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喬雅言假裝沒有看到他眼底的黯然,整理好情緒,他母親說的好,她是一顆定時炸彈不應該在他身邊,爹地的事情,她也不會原諒,所以……
翻開文件,祁先生,那我們現在可以談談合作的事情了吧。
祁邵陽沒有說話,隻是拉過她的文件,沙沙的簽下自己的名字,喬雅言,這次,你是真的自由了,我……再也不會找你的麻煩了,你徹底的自由了,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你都是一樣的……絕情。
喬雅言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她這次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收拾好文件離開,隻是起身的時候,腳步還是不自己的頓住,但是頓了一下,就快速的離開了,走到外麵,她的情緒才崩潰。
明明這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他已經答應以後不會再出現了,但是為什麽自己還是會難過,不知道什麽時候眼眶都濕了。
她走的很快,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男人腳步有些踉蹌,還是借助一根拐杖才站起身來,祁邵陽滿臉的慘敗,他以為三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她痊愈,足夠她學會原諒,所以無論她怎麽拒絕,怎麽殘忍的殺了他們的孩子,他都接受,他知道她恨,三年後,他想要跟她重新開始,所以,三年,整整三年,他身邊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但是,現在才知道是自己癡心妄想,她從來沒有這個打算,回到他身邊的打算。
之前隱匿在一邊的薑林,看到他們結束了對話,走出來,上前攙著祁邵陽,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祁邵陽隻是說了一句回醫院,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喬雅言回到公司,拿祁邵陽簽好字的文件給經理,經理看到這個簽字,一直在誇她,說她很有實力,說早就看好她,但是看到她心不在焉的表情的時候說,雅言,跟這麽久的合作案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退出去,剛剛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手機就響了起來,喬小姐嗎,我是祁先生的私人律師。
是,我是,握緊聽筒,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律師會來找她,不是他說的她自由了嗎,不是他說的不再糾纏了嗎,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卻有一絲竊喜,但是那僅有的僥幸在聽到律師接下來的話的時候僵住。
喬小姐,你什麽時候有空,過來辦理一下,你跟祁先生的離婚財產分割,過來在協議上簽一下字。怎麽會現在簽協議,三年前,他們不是就已經離婚了嗎?喬雅言有些疑惑,但是沒有多說,她沒有什麽財產要分割的。那些財產都是祁邵陽的跟她沒有任何關係,祁邵陽的財產我不要。
喬小姐麻煩您過來一趟,或者我過去也可以,祁先生吩咐的一定要給你,喬小姐,不要讓我們難做。
喬雅言到了約定好的地方,律師推了一份文件過來,祁先生說的,喬氏給你,還有他名下的三處公寓,如果您有什麽疑惑的話都可以問。律師恭敬的說道。
喬氏,喬雅言囁嚅著唇,念著這幾個字。
嗯,是的,三年前,祁先生收購了喬氏之後,喬氏的經營狀況一直很好,每年的收益都很可觀,對了,還有,律師說著,這個是離婚證。拿出一個綠色的小本。
喬雅言沒有想到自己離婚,拿到這些,會是在這個時候,翻看那個本子,裏麵的照片是她當年,懵懂的時候,逼著祁邵陽跟她拍的,他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的嘴角還有竊喜,沒有想到祁邵陽會是拿這張照片做他們的結婚證上的照片,也是離婚證上的,但是一切都結束了,徹底的。
律師看她一直盯著離婚證看,以為她有什麽疑問,解釋道,祁先生剛剛吩咐,我辦的,如果喬小姐有什麽問題都可以說。
剛剛,喬雅言問道,他們不是三年前就離婚了嗎。
不,是剛剛,祁先生三年前根本沒有離婚。律師解釋道。祁先生剛剛吩咐私人助理拿文件過來的。一切都是剛剛辦理好的。
他怎麽會現在才離婚?喬雅言不知道他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麽,但是他的財產她不想要,沒有辦理手續,借口說她要想一想,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天已經黑了,但是家裏卻是一片漆黑,根本沒有安安的身影,糟糕,喬雅言用力的拍著自己的頭,她忘了去接安安下課,現在已經七點多了,她現在去了哪裏。
慌忙開車去幼兒園,那裏已經關門了,一片漆黑,門口一個人都沒有,隻有值班室的燈還亮著,她小跑著過去,向門衛打聽,門衛說,她早就走了。
安安會去哪裏,她還那麽小,會不會是走丟了,還是怎樣?她能去哪裏,喬雅言開著車焦急的一圈一圈的在附近的公路找,但是哪裏都沒有那個嬌小的身影。
如果安安出事,喬雅言不敢想那個可能,安安一定會沒事的,安安一定會的她會一直在她身邊的。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喬雅言慌忙接了起來,安安,安安是你嗎?
