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異樣

  清晨的陽光明媚,暖暖的映射在寒冰身上,寒冰整理好床鋪,推開了窗子。想沐浴一些溫軟的晨光。


  令她始料不及的是,當她打開窗戶時,一絲涼意瞬間襲到了身上,不由的打了一個寒戰。


  「冷嗎?將這個披上把。」淡淡的嗓音傳來,隨後寒冰手上多了一件厚厚的披風。


  「謝謝。」寒冰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將披風過在身上,爾後問道:「這陽春三月,為何這裡竟會這般的寒冷?」


  藍夜臣薄唇輕啟,淡淡的說道:「這崖下便是碧水寒潭,濕氣頗重,常年溫度與冬日無異,你穿的這樣淡薄,自然會覺得冷了。」


  寒冰輕輕點了點頭,大量了一下屋內,並無生火取暖,頓感事情不簡單,微微皺眉:「那為何在這茅屋內,就不覺寒冷呢。」


  藍夜臣轉過身,妖冶陰柔的面容呈現在她面前,眸中帶著幾許贊意,「你果然觀察入微,因這茅屋所建之地是暖地,及時位於冰天雪地,也不會感到冷,你方才推開窗子,寒氣便由窗口涌了進來。這也是這些日子我不讓你踏出這間屋子的原因,屋外的寒冷並非你這身子所能承受的。」雖是關切的話語,為何聽起來,卻不帶絲毫的感情。


  釋然的一笑,這樣一個好地方,他是如何找到的呢?想必在此,定是為修鍊什麼絕世武功吧,否則還能有什麼理由呢?


  「走吧,今日跟我回赤血盟,我三年未歸了,現如今也該回去了。」輕嘆一聲,嗓音帶著無盡的茫然。


  寒冰沒有說話,裹緊了身上的披風,隨他一起出了門。


  這碧水寒潭果然名不虛傳,竟是這般的陰冷。寒冰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卻也還是冷的瑟瑟發抖。


  再看藍夜臣,也是一身單衣,卻毫無反應。似乎這寒冷只是針對寒冰一個人。


  走到潭邊,寒氣更重了,寒冰的身子也抖得更厲害了。


  「這就是離開唯一的路了,你的輕功可否能飛上崖頂?」轉過頭,淡然的望著她,問道。


  寒冰翻了翻白眼,沒有做聲,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傷的這麼重,內力還沒恢復,別說飛上崖頂了,怕是在多走一步,就葬身在寒潭裡。


  「那你抱著我,我帶你上去。」心若明鏡的答案,卻故意去問她,似乎就是要看她為難的模樣。


  寒冰沒好氣的望著他,發現他眼中淡淡的笑意。便知道他是有意。


  便賭氣的,強行運起內勁,施展起輕功飛到空中,緊貼著峭壁,抓著上面的藤條,借力向上遊走。雖然很吃力,但她也不想讓人看笑話。寒冰便是如此心性極強之人。


  藍夜臣仰頭望去,看著一抹白影吃力的遊走在懸崖峭壁之間,不由得再次另眼相看,不忍看她這般,隨即運起輕功,趕了上去,不愧為武林第一殺手,輕功果然了得,轉眼之間便已追上了寒冰,右手抓著藤蔓,左右一個用力,寒冰便穩穩落入了他的懷抱。


  「你幹什麼?我自己可以上去的!」寒冰不悅的望著她,絲毫沒有領情的意思。


  「你確定,以你這媲美烏龜的速度,恐怕天黑了也上不去吧,到時我豈不是白救你了,別忘了,你現在是我屬下,兼夫人,不要讓我生氣哦!」輕輕的笑著,卻帶著一絲危險的警告。


  寒冰沒有做聲,任由他抱著自己飛向崖頂,不得不承認,比起剛剛,現在要舒服多了,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他的擁抱,竟然沒有一絲的暖意,他身上散發出的涼意,比起剛才的碧水寒潭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個正常人絕不會如此,想他一定是練了極陰極寒的武功,才會這樣。


  於此同時,藍夜臣卻覺得擁著她,是件美好的事情。不知為何,這樣將她抱在懷中,竟覺得無比的溫馨,陣陣暖意襲上心頭。突然有些不想放手了。


  「在想什麼?這麼出神。」頃刻之間,藍夜臣已帶著她穩穩的落地。


  「沒想什麼,只是覺得你輕功很好。」習慣性的聳了聳肩,不留痕迹的推開了他。


  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果然,離開他,覺得溫暖多了。


  為何她的離開,讓我覺得心裡空蕩蕩的,這樣一個冷漠的女子,怎麼會帶給我溫暖呢?藍夜臣陰沉著臉,望著她。


  這個女子似乎讓他產生了陌生的情愫,留下她,自己是否作對了?

