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我的嘴,被隊長咬的(二更)
「唔……唔……」蕭菁回過神,驚慌失措的劇烈掙紮起來。
此情此景,如果被第三人看到,一定會誤以為一男一女是情到濃時身體不由自主的想要抱在一起。
然而現實卻是:
沈晟風一口咬住蕭菁的嘴,同樣用著同歸於盡的那種決絕方式狠狠的咬破她的嘴角,嘗到血腥之後,繼續咬,咬到對方失去控制拳腳相加自己為止。
是的,他的權威容不得半點沙子,而這個小士兵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了自己的權威。
這一次他一定要狠狠的以牙還牙,讓她知道自己的權威是高不可攀的。
下一次如果再胡作妄為,這就是下場!
「唔!」蕭菁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從嘴上蔓延開,她詫異的看著狠狠咬了自己兩大口的男人,看著他嘴角處那清晰的紅,怎麼辦?好像再次咬回去。
沈晟風不以為意的擦了擦嘴上的血跡,聲音如常,不溫不火,「這就是侵犯我的下場。」
「……」
「以後別給我喝酒。」沈晟風轉身坐回自己的辦公椅上,雙手交叉重疊在身體上,好整以暇的盯著一動不動的蕭菁。
蕭菁僵硬的移動著自己的腳步,當腳丫子踢到了椅子,她突然有一種想要掄起椅子給對方砸過去的衝動。
來啊,互相傷害啊。
她抓起水壺,幻想著自己威武霸氣的拎著茶杯衝到了沈晟風面前,瞧著他一副吊炸天的表情,然後直接掄他三耳刮子,讓他知道本小姐這雄赳赳氣昂昂的尊嚴也是高貴到不可侵犯。
「水滿了。」清冷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蕭菁忙不迭的放下茶壺,尷尬的用著溫熱的茶水漱了漱口。
沈晟風點開電腦屏幕,注意到身前總是有一道陰測測的眼神攻勢,抬眸,兩兩再次四目相接。
蕭菁窘迫的移開目光,含蓄的問著,「隊長,我的衣服呢?」
「燒了。」言簡意賅的回復。
「燒了?」蕭菁重複問一句,「什麼燒的?」
沈晟風雙手搭在下巴上,目光越發深邃的落在她的周身上下,寓意明顯。
蕭菁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看著明顯比自己臃腫的衣服,苦笑著問道:「您為什麼要燒我的衣服?」
「你說呢?」沈晟風反問。
我說?我能怎麼說?
蕭菁默默的低下頭,公平起見,我是不是也應該把你的衣服撕碎一次啊。
「如果酒還沒醒,你可以再去洗一個冷水澡清醒清醒。」
蕭菁緩慢的移動著小碎步,推開洗手間大門時,一股酸水味迎面而來,她被迫撤了回去,忙道:「隊長,您的洗手間是不是下水道破了?」
「你吐的。」
「……」
「是不是還需要我給你重複一遍你吐的過程?」
「不用不用。」蕭菁捏著鼻子推開那扇門,瞧著那滿地的污穢,差點一個沒憋住又吐了出來。
「在沒有清理乾淨之前,不許睡覺。」男人的聲音從她的身後響起。
蕭菁蹲在地上一點一點的清理著地上的狼藉,雖然腦袋裡還有些發懵,可是剛剛被缺少的記憶好像慢慢的回放了起來。
她醉意醺醺的一把抱住自家隊長的脖子,然後捧著他的臉咬了咬,又舔了舔,還親了親!
親了親!
如雷轟頂,蕭菁後退兩步,瞪著盥洗池邊的血跡,一口氣沒有喘勻,忍不住的咳了起來。
是的,她真的咬破了自家隊長的嘴,似乎還吸了他兩口血。
「我究竟做了什麼?」蕭菁雙手捧住自己的腦袋蹲下來。
她果然褻瀆了自家最尊貴的隊長大人啊,她有罪,罪無可赦的重罪啊。
沈晟風聽著裡面自言自語的嘀咕聲,嘴角竟是不受控制的微微上揚的些許,長年累月不知喜怒的一張臉,突然綻放開笑容,著實有些瘮人。
隔日,天色較好,陽光稀稀疏疏的透過樹縫安靜的灑在地面上。
林七本是倒掛在單杠上做著仰卧,眼角餘光瞥到從宿舍大樓里走出來的身影之後,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翻身一跳,平穩落地。
蕭菁沒有注意到跟自己打招呼的林七,直接從台階上拐了一個彎兒,朝著食堂走去。
林七小跑過去,雙手背在身後,本是準備問早安,卻見蕭菁嘴角破了一個口子,傷口已經結痂,卻依舊醒目。
「你的嘴怎麼回事?」林七詫異的問道。
蕭菁突然聽見男人的聲音,身體一僵,刻意的避開他的視線,含含糊糊的說著:「昨晚上不小心撞在了牆上。」
林七自責道:「我說過會對你負責的,卻沒有想到還是讓他們灌了你的酒。」
「這跟你沒什麼關係,是我自己酒量太淺。」蕭菁心虛的看向他處,轉移著話題道:「今天教官不是說休息一天嗎?」
「閑不住。」林七憨厚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又道:「你這是去食堂吃飯嗎?」
「嗯,隊長讓我給他拿兩個饅頭回去。」蕭菁驀地止步,自己剛剛是不是一時大意說了隊長的兩個字?
