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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說出你的目的(二更)

  此刻,雲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幻想三個子女和睦相處,互相扶持,不過是他的的奢望罷了。


  畢竟不是一個媽生的,又沒有一起生活過。他們只是血緣上的關係,實際上感情不會比同班同學更多。甚至還比不上玩得好的小夥伴。


  雲慎自嘲一笑,端起酒杯,說道:「喝酒,喝酒!」


  游安安攔著雲慎,「老雲,少喝點。一大把年紀,也不知道保重自己的身體。」


  說完,游安安還梭了眼牧離。


  牧離只比雲慎小兩歲,說雲慎一大把年紀,言下之意自然也在提醒牧離老大不小了,該安頓下來的時候就趕緊安頓下來。


  牧離喝著茶水,呵呵冷笑。


  所以說她不樂意同游安安一起吃飯。


  游安安這個人,說出來的每句話都在鬥心眼。


  牧離哪有那麼多閑工夫,天天和游安安斗。她又不稀罕雲慎,也就是游安安將雲慎當做了一個寶貝。


  牧離放下茶杯,說道:「都九點了,我們也散了吧。」


  「哎呀,都這麼晚了。老雲,孩子們明天還要上課,該回去睡覺了。」


  雲慎看看牧離,又看看游安安。得,這兩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他一個大老爺們夾在中間,也是難辦。


  「那就散了吧。」


  雲諍跑出去結賬。


  雲深扶著牧離起來。


  牧離悄聲對雲深說道:「晚上去我那裡。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雲深抿唇一笑,「我聽媽媽的。好久沒去媽媽那裡,我也怪想的。」


  雲慎聽到兩母女嘀咕,就嚷嚷道:「雲深,改天也去爸爸那裡坐坐。爸爸手頭上也有不少好東西。」


  雲深瞄了眼游安安,笑著說道:「爸爸,等你有空的時候,我們一起去釣魚。」


  「釣魚好!爸爸最喜歡釣魚。」


  一行人走下樓,雲諍已經在樓下等著。


  游安安今晚沒喝酒,就由她開車載著一家人回去。


  雲深倒是喝了兩杯酒,就由牧離開車。


  牧離笑著問雲諍,「雲諍,要不去我那裡住一晚上。」


  「不了。我還是回學校住。牧阿姨再見,雲深妹妹再見。」


  牧離叫了個代駕,坐車回學校。


  雲深跟著牧離回去。


  到了家,牧離讓雲深先去洗澡。一身的酒味,洗個澡醒醒酒。


  等雲深洗完澡,下樓,牧離也洗好了。


  牧離拉著雲深的手,來到畫室。


  「媽媽給你看一樣東西。」


  揭開幕布,眼前出現了一副人物油畫。


  哇!

  雲深捂著嘴,一臉驚喜。


  油畫上的人是她,是她坐在窗檯看書的樣子。


  「媽媽,這是你畫的嗎?」


  牧離笑著問道:「喜歡嗎?」


  雲深連連點頭,「喜歡,太喜歡了。」


  從來沒有人將她作畫,尤其是費時費力的油畫。


  第一次被畫在畫布上,遠遠看去,感覺又美好,又不真實。


  這是她自己啊!


