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糟心
嚇！
……
凌冉冉在臉上被紫羽水潑上的一瞬間，全身肌肉僵硬，眼中布滿了恐懼，一身兼身體僵硬在那裡無法動彈。
等感受到臉上的劇痛之後，她手顫抖著，想要觸碰自己的臉，有害怕。
「啊……」
凌冉冉發出凄厲的慘叫。
杜涼涼也被這一幕給嚇了一跳，那一刻基本上是衝動之下，沒有經過腦子的反應。當紫羽水頃刻間腐爛了凌冉冉的臉，她自己嚇的也不敢動彈。
「杜涼涼，杜涼涼，你敢，你敢！」凌冉冉緊閉著眼睛，不用看，她自己都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是有多麼的可怖。
「是你三番兩次，先想要我的命的！」杜涼涼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直面如此的慘烈，心中恐懼不已，卻堅定的看著凌冉冉。
她沒有錯！
凌冉冉先動手的！
她若不來招惹她，她也不會去招惹她！
「好，很好！」凌冉冉閉著眼睛，感應著凌冉冉站著的方向，胸口起伏，咬牙切齒又陰鷲的放話！
隨後，她身體往後一退，竟是突然間消失在了原地。
等凌冉冉消失在原地，杜涼涼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理智告訴她，在潑了紫羽水之後，凌冉冉受傷看不見的情況之下，她應該再補一刀，徹底弄死凌冉冉。
可是，她到底沒有殺人的心，甚至隱約也抗拒著殺人。
所以遲疑了。
看著凌冉冉逃走，她有些懊惱，又有些挫敗。
凌冉冉是女主。
就算她真的想要殺了凌冉冉，且也動手了，但是天道之下，女主光環繚繞，她也未必殺的了。
「老大！」
杜涼涼心情低沉而難受。
她不喜歡這樣的氛圍，為什麼就不能你好我好呢？
「你沒有做錯！」容九湛說道。
對於凌冉冉，若非殺不了的話，他早就想要動手了！
這樣的存在，活著對於任何人而言，都是一個定時炸彈。只可惜，凌冉冉身上氣運依舊濃烈，縱然業障加身，到底也沒有影響多少！
不過……
容九湛看了一眼杜涼涼。
也許，凌冉冉沒有忌憚錯誤，杜涼涼當真是凌冉冉的天敵。
他費了那麼大的功夫，都沒有傷到凌冉冉半分。可是，杜涼涼卻能隨意的一碗水潑出去，就讓凌冉冉付出那般大的代價。
「別想了！我們該走了！」容九湛說道。
他知道，杜涼涼在難過什麼，低落什麼？然而，他從來沒有安慰過什麼人，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縱然眼中滿滿的擔憂，卻無法表露。
他摸了摸杜涼涼的頭，看著始終提不起心情來的杜涼涼道：「你很好。」
杜涼涼抬頭，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容九湛抿了抿唇，道：「不管你做出什麼事情來，你在我眼中，都只是杜涼涼！」
「嗯？」
杜涼涼『嗯』了一聲，錯愕的看向容九湛，便對上容九湛那一雙，深邃明亮認真的眼睛。看著那雙眼睛，她清晰的在裡面，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那麼的清澈，乾淨。
她是她。
不管做了什麼，哪怕夾雜著私心，也只是她。
「嗯！」
看到這些東西，杜涼涼抿唇，眼睛里有微亮的光芒閃過，動容的一下一下點頭。
「走吧！」
容九湛說道。
秦琅與秦紅媚此刻已經恢復，聞言，秦琅立刻坐上駕駛座，秦紅媚打開後車門，伺候容九湛坐上車，將杜涼涼也隔著塞進去，自己坐上副駕駛。
有些話，兩個人都默契的沒問。
「老大，我們不跟東庭傲見見？」杜涼涼問道。
容九湛搖頭：「不用！」
杜涼涼不知道老大的用意，但卻心裡清楚，老大心中有數。一時間，車裡有些沉默，秦紅媚也不敢放肆。
她等了一下，沒有等到秦紅媚詢問，便低頭把玩起自己的電腦。
她不斷的切換電腦上的監控，尋找凌冉冉的蹤跡。
很快，她從監控里，看到了凌冉冉的蹤跡。
「老大，我對凌冉冉是不是太狠了？」杜涼涼看著屏幕上，那個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臉，便憤恨的砸了鏡子，歇斯底里有些瘋狂的女人，轉頭問道。
「你想死在她手上？」容九湛問道，一刀刺入杜涼涼心中的糾結處。
杜涼涼搖了搖頭，嚴肅而認真的說道：「我想活著。」如果活著，必須自私的話，那麼她會變的自私。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也不知道她到底經歷過什麼？
活著，是她的執念。
「為了活著，你會殺死那些與你無關的人？」容九湛問。
杜涼涼聞言，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
「古人言，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雖然不覺得自己是個君子，可是有些事情，不能做！」杜涼涼抿唇，面容凝冷素然的說道。
容九湛抬頭靜靜的看著杜涼涼，杜涼涼的眼睛，深邃清澈而黑亮。
「如果凌冉冉不是你所說的女主，你會如何？」容九湛詢問。
杜涼涼沉默的看著容九湛，眼神放空，認真的思考。
如果凌冉冉不是女主？
法治社會裡，倘若凌冉冉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自己的命，自己自然不會放過她，通過合法的途徑，來維護自己。
可是這裡是末世……
末世里，法制癱瘓，道德淪喪。
能保護自己的，只有自己。
既然如此的話……
杜涼涼眼底猛地扶起一抹恍悟，她眸光一亮，認真感激的看向容九湛，道：「謝謝老大。原來我在不知不覺間，因為知道的太多了，也亂了心！」
因為凌冉冉是女主，所以她對凌冉冉的態度，無法正常平等的對待。
「老大，我不喜歡殺人，便是潑凌冉冉紫羽水的那種感覺，我這輩子都不想在品嘗第二次了！」杜涼涼難受的說道。
容九湛摸了摸杜涼涼的頭，杜涼涼眸光向上瞥，看著老大的手。
她發現老大似乎很愛摸她的頭。
容九湛隨著杜涼涼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發現自己這個動作之後，淡淡的眨了眨眼睛，並沒有什麼情緒顯露出來。
杜涼涼將電腦遞給秦紅媚，道：「這個電腦是我空間里得到的，不會被凌冉冉操控，送給秦琅了！」
秦琅看了一眼電腦，看到電腦上展開的那多的監控畫面，眼睛亮了亮。
對這種高科技的電腦，秦琅無法拒絕。
秦紅媚點頭，「嗯！」
秦琅看了一眼杜涼涼，謝道：「謝謝！」
杜涼涼微微一笑。
「老大，我睡一會兒，到了叫我！」杜涼涼心情不太好的時候，就想睡覺，睡一覺起來之後，那些曾經的負面情緒，就會消失的差不多。
這會兒，她的心情就因為潑了凌冉冉紫羽水，而沉重不好。
「嗯，睡吧！」容九湛道。
杜涼涼往後一靠，尋了一個舒服的方法，閉上眼睛，積攢睡意。秦琅看了一眼杜涼涼，緩緩的放慢了車速，叫車子開的平穩一些。
不一會兒，杜涼涼就睡著了。
睡著之後，她再度以一種特別的方式，出現在了凌冉冉面前。
看著面容被紫羽水腐爛的凌冉冉，杜涼涼只覺得糟心。
她一點兒都不想見到凌冉冉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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