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4、目光所及,便是天長地久:很甜(3000+)
一隻小木馬躺在李偉民寬厚的掌心中,不是多精緻,卻是他花費了心思的。
周身用細砂紙打磨過,額前的馬鬃和尾巴是粗毛線穿進去的,先不說那一排細密的小孔有多費功夫,就是木馬的身體也上了顏色。
李家的院子大,種了無數的花草,木馬身體上的顏色是李偉民采了同樣顏色的花瓣用擀麵杖搗成汁沁出來的。
純天然的染料,不僅無害,還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可是張翠蘭的注意力卻是托著木馬的那隻手掌。
指腹顫抖的觸了上去,輕輕的撫著一道道還沒消退的刀痕,張翠蘭咬了咬唇,顫顫的問,「這些……都是刀傷嗎?」
問完,不等李偉民回答又繼續的埋怨,「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沒事刻它幹什麼,商店裡也有的賣!」
看著張翠蘭心疼的模樣,李偉民情不自禁的彎了唇角,「商店裡賣的怎麼能和自己做的比,建鵬是李家第一個孩子,我怎麼都要表現一點誠意的。」
其實李偉民想說,建鵬是他第一個孩子,為了表達他作為父親對兒子的愛,所以才親手雕刻的。
「以後不許做了,手掌都要割爛了!」張翠蘭皺著眉頭責怪。
李偉民眉眼溫柔,「好,」
本來是歲月靜好的畫面,卻被一道響聲打破。
「嘭……噗嗤……」是李建鵬拉了大便,放屁聲很響,張翠蘭的大腿都被他嘣的顫了一下。
幹了壞事之後小傢伙打了個冷顫,然後又繼續吮著奶嘴。
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李偉民,孩子放屁,難為情的是她這個做母親的。
「小壞蛋!」
李偉民寵溺的捏了捏李建鵬的臉,從張翠蘭的懷裡把他接了過來。
小傢伙吃得正起勁,奶嘴一空「哇」的就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換了乾淨的尿布再吃!」
李偉民裝作咬牙切齒的說,鳳眸里卻是寵溺無限,把小傢伙放在牀上彎了腰打開包裹。
張翠蘭坐在旁邊,一時間沒有反應。
李建鵬沒吃飽,又剛拉了一泡,撲騰著四肢越哭越起勁。
李偉民一手抓握了他的腳踝一手去拿尿布,剛低頭,一股尿液就滋了過來。
李偉民躲閃不及,頭上、臉上都被小傢伙澆了個遍。
張翠蘭心中不好意思,慌亂的伸了手,「給我吧,臟。」
「自己兒子,有什麼可嫌棄的。」
李偉民把尿布遮在小傢伙的小腹上,等著他撒完了尿才打開,把拉了大便的尿布抽出來放在了一邊,吩咐道,「去打些溫水過來,給他洗洗屁股。」
「哦,」
張翠蘭拿了換下來的尿布向衛生間走去,腦子裡都是李偉民剛才的那句,自己的兒子,有什麼可嫌棄的。
……
李偉正把丈母娘和小姨子送到了車站,主動去售票口排隊買了兩站車票。
張翠花坐在王琴的身邊,雙手撐著椅子無意識的晃蕩著雙腿。
「媽,這是車票,我要了兩張中間的位置,到家之後您打個電話,免得翠蘭惦記。」
李偉正把兩張車票送到王琴面前。
王琴伸手接了過來,歉意的說,「偉正,早上的事……對不住了。」
「媽,都是一家人,您不用這麼外道。」
李偉正話落,旁邊晃蕩著雙腿的張翠花就接了話茬,「大媽,姐夫都說別外道了,你可真是!要我說姐夫他那個親戚還真不是個東西,哪有那樣對待客人的!」
「翠花!」王琴壓低了聲音提醒。
李偉正淡淡的睞了張翠花一眼,面上不悅明顯,直起了身體,客套的說。
「媽,我還要去公司呢,就不送您上車了。」
「誒,去吧,去吧,工作要緊。」王琴忙擔心侄女再說出什麼不中聽的事,趕緊趕人。
李偉正點了點頭,大步向候車室門口走去。
見李偉正走遠了王琴才收回了目光,不悅的責怪侄女,「翠花,以後說話注意點!沒看見剛才你姐夫都不樂意了嗎!」
張翠花一邊東看西看一邊不以為然的說,「姐夫樂不樂意我說的也是事實,誰家攤上那樣的親戚誰家倒霉!胡攪蠻纏又不講道理,姐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指不定被欺負成啥樣呢!」
王琴……
不高興的瞪了侄女一眼,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女婿怎樣對待女兒的她可是看在眼裡的,怎麼捨得自己的女兒受氣。
