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設局下套(二更)
雲詔打架這件事,可大可小。
涉及到兩個大家族,警局在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也很謹慎。
同樣謹慎的還有雲慎。
警局不允許保釋,雲慎也沒有冒然用勢壓人,逼著警局放人。
雲慎和雲詔見了一面,還見了游從水,了解昨天打架的詳情。又詢問,雲詔和對方平時有沒有過節,以前是不是遇到過。
雲詔低著頭,一臉的懊悔。
「沒有過節。昨晚上是第一次碰面,以前都沒見過。」
雲慎問道:「你確定以前沒見過?對方和皇室沾親帶故,你真的沒見過?」
雲詔點頭,「真沒見過。就算以前見過,我也不記得了。我去酒吧喝酒,哪會關注其他人。」
雲慎眼一瞪,「你還好意思說。好的不學,盡學壞的。爭女人,你出息!」
雲詔低著頭,不作聲。
雲慎冷哼一聲,說道:「你在裡面好好反省。」
說完,雲慎就要起身離開。
雲詔急了,「爸,你不管我嗎?你帶我出去啊!」
雲慎厲聲呵斥,「你把人打傷了,現在對方不要賠償,只想告你,讓你坐牢。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隨隨便便就能出去嗎?」
雲詔不信,「可是我是雲家人,難道雲家人也要……」
「你給我閉嘴。現在是法治社會,別和我說姓什麼。你就算姓宋也沒用。好好給我待裡面,該你出來的時候,自然會放你出來。」
雲慎將雲詔臭罵了一頓,接著又去見游從水。
從游從水的口中得知,最近一兩年,雲詔經常和他混在一起。那些混混,都是游從水的小弟,平時沒錢,就跟著蹭吃蹭喝。
雲慎冷冷一笑,「據我所知,你們家的財產全被拍賣,償還那些受騙的苦主。你哪裡有錢,養哪些小混混?」
游從水低著頭,很難堪。最後小聲說道:「是雲詔的錢。」
「這麼說,雲詔從我這裡拿的錢,都進了你的口袋?」
游從水點點頭,又搖搖頭,辯解道:「我要得不多。」
雲慎大怒,「一年上百萬,你還敢說要的不多。我就問你,這年頭,你上哪裡找一百萬一年的收入?還敢大言不慚要得不多。你當我們雲家是什麼?你們游家的取款機嗎?」
游家三代人全都好吃懶做,全都指望著別人掙錢,自己享受。
全都是一群貪婪的寄生蟲。
雲慎沒想到,他和游安安離了婚,依舊無法徹底擺脫游家。依舊要被游家吸血。
一兩百萬,在雲慎眼裡的確不多。但是雲慎不想讓游家趴在自己身上吸血。
一分一厘,他都不想給游家。
游家這群吸血鬼,統統該死。
雲慎壓制著怒火,問道:「昨晚和你們打架的那群人,以前見過嗎?」
游從水說道:「在酒吧里碰到過兩回。」
雲慎蹙眉,「你在酒吧里碰見他們,雲詔是不是都在?」
游從水點點頭。
沒有雲詔買單,他們去不了那種高檔的場所。
游從水很懷念過去的生活。以前家裡沒出事,他爸爸還在的時候,他過得多瀟洒。
錢永遠都花不完,想泡什麼妞就泡什麼妞。任何高檔場所他都能去。
多貴的東西,他歐買的起。
可是如今,為了幾千幾萬,他還得看雲詔的臉色。真是氣煞人也。
雲詔那個小屁孩,屁本事都沒有。仗著出身好,有個有錢的爸爸,就可以高高在上,享受富貴人的生活。
換了他,要是他也有一個好爸爸,他肯定比雲詔做得更好。
當然,這一切都是如果。
好生活,也都只在過去的記憶中。
雲慎繼續詢問,「你和那伙人碰面,那伙人有沒有表現出異常的地方?」
游從水搖頭,就是普通的喝酒,哪有什麼異常。
雲慎見問不出什麼來,就準備離開。
游從水趕緊叫道:「那個,姑父……」
雲慎眼一瞪,游從水不敢亂叫,直接說事,「我想問問,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該你出去的時候,自然能出去。」
雲慎出了警局,安排人調局監控。
監控顯示,打架的確是因為一個女人,周圍也沒有什麼異常的情況發生。看上去,就是一起普通的意外。
