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誰要跟你結婚啊，臭流氓！

  戟羽寒回到家，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母親，是他父親戟世榮。


  戟世榮在打電話，看到戟羽寒示意他坐，就繼續處理公事。


  「現在M國官員都在忙著選票，恐怕沒有時間來訪，你跟外交部長碰一下，看這件事最後要怎麼決議。」


  「我就不參與進去了，這是年青人的天下。」


  「多給點機會給別人，別人才會給你機會。李部，這個道理你應該深有體會。」


  「好了，這件事你們決定吧，決議后再跟總統閣下彙報下。」戟世榮說完掛了電話，看戟羽寒。


  戟羽寒坐在沙發上，看茶几上的軍事日報。


  戟世榮坐他對面。「有什麼看法？」


  「上層政治殃及的是下層階級，但下層不穩，戰亂是必不可免的。」


  戟世榮嘆了口氣。「現在上層人都盯著那點權力不放，哪還有心思管下層。」「不說這些了，說說你吧，你還打算呆在H市？」


  「我不盯這點權力，想好好乾點基層的事。」


  「真正想幹事就往上層走，這樣你才能做更多惠及於民的事。」戟世榮決定的講：「過斷時間這裡有個空位，你準備一下回來吧。」


  戟羽寒猶豫了下便答應了。


  戟世榮倒不意外。「這次答應的這麼爽快，是因為你的寶貝大兵下半年要來B市吧？」


  戟羽寒也沒意外。「你知道的倒挺多。」


  「這裡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我還知道你最近在查9。12的事。」戟世榮拿了杯傭人端來的茶，望著戟羽寒。「權力是個好東西，你玩的時候要小心點，能夠存活在上層的人都不簡單。」


