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憶
夜晚，凌虛盤腿坐在床上修鍊，卻怎麼也靜不下心，想起今天耀光帝君臨走前說的話，凌虛有些懷念道「輕語，你還好么？」
凌虛回想起耀光的話，「血衣，前兩天我在神州南方尋找一個故意殘害普通人的仙王，遇到了曦韻仙帝，她也輪迴了，只不過她沒你那麼好運，她現在只蘇醒了一點點記憶，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更不要說是有什麼力量了，她在東海市，過的不太如意，我沒有打擾她，但我想，這事應該告訴你。唉，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耀光拍了拍凌虛的肩膀和其他四人走了。
凌虛閉眼倒在床上，想起了當年一幕幕。
當年在凌虛剛晉陞為仙帝時，被西方的一位神帝追殺，當時的凌虛太年輕，而且剛成為仙帝，被一位路過的西方神帝看到，便一路追殺，後來就在凌虛支撐不住的時候，曦韻仙帝路過，救下凌虛。凌虛向曦韻隱瞞自己成為仙帝，只是說不小心得罪了西方神帝，而凌虛因為受傷嚴重，氣息波動確實也在仙皇，曦韻仙帝也沒有多想，不得不說其中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凌虛的相貌太具有欺騙性了，「一個相貌文弱如秀才般的人，誰又能想到他會有那麼多的心眼！」這是曦韻仙帝在很久以後向自己好友說的話，後來被傳了出來。
受傷的凌虛害怕還會有人再在路上伏殺自己，所以便一直跟在曦韻仙帝身邊，而曦韻仙帝也見他老實，既然救了，就救到底吧，也就讓凌虛跟在自己身邊，結果這一跟就是一年零六個月，期間兩人一起吃飯，一起喝酒，一起賞月，一起做了好多事。
而從未動過心的血衣仙帝經過一年半的相處，也不淡定了，他開始喜歡上這個溫柔的仙帝。途中他知道她名字叫作溫輕語，是東天界一個中等門派劍月門的二長老，這次本來是出門尋找一樣仙藥的，結果一年半時間過去了，仙藥的影子沒有見到，倒是身邊多了一個自己的影子。
曦韻仙帝糾結了，一年半過去了，什麼都沒找到，玩了一年多，再不回去就該被師父罵了。可是自己又有點捨不得身邊這個獃獃的傢伙，這傢伙雖然不愛說話，脾氣倔的更牛一樣，不會開玩笑，可是有時候真的好可愛！這麼大的人了，有次問他有沒有道侶，他竟然臉紅了！
凌虛要是知道了一定大喊冤枉，當時在喝酒，你湊過來問我有沒有道侶，整個胸貼我身上，我能不臉紅嗎？
最後分別的時刻到來了，兩人都有些依依不捨，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凌虛在分別時鼓起勇氣：「那個……曦韻，你作我的道侶吧！」
「啊！你說什麼呢！」溫輕語紅著臉說，兩人一陣沉默，溫輕語突然捂著嘴笑了起來，「你是傻瓜啊，哪有你這樣一開口就問這個的？」
「那……我……應該怎麼說？」凌虛撓撓頭。
「笨死了，我都不想理你了！」溫輕語向凌虛頭上一巴掌，「算了，也知道你這獃子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但是啊，你想要讓我作你的道侶你現在還是不可以的，你至少也要到仙帝級別，不然……」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我到仙帝你就做我的道侶？」凌虛略帶激動的說。
「嗯，可以這麼說吧，反正你至少也要成為仙帝。」溫輕語剛說完，就睜大眼睛看著凌虛，眼神里有吃驚，有不敢相信，有驚喜，還有些憤怒！
「我到仙帝了。」凌虛釋放出隱藏了半年的氣息，獃獃的說。
「你個騙子，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騙我？以為我好騙是不是？」溫輕語眼淚汪汪的大聲責問道！
凌虛有些沒反應過來，剛才不是說我到仙帝就給我當媳婦么？怎麼看這樣子是要反悔啊！凌虛回過神，正要解釋，就聽見「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了！」然後溫輕語便凌空飛走，可惜當時的凌虛在感情這方面白的像紙，看到人家飛走也沒敢去追！
這件事也就這麼過了，直到後來凌虛認識了他的第一個仙帝朋友，那次凌虛去東西天界相接之處追殺當初追殺他的西方神帝，凌虛的天賦不用說，一百年的時間就已經超過了當初的那個修鍊了千年的神帝。結果遇到了正在被五個西方神魔圍攻的黑宇仙帝，凌虛沒有追到仇人正惱火，看見有一群西方的神魔帝，招呼也沒打一聲，提起長刀進入人群就是一頓亂殺，別說西方的那五個神魔了，就是黑宇仙帝也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不過既然是東方的自己人，那就一起上吧！
隨後兩人殺了五個人中的兩個，本來凌虛還想拚死一個，但實在堅持不住了，被黑宇仙帝拉住跑了。
兩人後來把酒言歡，黑宇仙帝才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兄弟就是一百多年前一夜之間血洗煦家晉陞仙帝的血衣修羅。
兩人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殺死了另外的三名神魔帝，還有曾經追殺過凌虛的那位神帝。
