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墨之謙清楚,如果他一直站在這裡,這女人能和他對峙一晚上
墨之謙一步步逼近,沒有因為曾黎的緊張而駐足。
「啪」的一聲,曾黎手中的畫筆抖落在地板上,是她的恐懼。
左手執著的紅酒,也因為抖動得厲害從高腳杯中溢出。
「墨之謙,我現在身子不方便,你不可以……」
近一年的相處,曾黎太了解這男人。
平日里,不會多看她一眼,可是哪一次,她忤逆他的,或者讓妹妹曾慧芸傷心了,他都不會放過,都會一筆筆討回來,連本帶利!
只是曾黎大腦飛快的運轉,也想不出她又怎麼忤逆他了。
在曾黎恐慌的眸光中,墨之謙緩步來到面前,提了褲管微蹲了身,抬手,骨節分明的指鉗住曾黎的下頜,迫使她仰著臉與自己對視。
雖然還未開口,曾黎已經清晰的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森冷氣息。
墨之謙削薄的唇勾起一抹弧度,明明在笑,卻讓曾黎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曾黎,別試圖想方設法的擺脫我,沒有我的允許,以後,不許獨自回曾家!」
墨之謙壓低的聲音如低沉的大提琴,奏出的卻是令人恐慌的樂章。
曾黎終於明白,原來,這男人是因為這事和她秋後算賬。
雖然下巴被墨之謙鉗制,曾黎卻沒有一點狼狽,蒼白的唇勾起一抹嘲,如她此時的面色。
「墨之謙,你放心,我不會拿整個曾家做賭注。」
「不會就好。」墨之謙削薄的唇上弧度依舊,淡淡的回應是他的輕蔑。
「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嗎?」曾黎冷著臉問。
墨之謙揚了揚眉,真心佩服面前這女人。
明明已經恐懼到極點,卻還是努力維繫著從容的姿態。
都說女人善變,墨之謙覺得,他見過最善變的就是面前這女人。
明明剛剛還是恐懼的要命,現在,馬上換上一副冰冷的面孔,就好像,自己是避之不及之物。
唇角一勾,發出一聲輕嗤。
墨之謙一揚手,曾黎向後一個趔趄,才沒有狼狽的躺在地板上。
不過,雙手撐在後面,高腳杯也同時撞在地板上,發出悶重的聲音,粉身碎骨。
裡面紅色的液體流淌在地板上,曾黎只覺掌心的某一處疼痛的厲害。
幾不可查的蹙了下綉眉,在墨之謙森冷輕謾的眸光中,馬上恢復清冷。
兩個人,無聲的對視著,一個高高在上,一個撐著雙手瓣仰在地板上,誰都沒有避讓,做著無聲的較量。
墨之謙心裡清楚,如果他一直站在這裡,這女人能和他對峙一晚上。
瞥了眼女人不自覺蜷起又放開的的左手,墨之謙俊臉上沒什麼過多的神情,削薄的唇輕啟,冷聲警告。
「曾黎,我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不然,我不會讓你們曾家好過。」
說完,轉身,邁開長腿離開。
卧室的門嘭的被甩上的瞬間,曾黎所有的堅持都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身子一軟,向後仰躺在地板上,緊接著「啊……」的一聲驚呼,又彈了起來。,
打碎的紅酒杯碎片刺入掌心,嫣紅的液體,從掌心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