  雲深走上前,伸出手,輕撫油畫表面。


  牧離來到雲深面前,輕聲說道:「這幅畫,我花了半年時間才畫好。一直覺著畫得不夠好,不及你本人萬分之一。」


  雲深笑了起來,「那是因為在媽媽眼裡,我是最美的。實際上,這幅畫很好,比我本人都要好。我不及這幅畫。」


  「在媽媽面前也這麼謙虛。」牧離笑了起來。


  雲深真的很喜歡這幅畫,這幅畫承載了牧離對她的感情。這一點,從畫像中就能感受得到。


  牧離對雲深說道:「這幅畫送給你。」


  雲深搖頭,「這幅畫還是留在媽媽這裡。媽媽,你是專家,把畫放在你這裡,我相信一定可以最妥善的保管。」


  「想好了嗎?真要放我這裡?」


  雲深點頭,「媽媽,以後我會常來你這裡住。你和蕭博士不會嫌棄我礙眼吧。」


  牧離笑了起來,「媽媽是那種為了男朋友,就不要女兒的人嗎?男朋友沒了就沒了,女兒可不能丟。」


  牧離握住雲深的手,握得很緊。


  雲深張張嘴,她想說說蕭博士這個人。


  巴斯博士出事,蕭博士並非沒有嫌疑,只是沒有證據罷了。


  加上蕭博士又是牧離的男朋友,有些話雲深真的不好開口。


  雲深旁敲側擊,「媽媽,你和蕭博士的感情進展怎麼樣?」


  牧離甜蜜一笑,「就是談戀愛的樣子啊。你們年輕人怎麼談戀愛,我們就怎麼談戀愛。」


  雲深好奇地問道:「媽媽,蕭博士對你好嗎?」


  「挺好的。我和他有許多共同話題,我們是靈魂伴侶。」


  這個評價真高。


  雲深又問道:「蕭博士會經常留在這邊過夜嗎?要是蕭博士經常留下來,我就不方便過來住。」


  「你儘管過來住。我和老蕭可以去外面約會。」


  「那我豈不是成了電燈泡。」


  牧離抬手,戳了下雲深的額頭,「小滑頭,取笑媽媽。」


  雲深笑著撒嬌,「我就是和媽媽開個玩笑。」


  雲深心裡頭想著,或許她應該常過來住一住。這樣一來,蕭成義就不方便留下來。


  雲深也不是成心要破壞牧離同蕭成義之間的感情。她只是多了個心眼罷了。


  母女兩人其樂融融,聊著家常。雲慎這邊,一團亂糟糟的。


  雲慎今晚喝酒喝得有點多,有些上頭。


  兩個孩子一回家就吵吵鬧鬧,感覺到處都是孩子們製造出來的噪音。


  噪音刺耳,雲慎頭痛。


  叫孩子們小聲點,孩子們安靜不了幾分鐘,又開始吵起來。


  雲慎乾脆去書房,書房安靜。


  游安安將兩個孩子全部趕到樓上,督促他們洗澡睡覺。


  接下來,游安安開始打電話,打聽雲深的消息。


  雲深的事情已經結束,現在大家一般不提起,也不會像剛出事那會,人人諱莫如深。


  事情結束了,偶爾也會在談笑間提起兩句。


  所以游安安這個時候打聽消息,正是時候。


  實驗室被封,罰金八億,一個個字眼像是重磅炸彈一樣鑽入游安安的耳朵里。


  八億罰金,天啦!

  更關鍵的是,罰金已經交了。


  在安監開出八億罰金的第二天,雲深就交了罰款。


  雲深哪裡來的那麼多現金?

  游安安很懷疑。


  雲深名下的確有資產,也有公司。可是八億現金,不是隨便一個公司就能拿出來的。也沒有一個公司,會在銀行存八億的備用金。


  與其把錢存在銀行貶值,還不如把錢拿出來投資。這是正常的經營思維。


  昨天開罰單,今天交罰金,這點時間還不夠雲深變賣資產。


  就算雲深調用公司資金,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籌措到八億現金。


  很顯然,雲深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交付八億罰金,肯定是有人借錢給雲深,甚至是直接送錢給雲深。


  比如雲慎。


  雲深可是雲慎的寶貝女兒,雲深出這麼大的事情,雲慎不可能袖手旁觀。


  可是這麼長時間,雲慎卻一直瞞著她。


  不用猜也知道,雲慎怕她知道私下裡動用現金支持雲深的事情。


  游安安咬著牙,別人要給雲深多少錢,她管不了。但是雲慎要給雲深錢,一定得經過她的同意。


  他們是夫妻,雲慎掙的錢,都是夫妻共同財產。


  雲慎憑什麼拿一家人的錢去填雲深那個大坑。


  游安安上網查詢賬戶,登錄的時候,才想起雲慎為了防她,已經修改了密碼。


  游安安大罵雲慎不是個玩意。


  防自己老婆防得跟什麼似得,簡直是王八蛋。


  游安安又給公司財務打電話,詢問最近賬目支出情況。


  財務一開始不肯說,游安安怒道:「我只是問問支出情況,又不是讓你打錢給我,你怕什麼?難不成我作為公司副總,還沒資格查公司的賬目?」


  財務頓時慫了,說道:「游總,最近一個月,公司一共有三筆大的開支,都是打到項目賬戶上。」


  「沒有其他開支嗎?」


  「沒有。」


  游安安想了想,問道:「雲導的私人賬戶,最近有大額開支嗎?」


  「這個……」


  「說話。別這個那個的。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從公司滾出去。」


  游安安直接威脅財務。


  財務心裡頭偷偷罵了一句,mmp,然後很慫地說道:「三個星期前,雲導的個人賬戶有一筆大額支出。」


  游安安咬牙,她就知道。


  游安安問道:「支出了多少錢?」


  財務說道:「支出了兩千五百萬。」


  「收款人叫什麼名字?」


  財務猶豫了半天,才說道:「記不清了。」


  「放屁。這麼一大筆私人支出,你會記不清名字。說,收款人到底是誰?」


  財務真的很慫,再說雲慎也沒說不準對游安安透露這些消息,而且游安安本身就是公司副總,她有權利知道公司的錢去了哪裡。


  財務小心翼翼地說道:「收款人是,是雲深。」


  她就知道,一定是雲深。


  也只有雲深,雲慎才會處心積慮的瞞她。


  游安安對財務說道:「行了,這件事我知道了。今晚的事情不準透露一個字。要是讓我知道你在外面亂說,我饒不了你。」


  「我一定不亂說。」


  財務掛了電話,再次在心裡頭罵了一句:mmp!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就是遭殃的小鬼。


  游安安氣得咬牙切齒。


  雲慎瞞著他,給雲深的錢,一出手就是兩千五百萬。


  而她要個千把萬,就跟要了雲慎的命一樣。


  雲慎這樣區別對待,良心是被狗吃了嗎?


