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來搞定
第二天一早，暮然便跟著上官初夏來到了春風樓，恰逢青樓上午是不開門的，所有的姑娘們都還在各自的屋中休息。
「王媽，最近幾日生意如何？」上官初夏坐在主堂之中，對著起身迎接自己的王媽問道。
其實春風樓最近的動向暮然已經向自己彙報了個大概，一切都在上官初夏的意料之中，只是上官初夏想要看看，對於這意料之中的「意外」，王媽是怎麼想的。
「春風樓近日生意……尚可……」王媽多少是有些心虛的，「只是同往常相比，還是遜色了不少的。」
「哦？遜色了不少，是多少？」上官初夏抬起頭看著王媽的眼睛道，「上次讓你去找的姑娘們，又找來了多少個？」
「與往常相比，這些日子的進賬只是平日的七成。」王媽來未來得及開口，只見一個身著一身紅衣的艷麗女子裊裊婷婷地走下了樓，帶著一絲得意地說道，「蕭姑娘，看來你的想法並沒有奏效。」
上官初夏瞥了她一眼，回頭朝暮然淡淡地說道：「主子在問話的時候，若是有不懂規矩的下人插嘴，閣主一般會怎樣處置？」
「發賣了。」暮然面無表情地看著燕燕姑娘說道。
「你敢？」燕燕姑娘指著上官初夏怒道，「這春風樓若是沒有我，你拿什麼翻番！」
「現在春風樓沒有你，也能收入七成。」上官初夏驀地站了起來，她朝著燕燕姑娘慢慢走去，燕燕姑娘被上官初夏周身冰冷的氣息給嚇到，她一步步地後退著，直至被上官初夏逼到了牆角，「唱曲兒不是你的長項，所以這春風樓的頭牌很快就不是你了。更何況，這些天來你本就一筆生意都沒做，不是嗎？」
「你……你都知道了？」燕燕姑娘見上官初夏什麼都知道，她反而又挺直了腰板，給自己壯了膽，「沒錯！我的恩客們都不喜歡聽小曲兒，現在整個春風樓都是唱小曲兒的，他們自然是不願意來了！」
「既然如此，那發賣了你又有什麼關係？」上官初夏冷笑道，「一個做不成生意的，還妄想做頭牌？」
「蕭姑娘，燕燕姑娘萬萬不可發賣了啊……」王媽在一旁忍不住勸阻道，「燕燕姑娘只是嘴快，但是她確實能給春風樓帶來很多進賬啊！若是將她發賣了，別的青樓也會很快將她買走的，她可是老奴栽培了許久的……」
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子到底想幹什麼？她這是想毀了春風樓嗎！
「也是，發賣了她太可惜了。」上官初夏點了點頭道，「那就先藏著吧，不發賣了，也不允許她接客。」
「蕭姑娘……」王媽剛鬆了一口氣，可下一句聽到上官初夏說不讓燕燕姑娘接客時又急了，「這燕燕……」
「夠了，我說過，這春風樓有任何事情我會擔著。」上官初夏朝王媽冷聲道，「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是……老奴知道了……」王媽渾身打了個寒顫，眼前的女子看上去瘦弱，好似一捏就能捏碎，可是她周身的邪勁卻和閣主一樣令人膽寒。
「暮然，送燕燕姑娘回屋。」上官初夏朝燕燕姑娘瞟了一眼說道。
「是。」暮然走到燕燕姑娘的身邊伸出一隻手，「請吧。」
燕燕姑娘雖然快要氣炸，但是她見到暮然還是有些害怕的，畢竟暮然是閣主的親信，她再怎麼撒潑也是絕對不敢得罪閣主的……
於是她便施了一禮道：「不勞煩暮公子了，燕燕會自己回屋。」只是走上樓的她看向上官初夏的眼中卻是充滿了怨恨和惡毒。
上官初夏感受到了燕燕姑娘的不善，但是她卻反而露出了一絲微笑，很好，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在進行著，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這位倔強的燕燕姑娘的反應。
「王媽，你還沒有回答我，我讓你去尋的姑娘，尋來了幾個？」上官初夏將目光轉向王媽，「可有遇到什麼難處？」
「啊，我已經贖了四五個別的青樓會唱小曲兒的姑娘，只是那幾個真正唱的好的，別的青樓卻也當成是寶，不肯輕易放了。」王媽搖了搖頭道，「就好像是燕燕姑娘，若是別的青樓來要，我也是斷然不給的。」
「你以春風樓的名義去買，自然沒有人肯給你。」上官初夏點了點頭道，「若是有個公子哥兒願意花大價錢為燕燕姑娘贖身，你不還是會給？」
