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2、目光所及,便是天長地久:我只想你屬於我自己(3000+)
李偉民透過後視鏡看過來一眼,車廂內很暗,看不清張翠花的表情,但是李偉民知道,這虎妞還在生氣呢。
唇角蘊了一絲輕謾,李偉民慢條斯理的說,「已經這麼晚了,直接去你家不禮貌,我準備先去大嫂的娘家,然後再……」
「偉民哥,原來你是這樣想了!」不等李偉民說完,張翠花便再次的湊了過來,扒著副駕的靠背,眼睛里閃著光亮,「那你不早說,害得我生氣老半天!」
駕駛室上,李偉民暗自輕嗤了一聲。
黑色的紅旗直接停在張翠蘭娘家的大門前,不得李偉民熄火,張翠花先從後座里跳出來竄向了大門,用力的拍打著門板,大聲的喊著,「大媽!大伯!快點開門,你們看誰來了!」
「來了,來了,大晚上的,小點聲,把鄰居丟給吵醒了!」王琴一邊不耐的埋怨一邊走了過來,打開大門,看見出現在門口的兩人馬上就愣住了。
「翠花?偉民……這麼晚了你們兩個怎麼……」
「大媽,是這麼回事!」張翠花爭著要解釋,身後,李偉民客套的挽了挽唇,說,「我過來接大嫂和建鵬。」
……
「偉民哥,你不是說要過來提親的嗎?」張翠花轉回身不可思議的問,待反應過來自己被欺騙了之後,馬上就變了臉,抬手就像李偉民砸去。
「你這個片子,流氓,原來是騙我回來給你帶路……」
「翠花,別胡鬧!」
王琴冷著臉呵斥,而張翠花的手還沒落在李偉民的身上,手腕就已經被也被緊緊的鉗制。
李偉民的鳳眸染著明顯的寒意,雖然沒說什麼,可是王琴看得出來,他是動了怒的。
「翠花,過來!」王琴再次出聲呵斥,李偉民也放了手,把張翠花甩在旁邊,大步跨進了大門。
張翠蘭已經收拾好了提包,就放在自己的腳邊,抱著孩子坐在炕沿上,連外套都穿好了。
垂著眸輕輕的拍著已經熟睡的李建鵬,臉色不是很好。
兩個哥嫂也都在母親的屋裡,晚飯時的不愉快,哪一個臉色都不算好看。
李偉民走進來之後對著幾人象徵性的點了點頭,沒有要坐下來的意思。
「大嫂,我們走吧。」
從各人的神情中就不難看出,一定是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要不然,大嫂也沒不會這麼晚打電話讓自己接她回去。
「偉民?怎麼是你過來的?你哥呢?」
張永勝不解的站了起來,兩個兒子和媳婦呀下意識的跟著站了起來。
李偉民勉強的挽了一下唇,「大哥脫不開身,所以讓我過來把大嫂接回去。」
張翠蘭已經抱著孩子站了起來,一手托著李建鵬,一手去提擱在腳下的提包。
「我來。」李偉民走過去把提包拎了起來。
「偉民,天晚了,路不好走,要不就在家裡住一晚吧,明天白天再駕車回去。」
張永勝客套的留客,此時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女兒這麼晚還給婆家打電話,想讓人不多想都難。
「不了,大嫂沒有提前打招呼就回來已經打擾了,我們現在就回去。」李偉民說的客套,可是長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他的言外之意。
張玉江不高興的瞪了妻子一眼,杜春麗不服氣的把臉扭向了旁邊。
張玉海臉上也掛不住,妹妹張翠蘭雖然是李家的媳婦,但畢竟是自己的妹妹,回娘家還不到一天,就打電話讓婆家過來接人,這種事……真是有些說不過去。
「偉民,你別多心,我們也是不想翠蘭和偉正鬧彆扭,所以才……」王琴尷尬的解釋著。
李偉民點了點頭,「阿姨放心,沒有陌生人騷擾大哥和大嫂的感情一直挺好的。」
李偉民這樣一說,王琴更加不自在了,連忙歉意的說,「偉民,回去和你爸媽說一聲,都是我想的不周,才讓偉正和翠蘭鬧彆扭……」
「哼!」靠在門口的張翠花抱著胳膊不滿意的哼了一聲。
「不用了,不相干的人我們李家不會放在心上。」
李偉民淡淡的說,有文化有禮貌的男人,第一次如此的刻薄。
他孩子的母親受親人排擠,所以他的那些禮貌和謙讓也都通通餵了狗。
李家人一臉的難堪中,李偉民一手提著提包,一手虛扶著張翠蘭的肩膀,「走吧,大嫂。」
「等一下!」
剛走到門口,就被張翠花給攔住。
張翠花站在門中央,展開了手臂揚著下巴不肯退讓的逼問,「李偉民,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騙我回來說要和我爸媽提親,結果是為了接你嫂子回去!今天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不說清楚不許走!」
「翠花!」張永勝不悅的聲音響起,杜春麗和周秀娟都輕嗤出聲。
「你給我過來!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人家都說是不相干的人了,還在這裡丟人現眼!