是我,祁邵陽,清冷的男聲傳來,突然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在聽筒裏傳來,媽咪。媽咪是我。
安安,安安是你嗎?喬雅言焦急的問道。你現在在哪裏,不要擔心,媽咪馬上過來接你。
突然電話換成了祁邵陽,我們現在在肯德基,XX路。
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那裏,安安怎麽會跟祁邵陽在一起,但是那些話都隻能等見到祁邵陽跟安安的時候才能知道。
推開店門,焦急的走了進去,已經有人朝她揮手,是薑林。
安安一看到她就從椅子上滑下來,跑到她身邊,抱著她的腿叫著媽咪,媽咪。喬雅言卻感到一陣頭皮發麻,好在那個男人沒有問她什麽,他不知道安安的身份吧應該,一定是這樣的,喬雅言這樣安慰著自己。否則,以祁邵陽的脾氣不會這麽好說話的。
抱著安安的奶香的身子,就想要往外走,突然一個有力的胳膊從後麵衝過來,用力的握著喬雅言的手腕,清冷的聲音帶著沙啞,喬雅言,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帶著孩子就想走,剛剛從律師事務所出來,薑林開著車,險些撞到那個從人行道出來的孩子,薑林立刻刹車,下去看那個孩子。
他隻是略微側目,才發現那個孩子,居然是……喬雅言的,那天在幼兒園外麵,他靜靜的站在那裏很久,足夠他看清楚喬雅言懷裏的孩子,看著她奶聲奶氣的叫著喬雅言媽咪,對她滿是依賴,也看到她叫葉邵庭爹地。
她就是這樣照顧孩子的,讓她隨便亂走,險些除了車禍,明明這個孩子不是他的,他卻還是感到憤怒,這是一條人命,喬雅言是怎麽做人母親的,有些踉蹌的拄著拐杖下車。
原本下車的的薑林看到他下來,有些訝異,慌忙走過來,祁先生。
我沒事,祁邵陽揮揮手,走到那個坐在車道中央的女孩子身邊,這個孩子剛剛被嚇傻了,坐在路中央,也不哭。
祁邵陽走到她身邊,蹲下身子,把拐杖放到一邊,那個小女孩兒卻在這個時候哇的哭了起來,根本沒有什麽哄孩子的經驗,祁邵陽隻是抱著她,低聲的說著,不哭啊不哭。
還是薑林有些經驗,說可以把孩子帶到她喜歡去的地方,買些吃的哄哄。看到祁邵陽沒有拒絕,想要接過他懷裏的孩子,把他攙到車上去,祁邵陽的身上還沒有好全,走起路來還有些不穩,之前腿受傷了,膝蓋處的傷很厲害。
但是那個小女孩兒卻在這個時候對祁邵陽很是依賴,不肯放開他,小胳膊一直緊緊抱著祁邵陽不肯鬆開,薑林一湊過去,小女孩兒就開始哭。還是祁邵陽說了一句,薑林算了吧,我抱著她上車。
薑林這才罷休,祁邵陽有些不利索的抱著她上車,然後去了附近的肯德基,他不知道小孩子喜歡吃什麽,但是看著那地方有好多孩子再吃,也就覺得她會喜歡。
吩咐薑林去包場,裏麵沒有什麽人的時候,他才抱著她進去。
薑林看著祁邵陽穿著西裝,走進這裏,臉上還滿是別扭的表情,顯得跟這裏格格不入,這也是祁邵陽第一次來這裏,他懷中的女孩子是誰,怎麽會讓祁邵陽這麽意外。
直到後來祁邵陽打通了喬雅言的電話,看著喬雅言進來,薑林才理解了,一切都是因為喬雅言。
喬雅言沒來之前,祁邵陽把小女孩做好,點了一堆東西,小女孩兒止住了哭,吃著還會朝祁邵陽滿足的笑。
