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7、目光所及,便是天長地久:細心的小叔(3000+)
今年新年沒有去年熱鬧,去年李偉民為了張翠蘭準備了好多的煙花爆竹。
今年有了李建鵬,張翠蘭也沒心思觀看放煙花。
二房那一家子人都務實的很,滿身銅臭的人就更不懂得浪漫。
沒有煙花爆竹的裝點,整個院子冷清的很,李偉民獨自一人靠在老柳樹下,抬著鳳眸看著張翠蘭房間的位置。
哥嫂回去已經快半個小時,這麼久還沒有熄燈……
黑暗中,李偉民的眸光顯得氤氳,雙手抄在棉服的口袋裡,對著那扇窗發獃。
突然,一道驚呼劃破夜空,一個人影從小洋樓里沖了出來,手上不知抱著什麼,一邊向小院外跑來一邊大叫。
「司機,司機……」
李偉民回神,快步的跑了過去,「大哥,怎麼了?」
跑到李偉正的面前,李偉民才發現,原來……大哥手中抱著的是大嫂。
張翠蘭身上只裹了牀被子,垂下來的一隻手臂暴露在空氣中,赤裸的,沒有布料。
被李偉正打橫抱著,腦袋向後垂著,了無生氣的闔著眼眸。
而李偉正,身上只穿了件毛衣,因為急切,雞心領穿到了後面,下身套著單薄的線褲,赤腳踩在冰冷的鵝卵石路上。
「大嫂怎麼了?」
李偉民著急的問,抓在李偉正胳膊上的指都不自覺的用了力。
「我也不知道,偉民,快去把車開過來!」
第一次,李偉正顯得如此驚慌,看著李偉民,面色如紙,鳳眸赤紅。
此時的李偉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個了無生息的女人的臉上,顫抖的手緩緩的伸向張翠蘭的臉。
「快去呀!」李偉正赤紅著眼眸大吼,李偉民伸到一半的手也跟著顫了一下。
抬眸,怔怔的看著李偉正,忽然的反應過來,轉身向停車庫跑去。
新年,合家團聚的日子,那個年代,入了夜之後街道上幾乎看不見人影,只有一輛黑色的紅旗在道路上狂奔。
李偉民全身神經緊繃,緊緊的握著方向盤。
李偉正抱著張翠蘭坐在後座上,沒什麼血色的臉埋進張翠蘭的頸窩。
「翠蘭……」車廂里,響起李偉民痛苦的聲音,呢喃一般,帶著隱隱的啜泣。
「對不起……對不起……」
他也不想的,他只是因為嫉妒,心裡不舒服,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就不會那樣對她了……
李偉正抱著張翠蘭痛哭出聲,前面,李偉民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的更緊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清楚,大哥又虐待他的女人了。
事情推到半小時之前,李偉正以為張翠蘭背著他又和自己的弟弟做了那事,被嫉妒沖昏頭腦的男人,不顧張翠蘭的反對剝光了她的衣褲。
完全沒有反應的某處用力的衝撞著張翠蘭,故意發出曖昧的擊打聲。
滿嘴的污言穢語,完全失去理智的男人,以言語的羞辱泄憤。
張翠蘭不滿的抗議惹怒了他,當時一個念頭自動的彈了出來,他想直接把她弄死在牀上。
於是……他用手堵住了張翠蘭的口鼻,眼看著張翠蘭的臉色漲紅,他不但沒有移開,反而還更加用力……等到意識清明的那刻才發現,張翠蘭已經沒了氣息。
……
「咳,咳咳……」輕微的咳嗽聲響起,很是微弱。
李偉正驀地抬了頭,看著已經蘇醒的張翠蘭,臉上是難以抑制的驚喜。
「翠蘭,你醒了?」
前面,李偉民駕握著方向盤的手也跟著一抖,黑色的紅旗在路上畫了個小S。
「這是哪?」張翠蘭虛弱的問,四處的看了看,黑暗中,看不清什麼。
「這是車裡。」李偉正聲音急切。
「車裡?我們要去哪?」
「你剛才休克了,偉民駕車送我們去醫院。」
說完,李偉正忽然想起,張翠蘭已經蘇醒,抬了頭對著前面吩咐,「偉民,翠蘭醒了,我們回家!」
李偉民並沒有調轉方向,清冷的眸看著前方的路,繼續向醫院的方向行去。
李偉正沒有注意到這個,心裡想著的是張翠蘭醒了,沒事了。
抱著張翠蘭從屋子裡衝出來的時候,一個可怕的想法佔據著心裡。,張翠蘭死了,被他弄死了。
現在她醒了,沒事了。
「真好,翠蘭,你沒事,真好,」李偉正高興的自言自語著,薄唇一下下落在張翠蘭蒼白的唇上,發出不小的聲音。
「偉正……別抱的這麼緊,不舒服,咳咳……放我下來……」張翠蘭本就染了風寒,寒夜中又經過這麼一折騰,頭就更加暈的厲害。
不停的咳嗽著,身子也感覺冰冷。
「不行,裡面光著呢。」李偉正好脾氣的提醒,似乎忘了弟弟李偉民還在前面。
李偉民扶在方向盤上的手緊了緊,黑色的轎車一個急轉彎,向來路返去。