  寒冰不理他,兀自向前走去。


  藍夜臣這才發現原本空曠的土地,竟變成了一片茂密的竹林。想必這崖頂,定是有人居住了吧。


  帶著沉重的心情,寒冰來到娘親的墓前。過去的一幕幕瞬時湧上了心頭,原來自己還是會痛,而且恨意絲毫不減。


  娘親,她輕聲呼喚著。跪在了地上。忽地發現,原本的墓碑已經換掉。上面的字竟變成父龍天涯母若水之墓,愛女水冰馨立。


  心裡微微釋然幾許,原來當日龍俊磊竟不是來掘墓,而是將二人合葬,自己竟誤會了,爹,娘,你們終於在一起了,永遠都不用分離了。承蒙他人相救,女兒已想明白,也不會在尋死覓活,將來,我所受的一切痛苦,定要讓那負心人,百倍千倍的奉還。只要一想起龍俊磊,她的心就好似被撕裂了一般的痛。恨已經深入骨髓,刻骨銘心,此刻卻將深深的愛淹沒了。


  「跪在這裡做什麼?」站在遠處看了好久,藍夜臣終於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我們走吧。」撫平了內心的波瀾,拭去眼中的淚水,寒冰站起身,冷冷的說。


  藍夜臣沒有多問,想必也猜到了七八分。能讓她如此傷心,想必一定是至親之人。依照墓碑上的字來看,應該是她的父母。龍氏,難道她是傲宇國的皇室,如果真是這般,便更有意思了。


  「沒想到,你倒是精通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術。」寒冰有些欽佩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本想甩開他一個人祭拜完在去尋他,便不會暴露身份,沒想到竟低估了他,惹下了麻煩,不過既然他不問,我也不答,至於以後,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雕蟲小技,何足掛齒,我還有更厲害的本領你沒有見識到呢?」請勾起唇角,得意的笑容掛在臉上。


  「我發現你是多重性格!」寒冰望了他半餉,吐出這樣一句話。初見他,覺得他很溫暖,後來范縣緊緊是外表如此,內心與自己甚似,後來竟連番的捉弄自己,有點惡作劇,現在這般厚臉皮,一會笑,一會怒,真是有病,莫不是出色的殺手都是如此,不過反過來想,自己也很出色,為什麼沒有如此呢?


  經寒冰的提醒,藍夜臣才發現,自己竟無意中泄露了太多的情緒,估計他這十年的表情都沒這幾天的豐富吧。這到底是怎麼了?懊惱的搖了搖頭。


  二人沒有再說話,一前一後走出了竹林,藍夜臣便走在前方,向著十里亭的方向走去,三日前他以飛鴿傳書,想必接他們的人應該到了。


  果然,遠遠的看到一輛馬車停在那裡。


  藍夜臣並不著急,反而不緊不慢的走著。


  寒冰心裡淡淡的苦笑,十里亭,我與這裡的緣分,還真是不淺呢。


  「屬下參見盟主!」剛走到馬車前,一身材魁梧的蒙面黑衣人,便恭敬的跪在地上說道。


  「你是誰?為何本座從未見過你!」藍夜臣微微蹙起俊美,邪魅的眸子不悅的盯著來人!語氣簡直會把人活活冰封。


  「回盟主,屬下是信任十二騎騎主!」那人低著頭,十分恭順的說。


  「十二騎主,那原本的騎主呢?」藍夜臣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除非犯了盟規否則十二騎這般重要的之位,絕不會輕易換人,莫不是?

  「回盟主,六騎主,八騎主,十騎主,十二騎主,在執行刺殺任務時,不幸被殺了!」


  「是何方神聖,竟然殺我四位騎主,本座倒要去見識一下!」藍夜臣此刻殺氣騰騰,宛若自地獄來的索命惡魔。


  「不用找了!」冰馨冷厲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聽了這半天,她已知道事情的原委。原來上次爹爹殺得就是他們四個。


  「啊!她·····」黑衣人應聲抬起頭,才看到寒冰,一副大吃一驚的模樣。


  「怎麼?本座的夫人,有何不對勁嗎?」藍夜臣不悅的問道。冷冷的望著他。


  「不不不···是,盟主。」黑衣人見藍夜臣發怒,連忙低下頭,哆哆嗦嗦的解釋。


  「我來說吧,那個四個廢物是我殺的,不過先前我並不認識你,他們要殺我,也怪不得我。」寒冰不屑的忘了那人一眼,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這就難怪了,夫人果然是好功夫,是他們四個找死,怪不得夫人,好了,上車吧。」藍夜臣聽后,並沒有發怒,反而望著寒冰,曖昧了笑了笑。


  寒冰被他笑得頭皮發麻,轉身上了馬車。


  看她那副宭迫的樣子,藍夜臣竟不由自主的笑出了聲,恐怕他自己也不曉得,此刻的笑容有多麼的溫暖。


  讓跪在地上的人看的目瞪口呆的。


  「看什麼看,趕快駕車!」不悅的瞪了他一眼,恢復了昔日的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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