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開掛的未來

  「各位同學們，剛剛過去的冬天裡，我們慶祝了國家軍隊成立63周年，這是個偉大的日子，也是一個偉大的時代。在這個新時代里，我們國家進入飛躍性的發展，在技術上、實踐上、創新上以步入世界強國。我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們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因為你們代表著未來，國家需要你們這些懷著熱忱與激情的愛國學子們，我代表Z國**國防部歡迎你們加入……」


  國科大的大會堂里，李雄風慷慨激昂的說著正氣十足的話，現場坐著大幾千的學生，場面很壯觀，氣氛很嚴肅。


  李雄風是國家軍隊的領頭人。俗話說，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士兵。而李雄風比將軍還要高一個級別，可想而知這些還沒正式步入軍隊的學生們，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眼光與心態。


  李雄風講的有點久，可下面的學生聽得聚精會神，一股血氣方剛之色油然而生，大會堂里一時間瀰漫著股旌旗獵獵、戰歌激昂的勢頭，彷彿這一乾子年青預備大兵們馬上就要提槍上戰一樣。


  言曦不知道是昨晚上被戟羽寒整的，還是她已經是「老油條」了，對李雄風的演講並沒多大感想。不過也許是她見實過真正的戰場，所以才沒有這些無知同學的期待和嚮往。


  戰場從來都不是好東西，可是沒有戰場的大兵們又總會生出些遺憾，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對什麼感興趣，也許十月份的培訓班上她能找到答案。


  言曦打了個哈欠，無聊的東看看西看看，最後視線又轉到了講台的李雄風身上。


  李雄風四五十來歲，長像普普通通，隨著年齡與閱歷，他身上沒有一般中年大叔的和藹與慈祥，這可能是因為他的職業吧。另身材精瘦，倒是把那身軍服穿的漂亮。言曦將他瞧來瞧去，還是沒多少喜歡他，也沒有崇敬他，平靜的像在看一個普通人。


  言曦之前對程不時講過，她沒見過什麼大人物，所以對大人物有種好奇感。這李雄風的職位在Z國來講，絕對稱得上大人物，而且還是國防部長這個大兵們遙不可及的人物。言曦以前設想過，她一定會很激動，可能會求表現的鬧騰一點來引起大人物的注意，可能會禮貌點獲得大人物的讚賞，但她現在……


