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兩個名額
「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就是1500米決賽！」
賽程安排時間很緊湊，不到兩個小時，對於學生的體能來說，要求太高。
張奔拉著李亮，趴在從東湖一中找來的海綿墊子上：「趴在上面，我給你按摩.……你需要儘快地恢復過來……泉哥，你去盯著女生800米.……」
「你想不想成為一個正式的運動員？」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為東歡一中跑800米的女生加油助威，張奔這邊開始一邊按摩，一邊問李亮。
「正式的運動員？」
李亮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有些迷惑。
「不錯，正式的運動員！」
張奔略微沉吟：「就是一邊上學一邊訓練，你可以到任城市最好的高中學校挂名，未來也可以成為最好的大學的特招生……你在市體工隊，只要努力訓練，你會成為優秀的運動員，到時候就能拿到不低於咱們學校體育老師的工資.……」
「還有工資拿？」
李亮眼睛亮了，他的家庭條件並不是很好。這一點張奔倒是了解過，李亮的母親殘疾，父親多病，靠著一個快三十歲的姐姐，打工賺錢養家，至今還沒有出嫁.……
在這個年代，三十歲還沒有出嫁，就很難找到婆家了.……
「老師，您說我可以嗎？」
李亮隨即有些猶疑起來：「我感覺我的成績並不是很好.……」
張奔笑了笑：「你的成績還算可以，現在你年齡還小，可塑性很強，相信老師，你會成為國內最優秀的運動員的.……」
「老師說我行我就行！」
李亮錘擊了一下海綿墊子，霎時間海綿墊子上面濺起一層黑色煙霧.……這海綿墊子，不幹凈啊……
李亮沒有在意這些，他還是有些猶豫，畢竟他才十五歲：「要是我家裡不同意怎麼辦？要是我去了市體工隊，被他們欺負怎麼辦？」
張奔皺了皺眉，這傢伙膽子太小了……
這個年代，十五歲年齡的確不大，與十幾年後那些十幾歲的娃娃，四處惹是生非不同，這個年代的孩子，太老實實誠了。
「放心，你的家裡我去說，到了市體工隊，我還是你的老師……因為老師，也要去市體工隊任教……」
小傢伙，你既然害怕，那麼我就陪你一起去……
其實我也害怕，要是真的拿不出成績，以後會不會被解僱？到了那裡，是不是也像東歡一中，被人排擠？ ……
「唉……」
這個時候李泉憂心忡忡的走了過來，李芬跟在後面，安慰兩個女生：「沒晉級就沒晉級，你們也不要太傷心了……」
兩個女生最終最好的成績是拿到了第四，比第三名多用時3秒多。
這是實力的差距，傻孩子，人家都是邀請的體育生，收到過專業的訓練，你們還是差了點……
張奔也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她們的學習成績並不是特別好，體育成績運動值也並不高.……想要走特招生這條路，就很困難，除非復讀一年.……
如此一來，東歡一中目前體育比賽人員，只剩下了王犇丁寧，李亮還有張穎.……
不出意外，將會拿到四個第一，兩個第二.……
再加上之前王建的跳遠第一，東歡一中總積分，絕對第一！ ……
「小夥子好好跑，記住，一開始就要領跑，不需要跟跑，你要跑出自己的訓練水平，不要有心裡負擔，按照自己的節奏去跑.……」
拍了拍李亮的後背，張奔小聲囑咐道：「相信自己，你一定能行！」
李亮爬起來，深吸一口氣，堅定的點了點頭：「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老師……」
「去吧，老師相信你！」
張奔拍了拍李亮的肩膀，1500米的中長跑，雖然並不是張奔最需要知道成績的項目，不過李亮要是拿到了出色的成績，他也容易過市體工隊那一關.……
兩個名額，這是張奔目前爭取最大的努力，帶著兩個學生去上任……
之前，常遠只是說，要讓張奔帶著王犇，沒有其他人.…… ……
「各就位……」
「預備.……」
1500米起跑，並不需要蹲立式，而是站立式。
張奔就在終點，並沒有在起跑處。
不過終點與起跑線相隔百米，張奔依舊能夠看到起跑線處的一舉一動。
「啪……」
槍聲響起，李亮率先發力，跑到了第一位位置。
1500米沒有固定的跑道，所以強佔靠近內側的跑道，是最明智的選擇。
李亮按照自己的節奏，逐漸拉開與第二名李浩之間的差距.……
一米.……
兩米……
一步步拉開，當只剩下最後一圈的時候，提示的槍聲響起，李亮的速度陡然再次加速.……
十米……二十米.……
李亮就像是要飛了起來，逐漸拉開與李浩之間的差距。
李浩似乎有些著急，似乎岔了氣，越跑越慢，竟然逐漸被第三名追平，甚至超越了過去……張奔心情複雜：「前世你故意碰撞李亮，讓他摔倒，差點不能參加800米決賽.……這一世，我知道了過往，自然不會在發生……而且，你們之間的差距，已經拉開了……」
看著那張猙獰，疲憊，滿是勝利慾望的臉龐，張奔也呼吸加速起來：「就差一點，就差一點.……」
1500米的手計計時，與電計計時相差並不是太大。不如百米，瞬間而過，1500米到了終點，體能也差不多耗盡，速度自然不會太快，手計計時，一般都與電計計時相差不明顯……
「噠噠.……」
腳步沉重。
「呼呼.……」
呼吸粗重。
力量壓榨著體內所有的力量，直接衝過了終點。
「4分01秒56……不錯的成績！」
這是國內1500米二級運動員中，極為出色的成績了……
要是耐力再提升，李亮絕對會成為國內一級運動員，甚至走出國門……
要知道，男子100米的天才不好找，中長跑在國內，同樣缺乏人才.……
人天生會跑，但要跑出一個好成績，可是十分不易。
今天下午的比賽已經結束，張奔帶著學生們去吃飯。這個時候，明天沒有比賽的學生，就要離開了.……
李芬帶著兩個被淘汰的學生，直接回家。其餘被淘汰，但是有接力賽的體育生，還要繼續留在這裡。
張奔吃過飯，給常遠打了個電話：「常叔，不，現在應該叫您常主任，現在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除了王犇，我又發現一個中長跑天才……」
「對對.……叫李亮，800米成績是1分59秒，1500米是4分01……嗯，到時候您就看到了，好……他的家人工作我去做.……」
王犇這邊一切好說，李亮這邊要花費點精力……
不過掛掉電話，張奔心裡很舒暢。
常遠的效率就是高，如今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再加上一個李亮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