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爸爸VS大魔王
戴恩軍、戟羽寒兩人把言曦撇開,自然是因為他還小,他們的話題他參與不進來,加上戟羽寒時不時會護著他,所以戴恩軍才會少跟他說話。
這就鬱悶了言曦,一路上悶頭苦臉的沒人跟她說話。
而更讓人巧合的是,他們不僅是去同一個市,還是同一個村。
言曦在計程車里看到熟悉的街道,興奮的跟戴恩軍介紹,以及跟他們說自己在這裡的「豐功偉績」。
戴恩軍饒有興趣的聽他嘰嘰喳喳手舞足蹈的演講,俊帥的臉上洋溢著淡淡的淺笑。「那你在這裡肯定有很多小弟吧?」
言曦特自豪。「那當然。」「你們快看路邊那大個子,他就是我的小弟,死心塌地那種!」
「我實在好奇,有你這樣厲害的兄弟,你哥哥會有多厲害。」戴恩軍說著看戟羽寒。
戟羽寒摟住小孩的肩膀將人拽回座位,對視她明亮澄澈的眼睛,在她乖乖閉嘴后講:「她怕我告訴她爸爸,不然早翻出天了。」
意思是她怕自己另有原因。
哪個調皮的小孩不怕父母的?戴恩軍沒懷疑,半開玩笑的講:「還好有治得了他的人,不然他肯定得翻天。」
「嗯,確實很讓人頭疼。」
言曦想為自己辯解。她哪裡讓大魔王頭痛了?明明是他在時時刻刻的虐待自己!可奈何肩膀上的手沒鬆開,只得悶聲不吭任由他們說自己壞話。
戴恩軍在半路上下車,臨走前對老實不少的言曦講:「小兄弟你很不錯,不過打架這種事等以後長大再做,現在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
言曦點頭,沖他喊:「戴大哥,你有空來找我玩啊,我住隔壁兩條街的盡頭!」要是在戴恩軍面前實施自己報復大魔王的計劃,那一定非常過癮非常爽!
戟羽寒等戴恩軍揮手走掉就一把將人拉進車,碰的關上車門。
他這舉動不僅言曦被嚇到,連司機都一哆嗦。
戟羽寒掃了眼前面的司機,等下車才捏著小孩纖細的脖子警告她:「不準去找他聽到了沒?」
言曦裝傻。「不準去找誰?」
戟羽寒深邃的眼睛一眯,銳利的望著她。「你的戴大哥。」「他不是這裡的人,也不是一般人,少在他深交。」
「你怎麼知道?」言曦不信。「戴大哥看起來像個儒雅的商人,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危險。」
「一個在瀟瑟的秋天穿著單薄短袖的商人?」戟羽寒沒有多說。「以後這些東西有你學的,總之現在你得給我老老實實的,也別給你爸爸惹麻煩。」
聽到爸爸這個詞,言曦立即不說話了,望著自家大門躊躇不敢前行。
戟羽寒催著她走,最後直接拖人去街道盡頭的那家。
一路上許多鄰居都叫言曦,說她怎麼就回來了,可見這裡的人是有多嫌棄她。不過這嫌棄歸嫌棄,看到她還都樂呵呵挺高興的。
言曦硬著頭皮笑著應下,剛還生龍活虎的,現一站到家門口似被人扒了經骨,絞著手指不敢抬頭。
戟羽寒剛準備敲門,一道詫異意外的聲音率先叫住言曦。
言曦扭頭,看到抱著柴回來的言是,嚇得拔腿就想跑。
戟羽寒伸手擰住她衣領,在她千方百計掙扎的同時禮貌客氣的跟她父親點頭打招呼。「言叔您好。」
言是穿著背心,露出被太陽曬得黝黑線條漂亮的肌肉。他比起戟羽寒來不算高,中等身材,端正的五官沒有兒子言晨出眾,卻勝在無處感知的氣場,還有他那雙看似溫和的眼睛。
言是看了眼上竄下跳不敢正視自己的女兒,便調轉視線對上戟羽寒沉默內斂的眼睛。「你是言曦的長官吧?」
此話一出,言曦怔住,停止掙脫的看父親。
言是又瞧了眼言曦,將手裡的柴扔屋沿下就對他們講:「進屋吧。」
從感知上判斷,言是對看到戟羽寒不是那麼歡迎,至於調皮搗蛋的女兒,暫時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言家是從別的地方搬來這裡的,也許是這裡偏僻吧,賣了老家房子的言是在這裡買了棟還算不錯的房子,雖然只是普通的民住樓,但好在採光不錯,只要開窗開門便有陽光灑進來。
言曦惴惴不安,在太陽的最後一點余光中跨步邁進熟悉的門檻。
言是進屋開燈,讓言曦上樓去洗澡。
言曦正好不想呆著挨罵,跑得比兔子還快,一遛煙的衝上了樓。
等言曦走掉,大廳就只剩下言是和戟羽寒了。
言是是個溫和的人,與鄰里關係都不錯,可他現在顯然不是個好說話的長輩。
戟羽寒心裡做好準備,在言曦走後主動講:「言叔,我想您已經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言是態度堅決,平時溫和的眼睛比瞄準鏡后的視線更冷靜。「今天天色晚了,你可以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你就離開。」
「言叔……」
「不要叫我言叔。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代表著誰,都請你不要糾纏言曦,她還小,她有太多她應該去做的事。」
他說的沒錯,言曦有太多應該去做的事,這些事里沒有一件是她應該拋棄生命效忠祖國的。
戟羽寒第一次這麼被動,他望著堅決的言是無從反駁。
這場談話註定不會愉快。
也註定不會輕鬆。
言曦洗了澡,忍耐不住心裡的好奇,偷偷摸摸的下樓,蹲著身子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下,在到轉角處的時候將小鏡子放腳背上,再輕輕伸出腳,調整幾個方位才看到房中僵持的父親和長官。
他們兩人是面對面站的,言曦這個位置只能看到他們兩的側面,但光一個側面就讓她緊張得大氣不敢出,
父親是她從未見過的嚴肅,彷彿沒有脾氣的他此時已勃然變色,比他把哥哥吊床頭打的時候還恐怖。
長官也是一樣,他為難卻不退讓,在言是的強大氣場下,仍保持他的界線,非常明確自己的立場,以及他想要得到的結果。
在這場對峙中,兩人都互不相讓,又勢均力敵。
言曦是未成年,她的監護人言是有決定她選擇的一切權力,這點戟羽寒怎麼樣也無法更改。
戟羽寒在良久的沉默后,看了眼樓梯,退一步講:「言叔,您的心情我能理解,不然我們要她自己來做決定如何?」
「不需要!」言是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