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歸化之盟（4000字大章求訂閱）

  聽到何萬化求見，這兩日消瘦了不少的順義王瞬間又充滿了精神，派人召集各部落的首領，他來到大殿，等待著何萬化的到來。

  走進大殿，看著順義王的明顯頹廢樣子，何萬化不由得一愣，弱就是原罪啊！

  卜石兔急不可耐的問道：「天使，大明朝廷難道有消息了嗎？本汗聽說今日有信使從大明京城而來！還請實話告知本汗，本汗定然感激不盡！」

  「本官還請大汗保重身體啊，察哈爾部的兵鋒還需要您來抵擋啊！

  今日的確是有朝廷的信使抵達，給本官傳達了朝廷的意見。本官在這裡也就直說了。

  我大明現在的狀況想必大汗也清楚，遼東建奴的實力可比林丹汗大的多，我大明在遼東被建奴牽制了數十萬的精銳部隊，各地的精銳部隊幾乎被抽調一空。

  再加上大明西南的幾個土司不知天高地厚的發動叛亂，又牽制了朝廷西南數省的人力物力財力。

  朝廷現在能夠動用的軍事力量是不足的。

  但是：

  一方面土默特部和我大明也是有著數十年的友誼，我大明也確實不好坐視不管。

  另一方面林丹汗的察哈爾部和我大明也已經友好相處十數年，甚至林丹汗還數次幫助我大明進攻建奴，這份情誼我大明也不能忘。

  因此現在大汗希望我大明幫助土默特部著實是令我大明難以抉擇，手心手背都是肉。

  同時，就算是我大明想要幫助大汗，我大明因為兩面作戰，財物消耗嚴重，尤其是戰馬的損耗，已經很難做到出兵幫助大汗了。

  本官在這裡希望大汗能夠諒解，能夠體諒我大明的難處。」，說到這裡，何萬化躬身向卜石兔致歉。

  卜石兔原本希冀的目光漸漸渙散，大明的情況他也清楚，但是他還是對大明抱有一線希望，現在希望就破滅了？

  等等！

  不對啊，本汗忽略了什麼？

  ……

  卜石兔緊緊盯著何萬化，道：「本汗這裡有個主意，天使可願意聽聽？」

  「自然願意，我大明和土默特部的友誼也讓我大明更願意站在土默特部這一邊。」

  「好，既然天使說大明缺少出兵的財物，我土默特部出軍餉甚至是獎勵！」

  「大汗，據本官所知，大汗的部落並沒有多少銀子吧！」

  「哈哈！天使還真是對本汗的部落了解的很清楚啊！是，本汗的確沒有多少銀子，但是本汗有著數不清的馬、牛、羊。

  這些年的互市本汗記得本汗將馬匹賣給大明的太僕寺，而你們的太僕寺再以高價賣給大明國內的商人，大明可是賺了不少，現在大明可還是這樣做的！

  本汗給你們一批馬以及牛，想必大明很缺的事耕牛吧，牛的價格這不菲，以此來作為對大明出兵的報酬！

  本汗願意出牛五千頭，馬五千匹換取大明出兵精銳騎兵一萬，相助我土默特部。

  不知天使覺得如何？」

  何萬化有些躊躇，一匹戰馬現在在大明的價格差不多有十兩銀子，大明和順義王的互市最大規模時一年也不過四千餘匹馬罷了，五千匹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更何況這些年來朝廷在遼東損失的戰馬已經數不勝數了，現在的大明還是很缺戰馬的，來者不拒。

  更何況還有五千頭牛，大明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缺牛的，而且還是急缺。

  一萬騎兵，大明還是出得起的，只是這損失恐怕也不會小。

  又想了想皇上地交代，他咬了咬牙，道：「大汗，本官不能同意大汗的想法！」

  「一萬頭牛、一萬匹馬，再一萬隻羊！，看到何萬化臉上的猶豫，卜石兔來碼道。

  反正打起仗來這些牛羊恐怕都要死傷無數了，馬上冬季就要來了，每年凍死的也不少。

  何萬化不由得打個哆嗦！這也太多了。

  「大汗，朝廷夾在大汗和林丹汗中間實在是難做，還請大汗不要再難為本官了。」

  「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本汗是真心實意的。」，卜石兔有些頹然，這樣的價碼幾乎是他能夠拿出來的極限了，再多的話就會影響過冬和對林丹汗作戰的準備了。