林七欲言又止,他想問最近你和隊長是不是走的太近了,可是又怕自己說多了兩人尷尬,就這麼僵持著兩兩對立站著。
一陣微風恣意的吹拂而來,捲起地面上一層細沙。
「十七、十八,你們快上來。」慕夕遲朝著二人揮了揮手。
蕭菁不明他的用意,走上他所在的宿舍二樓位置。
一眾特戰隊隊員早已是並排站著,所有人目不轉睛的望著不遠處的另一棟大樓。
蕭菁心裡一咯噔,這不是隊長的宿舍樓嗎?他們難道都知道了自己昨晚上跟隊長睡在一間房裡,準備興師問罪群攻自己?
「你們看,果然是郝霽月少將。」程臣興奮的指著從越野車裡走出來的女人。
郝霽月穿著軍裝,軍靴鏗鏘有力的踩過台階,一步一步甚有節奏的走進宿舍樓。
江昕雙手托在下巴上,翹首以盼著,「這位女將軍上次就來過了,今天大清早的跑來做什麼?」
「如果隊長身體不特殊,他與這位女將軍倒是天作之合,瞧瞧那氣質,那自信的笑容,就跟棉花糖似的,含在嘴裡就化了。」慕夕遲道。
「得了吧,誰碰上隊長不是屍骨無存的下場?與其讓隊長只能看著,不能碰著,還不如讓他和咱們小十八在一起。」靳山的話音一落,所有人的視線再一次齊刷刷的落在蕭菁身上。
「哈哈哈。」蕭菁尷尬的看了看天空,「我有點餓了,先去食堂了。」
靳山瞧著落荒而逃的身影,咂咂嘴,「咱們隊長和小十八多麼完美的身高差,只要是真愛,性別算什麼?」
「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咱們小十八挺合適的,那瘦弱的身子,一看就很有征服欲。」江昕笑道。
「更何況隊長對小十八不是一般的好啊,隊長這心裡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一定是有目的的。」程臣故作老成的捏了捏下巴。
「你們看戲就看戲,別扯上蕭菁。」林七吼了一聲,追了過去。
一群人面面相覷一番,他們談論蕭菁,這林七激動什麼?
蕭菁聽著後面斷斷續續的談話聲,不由得的紅了臉。
林七跟上前,開口道:「你別聽他們胡說八道,這些人就是喜歡聊一些不著腔調的事情。」
蕭菁沉默中點了點頭。
林七扭捏著又道:「不過隊長真的對你很好,明眼人一看就有很明顯的差別。」
「……」他那是對我好嗎?他那不止是精神上摧殘我,更是在身體上同時折磨我,我身心俱疲啊。
「有些時候不得不讓人懷疑,隊長是不是對你有什麼目的。」林七再道。
蕭菁止步,回過頭,目光凝重,「什麼目的?」
林七沉默,他也不曉得是什麼目的,可是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就像是一種雄性動物在每年的開春時分求偶的那種感覺。
蕭菁仰天長嘆,「為什麼你們都以為他是對我好,而不是對我壞呢?隊長可壞可壞了,看到沒有,我的嘴,被他咬的!他太過分了,竟然為了報復我咬他一口同樣咬我一口,這種行為是光明磊落的君子行為嗎?」
秋風肆意,有烏鴉嘎嘎嘎的揮動著翅膀飛過。
蕭菁慌亂的捂住自己脫口而出這些話的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沒有什麼表情的林七,忙不迭的轉身朝著食堂走去。
心裡忍不住的暗暗麻痹著,他沒有聽到,他什麼都沒有聽到,他聽不到。
林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什麼?蕭菁說他的嘴是被隊長咬的?隊長用什麼咬的?用嘴嗎?