  就一老頭，有啥好看的？


  言曦轉著眼珠，不時挑眉，想要怎麼打發這無聊的時間。


  戟思婷坐的離自己遠，不好交流。


  星風聽得入神，顯然還沒正式入門的小年青被上面的「老油條」忽悠住了，她做為「過來人」還是不要打憂他聽講了。


  言曦最後沒辦法，在不能影響其他人的時候掏出手機，用袖子擋住，把聲音關了，然後找人聊天。


  今天很幸運的，許進錦居然在線。


  許進錦的V信名是靜靜的詩人。


  挺文意的。言曦要不是認識他，真會被他這個文藝的文字給騙了。


  哥哥的腦殘粉：色狼，你現在怎麼在線？


  許進錦很快便回復了。


  靜靜的詩人：我今天休息（狐狸得瑟圖）

  哥哥的腦殘粉：在外面玩嗎？


  靜靜的詩人：玩啥玩，就一天時間，我現正在看大片呢。


  哥哥的腦殘粉：你在哪裡看大片？


  靜靜的詩人：你宿舍啊。


  言曦：……


  瞧這理直氣壯的話，氣得言曦想抽他。


  靜靜的詩人：哎，不跟你說了，我要抓緊的把大片看完，不然精英訓練回來知道我在你宿舍，肯定會抓著我小把柄，然後藉機威脅我。


  哥哥的腦殘粉：等等色狼！

  靜靜的詩人：在呢在呢，你還在養傷，別激動。


  哥哥的腦殘粉：精英歸隊了？


  靜靜的詩人：歸了啊。怎麼了？

  哥哥的腦殘粉：沒事，沒事。你去看大片吧。


  靜靜的詩人：那去看了啊？小仙女你有事再叫我喲～


  小仙女是什麼鬼？


  言曦瞧著跟許進錦的聊天記錄，心裡莫名的開心。葉楓林到底還是回去了。


  得到這個消息，心情好的言曦打算收起手機聽聽上面大人物的講話，手底下的手機就驀然震動起來，嚇得她立即把電話掐了。


  這樣的場合要是被知道她還帶著手機，並且沒有關機，一定會被無數同學鄙視，另外校長肯定會以此為題展開長篇大論，到時別說準時放學回家，恐怕連晚飯都不知道能不能吃上。


  言曦按掉電話，看毫無異樣的四周，又看講台上還在開講的李雄風，長鬆口氣。


  在她想要關機的時候，剛才被她掐掉的陌生號碼發來了一條簡訊。


  言曦想了下，點開了簡訊。


  還是許楚欣發來的。


  昨天許楚欣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以為是她搶了呂瀚，拚命的打電話來罵她、詛咒她、警告她。言曦拉黑之後她又換了個號接著打，見她不接電話就改為簡訊轟炸。


  言曦怕長官擔心，一率把關於她的陌生號碼全部拉黑，然後又把簡訊清除。沒想到安靜了一上午的她，現在又收到許楚欣的流氓簡訊了。


  言曦剛才的好心情一掃而光，皺著眉把信息刪了。


  她剛剛刪完，還未來得及把這個號拉黑，新的短息便來。


  這次的是警告信，說什麼我不好過你也別好過，一定會給你點教訓之類的。


  言曦是誰？言曦沒進部隊之前就是學校里的小霸王，跟學校大哥阿里木干過架，一架成名之後還挑過事端，更何況她現在是名大兵了，許楚欣威脅的話就跟玩似的，她看著都想笑。


  言曦沒理會這位叫囂的有公主病的傻逼，把號碼拉黑就直接關機了。


  台上李雄風把時間控制的很好，他的講課結束，校長再說完話，剛好差不多到放學時間了。


  大會堂總共就兩個門，各位領導們走後，急著想放飛自我的學生全都想出去，於是全堵門口了。


  言曦瞧著爭先恐後的同學們，也不用跟星風說，他坐在自己位上壓根沒準備起來。


  「言曦同學。」戟思婷和林秀秀還有黃彩英這三人步伐穩健的走過來，裝做老成的講：「你剛才沒有好好聽講，一直在玩手機呀！」


  言曦陪她玩，笑著道：「戟思婷同學，這是不是代表你也沒有認真聽講呢？」


  戟思婷秒變臉，一屁股坐她旁邊。「切，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有什麼好聽的。」「倒是你，做為一名欣欣向榮並想當將軍的下士，不是應該認真聆聽部長大人的講話嗎？」


  「他說的我能跟你說三天三夜，而且保證比他說的精彩。」


  戟思婷八卦的傾身，一臉渴望。「那你快跟我說說吧。」


  「不說。」言曦看走得差不多的門口。「走吧，不然出去晚了老王會擔心。」


  聽她的話，星風起身推她。


  戟思婷和她的小夥伴跟在她身邊。「親愛的曦曦，我們晚上出去吃飯好不好？李部講完話晚上肯定有應酬，我哥也肯定會在，所以你不用擔心會被我哥知道啦。」


  言曦一臉你真天真的看她。


  戟思婷訕笑。「好啦好啦，就算他會知道，他也不能拿你怎麼辦啊？你現在是傷員，他不敢揍你的。」


  這倒是。


  不過長官要想對付她，根本不需要動手動腳。


  言曦猶豫著，一時沒答應。


  戟思婷各種勸說，最後還哀求的叫她大嫂。


  言曦聽到這稱呼直頭疼，可想到那晚長官剝了整盤蝦給自己吃的事，她就不想再違背他的話。


  「你就是言曦？」


  一道剛才在他們耳邊轟炸了兩小時聲音，突然從頭頂砸下來。


  言曦和戟思婷、星風等人都抬頭望過去。


  是李雄風。


  此時他們是往校門口的方向，李雄風和幾位教官站在一邊，想是在等去餐廳的車。


  言曦望著他，點了點頭。「長官，我就是言曦，請問有什麼事嗎？」


  李雄風將她從頭到腳的打量了遍，視線在她腿上多停留了兩秒才回到她臉上。他看著她額頭上的疤，欣慰講：「能有你這樣的兵，是國家的榮幸，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