等了二十幾分鐘,候車室里的大喇叭開始廣播,「去往F市的旅客,請到檢票口檢票……」
「翠花,我們走了。」王琴起身拉了張翠花一把,後者也站了起來,跟在身後一同向檢票口走去。
上車的時候乘務員站在門口大聲的提醒,「還有八分鐘就開車了,想上廁所的快一點,客車中途不停車……」
「大媽,你先上車,我上趟廁所。」張翠花把王琴推上了車門,就向乘務員指著的公廁跑去。
「翠花,你快一點,馬上開車了!」王琴探了身子喊到,張翠花頭都沒回的答應,「啊,知道了!」
幾分鐘后,乘務員蹬上了客車,「還有沒上來的嗎?馬上開車了!」
「同志,等等,我侄女還沒上來呢!」王琴著急的說,然後探出窗戶向公廁那邊看了一眼,根本沒有張翠花的身影。
「你快去找她吧,還有一分鐘,快去快回!」乘務員看了一眼時間,王琴應了一聲,忙不迭的從座位里竄出來去找人。
車站後院的公廁里,哪還有張翠花的身影,王琴走出來一邊喚著「翠花」一邊著急的四處張望著。
客車上,乘務員扒著車門大聲的喊到,「快點回來吧,馬上開車了!」
「同志,你能不能在等一會兒,我侄女不見了!」王琴一邊四處的尋找一邊大聲的喊。
乘務員不高興的斥了一句,「你以為是你家的專車?你說等就等!到底上不上車?不上開車啦!」
眼見著客車緩緩的啟動,王琴一邊又四處的看了看一邊答應,「上,上,等一下。」
大客車緩緩的駛出車站,張翠花才從男廁的門口探了頭出來。
「誒媽,嚇我一跳!你個女人進男廁所幹啥?耍流氓啊!」
一個男乘客剛要進公廁,冷不丁的見一個女人從門口露了顆頭,嚇得向後跳了一下。
張翠花收回目光,雙手扒著公廁的門,眼睛一豎蠻不講理的說,「你沒長眼睛咋滴!我就是耍流氓也看不上你!」
說完,大搖大擺的從男廁所走了出來。
男人扶著皮帶轉頭看著她,「醜八怪!神經病!」
……
去公司的路上,李偉民的唇角始終揚起著,口腔里,彷彿還有尚未消散的奶味,很甜,有淡淡的奶香,卻不像牛奶那樣膻。
情不自禁的,李偉民舔唇又咋了咋舌,眉眼間都透著不自覺的溫柔。
「經理,什麼事這麼高興,相親了?」連司機都看出李偉民的好心情,透過後視鏡看了過來,笑著問。
李偉民回神,再次的舔了舔唇,笑著說,「哪有什麼相親,我的小侄子昨天剛滿月,今天就尿了我一身的尿。」
張翠蘭坐月子的時候,兒子經常澆他一身。
司機一邊駕車一邊笑著說,「那可是童子尿,聽說能治百病!」
「嗯,治百病。」李偉民本能的重複了一句,兒子的尿能不能治病他不知道,不過……早上喝的奶水可是讓他的心情變得愉悅了。
……
李家,李偉民離開之後張翠蘭就沒再踏出房間,坐在牀尾凳上,一邊輕輕的搖晃著嬰兒牀,一邊害羞的咬著嘴唇。
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和小叔接觸的,可是剛剛又……如果被丈夫知道,不知道又會折磨她。
抬了手不自覺的落在自己的胸上,那裡還殘留著一股電流,酥酥麻麻的,心都慌的很。
小叔幫兒子洗了屁股,然後又換了嶄新的尿布,包裹好之後又放進她的懷裡,讓她給孩子餵奶。
懷孕的時候營養好,坐月子時吃的就更不用說。
營養好奶水也足,溢奶是經常的事。
喂兒子的時候另一邊又溢了奶水,像以前一樣,一邊奶孩子,一邊抬手輕輕的揉著。
小叔拿著毛巾過來的時候她有些沒反應過來,所以眼睜睜的看著他掀開另一邊的衣襟輕輕的幫她擦了起來,
……
張翠蘭懊惱的側身趴在牀尾凳上。
恨死自己了,小叔讚歎奶水「很甜」的時候,當時如果有個地縫她都要鑽進去了。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成了水性楊花的女人,竟然讓小叔……
「篤篤,」敲門聲響起,下人的聲音也響在門外。
「夫人,看門的保全打電話找您。」
「哦,等一下,馬上就來。」張翠蘭爬起來應了一聲,把李建鵬抱出來走出了房間。
李偉正有潔癖,除非打掃平時不許下人進他的房間,所以張翠蘭只好把孩子抱著去了樓下。
坐在沙發里,下人捧著座機過來,張翠蘭一手托著孩子,一手接了電話,「什麼事?」
「夫人,門外有個……」說稱呼的時候保全有些為難,站在屋子裡,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捧著底座,透過窗戶把說是夫人親戚的「女孩」上上下下的打量個遍,才硬著頭皮說。
「有個女孩說是夫人的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