……
靜謐的宿舍樓道里傳來一陣陣有條不紊的腳步聲。
下一刻,來人停在一間宿舍前,抬手禮貌性的敲了敲。
「這麼快就回來了?」沈晟風剛剛洗完澡,不以為意的從洗手間里走出來,只套著一條褲子,就這麼果著上半身走了出來。
郝霽月目光一聚,視線明晃晃的落在男人那性感的八塊腹肌上。
沈晟風面無表情的套上一件襯衫,沉下語氣,「這似乎不符合規矩,還望郝霽月將軍注意各自的身份。」
郝霽月反手關上身後的宿舍門,看了看乾淨簡單的宿舍,嘴角微揚,「我聽炎珺上將說過你近來和一名女性在交往。」
「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帶著強勢性的拒絕語氣,沈晟風刻意與她拉開距離。
郝霽月似笑非笑道:「既然沈晟風沈三爺都已經並不避諱自己的身體特殊,為什麼不能跟我交往試試呢?畢竟我們是同樣的身份,彼此之間話題會更豐滿一些,不是嗎?」
「我說過了,這是我的私事。」
「我們不妨把它變成我們共同的事。」郝霽月大步上前,戴上一雙從研究院順來的手套,遞到沈晟風面前,示意他與自己握手。
沈晟風冷冷的瞥了一眼橫放在自己面前的手,自動忽略,道:「請你自重。」
「我相信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你。」
「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大不了以後相敬如賓,誰說一定要睡在一起才會白頭到老。」
沈晟風轉過身,沒有再與她過多交涉的想法。
郝霽月站在他身後,猶豫之後一把將他抱住,笑著說:「你看,這樣不就可以了。」
沈晟風目光一沉,幾乎是沒有片刻遲疑掀開她的手,冷冷道:「請你自重,否則我想我們會從戰友變成敵人。」
「哈哈哈,果然投懷送抱也動不了沈三爺那比石頭還硬的心,也罷,我就不開這個玩笑了,我來這裡是跟你談公事的。」郝霽月脫下手套,坐在椅子上。
沈晟風自上而下的審視她一番,走到桌前按下一串電話,電話接通的瞬間,他道:「我說過了我的房間除了我允許之外,任何人不能進入。」
「啪。」郝霽月直接掛斷電話,精緻的五官不由自主的皺在一起,她加重語氣道:「我說過了我是來談公事的。」
「這裡不是談公事的地方。」沈晟風神色漠然的指著大門的方向。
郝霽月無可奈何的聳聳肩,「我有去過你的辦公室,很可惜他們說你還在休息,無可奈何之下,我只有來這裡找你了,你也別矜持了,反正該看不該看的,我剛剛都看到了。」
沈晟風眯了眯眼,眼中帶著很濃很濃的敵意。
郝霽月被他如此眼神一瞪,倒是有了些許心虛,她道:「這次八大戰隊聯合軍練之後,我希望沈將軍能給我一個面子借我幾個人去訓練訓練我的兵,如何?」
「這需要上面審批,不是我想借就能借的。」
「這些手續你不需要擔心,我會辦妥了再交給你,沈將軍願意給我這個面子嗎?」郝霽月再問。
沈晟風的指尖一搭一搭的叩著桌面,整個空間再次沉寂下來。
郝霽月有些摸不準這個活閻王的心思,他這個人向來都是油鹽不進。
「我想整個軍部都知道我沈晟風的性子。」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郝霽月蹙眉道:「就借兩個人也不行?」
「不行。」直言不諱的拒絕。
郝霽月似乎也是料到了他會拒絕,倒是沒有太過明顯的失望,她道:「果然連美人計都不管用了。」
「郝將軍如果沒有別的事了,請回吧。」沈晟風看了看手錶,計算了一下時間,直接拒客。
郝霽月高傲的仰起頭,繼續道:「既然沈三爺不肯給我這個面子,也罷,那我也就不過多打擾了,我想過不了多久,你會願意跟我合作的。」
沈晟風沒有理會她的挑釁。
郝霽月準備離開,手剛剛握住門鎖,房門卻是倏地從外被推開。
蕭菁雙手各自拿著一隻白面饅頭,房門打開的瞬間,她直接開口說著:「隊長,食堂里就只有兩個饅頭了,我們一人一個好不好?」
整個屋子,落針可聞。
郝霽月目光狹長的看著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小士兵,在斜睨了一眼身後沒有任何錶態的沈晟風,嘴角微微上揚,她道:「原來沈三爺喜歡吃饅頭。」
畫面一度很尷尬,蕭菁進退為難,自己這是該進去呢,還是該出去呢?
「進去吧,你家隊長還等著你的饅頭。」郝霽月主動讓開一步。
蕭菁僵硬的移動著自己的腳步,她怎麼就忘了自家隊長房裡還有訪客呢,嗯,大清早的就跑來隊長房裡做客,如果自己不清楚隊長的為人和他那扭曲的心理,只怕是也得誤會他們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郝霽月單手搭在門鎖上,雲淡風輕的說著:「沈三爺可以好好的再考慮考慮,畢竟在外人眼裡,我們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這樣不給我這個紅顏知己的面子,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吧。」
話音一落,房門合上。
蕭菁眨了眨眼,偷偷的瞄了瞄依舊巋然不動的隊長大人,尋思著要不要說點什麼來化解這微妙的氛圍呢。
「有什麼想法沒有?」半響之後,沈晟風開口問。
蕭菁愣了愣,什麼想法?她需要想什麼法?
沈晟風走上前,雙目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的眉眼,再道:「你最好不要有任何想法。」
「……」
「郝霽月是來跟我借兵的,不是你想的那種齷齪關係。」
「咳咳。」蕭菁雙手遞上饅頭,問道:「我吃一個行不行?」
沈晟風沉眸,看著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珠,彷彿在她的眼中只有這一看就沒有食慾的老面饅頭。
蕭菁沒有得到回復,忍不住的再問道:「食堂就只剩下兩個饅頭了,我吃一個行不行?」
沈晟風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昨晚沒有休息好,腦袋一卡殼,當回過神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感受到她蓬鬆的頭髮,再下意識的摸了摸她的嘴角,被咬破皮的傷口已經結痂。
他問:「還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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