  李雄風這話充分的肯定了言曦的存在，讓星風對她的敬意又提高了一個度，讓他再次知道，這個現在坐著輪椅的女孩有多特別。


  言曦聽了卻在心裡撇嘴。國家這麼輕易就榮幸了，讓她覺得Z國無人的樣子。不過她還是裝做受寵若驚。「謝長官誇獎，我會繼續努力的。」論拼演技，我雖然沒你好，但也肯定不比你差。


  李雄風帶笑問：「我記得你是培訓班的一員。培訓之後你想做什麼？」


  「長官，這個我暫時還沒想好。」


  「要不要考慮來國防部發展？」


  言曦眉毛止不住上挑，但她很快壓下心裡的詫異，不失禮貌的笑著講：「謝長官的抬愛，我會慎重考慮的。」


  李雄風點頭，似乎對她頗為滿意。


  連他旁邊的教官老師等人員也跟著點頭。


  頃刻之間，言曦有種獨得聖寵的感覺。


  呸！誰稀罕進國防部啊？她這情商進去不被你們玩死才怪！

  還好這時車來了，李雄風等一干人等便都上車了。


  等車走遠，言曦終於把壓抑已久的白眼翻了出來。


  林秀秀羨慕的講：「哇噻，言曦同學，我彷彿看到你未來開了掛的人生。」


  黃彩英也一樣。「言曦同學，你這是要直接進入國防核心中樞的意思啊！」


  言曦沒有膨脹。「人家就是客套一下。而且國防部那麼大，說不定只是個打雜的呢？行了行了，別中頭獎似的，這事八字沒一撇呢。」她想說她不稀罕，但這裡人多口雜，這種話還是別說的好。


  戟思婷也點頭講：「曦曦，你這麼想就對了。他們這種人話說得漂亮，可轉頭就忘了，而且你要培訓一年，這一年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說完她便挑眉壞壞的笑。「所以你還是來抱緊我這條大腿吧，我跟我爸爸撒下嬌，比這部長的話管用。」


  言曦一臉無辜。「我不是一直抱著么？走婷婷，今晚陪你去吃飯！」


  「哈哈哈……好極了，我喜歡你這麼爽快又聰明的人。」


  林秀秀和黃彩英對望一眼，便用無可救藥的眼神看戟思婷。


  言曦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她本來不想去的，但這李雄風打量她的視線，以及他誇讚和提拔的話讓她感到很不爽，至於為什麼她也不知道。另外，這麼近距離跟大人物聊天，並得到他的讚賞，她又覺得挺開心。這很矛盾，矛盾到言曦放棄去想它，便索性答應戟思婷的邀請。


  言曦想：大不了吃完再主動跟長官交代。


  「星風，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言曦抬頭問星風。「你要不想去也沒關係，有婷婷她們在，不會有事的。」


  星風講：「反正也沒事，我跟你們去。」


  「呵呵，這麼好巴結的機會，人家當然不會放過啦。」宋琳晶抱手臂跟她的朋友們趾高氣昂走過，雖不是對著他們說的，卻是別有深意。


  言曦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了，脾氣好到連她都不信，可這宋琳晶總能讓她動怒，而且是時時刻刻，有她的地方就煩躁，就想把她教訓一頓。


  星風聽到了，也知道她指的是什麼，卻無所謂。這點跟言曦有點像，不是實事的流言蜚語，他連聽都懶得聽。


  戟思婷剛把言曦拐到手，不想壞了大家吃飯的心情，便懟回去。「是啊，有大腿肯定要抱緊點，要知道有些人想抱還抱不到呢。」


  宋琳晶一點不示弱的反擊。「仗著自己哥哥在這裡耀武揚威，也不知道害臊。」


  很好，戟思婷根本不是仗著她哥，她是仗著她爸。


  不過大多人都不知道她爸是誰，只知道她哥很厲害。


  戟思婷像看小丑似的看她。


  林秀秀打趣的問：「婷婷，原來你還知道害臊嗎？」


  戟思婷女神的講：「你這話說的，我都不要臉了，要它幹嘛？倒是有些要臉的人卻偏偏做著不要臉的事，說著不要臉的話。」


  星風看她們指桑罵槐的罵來罵去，直驚嘆女孩們的世界他不懂。


  言曦問星風。「是不是很想打一架？」


  星風看她，沒點頭，也沒搖頭。他正是這麼想的。


  言曦似是知道答案般。「我要沒受傷肯定拉著對方進小樹林了。唉，可惜我腿沒好，你又是男的。」


  這架是不能打了，所以還是勸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