。」周三來到方小壞的面前，對方小壞說到。
「來吧，我願賭服輸。」方小壞閉著眼睛，也不抬頭看周三一眼，使出了渾身的力量，說出了這幾個字。為了盡量讓自己有尊嚴一點，方小壞站了起來，理了理衣服。
兩個隨從一人站在方小壞的一邊，把方小壞架著來到了一個桌子前。一人拿著方小壞的一隻手，按在了桌子上。方小壞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喀」，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鮮血頓時四處飛濺。周三的砍刀落在了方小壞的一隻手上。
「啊」，血濺了方小壞一臉，隨之而來的是鑽心的疼痛。緊接著不等方小壞喘氣，又是一刀落在了另外一隻手上。此時的鮮血就像開閘的水龍頭一樣，迸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