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兩年未見,竟不認得我了嗎
「有什麼不好的,反正她都跟宮中的侍衛私通過了,什麼皇后,不過是個盪/婦罷了!」
兩人有了勇氣,盯著沈月如的眼睛泛起狼光,嘿嘿笑著開始解褲頭。
沈月如嚇得不輕,連滾帶爬地往牆角縮去:「你們不能這樣!本宮是皇后!皇上他一定會放本宮出去的,等本宮出去,一定摘了你們的腦袋!」
「嘖嘖,不知道皇後娘娘上起來是什麼滋味兒?跟怡紅樓的妓/女有沒有區別?」一名獄卒才不管她的威脅,淫/笑著脫下褲子,迫不及待地握住她的腳踝,將她的雙/腿/打開來。
另一名獄卒搓著手,「哈哈哈,咱們今晚也來過過皇上癮!」
沈月如拚命尖叫,眼見著即將被侵犯,那兩名獄卒的動作忽然頓住。
下一瞬,兩道血霧噴薄而出。
這兩人臉上還保持著淫/笑,可不過眨眼間,兩顆頭顱便滾落在地。
沈月如驚恐地抬起頭,獄卒背後,身著緋紅色錦袍的少年漠然地將手中長劍往獄卒身上揩拭,直到將劍身上的血液都擦拭完,才慢條斯理地收劍入鞘。
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面容稚嫩清麗,膚白若雪,左眼角下還有一顆硃砂痣。
沈月如盯著他,莫名覺得他的五官,有些眼熟。
「你在看什麼?」少年開口,冷若冰霜。
沈月如被他冰冷的氣息所震懾,視線被迫下移,落在他領子上。
那對襟領子上有一粒小小的紅寶石盤扣,雕刻成了蓮花的形狀,玲瓏精緻。
沈月如瞳眸發亮:「你是他的人?你是來救我的?!」
少年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不,我是奉命來送你上西天的。」
說罷,再度抽出腰間長劍,毫不猶豫地砍向沈月如的后脖頸。
沈月如尖叫著:「住手!我是楚國皇后,他怎麼可能要我的命!」
少年的劍頓在半空中,「可你現在不是了,對主人而言,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沒有價值的人,就是廢物,廢物不配活在世上。」
說著,正要動手,沈月如摸了摸肚子,笑得輕狂:「若我說,我懷著龍裔呢?他想竊取楚國朝政,若我肚子里是個男孩兒……」
少年緩緩放下劍,卻在下一瞬再度舉起,猛地砍了下去。
……
韓府。
韓敘之扶著腳步虛浮的沈妙言進了後院廂房,又叫了兩名侍女過來伺候她更衣洗漱。
沈妙言今夜受了驚嚇,現實與夢境衝突交織,叫她整個腦子都混沌起來。
她才十四歲,雖然殺人害人時從不手軟,可當那些被害的人再度出現,對她的衝擊之大幾乎無與倫比。
兩個侍女伺候她泡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嶄新的中衣,服侍她躺下,才去前院向韓敘之復命。
楚雲間至今生死未卜,韓敘之正要進宮,聽到那兩個侍女說沈妙言睡下了,稍稍放了心,理了理朝服,抬步出府。
而沈妙言獨自躺在床榻上,盯著帳幔頂部,渾身癱軟無力。
她的腦子裡亂糟糟的。
楚雲間下令將國公府抄家問斬,是惡。摘星樓著火,他用命救她,是善。
從前她將人分為善惡兩類,可如今看來,一個人身上往往同時兼備善與惡。
人性從來都是複雜的,並非全黑,也並非純白。
她的手指動了動,她該原諒楚雲間嗎?
她能原諒楚雲間嗎?!
一個人鑄下大錯,若他誠心為這錯誤道歉,若他誠心悔過,那麼,這個人值得原諒嗎?
煩擾的思緒像是冷硬的鐵鏈,將沈妙言的心纏了一道又一道。
她閉上雙眼,喘息得厲害。
皇宮內,文武百官齊聚在儀元殿外。
進去為楚雲間問診的御醫還沒有出來,皇帝生死未卜,這些官員俱都臉色凝重,甚至已經有人開始思考若是楚雲間死了,該由誰繼位的問題。
楚隨玉搖著摺扇,神情莫測。
站在角落裡的楚華年垂著鼻涕,目光痴獃,彷彿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君天瀾坐在一把大椅上,摩挲著指間的扳指,過了很久,夜凜匆匆過來,附在他耳畔低語了幾句。
「韓敘之?」他抬起眼帘,鳳眸中冷光乍現。
「是,他將小姐帶出皇宮了。」夜凜壓低聲音。
說曹操曹操到,韓敘之抱著官帽匆匆趕了來,問沈澤道:「皇上怎麼樣了?」
沈澤搖了搖頭,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後輕聲問道:「沈妙言呢?」
韓敘之將官帽端端正正戴上:「我找了她許久,都不曾找到。」
「是嗎?」沈澤眸光深邃。
「嗯。」韓敘之目不斜視,靜靜盯著儀元殿緊閉的隔扇。
沈澤深深看了他一眼,緩緩收回視線。
君天瀾盯著這兩人的小動作,冷聲吩咐:「帶人去韓府,將她帶回國師府。」
「是。」夜凜拱手,立即去辦。
……
天牢中,沈月如緊緊閉著雙眼。
她以為自己死了,可是等了許久,都不曾有意料之中的疼痛。
她緩緩睜開眼,手中的枷鎖已經被砍開。
少年像是對待一件渣滓般,看也不願意看她,緩步往牢外走去:「天牢門口會有一輛黑色馬車經過,你必須上那輛馬車出城。」
沈月如連忙應是,等他的背影消失,才急匆匆走出牢房。
她拎著盞油燈,一路穿過狹窄潮濕的甬道,遍地都是獄卒的屍體,可見剛剛那個少年,乃是一路殺進來的。
她后怕地走到天牢門口,茫茫夜色中,果然有一輛黑色馬車駛了過來。
韓府。
長夜過半,沈妙言仍舊大睜著雙眼,獃獃盯著帳幔。
廂房中門窗緊閉,桌角處一燈如豆。
一陣風將窗戶吹開,油燈閃了閃,又很快亮起。
寂靜中,有人將窗戶緩緩合上。
她偏過頭,身著紅紗錦袍的少年正緩步而來。
少年膚白若雪,面容清麗稚嫩,左眼角下一顆硃砂痣尤為嫵媚。
她凝視他半晌,忽然露出一抹輕笑,「地獄的使者,竟生得這般美貌嗎?」
少年站在床榻邊,透過薄紗帳幔看她,她的眉眼長開了,透出令人驚艷的嫵媚。
她那麼虛弱地躺在床上,中衣微微敞著,露出胸前的一痕雪白。
他欣賞了會兒,勾唇一笑:「兩年未見,竟不認得我了嗎?」
見沈妙言仍舊面帶困惑,他的笑容緩緩舒展開來,眉梢眼角透出邪氣:「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