祁邵陽這才開口問她,小女孩兒什麽也不隱瞞,他問什麽,她就答什麽,祁邵陽還不時的拿著餐巾紙小心的幫她擦。
你叫什麽名字?祁邵陽問道,從來隻是見過,但是從來不知道她叫什麽。
女孩子甜甜的回答,安安,葉安安?祁邵陽有些幹澀的問道,不知道可以跟孩子談什麽,但是,不想讓孩子尷尬,而且,他也想知道,想知道她……幸福嗎?祁邵陽直到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有多後悔,他錯過了她,他當時錯太多了。
可是,女孩子接下來的話卻讓祁邵陽臉色大變,喬未安。
什麽。祁邵陽抓著她的肩膀問道,她怎麽會姓喬,她不是葉邵庭跟喬雅言的孩子嗎?
唔,好痛,安安不知道為什麽祁邵陽突然會這麽失控,握著她的肩膀好用力,嚇得一下子就哭了。
薑林站在旁邊,說,祁先生。你嚇到她了。祁邵陽才知道自己剛剛失控了。鬆開手臂。
低聲說道,不好意思,安安。但是,葉邵庭是?挑著眉問道,逼自己冷靜一些,還是葉邵庭根本沒有打算給她一個名分,那她還那麽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孩子都那麽大了,這就是她的選擇!雙手用力的握成拳頭,讓自己鎮靜,壓住想要抓著那個女人問她為什麽的衝動。
邵庭爹地,他對我很好,皺著眉沉思了一下說道。爹地,祁邵陽念著這兩個字,她的爹地。
但是,邵庭爹地都忘了我的生日,嗚嗚。想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但是爹地跟媽咪都沒有過來,他們都忘了,然後她一個人不知道去哪裏。才會遇到他們,想到這些,安安立刻委屈的撇著嘴。
什麽?生日?她怎麽會這個時候生日,像是不相信似的,接著問道,安安,那你現在幾歲了?隻是聲音都有些顫抖。
三歲。安安不再看他,繼續吃著自己的,跟雞腿奮鬥著。
祁邵陽一下子癱坐在座位上,安安三歲了,她……是自己的孩子,喬雅言離開,相信的時間根本沒有三年,但是孩子都已經三歲了,而且,生日還是這個時候,她是自己的孩子,怪不得,她姓喬。
三年前,喬雅言騙了他,他的孩子還在,他的孩子,喬雅言他……居然騙了他這麽久,把他蒙在鼓裏這麽久,她把他當什麽。
結果,她來了之後,什麽都沒有說,抱著孩子就想走,他終於忍不住,騰的起身,站到她身後,問她有沒有什麽想說的,說這個孩子的事情,他們的孩子。
可是,那個女人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隻是冷冷的說了一聲,沒有。
什麽叫沒有,祁邵陽氣急,用力的握著她的肩膀,逼她回頭,看著他。
那個女人回過頭,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祁邵陽,你什麽意思?他這樣握著自己的肩膀是什麽意思,是不是他知道了什麽,喬雅言壓住自己的心虛,逼自己冷靜下來,不想跟他再多糾纏,抱著安安就想離開。如果沒事的話,我還有事,要帶安安回家,祁邵陽,你放手。
放手,你休想!喬雅言,幾乎是咬著牙念出這幾個字,喬雅言,你跟我說清楚,安安是不是我的孩子,你為什麽騙我,把我當一個傻子似的玩很好嗎?