「我不!今天他不把話說清楚就不許走!」張翠花倔強的反駁。
「翠花,你讓開,別胡鬧。」王琴伸手拉了張翠花了胳膊,壓低了聲音提醒。
「大媽,你讓開,這裡沒你的事!」張翠花一把將王琴撥到旁邊。
張玉江兄弟兩個都不耐的嘆了口氣,張玉海剛站起來要把她弄走,就聽李偉民一字一句的說,「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過什麼,如果不是看在大嫂的面子上,我們李家的大門你都進不去。」
說完,李偉民轉了鳳眸,冷冷的說,「叔叔,阿姨,我們李家雖然好客,卻也不是什麼人都歡迎的,你們連自己的女兒都容不下,我們李家又為什麼要幫你們養活一個閑人!」
「玉江,玉海,你們兩個是死人嗎!把翠花給我拉過來!」張永勝終於再也沉不住氣,厲聲大吼了一聲。
張玉海坐得位置離門口近,起身把擋著路的傻丫頭給扔在了一邊,張翠花不服氣,還想繼續過去阻攔,被張玉江提著肩膀扔到了炕上。
話說的這麼直接,也等於撕破了臉皮,李偉民一手提著提包,一手攬著張翠蘭的肩膀大步的走了出去。
「嘖嘖,這小叔子,真是霸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翠蘭的丈夫呢。」杜春麗對著門口撇嘴。
張玉江也厲吼一聲,「你這個敗家娘們兒!給我閉嘴!」
嘭的一聲,李偉民甩上了車門,把張家那些雜亂的聲音阻隔在外。
看著前方,李偉民的鳳眸透著明顯的冰寒,一邊打開發動機,一邊問,「你怎麼不給大哥打電話,讓他過來接人?」
張翠蘭抱著兒子坐在後座里,埋著頭,低落的說,「偉正說沒空。」
黑色的轎車緩緩的啟動,沒有來時那麼飛快,平緩的駛進夜色中。
「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了?」李偉民問,雖然是問話,卻是篤定的語氣。
提起昨天晚上的事,張翠蘭的心中再次暗潮翻湧,抿了抿嘴唇,喃喃,「停電的時候,偉正一直留在翠花的房間,後來……我看見他把翠花壓在了牀上。」
一聲嘆息,是李偉民的無奈,「你明知道大哥什麼都做不了!」
「可是我就是不舒服。」張翠蘭抱著孩子,一隻手無意識的摳著身下的座位。
李偉民更加無奈,「你對自己怎麼就這麼沒有信心,只要長眼睛的,都不會看上你那個傻親戚!」
「可是偉正親她了,我親眼看見的。」張翠蘭像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樣,抿著唇,聲音也更加低落。
又是一聲嘆息,李偉民忽然踩了剎車,推開駕駛室的門走了下來,在張翠蘭不解的目光中已經坐在了她的身旁,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吻了下去。
發過無數次誓,告誡自己只要遠遠的看著她幸福就好,可是,只要看見她委屈,他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要給她溫暖。
吻,很溫柔,安撫性的,纏°綿又繾綣,李偉民溫熱的唇一下下輕輕含吮著張翠蘭的,直到她也情不自禁的回應,卻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
一吻結束,李偉民依舊箍著張翠蘭的後腦,額頭抵著她的,黑暗中只能看見彼此泛著水光的眸。
「別為不相干的人吃醋,好嗎?」
李偉民溫柔的聲音顯得暗啞,是染了情一欲的味道。
二十齣頭的男人,正是青春衝動的年齡,沒有進一步做些什麼,也是努力剋制的。
「如果男女之間稍微做出點親密之舉就要吃醋的話,翠蘭,你摸著這裡想想,」
李偉民的另一隻手落在了張翠蘭的胸口,雖然貼著那處,卻沒有一點猥褻的意思。
「每日每夜,每時每刻,我豈不是泡在了醋罈子里嗎?」
這是李偉民第一次直呼張翠蘭的名字,透著屬於他的無奈,黑暗中,張翠蘭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失落。
「偉民,你……」張翠蘭剛開口,後面的話又被李偉民剝奪,手掌落在張翠蘭的背上,用力的揉一捏著,是他不得不隱忍的感情。
「翠蘭,怎麼辦……我一直告訴自己,只要看到你就心滿意足,可是現在……我想你只屬於我自己……」
李偉民斷斷續續的聲音在彼此的唇齒間傳來,吻也加重,是他愛而不得的無奈和遺憾。
「翠蘭,我想你和兒子……每天夜裡都會夢見你們,夢見我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偉民,我是你嫂子……」張翠蘭的聲音如喃喃般,說到最後的時候,幾乎聽不見聲音,「我們不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