  「你跟李部關係很好？」


  「我跟誰關係都好，也跟誰都關係不好。」「羽寒，你走了這條路就別輕易相信人，也不能相信所謂的盟友。」


  戟羽寒點頭。


  這時戟羽寒的母親楊怡回來。


  楊怡見他們父子難得坐一起心平氣和的聊天，高興的講：「看來今天真是個好日，我得叫阿姨多做兩個菜慶祝一下。」


  戟世榮笑著問：「慶祝什麼？」


  「慶祝你們父子終於和好了啊。」


  戟世榮疑惑的問戟羽寒。「我們什麼時候吵架了嗎？」


  「沒有。」


  「就是嘛，楊怡你還不知道我，我怎麼可能跟人吵架呢。」


  楊怡橫了他眼，懶得說他，叫住買菜回來的阿姨就去廚房幫忙了。


  戟羽寒想到醫院的女孩，本想來見過父母就回去，但看母親心情好便不忍心提出離開。


  吃飯期間，楊怡問他妹妹學習成績怎麼樣，有沒有談男朋友等等情況。


  戟羽寒看了他爸一眼，沒說什麼讓他媽擔心話。


  戟世榮期間沒插話，不知道他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


  吃了飯戟羽寒準備走，楊怡叫住他，給他一份便當。「這是我煲的湯，還有一些菜，你帶去給那孩子。」


  戟羽寒拿了便當講：「媽，那是你媳婦。」


  楊怡看走掉的兒子，呵呵笑得合不攏嘴。「世榮，你有沒有發現我兒子變了好多？」


  戟世榮不同意了。「你這說得好像不是我兒子似的。」


  戟羽寒拿著他媽媽準備的晚餐，快回到醫院時想到忌口許久的人兒，想了想便又去外面打包了一個她喜歡吃的菜。


  他原以為女孩應該在對著醫院的營養餐發出無限的怨念，卻不想在走廊就能聽到她爽朗歡快的笑聲。


  戟羽寒撥開把門口堵了的護士，就看到言曦盤腿坐床上，正和一個穿著病服的男人在下象棋，雙方殺得你死我活，正是決定勝負的緊要關頭。


  言曦抬頭看到戟羽寒就興奮的講：「長官你快來看，我已經把對方包圍了，很快就可以幹掉對方首領嬴下這局！」


  戟羽寒看棋盤，又看他們雙方的棋子，然後深意的看了眼男人。


  男人主動介紹。「長官，我叫黃堅，是楊漠長部隊的。」


  戟羽寒點頭，對言曦講：「快點下完這局，我給你帶了晚飯。」


  言曦嗅嗅鼻子，接著嘿嘿笑。「我聞到了辣椒味。長官你等著，我分分鐘結束戰爭！」


  結果如她所言，黃堅慘敗。


  黃堅收拾好棋盤跟戟羽寒告別，離開了病房。


  戟羽寒對臉上還洋溢著笑的女孩講：「這棋誰教你下的？」


  「黃堅啊。」言曦理所當然的說完，想到什麼的看他。「你該不會是覺得他在讓著我吧？」


  他沒讓著你，他只是跟你交換了一下陣營，把你的棋下成自己的了。


  言曦見他搖頭便不再管這些，專心吃自己的爆炒牛肉。吃完重口味的菜，言曦喝了口濃而不膩的湯，由衷的讚美道：「這湯真好喝，你在哪裡買的？」


  「你婆婆做的。」


  「哧……」


  言曦噴了他一臉湯，她顧不上咳嗽，連忙拿紙巾給他擦臉。


  戟羽寒很淡定的接過紙。「我來擦，你乖乖的把湯喝完，補鈣的。」


  言曦戰戰兢兢的捧著碗，心想她要是不喝完，會不會被打？嗯，既然是補鈣的，她還是多喝點吧。


  吃完飯喝完湯，戟羽寒在她心虛的收拾飯盒時問她打算什麼時候出院。


  言曦皺著眉想了許久。「長官，我的住院費用高嗎？」


  這是什麼奇特的腦迴路？

  戟羽寒講：「你是在職的特殊型人才，不用負擔醫藥費。」


  「那我想再住十天半個月。」


  「在這裡交上朋友了？」


  「不是，我是想等腿好利索了再出去。」


  她這個拒絕戟羽寒挺滿意的。「可以，不過我們可以換個地方住，白天再來這裡檢查做復健。」


  言曦瞅著他。「住酒店嗎？」


  「我家。」


  「不不不！」言曦把頭搖成撥浪鼓。跟他爸一起，她怕自己膽子會被嚇小。


  戟羽寒忍俊不禁講：「是我們的家。」


  言曦大腦當機中。


  「你說我們要不要挑個日了把酒辦了？」


  言曦大大的皺起眉。


  「你那邊除了你爸爸，還有要邀請的人嗎？」


  言曦五官都快皺一起了。


  「這樣吧，你那邊我準備五十份請柬，你想發誰就發誰，不夠再跟我說。」


  「我不要我不要！」言曦抓狂起來。「誰要跟你結婚啊，臭流氓！」


  戟羽寒笑了起來，抓住她亂揮的手。「好，你說不結就不結，等你什麼時候想結了就告訴我一聲。」


  言曦憤恨的想：永遠都不會有這麼一天的！真的！

  這天晚上，戟羽寒逗她的後果就是不準上床睡覺，跟她拉鋸許久，最後戟羽寒走了。


  言曦把人趕出去，可高興壞了，在床上翻天覆地的樂。


  她趴床上晃了晃重見天日的腿，想聯繫戟思婷和戰友他們，發現她手機不見了。


  噢，被她用來當武器扔了。


  無聊的言曦在床上折騰了幾會鍾，最後穿上鞋子拿了拐杖開門出去。


  路過的郭靜看到她便問：「言曦同志，你有什麼事嗎？」


  言曦看了看左右兩邊的走廊。「我長官呢？」


  「我剛剛看到他走了。」


  「往哪邊走的？」


  「停車場方向。」郭靜說完問她：「要我把他叫回來嗎？」


  言曦皺眉搖頭。「不用了，謝謝。」


  「不客氣。」


  「等等郭護士。」


  郭靜停下來。「還有什麼事嗎？」


  言曦有些為難。「你能把手機借我用一下嗎？」