  到底誰是他的孩子,誰是他的老婆。到底是誰每天噓寒問暖,關心他的身體。是哪個孩子天天在他身邊叫爸爸。


  雲慎心裡頭只有雲深,卻沒有雲詔,雲謹。


  說個話,對雲深和顏悅色,對雲詔,雲謹就橫眉冷對。


  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雲深是親生的,雲詔和雲謹都是后媽帶來的拖油瓶。


  真是欺人太甚。


  游安安越想,心裡頭越是不服氣,怒火騰騰騰地往上冒。


  不行,她必須和雲慎說清楚。以後絕不能這樣做。


  這個家,她也有一半。雲慎支出這麼大筆錢,憑什麼不告訴她。


  游安安先去了廚房,端了一碗參湯給雲慎送去。


  敲門進入書房。


  別看游安安嫁給雲慎這麼多年,進書房的次數一年也不會超過十次。


  而且每次都是雲慎在書房的時候,才能進來。


  雲慎不在的時候,書房會被管家鎖上,任何人都別想在管家眼皮子底下偷偷進入書房。


  對此,游安安曾提出過抗議。


  雲慎直接給游安安買買買,終於將游安安給安撫住了。


  從那以後,游安安也不提這事,免得給自己找不痛快。


  就好比當初她想換掉管家一樣,雲慎一句話就否定了她的安排。


  管家是老家派來的,自小就伺候雲慎,算得上是雲慎絕對的心腹。除了雲慎,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解聘管家。游安安也不行。


  游安安想要維持住自己同雲慎的婚姻,就必須一次次的妥協,按照雲慎的規矩生活。


  這麼多年下來,也算是相安無事。


  如果沒有雲深,游安安不覺著這樣的生活有什麼不好。


  嫁給了雲慎,獲得了身份地位還有用之不盡的金錢,自然要犧牲一部分對家庭對老公的掌控權。


  這點事情,游安安能忍。


  娘家人也勸游安安忍耐下來。


  大戶人家都是這樣的,不忍又能怎麼樣。


  總不能好處都得了,自己一點都不用犧牲吧。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沒有誰的婚姻是不用犧牲的。


  就比如說雲慎,和游安安這門婚姻中,他也必須放下架子,收斂脾氣,容忍游家人的存在。同時還要容忍游安安的一些世俗的觀念,一些臭毛病。這也是一種犧牲。


  可是凡事都怕對比。


  看雲慎對雲深那個在乎勁,再對比雲慎對雲詔,雲謹的態度,游安安心裡頭很不滿。


  也是通過雲深,游安安才知道雲慎對待孩子還有如此溫柔細心耐心大方的一面。


  要知道,平時雲詔,雲謹花錢,雲慎都會控制。


  雲慎總是說,不能把孩子養成大手大腳的習慣。可是另外一邊,雲慎又大手筆的給錢給雲深。


  去年的一億就不說了,只當是補償給雲深的。


  這回地兩千五百萬又算什麼?難道也是補償嗎?

  游安安身體里有一股勁,這股勁讓她鼓足了勇氣,來和雲慎進行一場深層次的談話。


  游安安將參湯放在桌上,關心地說道:「老雲,你今晚喝了太多酒,來,喝點參湯。」


  雲慎擺手,「管家剛給我餵了解酒湯,暫時不能喝參湯。你喝吧。」


  雲慎揉著眉心,有點不舒服。


  游安安見了,趕緊走上前,「老雲,我給你揉揉。」


  游安安輕柔的按摩雲慎兩邊太陽穴,問道:「這個力道合適嗎?」


  「合適!」


  雲慎舒服的眯起眼睛。


  游安安找准機會,說道:「老雲,我看你最近這麼忙,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啊。」


  雲慎撩了撩眼皮,面不改色地說道:「我哪有事情瞞著你。別胡說八道。」


  這哪裡是胡說八道。


  游安安深吸一口氣,「老雲,今天你們提起雲深的事,我回來才想起,前段時間聽人說過,說雲深的實驗室被查封了。這件事解決了嗎?」


  雲慎點點頭,「已經解決了,你不用操心。」


  她哪裡是操心,她是關心那兩千五百萬。


  游安安繼續說道:「我聽說,雲深交了很多罰金,才擺平這件事。罰金得有幾億吧,是六億還是八億來著。這麼多罰金,雲深哪裡來的錢交給安監啊。就算她名下的公司賺錢,一時半會,也拿不出這麼多現金吧。」


  雲慎皺起眉頭,「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還提這件事做什麼。」


  游安安說道:「我這不是關心雲深嘛。我好歹也是繼母,關心一下繼女的事情難道不應該嗎?這麼多罰金,雲深不會去借高利貸吧。」


  「胡說八道。雲家人還沒窮到去借高利貸的地步。」雲慎不滿游安安,話都不會說。


  游安安不好意思的笑笑,「老雲,你也介意,我也是關心雲深的事情。不過我是真的好奇,雲深是怎麼解決幾億罰金。牧姐姐肯定掏錢了。她就雲深一個閨女,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雲深出事。」


  聽到這裡,雲慎要是再不明白游安安的意思,那他真是白活了。


  雲慎甩開游安安的手,回頭盯著游安安,「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想說什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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