但是雲慎不敢大意。
他自己無所謂,他混電影圈,礙不著其他人。
但是雲家其他人不一樣。
雲慎的三個哥哥,兩位走仕途,一個走武將。
萬一這件事是沖著雲家來的,他要是貿然行動,害了自己無所謂,害了家裡人,可沒有後悔葯吃。
所以,雲慎出於謹慎,沒有冒然行動。
雲慎請了律師,一切按照程序走,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雲詔那個臭小子,也該受點教訓。
晚上,雲深和秦潛坐在露台看書。
秦潛問道:「雲詔的事解決了嗎?」
雲深搖頭,「爸爸不確定,是不是有人設局。所以謹慎起見,全都按照程序走。」
秦潛問道:「這件事要不要我幫忙?」
雲深看著秦潛,「怎麼幫忙?」
秦潛說道:「岳父不是想知道有沒有設局下套,我可以安排人員調查。應該幾天內就會有結果。」
「能查出來嗎?」
秦潛點頭,「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肯定能查到。」
雲深想了想,說道:「那好吧。我也不想看到爸爸整天為雲詔的事情操心。」
秦潛笑道:「岳父大人太過小心。」
雲深說道:「這個時候不能不小心。馬上就要改選。」
時間太巧妙了。這也是雲慎不敢貿然行動的原因。
秦潛說道:「等我消息吧。」
過了幾天,秦潛告訴雲深,「這件事,看來岳父大人是對的。」
雲深挑眉,「真有人設局下套?」
秦潛說道:「現在還不確定,但是我們查到了一些線索,懷疑這件事不太單純。對了,游安安是不是快要出來了?」
雲深點頭,「聽說是快要出來了。難道這件事同游安安有關?」
秦潛搖頭,「倒不是說同游安安有關。我們通過監控截屏,發現雲詔上次去監獄探望游安安的時候,被人跟蹤。跟蹤車輛是一輛套牌車,目前還沒差到跟蹤人員。看來,很早以前,就已經有人在關注云詔的行蹤。」
雲深皺眉,「雲詔只是一個學生,在家裡說不上話。他們跟蹤他,設局害他有什麼用?難道就因為爸爸保釋雲詔,替他疏通關係,就能將我大伯拉下來嗎?這也太兒戲了。」
秦潛說道:「的確挺兒戲的。不過你別忘了,替你爸爸奔走的那位韓律師,他是雲家的家庭律師。你大伯的很多事情,他都清楚。而且,據我所知,那位韓律師,在做律師之前,其實是你大伯的部下。」
雲深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是沖著我爸來的,而是沖著韓律師去的?」
秦潛點頭:「有這個可能。韓律師你是大伯的心腹密友,攻下韓律師,我想對某些人來說,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勝利。」
雲深出了一身冷汗,「我得給我大伯打電話,讓我大伯小心。」
秦潛擺手,「你叫雲訴來家裡,當面將事情告訴他。後續的事情,雲訴知道怎麼處理。」
雲深盯著秦潛,「你是擔心電話不安全。」
秦潛沒有多說,只說道:「以防萬一吧。」
雲深聽從秦潛的意見,給雲訴打電話,叫他到家裡來。
結果,雲訴和雲諍一起過來了。
雲深將秦潛查到的資料,直接交給了雲訴,並且告訴雲訴秦潛的判斷,那些人設局,很可能是沖著韓律師去的。
雲訴接過資料,提出同秦潛談一談。
秦潛帶著雲訴去書房談話。
雲諍和雲深一起,「雲深妹妹,你說的是真的嗎?」
雲深說道:「這些都是老秦的判斷,但是我相信他的判斷。他以前就是干這個的,從各種紛亂的信息中尋找關鍵,是他的專長。他不會錯。」
雲諍皺眉,「如果真的是沖著韓律師去的,那他們為什麼給雲詔設套。韓律師這些年替人打官司,真要找他的把柄,應該不難。」
雲深搖搖頭,「這些我不太懂。我猜測,或許是因為雲詔姓雲。而韓律師替別人打官司,出事的話,最多就是被吊銷執照,不會牽連到雲家。但是替雲詔打官司,就避不開雲家。如果韓律師出事,自然會牽出雲家。到時候順藤摸瓜,自然就摸到了大伯頭上。」