  「可以啊，不過我值班時不可以帶手機，你等等，我回去拿一下。」


  「好。」


  郭靜沒多久就把手機給她送來了。


  言曦拿著手機卻一時不知該聯繫誰。聯繫方式她倒是都記得，只是她突然沒那麼想聯繫她們了。


  想到直接離開的長官，言曦翻來覆去的想了許久，最後還是給他發短息。


  長官，我沒手機，好無聊。——言曦。


  戟羽寒剛把車開上高速路。他想著明天要把女孩接回去住，得把一直沒人住的房子收拾下，便收到她的這條簡訊。


  戟羽寒一手開車，一手給她回了條信息。


  早點睡覺，明天帶你去買新的。


  我睡不著，現在就想要手機玩。——言曦。


  你現在不是有手機玩嗎？


  它不是我的，唰不到空間，看不到朋友們的狀態。——言曦。


  卡要明天才能補辦。


  戟羽寒剛把簡訊發出去便反射性踩下剎車。


  一輛車從他後邊超過，差點就撞上了。


  發生這麼驚險的事，戟羽寒放下手機，出了高速路口把車停在應急車道才看手機


  長官，我不管，我現在就要手機。——言曦


  長官？——王曦


  算了，長官你路上小心點吧，我找人玩去。——言曦


  戟羽寒給她回了條信息，讓她早點休息，別玩到太晚。


  這條信息如石沉大海，連泡泡都沒冒個。


  戟羽寒開車走了段路，最後還是在下個路口調頭回去。


  而那邊的言曦見戟羽寒遲遲不回，以為他是嫌自己煩了，發完信息就把手機還給了要下班的郭靜護士。


  郭靜看到信息一下便猜到是誰發的，她想著那女孩也該睡了，就沒再回復。


  戟羽寒趕回醫院的時候給文海打了個電話，讓他找個家政明天上午把二環的房子收拾一下。


  文海做為他爸的第一秘書，應下來了，同時心裡有點崩潰，想著應該跟先生提議一下，給戟少配備個秘書，畢竟成家的話，瑣事還是挺多的。


  言曦給戟羽寒發信息說是去找人玩，實則她並沒有去找。她在床上滾了滾，折騰了半個多小時便睡著了。


  所以等戟羽寒回到醫院時，這個讓他差點撞車的女孩早進入了夢鄉。


  戟羽寒看床上睡著的女孩，倒也沒責怪和不悅。他關上門進去，把睡得人仰馬翻的女孩往旁邊擠了擠。把他折騰這麼久，總要付出點代價的。


  言曦迷迷糊糊感到身邊有人，在確定自己被人抱住后驚跳起來。「長、長官？怎麼回來了？」


  「你不是說無聊嗎？」


  「可我是要手機……」


  「難道我不比手機好嗎？」


  呃……


  言曦沒說話，沉默半響后問他。「長官，你洗臉沒有？怎麼有股大骨湯的味道？」


  戟羽寒：……


  「你睡不睡？」


  「睡睡睡！」聽他低冷的聲音，言曦立馬老實了。


  然後她因為手機沒要到，把長官要回來一事，而忽略自己又跟他睡一起的事了。


  言曦自我放棄的想：這裡沒有空餘的病床，他回去又太遠了，兩人將就一晚也沒什麼。


  第二天一早，言曦起床去做復健，戟羽寒洗了臉去給她辦出院手術，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病房來了兩個看望言曦的老朋友。


  萬商調查林武跟戟羽寒關係時，發現是他親妹正秘密跟那林武交往，同時還查到戟羽寒搭直升機回了B市。


  李波擔心是言曦出什麼事了，把H市的事情交給萬商，就帶著黑子匆匆趕來B市看望言曦。


  言曦看到他們眼睛一亮，剛剛做完復健出過汗的她，眼睛明亮得跟水洗過似的，看得李波心痒痒。當然他的這個癢是打架的癢，沒別的意思。


  「龍牙，我還以為你快要掛了，看你這活蹦亂跳的我就放心了。」李波把花給她，搬椅子坐她床邊。「你腳不是剛拆石膏嗎？別一直站著，坐。」


  言曦瞧了眼手裡的花，坐床上講：「李波，是這兩年發生什麼突變了嗎？」


  「我突然當爸了，你說這算不算突變？」


  「啊？你結婚了？」


  「結婚了能叫突然？」李波似不太想提及這事。「你受傷這事就不能跟我說道說道？」


  這是他第三次問了，看來他真的很想知道。


  言曦惡劣的笑。「李哥，我這事真不能告訴你。」


  「真不能說？」


  「真不能。」


  「李哥我可以為你報仇，就算那人是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能抓住他。」


  言曦有幾分得瑟。「長官已經把他幹掉了。」


  「好吧，看來我是真沒辦法知道了。」


  「知道傑西嗎？」戟羽寒進來，手裡拿著言曦的葯。他望著李波講：「是傑西把她傷成這樣的。」


  言曦震愕。說好的高度保密任務呢？

  李波一怔後點頭。「知道。不過他確實是死了。」


  「我殺的。」戟羽寒看了眼黑子。


  黑子自發的講：「李哥，我去外面看著。」說完便出了房間，關上門，像保鏢似的站在門口。


  還別說，他那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樣子，真沒人敢靠近。


  戟羽寒把葯給言曦就問李波。「李哥，你想知道的我告訴你了，現在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在這樣的場合，李波突然被他這聲李哥叫的有點心虛。「戟局，你有事就說，我要能幫的一定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