王媽頓時明白了上官初夏的意思，她連呼自己想得太簡單：「蕭姑娘說的是，我會再想辦法的……只是，誰都知道這小曲兒唱得最好的姑娘是都城第一大青樓玉滿樓的金鈴姑娘，就算是千金，玉滿樓也不賣啊！而且……玉滿樓也是閣主的……」
「嗯，我知道了。」上官初夏點了點頭道，「這金鈴姑娘我來搞定就好，其他的姑娘就拜託你了。」
「是……」見上官初夏要走，王媽猶豫再三還是開口道，「蕭姑娘，春風樓若是沒有了燕燕……」
「春風樓就算沒有燕燕姑娘，一樣會生意興隆的。」上官初夏打斷道，「我對燕燕姑娘並沒有什麼偏見，只是想要告訴她，現在形勢變了，若她還是依仗著自己原來的那些本事，那麼她有朝一日想要贖身的夢就永遠都只是個夢。」
王媽有些疑惑地看著上官初夏，她原本以為是燕燕拂了她的面子，所以她才會如此針對燕燕，可是現在看來，她似乎是在為燕燕的將來打算著……難道說……她在為這裡每一個姑娘的將來打算著？
走出春風樓后，暮然不解地問道：「小姐，你不讓燕燕姑娘接客，那春風樓的生意就大大不如從前了，若是三個月後還是像現在一樣，那……」
「原本燕燕姑娘是春風樓的半壁江山，可是現在她故意使壞不接客，這春風樓的生意是原來的七成，這多出來的兩成，恰好證明了我的想法是正確的。」
只不過短短的幾天就能多兩成的收入，在這個青樓遍地的都城，如果沒有一點兒自己的特色，又怎能與別的青樓區分開來呢。
在經濟學中，這叫做差異化競爭，上官初夏其實並沒有什麼把握，畢竟這些都是課本上的知識，但是良好的開端讓她堅定了不少。
「小姐，我們現在去哪兒？」
「先去瑾瑜書院等著吧。」上官初夏想了想道，「也不知道千辰公子什麼時候出現，是我有求於他，等著比較好。」
可是沒想到當上官初夏和暮然來到瑾瑜書院的時候，卻見一個身著大紅錦袍的男子焦急地站在門口，他左顧右盼的樣子活像是只QQ企鵝在登錄，上官初夏忍不住笑出聲來。
「咦，那不是千辰公子嗎……」暮然一臉的震驚，「早上竟然也能看見千辰公子，太陽真是打西邊兒出來了……」
上官初夏不禁愕然，那個正在登錄的企鵝竟然是傳說中的天照國第一公子千辰……現實真是骨感得可怕……
千辰公子也看到了暮然和上官初夏，他熱情地朝他們倆揮著手，上官初夏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千辰公子是沒吃藥吧……
「暮然，你怎麼現在才來，我在這裡都等了好久了！」見暮然和上官初夏走近，千辰公子忙迎了上來，只是讓上官初夏無語的是，他口中雖然叫著暮然，可是整個人卻是面對著自己，就好像她才是暮然一般。
上官初夏上下打量著這個傳說中的千辰公子，只見他約一米八的身高，不胖不瘦，高挺的鼻樑，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甚是勾人，說不出的風流倜儻。
難怪這天照國的女子們都為之瘋狂，至少在外貌上，他確實有這個資本。
暮然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道：「暮然不知千辰公子會早起……」
「哎，你這孩子怎麼那麼懶呢，太陽都曬屁股了才起來！」千辰公子皺了皺眉說道，「這位美人就是上官家的大小姐嗎？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上官初夏無語地瞥了千辰公子一眼，只是還未等她開口，一陣清風拂過，自己的面紗便被千辰公子擄走了，上官初夏一雙美目怒瞪著千辰公子：「公子這是何意？」
「什麼嘛……我還以為是什麼絕色美女……」千辰公子的眼中露出了明顯的失望，「薄木閑這是什麼眼光，難得他和我說女人，虧我今天還特地起了個大早……」
「千辰公子……你……」暮然在一邊徹底無語了，哪有當著女子的面說她不好看的……
不過上官初夏卻是毫不在乎，她其實蠻喜歡千辰公子這種逗逼般的性子的：「你如果覺得我不夠美，你可以選擇戳瞎自己的雙眼。」
「小姐……」暮然剛才還在為上官初夏鳴不平，只是上官初夏這麼一開口，他徹底凌亂了……
千辰公子先是一愣，隨即他便哈哈大笑起來：「雖然不夠美，但是上官小姐的性子真是深得我心，有趣！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