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除了你,我姐姐沒喜歡過其他人。」
她抬頭,咕噥著抱怨道,「我怎麼這麼倒霉啊,多久沒出門了,頭次出門逛街就碰到這麼噁心的事,我招誰惹誰了。」
他神色淡淡,「誰知道你有沒有招人家的未婚夫。」
「我肯定沒有。」
男人睨她,「是么。」
「我還不知道你么,你之前動手打了郁浠白,前幾天晚上遇到裴湛,就說了幾句話你就陰陽怪氣的,如果這個古珩瑾跟我的關係真的像剛才那女人說的,你才不會這麼好說話呢。」
「我只是知道你最近足不出戶,也沒膽子拿著我的錢在外邊兒給我偷一人,至於你之前跟古珩瑾的事情,是可以好好查查。」
邢嫿臉湊了過去,「你跟古珩瑾熟嗎?」
霍司承波瀾不驚,「不認識。」
「你又忽悠我。」
「我忽悠你什麼?」
「你連星兒被幾個男人追過的事情都知道,古珩瑾這麼一個,身為我哥——你的重點排查對象的好兄弟,一個有頭有臉,還跟你名義上的女人也就是我,有桃色緋聞的神秘男人,你不可能不了解,你肯定是知道得透透的,才會這麼淡定,以前我跟裴湛聊天喝咖啡被你突然發現,你就肯定不是這態度。」
越說,她就越是洋洋得意。
霍司承似笑非笑,「神秘男人,哪兒神秘了?」
「……」
她眨眨眼,「神秘是褒義詞嗎,你這也要吃醋?」
男人清清淡淡的道,「你這麼愛給自己臉上貼金的習慣可以改改。」
「哼,」邢嫿膩在男人懷裡,終於良心發現的想起這辦公室里還有一個人,但一個念頭又馬上跟著掠過,「星兒還說了呢,我一直就只愛你,你為什麼老是要說我感情不堅定,又是輕浮又是廉價呢,你看追我的人也不少,我不是很忠貞不二么。」
說著,她又轉過頭問邢星,笑嘻嘻的問,「是吧,星兒。」
霍司承掀起眼皮,跟著看了過去,只不過眼神瞬間就變得暗沉晦暗,又隱著一股說不出的輕嘲,嗓音卻又是淡淡的漫不經心,「是么。」
邢星實在不敢跟這男人的眼睛對視。
也不是因為別的什麼複雜的原因,純粹是因為一般人都沒這個勇氣,而她就是那個一般人。
「是,」雖然邢星覺得自己說的話在霍司承這兒估計是沒什麼分量的,但她還是點著頭,看著那英俊又冷雋逼人的男人,輕輕的道,「除了你,我姐姐沒有喜歡過其他人。」
沒有喜歡過其他人。
霍司承垂著眼皮,斂住眼底的幽深,喉頭滑動著,裹著一股冷意咀嚼這句話,沒有喜歡過其他任何人——
沒有喜歡過別人,又怎麼樣呢?
男人的手撫摸著她蜂蜜茶色的,帶著微卷的蓬鬆的垂肩中短髮。
視覺陌生,連手感都很不相同了。
其實從她車禍醒來開始,就有了很明顯的不一樣,除了某些根植在骨子裡沒法剔除掉的東西,更多的都是不一樣。
她在嫁他之前,一直都是齊耳的黑色短髮,清冷爽落。
跟她更偏愛這種髮型的審美相比,更確切的理由是……她懶,包括她其他在衣服打扮上的審美,也是由懶引發培養出來的,懶得花心思打理搭配,但畢竟耳濡目染,加上學美術的,在審美上有一定的要求,她也沒法把自己弄得邋遢土氣,所以基本全部選擇了老派的基礎款。
邢深說她這是典型不熱愛生活的表現。
不過不論她的審美是由什麼形成,形成了就是形成了。
邢嫿見他看著自己,臉上沒有笑容,眼神卻又顯得極其的深沉,她又笑嘻嘻的湊了上去,在他唇上親了一下,「那我不打擾你工作啦,現在快四點了,我跟星兒去附近找個咖啡廳喝杯咖啡聊聊天,然後送她回學校……哦,我可能晚上就和她一塊兒吃飯了,你不用等我。」
她邊說著就邊打算起身,可是腰肢被男人緊緊箍住了。
霍司承低沉淡啞的道,「你跟她在附近喝咖啡,然後讓司機送她回去,我下班過去接你。」
「……」
邢嫿看著他。
男人泰然的問,「有什麼問題?」
「沒有,」她立即回答,末了,又帶著點試探性的問道,「可以讓……星兒去我們家吃晚飯嗎,吃完讓司機替我送她回學校?」
他對此不大在意,點頭,「隨你。」
邢嫿又湊上去親了他的唇一下,笑眯眯的道,「你真好。」
「……」
好?
霍司承鬆了手臂,淡淡的說,「去吧,地址發簡訊給我,下班我開車過去。」
女人形狀古典的眉笑出了彎度,「那你也親我一下吧。」
「……」
霍司承抬眸看了眼邢星。
邢星抬頭,看著天花板。
霍司承這才輕捏著她的下頜,低頭吻上。
…………
等邢嫿跟邢星進了電梯后,江易送了一杯咖啡進來,等他帶上門出去后,霍司承才拾起筆記本旁邊的手機,撥了個電話給唐硯。
「再替我查一遍古珩瑾。」
「你不是翻來覆去的查過他幾次了嗎?」
霍司承沒說話,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桌面。
「你到底是懷疑他哪一點不對勁,漫無目的的查很難查出你想要的結果。」
霍司承淡淡道,「他把麻煩犯到我的頭上來了。」
唐硯冷嗤,「他,犯你?犯你還是犯了邢嫿?」
古珩瑾的勢力範圍跟他向來是進水不犯河水,本來就不是一條道上,生意上沒合作,私底下也沒爭端,完全稱得上毫無干係——除了邢嫿。
外界盛傳古珩瑾是邢嫿的裙下之臣,也不知道是從哪裡流傳出來的。
這個傳言早就邢嫿剛回國時就有了,古家的勢力也的確一度為這女人奔波,可單論這倆人的私交——無論怎麼事無巨細的查,就是一點點端倪跟痕迹都探查不到。
唐硯知道霍司承查過那男人很多次,可結論基本都一致。
他們甚至不曾見過,也不曾有過任何社交方式的聯繫,當然,不排除他們像特一工一樣秘一密來往,可就邢嫿那種憊懶的性格,甚至是她的能力而言,這個可能性都很低。
找不出其他的理由,就只能暫時相信邢嫿給的官方答案——「我哥跟他關係好,他幫我只是為了幫我哥吧,事實上,我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