你別胡說,安安是我的孩子,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她是我跟邵庭的,不是你的!
你胡說,喬雅言,你信不信我去找人調查!
安安看到媽咪的臉色瞬間變了,然後冷著臉什麽都沒有說,抱著她就往外衝,她甚至感覺到媽咪走路的時候,肩膀都瑟縮了一下。
安安懂事的說,媽咪,媽咪,伸出胳膊,環住她的脖子。
喬雅言!祁邵陽說著,猛的踢開腳邊的凳子,因為用力太大,有些站不穩。
吩咐薑林,去調查她的資料,調查安安的身份,雖然已經確定了,但是還是想要確定一下,想要知道他們過的怎樣,這不在自己身邊的這幾年。
看到那些資料,知道他們在國外過的並不好,喬雅言當初離開的時候,身上根本沒有帶什麽錢,之前他給的,她都留下了。也是在國外遇到的葉邵庭。
怪不得他們關係那麽好,會讓安安叫他爹地。但是,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她休想帶著他的孩子再外麵。原來三年前,她根本沒有打掉孩子,隻是拿了一份假證明給他,而他氣急,隻顧著憤怒,都沒有仔細看,就推開她,給她想要的離婚協議,放她走。
現在才知道,是他誤會了,他的孩子還在。他的孩子。
喬雅言抱著安安回去,一晚上都不安穩,祁邵陽已經知道孩子的身世了,他會怎麽做,她真的不知道,他會不會把安安帶走,想到這種可能,喬雅言就一陣一陣的難受,一晚上都抱著安安,即使睡夢中也不肯放開。
早上安安起床的時候,看到媽咪現在還緊緊的抱著自己,想要起床,但是卻動彈不了分毫,難受的叫著媽咪。
喬雅言這才清醒過來,知道自己抱著安安,估計是弄的她太難受了,好在時間還早,做了早餐,然後才送她去學校,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她不知道祁邵陽會采取什麽行動,會不會把安安帶走。
安安乖巧的進了幼兒園,跟她道別,她努力勾起唇角朝他笑笑,然後開著車去公司。
所有的不安都在到了公司之後不久,得到了應驗。祁邵陽的律師打電話過來找她,約在附近的咖啡廳。
她推開門的時候,祁邵陽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窗邊的餐桌上,他穿著羊毛衫,下身是休閑褲,沒有之前的正裝,還是那麽的優雅。
她頓了一下,就有餐廳的服務人員過來問道,小姐,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喬雅言笑笑,祁邵陽的目光也迎了過來。
走到他對麵,坐下,說吧,祁邵陽,你有什麽想說的?
孩子給我!冷冷的開口,直接說出此行的目的。他的孩子他要定了,如果有一天,他要帶著他的孩子嫁給別人,他絕對不允許。
休想,祁邵陽,你休想,那是我的孩子。喬雅言拒絕,他憑什麽一開口就跟她要孩子,那是她的孩子,跟他沒有關係。
休想嗎?祁邵陽挑眉問道,邪魅的笑著,我倒要看看,法官是會給我,還是給你?
