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真是痛快(二更)
秦潛笑了,眉眼帶著暖意,還有點小小的得意。
「那就說定了。等我拿下土地后,就由你來開發。」
雲深點頭,這會心情舒暢,無比痛快。這些都是錢啊,看著這片土地,雲深都能想象日後大把錢進賬的日子。
至於理智,暫時將他關小黑屋。
哼!竟然敢阻攔她賺錢,罪不可恕。至少要關兩個小時。不,至少要關二十分鐘。
雲深眉眼一彎,臉上帶著笑,說道:「等我回去收購一家房產公司,然後你派個人過來做代表。」
「不用,我信你。」
「我不信我自己。」雲深很嚴肅地對秦潛說道:「這麼多錢擺在面前,隨便做個賬目,就能摳下不少錢。你要是不派個人來,萬一我管不住自己的手,吃虧的可是你。」
「沒關係,反正遲早有一天,我的就是你的。」
雲深臉紅。
世間最美好的情話,莫過於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說,我的就是你的。
可惜,雲深不解風情。
雲深板著臉,說道:「秦少,你少給我灌迷魂湯。無論如何,你必須派個人過來。否則我不敢和你合作。」
秦潛好笑地看著雲深,「世上的人合夥做生意,都希望合伙人別干涉自己,最好是投了錢就永遠別出現。你反倒是希望合伙人派人監督你。像你這樣的人可真少見。」
雲深眉梢一挑,「我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合伙人負責。生意想要長久,就必須得按照規矩做事。那種嘴上說得天花亂墜,私下裡蠅營狗苟,恨不得將合伙人的錢全部貪墨的人,生意遲早得黃。」
秦潛笑著說道:「你的生意肯定不會黃。」
雲深眉眼一彎,有點小小的得意,「我的生意自然不會黃。你找我合作是對的。我是最講信用的人。」
之前不知道是誰在那裡推三阻四。
秦潛也不拆穿雲深。看著雲深那般矯情樣,秦潛深覺有趣。
漂亮,獨立,有趣的女人真的不多。恰好他面前就有一個。所以他得牢牢的抓住。
雲深一直覺著自己是一個很悶的人,從來不是一個有趣的人。
秦潛能看到她有趣的一面,只能說秦潛的審美真的有點與眾不同。
雲深跟著秦潛在周圍轉了一圈。
這地方位置很好,環境清幽,如果能夠開發出來,雲深默默算了算,她該開多少錢一平米?
三萬還是五萬,亦或是六萬七萬?
雲深這會完全是個黑心資本家,只想著怎麼賺錢,沒想想買不起房的那些人是如何的心酸。
轉了一圈,兩人上了車。
這次換秦潛開車。
雲深問秦潛,「你真的有把握把兩塊地都拿下來?」
秦潛笑了,「你擔心我?」
雲深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擔心那地落到別人手裡,不是擔心你。」
「擔心我就直說,我不會嫌棄你。」
雲深哼哼兩聲。秦潛最大的本事,就是不管說什麼事,他都能拐到感情上面。
這也算是一個技能點吧。
雲深心頭想著,秦潛這麼會撩妹子,竟然一直沒有女朋友,實在是詭異。
雲深偷偷地掃了眼秦潛的下面,不會是身體有隱疾吧。
「你往哪裡看?」
「啊?」雲深張開嘴,一臉無辜又茫然。
秦潛只覺好笑,曲指在雲深的額頭上彈了一下,「不準胡思亂想。」
雲深摸著自己的額頭,有點痛。
雲深嘟嘟嘴,嘀咕道:「你怎麼知道我在胡思亂想?」
秦潛一本正經地說道:「你眼珠子一動,我就知道你在想什麼。」
雲深頓時生出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她在秦潛面前,是透明的嗎?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
秦潛開車市區,一路上都在笑。
雲深在他面前越來越放鬆,這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所以說,溫水煮青蛙這個主意還是很不錯的。至少用在雲深這裡,效果很好。
秦潛開車將雲深送回學校,然後才離開。
秦潛回到辦公室,一邊忙工作,一邊關注唐妙茹的動靜。
唐妙茹回了一趟唐家,結果並不美妙。
兩個兄弟是趁火打劫,一副貪得無厭的模樣。
唐妙茹惱怒,將兩個兄弟臭罵了一頓,卻無法改變兩個兄弟的決定。
唐妙茹煩躁得想要殺人。
金融公司那邊已經開始催賬。十億借款,每天的利息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再這麼拖延下去,到時候要還的錢不是十二億,可能會是十三億,十四億,十五億。就看金融公司那邊心有多黑。
還有基金那邊,最近有人在翻賬本。雖然被唐妙茹阻止了,可是這意味著已經有人對基金的賬目產生了懷疑。如果她不能儘快抹平基金上的賬目,這件事遲早會爆發出來。
唐妙茹咬牙,打電話給老周。問老周最近有沒有什麼賺錢的項目。
老周最近有點怕怕的,暫時不敢接唐妙茹的單。
「夫人,最近沒有什麼好機會。我估計要等明年年初,市場才會明朗。」
唐妙茹哼了一聲,老周分明是託詞。
「那就算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合作。」
「謝謝夫人體諒。」
唐妙茹掛了電話,心情沒有半點輕鬆,反而更煩躁。
銀行那邊也在催賬,好在銀行那邊的錢還可以再拖一拖。
秦宿推開房門,從外面走進來。
看到唐妙茹手上還捏著電話,秦宿冷哼一聲。
