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見戴恩軍

  B市的第一監獄，是全國面積最大、紀律最嚴、量刑最重的三大最的監獄，凡是能進這裡的，犯的幾乎都是大事，聽起來好像有點牛逼的樣子？


  言曦和戟羽寒進去裡面，完全打破了她對監獄的看法。


  她以為的監獄是骯髒的、冰冷的、看不到陽光的那種，可這裡……


  鈦鉿金泛著反光的牆面，溫暖的陽光照亮了前面的路，有點兒鋼鐵機甲的科幻，又有點兒午後閑庭的脫俗，弄得言曦都想進來住幾天了。


  嗯，還是算了吧，進來容易，出去就有些困難了。


  帶路的獄警跟他們解釋。「這座監獄里設備齊全，也非常人性化，另外環境方面我們也非常注重，目的是在感化裡面的犯人同時讓他們過的舒服點，以免發生不必要的衝突與暴動。」


  言曦覺得他說的後面那句才是重點。


  能進來這裡的人都是大哥級的人物，要是住的不開心了，他們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事來，反正他們當中大多數人就沒打算出去了。不對，是將近百分之六十人的會把牢底坐穿，他們才不怕惹事。


  言曦和戟羽寒跟著獄警來到會見室，發現途中有個獄警時不時會看她。


  戟羽寒也發現了。


  言曦自戀：莫不是她太漂亮了，所以連獄警都拜倒她的西裝褲下？

  沒錯，言曦是打算見完戴恩軍就去公司的，因此穿的是比較正式的小西裝套裝，看著來有點精英意味。


  他們兩人進到會見室，帶路的獄警便出去了。


  言曦好奇的打量這間小小的會見室。


  會見室只有一張簡單的桌子椅子，另外頂部還裝著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攝像頭。


  正在言曦打量那攝像頭時，另扇門外響起腳步聲。


  言曦望向被推開的門，看到穿著囚服的戴恩軍，瞬間怔忡，忘記言語。


  戴恩軍比之前瘦了點，卻是那種精瘦，身材保持的很好，另氣度仍是那麼從容儒雅，除了那身衣服，他與進來時幾乎沒什麼變化。


  轉眼已經兩年沒見了，而他帶著自己看海上日出的事情彷彿就在昨天。


  不對，昨天她經歷了一次暗殺，正是因為這個長官才決定這個時候來見他。


  戴恩軍也望了會兒言曦，坐下來，看對面的戟羽寒。「看來不論如何，還是沒能阻止你。」


  戟羽寒面無表情。「能阻止我的人只有我自己。」


  「這麼狂傲，那你怎麼來見我了？」


  「我只是不想再浪費時間。」戟羽寒講：「人，我帶來了，你也見了，現在該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了。」


  戴恩軍講：「別著急戟少將，我們才剛見面，先敘敘舊再說不遲。」戴恩軍說完問言曦：「龍牙，我聽巴圖爾說，你現在在國科大？」


  言曦如實回答。「我之前是在國科大，不過現在在B市參加那個將軍培訓班。」


  「你想當將軍？」


  「可實際我現在從政了。」


  「這不是條好路。」戴恩軍憂慮的講：「這些人沒一個說話算話的，你跟他們打交道要注意點。」


  言曦嘆了口氣。「你說的已經晚了，該得罪的我都得罪光了。」


  戴恩軍笑看戟羽寒。「得罪光也不怕，沒人敢得罪你長官就行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反正……反正我到時要實在呆不下去了就走唄，大不了回去幫爸爸種葡萄。」


  「這個可以，當個休閑自在的農廠小主，比在外面強多了。」


  「那是，我爸爸肯定是向著我的。」要是有哥哥在，他會罩著她，根本不用她這個小霸王……不對，根本不用她這個女王大人出馬。


  戟羽寒提醒她：「言曦，別忘了，你是個有夫之婦。」


  言曦大概是因為有戴恩軍在，頓時底氣十足的回道：「你都說嫁我了，我保證不會讓你餓著就是。」


  「我比較貴，你要努力賺錢才行。」


  「貴怎麼了？有句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既然說嫁我了，那自然聽我的。」言曦心想：你來打我呀打我呀，快發火呀，嗷嗷噠，好想讓戴大哥看看你平日里都是怎麼對我的！