你……喬雅言怒急,指著他叫道。你憑什麽。
就憑我是孩子的爹地,憑我可以給安安最好的生活,你有什麽資格?反倒該我問你。
不要,祁邵陽我求你,不要拿走我的孩子,除了這個,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喬雅言知道他所說的都對,祁邵陽現在的能力可以給安安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條件,但是,她還是不願意,那是她的孩子,知道她無力跟祁邵陽爭執,隻好求他,求他放過她,不要奪走她的孩子。
除了這個什麽都可以?但是我對別的不敢興趣。祁邵陽冷冷的開口。
我求你,喬雅言低聲哀求道。帶著孩子,跟我結婚,祁邵陽說道,別的男人做她的爹地,我不放心,而你,肯定也不想把安安交給別的女人。
所以,我們結婚。看到喬雅言哀求的表情,祁邵陽收起所有的嘲諷,他每次看到她這樣的表情,就再也說不出什麽,喬雅言一直是他的軟肋,不管是三年前,還是至今,他從來不舍得為難她,直接說出他的目的,結婚,給安安一個健全的家庭,也給他們之間一種可能。
不,我不要,喬雅言搖著頭拒絕,她不要再錯一次,她已經在這個男人身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幾乎是她全部的青春。
隨便你,喬雅言,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說完,就起身離開。
喬雅言還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身影,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他走路都有些不穩,一個腳有些用不上力,居然還要借助拐杖。
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嗎?怎麽會,他車禍真的傷的那麽重嗎?喬雅言看著他有些踉蹌的身影想到。
開車回公司的時候。打開收音機,聽到裏麵的新聞,一下子傻了眼,連車都有些開不穩。
剛剛,有一位越獄犯,跑到XX幼兒園,挾持了大量人質,警方已經把幼兒園團團包圍。
喬雅言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用不上力,手哆哆嗦嗦的,握不準方向盤,車在車庫都沒有開出去多遠。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是他,祁邵陽在敲打著車窗,冷聲說著,開門。
隻是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喬雅言沒有注意到,打開車門,祁邵陽已經迅速的坐了進來,喬雅言看到他,心裏的不安,就跟找到了出口似的,說道,安安,安安,她出事了,祁邵陽,安安她……出事了。
雅言,你做後麵,我來開車,祁邵陽冷靜的吩咐,開車去安安的幼兒園,剛剛也是薑林得到通知,立刻通知他,好在他還沒有離開,想要找個地方安靜一下,所以,慌忙找過來,她還沒走。
到了幼兒園外麵,裏麵已經圍上了警戒線,不許任何人在進去,喬雅言拉著警察說道,讓我進去,讓我進去,我女兒還在裏麵,我求求你。
警察卻說,女士,你先安靜一下,我們會保證人質的安全,你放心。看到喬雅言這麽失控,說道,祁邵陽擁著他說道,雅言,你冷靜一點,我先進去。
警察還想要說什麽,被祁邵陽冷冷看了一眼,我要進去,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我自己給你們局長打電話,那個警務人員,看到祁邵陽這樣的態度,也不敢多說,祁先生,他還是知道的。
祁邵陽進去之前,把喬雅言交給他們,說道,我先進去,雅言,你安靜一點。
祁邵陽衝進去的時候,幼兒園裏的孩子都被綁匪控製在一個角落裏,不許他們隨便亂動。
安安看到他進來,高興的想要站起來,叫著叔叔,叔叔。
綁匪看到她隨便亂動,舉起槍,就要開槍,祁邵陽幾乎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就衝了上去,擋在了安安前麵,跟綁匪糾纏了起來,警察也抓住這個時間,衝了進來,把綁匪控製住。
祁邵陽的身子卻重重的滑了下去,安安在這個時候跑過來。拉著他的胳膊,委屈的哭著,叔叔,叔叔,你沒事吧,有好多血從他的身體裏流出來,把他的衣服都染紅了,安安一下子嚇傻了,叔叔,叔叔。
不停的叫著,奶聲奶氣的聲音滿是哭腔。
安安,不哭,伸出胳膊想要擦幹她臉上的淚痕,卻使不上力氣,安安,我是爸爸。
裏麵解除了威脅,外麵的人終於可以進來了,喬雅言被眾人擠著,跑了進來。可是,看到裏麵的一幕卻跟傻了一樣。
祁邵陽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安安趴在他身上不停的哭著,她還聽到祁邵陽說的那句,安安,我是爸爸。
