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什麽內容?”他的聲音依然是帶著冷意。
“……”她答不上來。
“前麵一頁的內容?”他又拷問。
“好像是說……”她還是答不上來。
“這一頁呢?”男人的聲音冰冰的,指著書頁。
“還沒看幾個字,所以不知道。”她如實回答,“我對這種書沒興趣。”
他將書丟在了一邊,扳過她臉,她不得不側著臉,抬頭和他的目光對視。
“女人,你對什麽感興趣?”他的聲音依然像是冰塊,字字深冷。她能感覺到,她的這一句話,又不知道怎麽,戳到了他的哪一根神經。
看著他冰窟般的眼睛,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內心油然而生的畏懼。
“說!”他逼視著她。
她的心咚咚咚地跳著,咽了一下口水:“我確實對一件事很感興趣。”
“說!”男人吐出一個字,幽幽。
“這是一個問題,想要我說的話,你一定要回答!”她大著膽子。
“女人,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他盯著她的眼睛,她竟然敢用“一定”這個字來製約他。
“那你別逼著我說。”
“說。”他又吐出一個字,又是命令式的口吻。
她想了想,下定決心問道:“生了孩子之後,你打算怎麽報複我?”
他的眸光忽然閃過一絲光,這光一閃而逝,他不回答她,反而問道:“肯生了?”
她一愣,自己都忽然嚇了一跳。發覺潛意識裏,其實已經漸漸默認,讓寶寶到世上來。這是一種人性裏善良的本能還是……
“你該回答我的話!”她的心,有些亂。
“啪!”他忽然關了燈。不回答她的問題,卻關燈,莫名其妙的男人。
“你還沒回答我!”她要去開燈,想要看看這個討厭的男人臉上是什麽表情,她的手剛要去探尋床頭的開關,卻在黑暗中,被一隻溫熱有力的手掌握住,拉了回來。
“睡覺。”他順勢一摟,讓她躺在了旁邊。他們蓋著同一條被子,他摟著她。
她再想問,但又覺得自己蠢。這個男人現在這麽做,隻是為了她的寶寶,如果這個時候,他說出將來處置她的計劃,她肯定會擔心受怕,勢必傷到肚子裏的孩子。
他怎麽會告訴她?她再一次覺得,一旦有了身孕,思維真就不夠用。
她不再動彈了,一安靜下來,腦海裏的各種問題在盤旋,永遠說不清楚的困惑和亂。
不過,奕映月真是蠻佩服自己的,在黑夜裏,躬在她的懷抱裏,她慢慢的有了困意。
正似睡非睡時,耳邊響起了震動聲,雍烈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閃著一道光。
身邊的男人動了動,伸出手,拿過手機放到眼前一看。
奕映月眯著眸子假裝睡覺,一眼瞄到了手機屏幕上的號碼——張儷姨。
張儷是馮嫣然的母親,這一點,奕映月是從雍夫人那裏聽過。
雍烈看了號碼,輕輕鬆開身邊的奕映月,下床,穿著鬆軟的緞麵拖鞋,去了隔壁的房間。
奕映月起身,穿上拖鞋,輕輕跟了進去。
她也不清楚,為什麽要去偷聽,或許是因為心裏的第六感隱約讓她感覺,張儷的來電,和她有關。
她輕輕走到了門口,門是虛掩的,可以聽到裏麵的男人清冷的講電話聲。
安靜小房間內,雍烈握著手機,還沒開口,張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烈,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
“有事?”男人一慣的簡短清冷。
“烈,聽茶園的人說,小嫣祭日那天,你帶了一個女人去了她墳墓前?”
“是。”雍烈的眉心不由輕輕皺起。
“是原先酒吧裏的那個女服務生?”
“是。”
“烈,我想如果小嫣能感受到,你為了替她徹底報仇,做了這些,她一定會很開心。”張儷的聲音裏有著感動,“對了,聽茶園的人說,後來這個女人下山了,你把她怎麽處理了?”
“儷姨,你希望我怎麽處理那女人?”男人習慣性地轉換,使得自己掌握話語主動權。
“我……我說不好。雖然她不是真正的凶手,但作為小嫣的母親,我還是恨她,不希望她有什麽好結局。烈,你把她怎麽樣了?”張儷問道。
男人的眉心擰的更緊:“她已死。”
“死了?”那頭張儷一愣怔。
“儷姨,以後不要再提。”男人的口吻依然冷,哪怕是對著馮嫣然的母親。
“嗯。好。”張儷也不敢多問,匆忙掛斷了電話。
一掛斷電話,丈夫馮建清就有些抱怨:“叫你不要聽風是雨,急吼吼的打電話去問。雍烈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告訴我們,自己會說,你去問,會觸怒他。”
“我這也是關心這事嘛。”張儷舒了一口氣,“不過我很開心,從烈執著找到那個女人幫小嫣報仇可以看出,烈一直沒忘記小嫣。我要不要告訴小嫣?”
“糊塗!現在是時候麽?”馮建清不滿。
張儷這才打消了念頭。
而在雙湖別院內,在門口的奕映月,雙手揪住了睡衣的下擺,雖然,她沒聽到張儷的問話,但從雍烈的回答裏可以聽出大概。
男人居然說她死了?
她的心一陣揪痛。不用多說,在生下孩子之後,男人會讓她以死為結局。
這樣的結局不是沒想過,一旦親耳聽到,還是心如刀割。讓她的小腹一陣鈍痛,額頭和鬢角邊的細汗,立刻沁出。
他為刀俎,她為魚肉。她在他強大的權勢下,難道眼睜睜地走向死亡?
不!剩下最後一口氣,她也要和他抗爭。
他不是要寶寶麽?好,等到她報了仇,奪回了一切,她就將公司作為慈善捐贈,帶著寶寶,遠走高飛。
哪怕最終不能脫離他的魔爪。她也要試著去抗爭。
她很吃力地回到了床,將身子蜷縮成一團。
男人走回來了,腳步很輕。他掀開被子,躺到了她身邊。然後騰出手,幫她蓋好了被子。
就是這個動作,讓奕映月的心,又一次緊緊地收縮著。為了得到她肚子裏的寶寶,他可以不露神色地給最恨的人,短暫的嗬護。
這才是真正的冷血!
這麽能拿捏控製情緒的男人,真是可怕!
這一晚,奕映月幾乎沒合眼。男人有早起的習慣,男人起床時,她也要起床。
“還早!”男人將她按回了被窩裏,還幫她掖了肩膀處的被子。
靜靜地側臥著,直到男人走出臥室,奕映月馬上穿衣服起床。
她剛走出臥室門,見真真和王媽正拿著行李箱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