雲諍皺眉,心頭火冒三丈,「這些王八蛋,一個個還真是無孔不入。」
雲深安撫雲諍,「你也別著急。現在還沒出事,看來我爸爸的策略是對。萬事小心謹慎,尤其是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你也要當心,萬一他們一計不成又出一計,給你設套,到時候就麻煩了。」
雲詔離大伯,好歹還隔著一個雲慎。
雲諍可是大伯的親兒子。
雲諍要是出事,大伯真的很難撇清。
雲諍點頭,「雲深妹妹,你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雲諍想了想,他決定取消下個星期前往漢州的行程。
這個時候,哪裡都別去,就釘在京州,看似危險,其實最安全。
去了漢州,呵呵,那是別人的地盤,真要出什麼事,雲諍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甚至於連公司的幾個項目,雲諍也打算全部推遲。
目前,就只做已經在運作的項目。
沒有運作的項目,全部停工。等過了年底,過了風頭之後再說。
雲訴同秦潛在書房裡聊了半個小時,之後雲訴就帶著資料,急匆匆地離開。
雲訴和雲諍一起回到雲家大宅,面見雲恆。
雲深則給雲慎打電話,說第二天要回去吃飯,讓他別出門。
雲慎滿口答應下來。
第二天,雲沈回家。
牧離拉著雲深的手,「事情我們都知道了。多虧了秦潛,要不然我們還想不到他們的目標是韓律師。」
「知道了?」
牧離點頭,「昨晚上,你大伯連夜開會,把你爸爸叫過去,談了兩個小時。具體聊什麼我沒過問。」
雲深放下心來,「那接下來怎麼做?韓律師還要替雲詔奔波嗎?」
牧離搖頭,「韓律師今天一早,將雲詔的案子交給了律所另外一個律師,這會正在忙一個大案子。」
雲深意外。
牧離沖雲深眨眨眼,「一個經濟糾紛,涉及幾個億的金額。」
雲深笑了起來,「按兵不動,麻痹對手。」
牧離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雲慎打完電話,從書房裡出來。
「爸爸,你沒事吧。」
雲深很擔心。
雲慎擺手,「不用擔心,爸爸沒事。」
雲慎長出一口氣,幸虧當初他足夠謹慎,沒有冒然行動,否則真會落下把柄。
在這種關鍵時刻,芝麻綠豆大的一點事情,一個處理不好,都引來滔天巨浪。
雲詔打架,已經不能算是芝麻綠豆的小事。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雲深說道:「爸爸,你可真了不起。換做是我,我可能著急的就將人保釋出來。」
雲慎摸摸頭頂,最近掉頭髮掉得厲害。
雲慎說道:「生在我們這樣的人家,對官府的一舉一動都要足夠敏感。尤其是在該縣年,寧願不做事,也不要出錯。」
「所以爸爸今年沒拍電影嗎?」
雲慎哈哈一笑,「新電影正在籌備,等到年底就開拍。」
雲深感嘆,雲家人果然都很謹慎。難怪雲家能夠屹立幾百年不倒。
雲慎因為今年是改選年,所以推遲拍電影的計劃,天天就在家裡帶雲譜,要麼就是去公司坐一坐,收收劇本。
雲諍也改變了自己的行程,推遲了好幾個項目。
損失?
沒有什麼比保住家族更重要。
雲慎心裡頭其實也很后怕。
這次真的是有驚無險,幸虧他多留了一個心眼。
雲深問道:「爸爸,雲詔怎麼辦?讓他繼續關在裡面嗎?」
雲慎說道:「一切走程序。對方不是要告雲詔嗎,那就打官司。雲詔未必會輸。」
「現在能保釋雲詔嗎?」
雲慎點頭,「可以保釋。不過我擔心這臭小子出來后,不吸取教訓,又出去惹是生非。不如讓他在裡面多待一段時間,好好反省。」
「估計他不會反省,他只會恨爸爸。」
雲慎板著臉,說道:「恨就恨。這個蠢貨,差點給家裡招來大禍,就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