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心虛的感覺

  斂起心中那抹不舒服，曾黎揚起了唇角，似乎是這幾年「工作」養成的習慣，與人交流時總習慣以微笑示人。


  「媽，我剛找了份工作……」


  「哦？在哪裡？」曾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歐雅蘭打斷，聽起來顯得急切。


  怔了一下，曾黎又揚了唇角，「在榕城，」


  「哦，」歐雅蘭的語氣又恢復正常，從聽筒傳來很是慈愛，「做什麼職業，小黎，不要太辛苦，如果做的不開心就回來，媽養你。」


  曾黎笑，嗔了一句，「媽，我都多大年紀了，還要您養！」


  「這有什麼，你是媽的閨女！」


  如果是以前，曾黎一定會感動的熱淚盈眶，可是自從有了那紙DNA，忽然之間，歐雅蘭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虛偽。


  曾黎有仔細的想過，自懂事的年紀，雖然母親歐雅蘭待她處處維護，甚至比待曾慧雲都要關心，但細細的回味，都是表面的工作，因為真正到了做決策的時候，哪一次，她的心都是偏向妹妹曾慧雲。


  再次將自己的心思收斂，曾黎笑著說，「媽，我都三十幾歲了，不想做啃老族。」


  不管歐雅蘭是真心還是假意，她已經成年，有養活自己的能力。


  說完，不等歐雅蘭有所回應便進入正題，因為不想再繼續聽她虛偽的關心。


  「媽，我想打聽一下，逸翔的太太生產了嗎，是男孩還是女孩……」


  「小黎呀，媽正要和你說這事呢，」聽筒里，歐雅蘭嘆息一聲，「他的太太生產了，是個女孩，唉……」


  歐雅蘭又嘆息一聲，「要說這男人啊，真是不能相信，前幾年那雷逸翔還對你愛的死去活來，可是現在，」一聲冷嗤從聽筒傳來。


  「她太太生了寶寶，那激動的模樣，你是沒看到！」


  歐雅蘭的言語間都透著對雷逸翔的不滿，或許是千帆歷盡，心態也平和了許多，因為歐雅蘭的話並沒有在曾黎的心中激起任何漣漪，反而還笑著勸慰，說。


  「媽，逸翔那麼大的年紀了，有了寶寶當然開心。」


  「你年紀也不小了！他怎麼就不為你想想！」


  「媽！」曾黎無奈，「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已經翻篇了。」


  「唉，我就是替我閨女不值啊！」歐雅蘭再次嘆息，不知是不是曾黎的錯覺，她感覺自己的母親變了，以前一直是一副知識分子通情達理的模樣。


  現在的歐雅蘭，像個閨中怨婦，一點小事，一個話題都能讓她念叨起個沒完沒了，不知是更年期還是故意。


  當心歐雅蘭繼續揪著這個話題不放，曾黎趕緊轉移話題，「媽，慧雲康復做的怎麼樣了？」


  提起曾慧雲，歐雅蘭的情緒明顯的高興了許多。


  「她呀，現在可以依靠一支拐杖走路了。」


  「真是太好了！」


  曾黎感嘆，卻聽歐雅蘭說，「好什麼好啊，做了這麼久的康復，那墨之謙一次都沒陪過她，自從那次從家裡離開后，連咱曾家的大門都沒登過！就咱慧雲實誠，一心惦記著他，要我說啊，那墨之謙說不定已經找了別的女人，正溫香軟玉的抱滿懷呢！」


  不知為何，聽見歐雅蘭在電話里的抱怨，曾黎竟然有一張心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