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出事

  第二天一早,張詩雅從宿醉中醒來,除了有點頭痛外,並沒有別的不舒服。


  她隱約記得,昨晚自己對著媽媽哭訴了許久,說了很多話,似乎還說起了謝未真。


  張詩雅還記得雲深說的那些話,字字誅心,說她因為任性會連累謝未真。那她昨晚在媽媽面前提起謝未真,會不會真的連累謝未真?

  張詩雅頓時緊張起來,可是轉念一想,謝未真那麼嫌棄她,她又何必替謝未真操心。再說,就算真的在媽媽面前提起謝未真,大不了到時候她轉學就行了。


  張詩雅左思右想,氣呼呼地將枕頭丟在地上,還踩了兩腳。


  「謝未真,王八蛋,臭雞蛋,混蛋。」


  張詩雅罵了謝未真一通,心裡頭才算舒服了一些。


  正好王麗晴在樓下叫她吃早飯,張詩雅收拾心情,咚咚咚跑下樓。


  吃早飯的時候,張詩雅心不在焉,看著王麗晴,數次欲言又止。王麗晴只當什麼都沒看見,專心吃早餐。


  張詩雅有些鬱悶。她對謝未真的感情很複雜,又愛又恨,又忍不住替他擔心。張詩雅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心裡頭怒罵自己:叫你犯賤。謝未真那麼嫌棄你,你還巴巴的替他擔心,簡直是有病。


  即便如此,張詩雅最後還是沒忍住。她放下碗筷,眼神怯弱地看著王麗晴,小心翼翼地說道:「媽媽,昨天我不該喝酒,更不該回來那麼晚,讓你擔心。」


  王麗晴嚴肅地說道:「知錯就好。以後不許再這樣。」


  「媽媽放心,我以後不會再這樣。」頓了頓,張詩雅問道:「媽媽,昨晚我回來后,有說什麼嗎?」


  王麗晴眼含深意地瞥了眼張詩雅,然後若無其事地說道:「有啊!」


  張詩雅緊張地問道:「我說了什麼?」


  王麗晴皺眉深思了一下,「你說了很多,說什麼讀書辛苦啊,同學嫉妒你啊,還說老師有眼無珠啊。總之,都是在抱怨你學校里的事情。詩雅,讀書重要,可是身體更重要。千萬別因為讀書累壞了身體。」


  「媽媽,我知道。我會合理安排時間。」


  張詩雅偷偷鬆了一口氣,看來昨晚她並沒有說太多關於謝未真的事情。否則媽媽不會是這個態度。


  張詩雅哪裡知道,她媽媽已經對謝未真動了殺心。只能說張詩雅太年輕,太沒城府。在王麗晴這個老狐狸面前,她就是一張白紙。


  幾天時間過去,見家裡人沒動靜,謝未真也是好好的,張詩雅徹底放下醉酒的事情,理所當然的認為事情已經過去。


  偏就在這個時候,謝未真出事了。


  警察來到學校,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帶走了謝未真。


  此事,在課間十分鐘,迅速傳遍了全校。流言蜚語滿天飛,說什麼的都有。


  李思行偷偷對雲深說道:「我剛剛給謝未真算了一卦,此次有驚無險,逢凶化吉,得遇貴人。」


  雲深相信李思行的卦象,心裡頭放心下來。不過雲深還是說道:「先別管卦象。你先幫忙打聽,警察為什麼會帶走謝未真?還親自跑到學校抓人,真是奇怪。」


  李思行點頭答應,「師姐別擔心,我這就找人打聽。」


  雲深聽著其他同學的議論,神情若有所思。一般情況下,如果案件涉及到學生,警察都會事先同學校溝通。為了維護學校的名譽和教學秩序,即便抓人也會私下裡進行,不會大張旗鼓的跑到教室里將人帶走。


  警察這次跑到教室里抓人,怎麼看都像是故意將此事鬧大,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到最後,謝未真就算被放出來,只怕也沒辦法回到學校正常上課。


  張詩雅得知謝未真被警察帶走,頓時慌了。她急匆匆地找到雲深,劈頭蓋臉地問道:「謝未真被抓走了,你知不知道什麼原因?」


  「我怎麼可能知道。」


  雲深冷漠的回應張詩雅。


  張詩雅著急跺腳,「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和謝未真走得那麼近,他要是犯了事,他能不和你說?」


  雲深當即翻了個白眼,冷冷一笑,「張詩雅,你是豬腦子嗎?你要是犯了事,你能告訴別人?要我說,謝未真突然出事,會不會同你們張家有關?上次的事情,你記恨在心。偏偏謝未真長年打架鬧事,要抓他的把柄一抓一個準。張詩雅,你說實話,是不是你找人對付謝未真?」


  「你別胡說八道,我從來沒找過人。謝未真的事情同我,同我們張家完全……沒關係。」


  一開始聽到雲深的指控,張詩雅是氣急敗壞。可是當她說起自家的時候,張詩雅突然心虛起來。醉酒那天晚上,她到底說了什麼?是不是媽媽找的人?謝未真的事情同張家真的有關嗎?

  張詩雅臉色煞白,她狠狠瞪了眼雲深,「我不和你廢話,你也別胡說八道。」


  說完,張詩雅就急急忙忙地跑走了。


  李思行從老師那裡打聽到消息,謝未真打傷了人,被打傷的人現在就躺在醫院裡,據說情況很嚴重。家屬報了警,警察取證后,直接上學校抓人。


  很顯然,被打傷那人的家屬,是想藉機收拾謝未真。這種情況下,對方肯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李思行問雲深,「師姐,謝未真的事情,我們要幫忙嗎?我聽人說,謝未真的爸爸是個爛賭鬼,欠了很多債,所有親戚都不和他們家來往。謝未真出事,他爸爸肯定是指望不上的。


  他那些親戚,估計也夠嗆。至於學校老師,更別說了。老師們巴不得趁機開除謝未真。要是沒人幫謝未真,謝未真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


  雲深笑道:「你不是給謝未真算了一卦嗎?說他有驚無險,逢凶化吉。可見,這次的事情並沒有你擔心的那麼嚴重。」


  李思行遲疑地說道:「萬一我的卦象不靈,怎麼辦?萬一謝未真的貴人,就是我們兩個,我們真要袖手旁觀?」


  雲深挑眉,說道:「師弟,你要對自己多一點信心,不要懷疑你的算卦能力。至於我們是不是謝未真的貴人,這個無所謂。不過我倒是好奇,師弟怎麼這麼關心謝未真的安危?」


  李思行說:「又是同學,又是朋友。他出了事,自然要關心。師姐別說我,你不是也挺關心他。」


  雲深笑了笑,沒有否認李思行的話。她和謝未真之間,有客戶關係,有一起營救琴琴的情誼,有幫謝未真做投資,以及謝未真對她的信任。兩人之間的關係,早已經超越了校友,成為了朋友。


  雲深想了想,說道:「中午,你和我一起去醫院,探一探那個被打的人的底細。先了解清楚情況,再做決定。」


  「行!要不多叫兩個人。我聽說那邊人多。」


  「不用。我們是去摸底,不是去打架,用不著那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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