  誰想……


  「好，你說了算。」


  言曦一臉我見到鬼了的望著戟羽寒。


  戟羽寒寵溺的望著言曦。


  言曦話鋒一轉，對戴恩軍講：「戴大哥，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覺得長官等的有點走火入魔了。」


  戴恩軍有些無奈。她這是標準吃軟不吃硬，戟羽寒只要稍加改變就能輕易控制她思緒。「戟少將是想問毒蛇的事吧？」


  戟羽寒點頭，恢復了往日的冷峻。「我叫人調查過毒蛇，但得到的結果都一樣，所以才想來問問跟他有過接觸的你。」


  「毒蛇發家是做軍火生意，不過我想他到死卻不是因為軍火。」戴恩軍說的有些慢，似是在掐著時間似的。「我在跟他做最後一次交易時，聽說有人找他購買一種原料。」


  言曦脫口而出：「鈾？」


  戴恩軍點頭。「對，確實是鈾。當時我也沒有在意，和他結束那次交易后，白色羽毛也自己開展了這方面的業務，所以並沒跟他怎麼來往。」


  戟羽寒問：「你們最後一次交易是什麼時候？」


  戴恩軍想了想。「四年前的七月十二號。那天是她的生日，我記得很清楚。」


  七月十二號到九月十二號，剛剛好兩個月。


  一般的交易日期也不過是這個時間了。


  戴恩軍換了個坐姿。「另外還有件事，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聽？我說過，要是龍牙來了，我會有額外的驚喜給你。」


  言曦看老大氣勢不減的戴恩軍，直覺他的這個驚喜只會驚，不會喜。


  戟羽寒禮貌講：「請說。」


  戴恩軍笑著等了會兒。


  這時會見室的門打開，之前那個一直偷偷看言曦的獄警進去。


  「會見時間到了。」那獄警走向戴恩軍。


  戴恩軍坐著沒動。


  言曦奇怪。這個獄警是外邊的，如果時間到了，來帶戴恩軍的人應該是從對面那扇門進來。


  「小心！」


  在言曦想叫那獄警時，就見他拔槍瞄準戴恩軍。言曦喊完小心，反應比大腦還要快，一腳把人踹了出去。


  那人摔地上朝戴恩軍方向接連開了幾槍，最後還想朝戟羽寒開槍。


  戟羽寒站在房中沒動。


  言曦正想掀桌子砸那個獄警，就見戴恩軍把那人拿槍的手廢了，把槍踢到了一邊。


  戴恩軍腳踩著掙扎反抗的獄警，對戟羽寒講：「戟少將，我剛才可救了你的命，不知道我能不能獲得一些減刑？」


  戟羽寒漠然的講：「應該可以吧。」


  「那就好。另外麻煩你們叫下人，我中槍了，恐怕需要保就外醫。」


  言曦走到戟羽寒身邊看著戴恩軍。


  在他強大的律師團下，他本來就沒判多少年，現在救了人，又中槍，他這次出次恐怕就不會輕易回來了。


  戴恩軍看她變化的臉色，沒顧腹部的槍傷，押起地上的人對他們講：「人是活的，你們要懷疑是我安排的，可以盡情的審問他。」說著把人扔向戟羽寒。


  戟羽寒側身躲過，由那人再次摔地上。


  在外面的獄警衝進來時，戴恩軍錯身對他們低聲講：「國家級人物里有個恐怖分子。」


  言曦：！


  這是驚嚇，特么一點也不驚喜！

  **

  離開監獄，戟羽寒帶言曦在總部大樓下面吃了午飯，就讓她先進去。


  言曦看仍舊冷峻寡言的戟羽寒，猶豫的問：「長官，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戟羽寒拿餐巾擦嘴，眼神深邃平靜。「五哥跟我說過。」


  「你信嗎？」


  「沒有確定證據，加上李部都沒進一步動作，還不能信。」


  「那就這麼等著嗎？」


  「做擬定目標計劃。」戟羽寒講：「過兩天葉楓林他們會來，你也做下準備。」


  「是！」


  言曦要是去監獄之前聽到葉楓林等戰友要來，那她一定會高興的發喜報。可現在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戰友們肯定不是來找她玩的。


  心裡裝著被暗殺、身邊有個恐怖分子這些信息的言曦走進總部大樓，剛好碰到李雄風與滿海智。


  他們兩個在說什麼，似乎是在談論一件政事，兩人說的興奮，臉上笑容久久沒退去。


  言曦也裝做無事的向他們打招呼。


  李雄風和藹的打量她，眼裡是一股父親般的慈祥。「小言啊，知道你們現在興秀恩愛，但既然是來工作，還是要把痕迹什麼的遮遮，這大門口無數公民看著你進來這裡，要注意集體形象啊。」