而且大哥的毛衣是反的,下邊只穿了單薄的線褲,而大嫂……即使被棉被裹著身體,可是裸露在外的脖頸,卻是沒有布料的。
他不是無知少年,清楚那是怎麼回事。
雖然知道大哥無法人一道,可是胸口還是窒息的厲害。
他們是夫妻,不能合房,可是並不代表不能做別的……
李偉民發現,他變得貪心了。
張翠蘭下意識的垂頭看向自己的身體,這才看到,自己像孩子一樣被棉被裹著。
不自覺的想起休克前的畫面,李偉正把她壓在身下…………
「咳咳……」張翠蘭連著咳了幾聲,垂著的視線遮住了眸底的情緒。
「翠蘭,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對你……不生我的氣,我們是夫妻,夫妻總該做點什麼的……」
看得出張翠蘭冷著的臉色,李偉正語無倫次的道歉,在張翠蘭的臉上胡亂的親吻著,像似在彌補自己剛才犯下的過錯。
張翠蘭沒什麼反應,前面駕車的李偉民的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把哥嫂送回去之後,李偉民沒有回去休息,又駕車出了家門,向著剛才的方向駛去,獨自賓士在街道上的轎車,如他的主人,孤零零的被夜色吞沒。
張翠蘭感冒加重,年夜飯的時候還只是頭暈噁心,被李偉正抱回來之後就開始高燒不退。
那一邊,李建鵬哇哇的哭個不停,這邊,張翠蘭的囈語伴隨著陣陣的咳嗽聲。
只穿的單薄的線褲和毛衣就跑了出去,李偉正也染了風寒,身體本就不舒服,還要照顧妻子和孩子。
把剛打濕的毛巾放在張翠蘭的額上,李偉正走向嬰兒牀把哭鬧個不停的李建鵬抱了起來。
平時這個時間都是小傢伙喝奶的飯點,張翠蘭會先幫他換了尿布,然後餵奶。
李偉正工作忙,為了不影響他休息,晚上張翠蘭都是自己帶孩子,不怎麼帶孩子的男人根本不知道小傢伙為什麼哭個沒完沒了。
忍著頭重腳輕,李偉正抱著孩子站在嬰兒牀旁邊一邊輕輕的搖晃著,一邊輕聲的安慰,「不哭,不哭,建鵬不哭,爸爸抱……」
李偉正哄了好半天,還是沒能把小傢伙哄好。
直到李偉民帶著一個背著醫藥箱的男人走進來,李建鵬依然哇哇的哭個不停。
「大哥,讓醫生給你和大嫂檢查一下吧。」
細心的男人,駕車的時候就注意到張翠蘭在咳嗽,本來打算帶她去醫院檢查,可是聽見大哥說,她裡面沒有穿衣服,才返了回來。
心中擔心他的女人,所以又駕車去醫院把值班的醫生帶了回來。
「偉民,你去醫院檢查?」
不知是因為時間太晚,有些睏倦,還是生病的原因,李偉正的反應竟有些慢。
「嗯,大哥,你也讓醫生檢查一下,我帶建鵬。」
把小傢伙接過來之前李偉民脫掉了身上的棉服,因為在室外染了寒氣。
把李建鵬放在牀上,動作嫻熟的打開小被子,把尿濕的尿布換下之後,小傢伙也不再哭了,蹬著小腿,吮著自己的手指。
看著弟弟熟練的動作,李偉正深深感到自責,每天晚上和兒子睡在一起,卻不知道小傢伙為什麼哭個不停。
醫生幫張翠蘭量了體溫,然後從醫藥箱里拿了針管出來,打開一小瓶的藥液,吸進針管。
「大夫,我妻子她怎麼樣,嚴不嚴重?」李偉正走了過來。
醫生一邊退了藥液出來,一邊說,「高燒,39°,我先給她打一針退熱葯,明天早上溫度差不多就能退了。」
「哦,那謝謝了。」李偉正客氣的說。
醫生來到牀前,「把你妻子的褲子退下來一點。」
「哦哦,好的,」李偉正掀開棉被,幫張翠蘭轉了身體,把她睡褲退下來一點點,看著醫生幫她注射了退燒藥。
給張翠蘭打完了針,李偉民細心的問,「醫生,我嫂子吃晚飯的時候吐了,明天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腸胃?」
醫生把針管收了起來,笑著說,「感冒也會引起嘔吐,先觀察幾天,如果感冒好了之後還嘔吐的話再去醫院做個檢查。」
「哦,那謝謝了。」李偉民客氣的說,又繼續哄著小傢伙。
李偉正幫張翠蘭掖被子的動作頓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麼。
幫李偉正也量了體溫,醫生給夫妻兩個開了葯,退燒的和感冒的,囑咐了一翻之後便收好醫藥箱,準備離開。
李偉民也把小傢伙送到李偉正的懷裡。
「大哥,你把建鵬放在大嫂身邊喂點奶就差不多睡了,我去送王醫生。」
李偉民送醫生去了,李偉正按照他說的,把小傢伙放在了張翠蘭的身邊,還不及掀起衣襟,小傢伙已經著急的去找奶嘴。
看著小傢伙用力的吮著奶嘴,李偉正不禁在想,是不是曾經弟弟就這樣的照顧過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