兩人在十年的時間殺死了西方的六名神魔帝在東西兩方產生了劇烈的震動，西方的懸賞榜上兩人的排名都到前十了。
期間兩人都把對方的事了解的差不多了，黑宇仙帝名叫李辰，是東方八大門派之一的藏空門門主的徒弟，而凌虛是硯玉閣的大長老，硯玉閣是一個小門派，自凌虛的師父也就是上一代門主失蹤后，門中修為最高的凌虛卻不願意成為門主，只是當了一個大長老在外雲遊，結果後來有一次在外遇到煦家之人殘殺門內第一，一怒之下血洗煦家，除了當時還在外閉關的煦家家主煦陽，也就是現在的碎血仙帝。
後來李辰聽到凌虛說關於溫輕語的事，恨鐵不成鋼，教訓了凌虛一頓，凌虛才乖乖的一個人去了劍月門去找溫輕語，一百多年過去了，溫輕語也沒有再生凌虛的氣，就是有點抱怨凌虛過了一百多年才來，凌虛正打算和溫輕語一起出去「再續前緣」，結果之前本來很友好的劍月門門主凈月帝君突然變臉，當眾責辱凌虛，凌虛看在要不是對方是溫輕語師父而且實力比自己強的份上（估計後面這個才是主要原因，但是後來凌虛卻是不承認有這一點），凌虛估計就開殺了，可是當時凌虛卻只能被人家丟出門。
後來凌虛和溫輕語當然沒戲了，雖然兩人對對方念念不忘，但中間有個老妖婆堵著，卻是沒有辦法了。
失戀的凌虛一個人去了很多地方，三百年的時間裡，他闖遍了東天界的所有禁區，三百年的時間，凌虛結識了六個好友，有男有女，有仙，有魔，也有妖，這些人都是和凌虛在禁區中共患難的仙魔妖帝，甚至還有一個仙聖。
三百年，凌虛也突破到了帝君境界，領悟的屬於他的第三種天地意志。
不久后，東西天界開始大戰，在東方天界所有仙帝聚集在一起開會時，凌虛和溫輕語又相見了，兩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對方，本來是一副很感人的畫面，可是總是有人搗亂。
「怎麼又是你？你叫什麼來著？凌虛？」凈月帝君再次出現在了凌虛眼前。
凌虛看了看凈月帝君皺了皺眉，轉身離開。三百年的歷練，讓凌虛的心境變得更加穩重了。
「一個小門派的廢材而已，你以為你是誰？一個突破了沒多少年的癩蛤蟆，就想要作我徒弟的道侶，你自己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不看看你是一副什麼德行……」凈月這次當著所有仙帝的面侮辱凌虛，凌虛沒有在意，只是把她當作了一條咬人的瘋狗。
「師父，好了，不要說了！」溫輕語拉了拉凈月帝君的衣服。
「輕語啊，三百年過去了，那個廢材對你還沒死心，這樣沒皮沒臉的人，不教訓他是不行的。」凈月帝君大聲說道！
周圍的仙帝們議論紛紛，有的還用可憐的眼光看著凌虛，凌虛對於這一切都無動於衷，當凌虛正要打算去回到自己座位的時候，李辰提著一把大刀沖向了凈月，凌虛一愣，三百年沒見李辰了，沒想到他也突破到帝君級別了，不過他這是……
凌虛還沒想明白，李辰二話沒說，一刀劈向凈月，李辰對於當年的事也有所了解，當年他弱，為自己的小兄弟討不了公道，但是今天，這事讓他遇到了，凌虛可以忍，但是他不能忍。
李辰當年與凌虛臭味相投才走到了一起，兩人都是火爆脾氣，三百年過去了，沒有多大的變化。
如果當時受辱的是李辰，凌虛也會一頭衝上去。
凌虛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便站在那裡看著李辰為自己出氣，李辰和凈月那裡一個揮著刀，一個舞的劍，打的難捨難分，凈月帝君心裡有些苦悶，怎麼好端端的藏空門的副門主出來和自己開打了？三百年的時間，李辰不光成為了帝君，還成了藏空門的副門主！
還沒輪到凈月開口相問，在場的所有人臉色一變，李辰突然爆發三種天地意志全力殺向凈月，凈月沒想到李辰會突然爆發，一時大意被李辰砍中了肩膀，鮮血直流，恐怖的是，要不是自己閃的快，差點直接把自己劈成兩半，圍觀的仙帝們也感到不對勁了，這明顯是要下死手的節奏啊，大戰馬上發起，在這裡可不能出現內鬥啊！
一群帝君正要打算去救凈月，可是眼前出現了一個人，有妖族公主，有仙聖的後人，有第一大門派天門的門主……
分別出現了六個人擋住了所有打算救援的帝君，那六個人分別就是凌虛之前在各個禁區結交的好友。
現在愣了的是那些帝君了，這是怎麼回事？天門門主怎麼都來了！之前怎麼沒有看到！
「各位退回去吧，這是我小兄弟凌虛的私事，大家就不用參入到裡面了。」仙聖級別的天門門主發話了，所有的人都用特別的眼神看著凌虛。人家這才叫深藏不露，天門門主是人家大哥啊！
當所有人的視線轉移到凈月身上時，發現凈月已經身死道消了。李辰身上也滿是傷痕，李辰吐了口血，走到凌虛身邊，笑道：「好久不見了，哥送你的見面禮怎麼樣？」
凌虛笑了笑看著李辰，沒有回答李辰的問題，因為他看到了溫輕語那悲傷的眼神，死灰色的瞳孔，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回道「三百年不見了，沒想到都成黑宇帝君了！」
「你也不賴嘛，血衣帝君！」李辰笑道。
突然周圍神識傳音的仙帝、帝君們都愣住了，凌虛就是近兩百年來殺人狂魔血衣帝君？難怪有一群這樣子的兄弟，果然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啊！
記得那時自己靜靜的看著替凈月收拾屍骨的溫輕語，看著她的樣子，終於還是沒有希望了啊……
回憶到這裡，凌虛心痛的難以忍受，睜開雙眼，衝出窗外，向著東海市的方向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