秦宿開門見山,直接問道:「基金那邊的錢還上了嗎?」
唐妙茹鬆開手機,微微搖頭,「還沒。」
秦宿隱含怒氣,質問唐妙茹,「為什麼還不還上?我早就和你說過,基金的錢必須第一時間還上,你到底在做什麼?那八億資金在哪裡?你不會又拿去炒什麼東西去了吧?」
「你誤會了。那些錢還好好的放在銀行里,我並沒有拿去炒什麼東西。」
唐妙茹不太高興,卻盡量剋制著自己的脾氣。不過口氣還是有點沖。
最近睡不好,吃了顧大夫開的葯,帶下不止的毛病依舊沒有好轉。
唐妙茹感覺自己都快被錢還有身體給折磨瘋了。
以前她引以為傲的端莊,優雅,和善,也隨之蕩然無存,漸漸露出了本面目。
秦宿盯著唐妙茹,「有錢卻不還錢,你到底在想什麼?是不是要等人曝光這件事,你才會得到教訓?」
「老秦,我身體不舒服,你能別和我吵嗎?我把錢留在手裡,是有我的理由。」唐妙茹儘力壓制自己的脾氣。
秦宿板著臉,「什麼理由能讓你不還錢?有什麼理由比儘快解決這件事更重要?唐妙茹,你不要犯糊塗。在我們這樣的人家,錢絕對不是最重要的。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
「我懂,我全都懂。我是想弄點利息來花,不行嗎?」
唐妙茹一臉煩躁地說道。
秦宿皺眉,不解地看著唐妙茹。
「你把錢留在手裡,就為了一點利息?唐妙茹,秦家缺過你的花用嗎?秦家有讓你吃不飽,穿不暖嗎?秦家有窮到需要你處心積慮掙錢來花嗎?」
唐妙茹突然爆發起來,「秦宿,你還有臉說。所有的產業都給了秦潛,你一分錢都沒有留給秦浩還有秦汶,我要是不多賺點錢,你讓秦浩秦汶將來喝西北風嗎?等秦潛做了家主,我們母子三人在這個家還有立足之地嗎?」
秦宿冷哼一聲,眼中冒著怒火,「說來說去,你就是對家裡的產業都給了秦潛這件事不滿。」
「是,我就是不滿。」
唐妙茹大方承認。這一次,不用任何遮掩,不用任何演戲,只需要誠實的說出自己想說的話。這種感覺,真是痛快。
秦宿心中一痛,轉眼又變得極為憤怒。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唐妙茹,你給我記住。我是這個家的家主,家裡的產業我想給誰就給誰。至於秦浩,秦汶,兩個人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掙去。要是沒本事,家族基金的錢也足夠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總而言之,以後不準再提家中產業給了秦潛這件事。」
唐妙茹死死地盯著秦宿,心中憤怒無比,「秦宿,你有良心嗎?衣食無憂,虧你說得出口。身為秦家子,竟然只能得到衣食無憂,還不如外面的暴發戶。秦宿,你沒錢就直說,何必拿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更別給我擺家主的譜,我不吃你這一套。我只知道,秦浩秦汶是我的孩子,我要替他們的將來打算。我決不允許我的孩子過得比別人差。別人有的,我的孩子也一定要有。」
「你瘋了!」秦宿怒斥唐妙茹。
唐妙茹呵呵一笑,點點頭,「你說的對,我就是瘋了。我早就該瘋了。秦宿,你不幹人事,你就沒資格對我提出要求。」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你簡直就是潑婦,我以前算是看錯了你。」
「哈哈……」
唐妙茹瘋狂大笑,笑過之後又目光兇狠地盯著秦宿,「後悔娶我了嗎?秦宿,你可以去外面找個小三,然後讓小三給你生孩子。等孩子生下來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順讓我這個黃臉婆滾出秦家。」
秦宿板著臉,怒斥:「胡言亂語,一派胡言。我看你是神智不清楚。」
唐妙茹譏笑一聲,「當年你就是這樣子和劉宜離婚,然後娶我進門。秦宿,你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別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出來。正人君子的棺材板都快蓋不住了。」
「你簡直是荒唐。」
秦宿雙拳握緊,他很想一巴掌打醒唐妙茹,但是他一直在剋制自己的脾氣。一個勁的告誡自己,不和女人計較。可就算這樣,秦宿已經快出離了憤怒。恨不得拿針將唐妙茹的嘴巴縫上。
唐妙茹冷哼一聲,「真正荒唐的人是你。你什麼都想要,想要名聲,想要權利,還想要女人。秦宿,你才是那個貪得無厭的人。我鄙視你。」
「閉嘴!」
秦宿的手舉了起來。
「哈哈……」唐妙茹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秦宿,你想打我。你竟然想打我。來,朝我的臉上招呼,狠狠的打。我倒是要看看,在外面備受尊重的秦將軍是如何打女人。」
秦宿咬牙切齒,最後卻一聲嘆息,將手緩緩放下。
唐妙茹眉眼一挑,嘲諷道:「不敢打嗎?我還以為你多能,連女人都打。」
「唐妙茹,我就當你腦子不清醒,今天就不和你計較。不過我鄭重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下次,你最好不要在挑戰我的權威,否則我會將你請出秦家大門。」
說完,秦宿轉身離去。
唐妙茹氣得渾身發抖,將她請出秦家大門,憑什麼?