  低著頭的何萬化，露出一絲笑容。

  「大汗，大明是萬萬不會出兵的，不過本官這裡有個方法或許能有所作用。」

  「偶！快快說來。」，卜石兔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

  「大汗，雖然我皇明軍隊不能真的出兵相助大汗，但滿桂將軍已經抵達大同，正在對大同的軍隊進行大規模的整頓。大同的軍隊只是懈怠了，其中的精兵還是有的，相信滿桂將軍很快就能有一支強軍。

  若是大汗和林丹汗作戰時，我大明可以派出萬餘軍隊出大同外百里，定然會對林丹汗產生極大的威懾，令其投鼠忌器，減輕大汗的壓力。

  本官在這裡說句不好聽的話，若是如此，大汗若是戰敗了，我大明軍隊也能立刻出兵救得大汗等人的性命，我大明甚至能繼續重用諸位，這也不失為一條後路。

  不過可能大同的戰馬不夠，還希望大汗能夠支援一二。」說的這裡，何萬化不由得停頓了一下，實在是太不要臉了，他都感覺臉有點兒發紅。

  「大汗，只有足夠的戰馬，我大明軍隊才能做得更多啊。

  這恐怕已經是我大明能夠做到的極限了！還請大汗諒解。」

  卜石兔有些發愣，事情怎麼到了這一步，「天使，能否讓我等好好想一想。此事事關重大！」

  「好，那本官先行告辭，諸位好好商議，此等大事不可疏忽。」

  …………

  「諸位對於明國使者的辦法有何意見，可以討論討論。」

  很快下方諸人開始了議論。

  「大汗，那明國使者恐怕不安好心，坐看我們和察哈爾兩虎相爭，明國恐怕還要想著坐收漁翁之利，大汗我們不得不防啊！」

  「大汗，奴才並不這樣認為，大同的兵力是什麼情況，咱們也都清楚，這數十年來，他們早就成軟腳蝦了，那裡還有什麼戰鬥力，和我們根本無法相比。

  只要我們提前準備，這場和林丹汗的戰爭我等還是很有勝算的，據老奴估計，我土默特部一共能夠出動六萬勇士，也不比林丹汗少多少，我們以逸待勞還是有勝算的，何必一門心思的求明國相幫！

  哼！！」

  「……」

  「大汗，奴才也認為我們不必害怕所謂的林丹汗，林丹汗此人才能並不高，和努爾哈赤、皇太極作戰數次，每次都是失敗。

  奴才認為此人是虛有其表，我等做好準備就夠了。我等的實力也是足夠的，這兩日兒郎們訓練都是非常辛苦，奴才相信這些勇士。

  不過奴才認為我等同意明國的方法也是為我等留一個退路，若我等真的戰敗，到時候也可以憑藉明國的勢力來威懾林丹汗，大汗也是大明的順義王啊，他們能棄我們於不顧？

  況且自古以來漢人就有重用草原人的傳統，我們投靠過去也不算太過丟人。」

  「……」

  「大汗，奴才這裡有一個計策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大汗，我們不妨答應明國人的要求，但是我們也要要求明人派出軍隊的數量。

  到時候在我們和察哈爾作戰的時候，我們可以設法將明人牽扯到其中，到時候明國人定然是騎虎難下，最終逼不得已定然會參與其中！

  如此只要將明人捲入其中，咱們的勝算就會變的極大，定然能讓林丹汗折羽而歸。」

  ……

  此言一出，原本鬧哄哄的大殿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

  阿木爾，此人已經五十餘歲了，已經滿頭白髮，平日里倒是也沒有展現出多麼的有智謀。

  今天提的這個主意讓所有人完眼前一亮，能坑到明國人也不錯，若是明國人軍隊全軍覆沒，憤怒的大明皇帝說不定會對林丹汗出手，到時候我土默特部不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大汗，奴才贊同阿木爾的意見，這是一個好主意啊！」