慌忙跑過去,祁邵陽,祁邵陽,你沒事吧。
你放心,我死了,你也就安心了,再也沒有人跟你搶安安了,再也不會有人威脅你了!咳咳,祁邵陽幹咳著,說道。
你不要再說了,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了,祁邵陽,你不要再說了,我求你!喬雅言不想再聽他說這些,她不要他有事,雖然他們之間有那麽多的事情,他還是因為安安才出事的。
坐在急診室的外麵,喬雅言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他,出國的三年,他總是她記憶裏最鮮亮的顏色,現在他躺在裏麵,她卻不停的在祈禱,他可以沒事,祁邵陽,他不可以有事,她不能沒有他,雖然她恨他,怨他,但是,她真的不能想象以後沒有他的日子,她已經沒有了爹地,沒有媽咪,她隻有安安,還有他。
安安一晚上都很乖巧的坐在她身邊,不停的問道,媽咪,叔叔,他會沒事吧,媽咪。叔叔,他說錯了,他怎麽會是爹地。
安安,叔叔真的是你爹地,安安。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不該再瞞下去,祁邵陽是她的爹地,她不想安安在繼續叫他叔叔,如果……他醒不過來,如果……
喬雅言不敢想那種可能,急診室的燈光已經滅了,醫生已經出來了,喬雅言慌忙迎上去,他怎麽樣,祁邵陽,他怎麽樣,他沒事吧!咬著唇問道。
醫生隻是歎了口氣,他之前身上就有傷,現在是傷上加傷,具體會怎麽樣,誰都不能保證,把他送到加護病房,如果二十四個小時都不能醒過來……醫生剩下的話都沒有說。
喬雅言都已經懂了他的意思,一晚上,都守在祁邵陽的病房裏麵,抱著安安,跟他說話,祁邵陽,你醒過來好不好,你不要有事,求你,好不好?
我答應你的條件,你說什麽我都答應好不好,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祁邵陽。
安安,叫爹地,叫他醒過來看看你!喬雅言對懷裏的孩子說道,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她真的不能沒有祁邵陽,出國前的時候,秦殤想要照顧她,他幫了她那麽多,如果可以真的找個人將就的話,秦殤也好,葉邵庭也好,但是,都被她拒絕了。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原來那個位置,她一直為祁邵陽留著,雖然一直在逼自己離他遠一些,一再對自己說不要再錯下去,但是,她的心總是跟理智背離,她的心還渴望著他的靠近,所以才會在他說出她自由的時候,心裏空空落落的一片。
她還是貪戀他的糾纏,他的折磨,他的一切,她就是犯賤,看到他躺在那裏,他們之間糾纏的那麽多的畫麵不停的在腦海裏麵回旋,他在海中,把昏迷的她拖出來,車禍的時候,抱著她,把她的傷害降到最低。
一幕一幕……時間已經不多了,祁邵陽,你一定要醒過來,好不好,喬雅言握著他的手不停的說著。
祁邵陽隻要你醒過來,我什麽都答應你,突然一個男聲響起來,這是你說的。
喬雅言滿臉錯愕的看著他,以為剛剛是自己的幻覺,安安卻從她懷裏鑽出來,說道,媽咪,叔叔醒了,不,是爹地。
跑到他臉邊,指著他的睫毛說道,媽咪,你看,他在動。
祁邵陽才睜開眸子,喬雅言已經甩開了他的手,徑自走了出去。媽咪,媽咪。安安說著,也跑了出去。
喬雅言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醒過來的,他又聽到了多少,靠在病房外麵,安安人小鬼大的抱著她的腿,抬起頭,小聲說道,媽咪,你是不是不好意思了,害羞了。
輕輕的捏著她的臉頰,胡說,媽咪騙人,安安不相信,突然病房裏麵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喬雅言慌忙推開門,闖了進去,看到祁邵陽摔倒在地上。
你要幹什麽,為什麽會摔下來。
祁邵陽隻是冷著臉有些別扭的別過頭去,你是不是以為我們走了?喬雅言想到這種可能,問道。
祁邵陽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喬雅言不再逼她,想要站起身來,去叫護士幫忙,扶他上去,但是手腕卻被他抓住。
不要走,喬雅言,你不可以耍賴,喬雅言頓了一下,才知道他的意思,放心,在你好起來之前我不會跑,因為你還欠安安一個爹地。
真的,你答應了,祁邵陽問道,有些不確定。
是,你是安安的爹地,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喬雅言說完,就跑了出去,忘了自己的初衷,留下在原地,抱著安安傻笑的男人,安安,我是爹地,我是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