「砰!」
一個花瓶砸在牆上,粉碎,瓷片四處飛濺。
唐妙茹沖門外大罵,「秦宿,你就是個王八蛋。」
秦宿站在樓梯下面,抬頭看了眼樓上,對馬秘書說道:「接管夫人的賬戶,先將基金的錢補上。」
馬秘書有一瞬間的遲疑,然後趕緊應下,「我這就去辦。」
秦宿哼了一聲。唐妙茹既然不作為,那就由他親自處理這件事。
等到第二天,唐妙茹才知道賬戶被接管,裡面少了四億元。
唐妙茹當即在心裡頭將秦宿罵了個半死。
等到秦宿回家,唐妙茹當即跑上前質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秦宿嚴肅地說道:「我在替你善後。」
「你私自動用我的賬戶,秦宿,你還有底線嗎?你的原則去了哪裡?」
秦宿目光陰沉地盯著唐妙茹,「唐妙茹,你自己亂搞,就別怪我不遵守底線。這是一個教訓,希望你能謹記。還有,你名下那塊地到底怎麼處理,你最好儘快拿主意。每耽誤一天,就要多付一天的利息。我們這樣的人家的確不差錢,可是也不代表可以隨便亂花錢。」
唐妙茹胸膛劇烈起伏,臉色蒼白似雪,眼睛凸起,顯得很兇惡。
秦宿冷哼一聲,他此刻不想看到唐妙茹。只覺唐妙茹面目可憎,讓他無比厭煩。
曾經那個溫柔,體貼,優雅的女人已經死去。取而代之是一個利欲熏心,無恥自私的女人。
認識到這個真相,秦宿很難過。
有那麼一瞬間,秦宿真的想過,要不要結束這段婚姻?
最後一聲嘆息,秦宿否定了這個決定。
老夫老妻幾十年,人到中年,何必再折騰。
唐妙茹變得面目可憎,也是情有可原。等錢的事情全都解決后,一切都會好起來。
秦宿卻沒想過,有的界限一旦打破,就再也回不到過去。
秦宿不想和唐妙茹多費口舌。
唐妙茹卻不肯輕易放過秦宿。
她質問秦宿,「你接管我的賬戶,是誰給你出的主意?是不是秦潛?」
秦宿很生氣,怒道:「你不要什麼事都扯到秦潛頭上。秦潛沒你想的那麼惡毒。」
唐妙茹不管不顧的大吼,「他就是惡毒。他想弄死我,他一直都這麼想。這次我在國外市場上虧錢,全拜秦潛所賜。是他在我同作對。要不是他,我不會虧錢。我不不僅不會虧錢,我還會賺大筆的錢。」
秦宿非常嚴肅地盯著唐妙茹,一字一字地往外吐,「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唐妙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想還錢,也別拉秦潛下水。要是你執意不肯還錢,那請你自覺離開秦家,這筆債務我來擔。但是從今以後,秦家的一切同你都沒有關係。」
「你什麼意思?秦宿,你把話說明白。你是不是想和我離婚?你是不是嫌棄我拖累你,所以想和我離婚?你說話啊!」
秦宿冷哼一聲,「我和你無話可說。」
秦宿提步就走。
唐妙茹追上去拉住秦宿的衣袖。
秦宿用力一甩,甩開了唐妙茹,「不要拉拉扯扯。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好自為之。」
秦宿走得很堅決,只留給唐妙茹一個背影。
唐妙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傭人們都不敢上前,怕被遷怒。
半個小時后,唐妙茹哭累了,漸漸止住了哭聲。
她擦乾眼淚站起來,她又是那個婦堅強隱忍的唐妙茹。
唐妙茹心知肚明,她這兩天和秦宿接連吵架,實屬不智。
不過能吵一架,她也舒坦了。就算結果很糟糕,她也認了。
唐妙茹嘴角一勾,自嘲地笑了笑。
不怕,秦宿不敢把她怎麼樣。
唐妙茹上了樓,拿出手機給三弟唐忠厚打過去,「那塊坡地,你折價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