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3、目光所及,便是天長地久:看著你幸福(2000+)
大嫂來看自己,李偉民有些受寵若驚,忙不迭的從牀上彈了起來,「大嫂,你是來看我的嗎?」
見李偉民如此的孩子氣,張翠蘭很是無奈,關上房門來到牀前,「你怎麼這麼傻,她打你你都不知道跑嗎?她年紀大,又追不上你!」
「她故意打翻了我給你買回來的魚。」
李偉民坐在牀上,抓了張翠蘭的雙手,仰頭看著她,臉上透著委屈。
胡月娥沒有搶過他,就故意把搪瓷盆打翻,那是他騎了幾里地的自行車給他的孩子買回來的,被胡月娥打翻之後他自是要理論的。
張翠蘭無奈,「是魚重要還是你自己重要?」
張翠蘭說完,李偉民就更委屈了,眼眶有些泛紅,對上張翠蘭的視線說,「偉民的心中,大嫂最重要。」
像受到驚嚇一般,驀地向後褪去,想甩開被李偉民抓著的手,對方卻抓的更緊了。
「偉民,你放開!我是你大嫂!」
「也是我孩子的母親。」看著張翠蘭,李偉民一字一句的說。
張翠蘭……
蹙緊的了綉眉,不可思議的看著小叔,「偉民,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你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的嫂子,如果你再這樣想的話,以後我不會再理你!」
張翠蘭心中後悔,早知道是這樣就不該帶了藥膏過來,小叔是李家的二少爺,即屋裡沒有準備,下人也會去買的。
「嫂子,你別這樣,別不理我,」
李偉民忽然把張翠蘭抱住,細長的手臂緊緊的圈在張翠蘭的腰上,臉也埋進她的胸口,輕輕的磨蹭著,委屈的說。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一一我就是無法忘記,眼睛里,腦子裡,夢裡都是你的身影,你是我孩子的母親,你讓我怎麼能忘記?」
感覺到胸口的濕潤,張翠蘭的心口堵的厲害,情不自禁的抬手落在李偉民的頭上輕輕的撫著,看著前方挽了唇角,說。
「偉民,嫂子不是對你說過,就當是一場夢,夢醒了,就該忘了的。」
「可是我忘不了!」李偉民的聲音從胸口傳來,悶悶的,很是懊惱。
「忘不了也要忘!」對著前方,張翠蘭語氣堅定,不知是在說給李偉民還是在說給自己。
「我不想忘啊!」
李偉民的聲音顯得絕望,是這些日子以來痛苦的掙扎,他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忘了不該發生的一切,可是,他又不舍。
生命中第一個女人,他孩子的母親,他不是薄情寡義的男人,怎麼可以忘了啊。
「大嫂,求求你別逼我,我沒有想破壞你和大哥的幸福,我只想對你好,只想看著你幸福,只要你不離開我的視線,我就心滿意足了……」
聽著李偉民肺腑之言,張翠蘭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這段時間她一直強迫自己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可是有些事真真實實的發生過,即使她不願想起,她肚子里的這個小生命卻是無法抹去的。
只要這個小生命存在,有些事就無法忘懷。
「偉民,你還是太年輕,等你長大了,有了喜歡的女人就不會這樣想了。」
張翠蘭的聲音很輕,唇角始終維繫著上揚的弧度,「既然無法忘記,就當做一個美好的回憶吧,埋在心底的最深處,留給自己就好了。」
「不會的,」
李偉民的聲音更加痛苦,俊臉貼在張翠蘭的胸口,闔了鳳眸,「我再也不會喜歡別的女人了,因為我的心裡已經裝不下其他人……」
「可是你終究要娶妻生子的,你是男人……」
「不會,偉民一輩子都不想結婚了。」
張翠蘭勸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偉民打斷,她以為不過是一句透著情緒的話,卻不想,李偉民為了她,真的一輩子未娶。
吸了口氣,張翠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輕輕拍了拍李偉民的背,「起來,我幫你帶了藥膏。」
抱著張翠蘭的腰,李偉民揚了臉,嘟起的薄唇明顯的在撒嬌,「你幫我擦。」
張翠蘭努力的挽了唇,「好。」
李偉民側著臉對向了張翠蘭,雙手扶在她的腰上,唇角微揚,眉眼間都變得柔和。
張翠蘭把消炎的藥膏擠在指腹上,落在李偉民眼角輕輕的揉著,清涼的感覺在眼角處快速的擴散,李偉民心中想的卻是,等月份再多一些,他的手臂怕是要沒辦法把她整個圈住了。
塗過了眼角,然後是唇角,耳根,耳根的部位雖然有好幾道的抓痕,其實最深的還是眼角上的那一道。
沿著眼尾向上,被胡月娥抓掉了一塊肉,留下很深的一道,將來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疼不疼?」
唇角和耳根塗了藥膏之後,張翠蘭又擠了藥膏在指腹,把李偉民眼角的抓痕又塗了一次,
指腹落在眼角,輕輕的揉著。
「不疼,」李偉民的唇角更加上揚,「好幸福。」
看著李偉民幸福享受一下模樣,張翠蘭暗暗的吸了口氣,把指腹上的藥膏揉進皮膚里,「好了,起來吧。」
「好想再抱一會。」
「偉民,你剛才是怎麼說的!」張翠蘭蹙眉,聲音也變得嚴肅。
李偉民放開了她,依舊仰著頭看著她。
「大不生氣嘛,大哥又沒在。」
張翠蘭……
難道偉正不在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那樣的話和偷情有什麼區別?
向後退了一步,和李偉民保持了一段距離,張翠蘭義正言辭的說。
「偉民,我們是叔嫂,如果不想讓別人知道這個秘密,以後我們直接就該避嫌。」
「你怎麼這麼笨?」李偉民嫌棄的蹙眉,鳳眸中卻透著寵溺,「我之前就對你好,家裡人都知道,如果忽然冷落了,才會讓人猜想呢。」
張翠蘭不知道這是李偉民的借口還是真心的話,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心裡裝著的是!她的丈夫李偉正,而不是他。
張翠蘭把藥膏放在了牀前柜子上,「晚上再塗一次,我回去了。」
「等一下。」
張翠蘭剛要轉身,就被李偉民給叫住,起身扶了她的雙臂,真誠的說,「我可以再提最後一個要求嗎?」
張翠蘭本想拒絕的,可是對上李偉民的鳳眸,竟鬼使神差的問,「什麼?」
「我想再親你一次,最後一次,我就再也不會打擾你了。」
李偉民豎了手指,眸底透著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