  言曦猛得想到之前戴恩軍也盯著她脖子看。媽蛋，長官屬狗的！

  「那個，謝李部提醒，我以後會注意的。」言曦訕笑的承認錯誤，便問他們：「李部，你剛和滿副會長在聊什麼？應該是什麼好事吧？」


  滿海智講：「當然是好事。上午的紀檢沒有一個人違法違規的，這記錄保持了三年，希望以後每年都能像這次的結果一樣令人滿意。」


  言曦仔細瞧滿海智，硬是沒瞧出一點偽裝的痕迹來。


  李雄風講：「行了小言，你也快去工作吧，然後準備好肚子喝下午茶。」


  「好勒，我代全體同僚感謝李部的慷慨大方，我們一定會努力工作不負李部您的期望！」


  李雄風笑得臉上皺紋都多了幾條。


  言曦上樓的時候還聽到李雄風和滿海智在說自己。內容她沒聽清，但她已經佩服他們到全身投地了。


  如果五哥和吳清查到的事是真的，那現在他們兩個還能這麼和氣的說話，她真不知道還能不能相信這裡的同僚們。


  嗯，這裡的人太複雜了，她還是安心等她的小夥伴的到來吧。


  可在她等葉楓林他們來的時候，言曦這個學生收到了教官們的召喚。


  將軍培訓班也正式開班三個多月了，幾位教官們想驗收一下初步成果，所以決定帶他們去野外展開實戰訓練，讓言曦來當這個壞人。


  不是真的壞人，就相當於老鳥，把那些同學全部「幹掉」就行了。


  言曦本來是答應的，后一想可以跟桑啟啟同學正面較量一下，自然是可著勁兒同意了。


  她這天下了班讓老王送自己去了趟學校，把自己的狙拿回小區，就在家裡把它拆了，把每個零件都擦得光可鑒人，然後又仔細打上油。


  戟羽寒回來的時候就見她坐在一堆零件前興奮的搗鼓著。「這麼急著想歸隊了？」


  言曦頭也沒抬。「不是，學校里要個大反派，教官們很有眼光的選擇了我。」


  「以一敵五十，有把握嗎？」


  言曦這次抬頭看他，幽怨的講：「長官，你居然懷疑我。」


  「我是怕你太久沒摸槍了。」


  「我昨晚還摸了。」


  戟羽寒：……


  言曦放蕩不羈的笑。「放心好了長官，有種人天生就適合當歌星，而我天生就適合玩槍，不管什麼槍我拿著都得心應手，更別說是CheyTacM—200狙擊步槍。」


  戟羽寒微微頷首。「什麼時候去？」


  「明天早上五點出發，位置有點遠。」


  「要我送你嗎？」


  「不用，到時百里教官會來接我。」


  說這話的言曦又將注意力放組裝零件上去了。


  戟羽寒瞧著一地零件，把人拎開，捲起袖子講：「你去洗澡，這裡我來。」


  言曦想了下，歡快的跑去卧室拿睡衣了。


  她抱著睡衣出來，正要進浴室時瞧了眼大廳的戟羽寒，一下便轉不開眼了。


  戟羽寒動作很快，他那修長的手指看似十松輕鬆的將一個個零件組裝到一起，那動作流暢漂亮得跟藝術似的，另外那金屬零件撞擊出來的聲音也非常悅耳。


  此時言曦覺得長官忒帥了，帥得她不知覺看他做完全套，正架著狙在調參數。


  戟羽寒頭也沒回。「快去洗你的澡。」


  言曦咽了口口水，躊躇的講：「長官，什麼時候我們切磋一下吧？」


  「等你能打過我再說。」


  回他的是：「碰。」的聲，浴室門關上了。


  戟羽寒放下狙看緊閉的門，摸手裡的狙笑得意味不明。


  對現在的她來講，他沒有百分百必勝的把握，所以還是讓她保持仰望好了，這樣她才能持續努力，不斷給他帶來驚喜。


  把狙放桌上。


  戟羽寒望著CheyTacM—200狙擊步槍想：言晨，期待你與言曦成為搭檔的那天，我想那將會是支無人能敵的小分隊，也是一支無可估量的雙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