  「大汗，奴才也贊同！」

  「……」

  「……」

  卜石兔驚訝的看著阿木爾，他是怎麼一向老實巴交的阿木爾怎會提出這樣卑鄙的想法，雖然這樣做的確是對他們土默特部有最大的好處。

  若是往常他卜石兔肯定不會採用這樣的方法，但是現在這種全部落的危急時刻，已經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了。

  「好，這次阿木爾立了大功，來人將本汗的寶刀賞賜給阿木爾。」

  阿木爾顫顫巍巍的行禮道：「奴才謝大汗賞賜！」

  「哈哈！諸位認為我等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以及需要明國出多少兵力？這點兒我等要好好商議一下。

  阿木爾你先說說！」

  「大汗，奴才認為明國出兵太多恐怕事情有變，若是太少，恐怕難以起到它該有的作用。

  因此奴才認為明國出兵兩萬即可，不過這些人必須是精銳，其中至少有一萬騎兵。

  不然在這廣袤的大草原上，全是步兵的軍隊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

  「阿木爾，若是一萬騎兵，明國能出這麼多嗎，據本汗的調查，大同的騎兵部隊只有五千左右啊！五千之數的騎兵先不說明人敢不敢將他們的這些寶貝送上戰場，而且這數目太少了，起不了作用。」

  「大汗英明，我等可以加大給明國的馬和牛，以此來換取明人從其他地方抽取騎兵部隊來大同。

  要知道大同的騎兵不多，九邊其他地方還是有很多騎兵部隊的，只要大明想，大明抽調五六萬的騎兵部隊是沒有問題的。

  而這就需要我們付出較大的代價了。我等要和明使詳細的談判。以確定具體的細節。

  奴才認為，我土默特部所能給予的戰馬不能超過萬五之數，牛羊同樣，不然的話，我等的作戰物資方面是要出大問題的。

  請大汗三思！」

  「啊！這…」

  「大汗，這也太多了！我等諸部落如何承擔的起啊！」

  「諸位放心，這只是我等承擔的上限，本汗會和明國使者仔細商議，而且這些馬牛羊，本汗的本部會出其中的一半，其餘的一半由諸位湊足，不會讓諸位為難！」，卜石兔很是大度的說。這個時候真是籠絡人心的時候，一點點財物罷了。

  眾人驚喜得的互相看了看，高喊：「大汗聖明！」

  …………

  很快，何萬化就再次被請進了大殿。

  卜石兔也沒有磨蹭，直接說出了自己等人商量的結果，希望大明出兵兩萬，騎兵一萬，土默特部出馬、牛、羊各五千。

  「大汗，您這有點兒強人所難了，我大明的騎兵也是不足的，多數都在遼東對抗建奴，很難再抽調更多的騎兵來。

  這十數年我大明的戰馬損失十分嚴重，請恕難從命！」

  「馬、牛、羊各六千！」

  「大明做不到！」

  「七千！」

  「……」

  「八千！」

  「……」

  經過一番唇槍蛇劍之後，雙方定下如下約定：

  當土默特部和察哈爾部作戰時，大明出動兩萬精銳部隊，其中需有一萬騎兵，大明將軍隊放在大同和歸化城中間的地方，以威懾林丹汗。

  若土默特不幸戰敗，大明當掩護其殘餘兵馬撤退，萬不得已之下，當接收土默特兵馬，並負責安置其兵馬。

  土默特部出牛羊各一萬一千頭，戰馬一萬兩千匹給大明，作為出動軍隊的花費，以及之後安置土默特殘餘勇士的費用。

  將約定寫在紙上，雙方各自簽字確認，一式兩份，此事算是就此定下了。

  看著手中的紙，卜石兔和何萬化心中都鬆了一口氣。

  …………………………

  當晚，歸化城某處高大的宅子里，「阿木爾族長！本官真摯感謝閣下，閣下這次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以後閣下定然會對今日之事而慶幸」，同時將手中的一沓銀票遞了過去。

  阿木爾接過後在蠟燭的火光下仔細查看一番，見確實無誤，心中略微輕鬆，「希望貴使不要忘了對我的承諾。」

  「阿木爾族長請放心，我大明最重信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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