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許你,與本王一起,君臨天下
不管四哥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軟軟糯糯的話,像一束光,照進君天瀾黑暗封凍的心。
那麼溫暖……
他忍不住緊緊箍住懷中姑娘的腰,鳳眸中含著滿滿的期待:「當真?」
女孩兒傲嬌地別過臉:「當真!」
寢屋中寂靜良久,君天瀾握住她的小手,讓她的掌心覆在那張暗金雕花面具上。
他引著她的手指,雙眼眨也不眨地直視她的眼睛,一點點,慢慢摘掉那張面具。
窗戶的黑夜蔓延不見邊際,只有一盞盞紅縐紗風燈在遠處散發出團團朦朧光暈。
暗金面具被摘了下來。
男人右臉完美到無可挑剔,彷彿是上天最得意的雕刻品。
而左臉——
無數火燒后的傷疤縱橫交錯,遍布在那半張臉上。
翻開的皮肉早已結成疤,猙獰扭曲,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看起來陰森恐怖,令人畏懼。
君天瀾盯著沈妙言,她的眸中起初閃過害怕,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心疼。
再然後,那眼圈漸漸紅了,晶瑩的眼淚順著下巴掉落,一顆一顆,打濕了他的衣襟。
她顫顫伸出手,緩緩摩挲過那半張臉,最後泣不成聲地抱住他,哭得悲切。
男人的大掌輕輕撫摸她的頭髮,聲音清涼:「妙妙嫌棄我嗎?」
沈妙言嗚嗚咽咽地哭泣,因為傷心至極,所以根本不曾聽見他的問話。
君天瀾慢慢垂下眼帘,遮住了瞳眸的黯淡。
良久后,沈妙言忽然捧住他的臉,雙眼紅腫得像是核桃:「四哥,你疼不疼?」
君天瀾怔了怔,沒料到她會問這個。
沈妙言見他不說話,頓時哭得更加厲害,她拚命去親吻那半張殘毀的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聲音早已破碎顫抖得沒了調,眼淚滴落在傷疤上,明明是冰涼的,君天瀾卻覺得無比灼熱。
他感受著懷中小姑娘的戰慄與悔恨,心中的某道枷鎖,悄然解開。
捫心自問,他真的恨過她嗎?
即便她背叛他、傷害他,可他在心底,仍舊將她當做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只要她回頭,他就會張開手臂,迎接她的歸來。
她是他的太陽,從來到他身邊的那一刻起,就照亮了他那黑暗慘淡的人生。
君天瀾閉上雙眼,將沈妙言抱在懷中,抱得那麼緊,像是要把她深深揉進他的骨血里。
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報復她的心。
他從一開始,就只想把她從韓敘之手中奪回來,放在身邊好好疼寵。
他想用行動告訴她,他並不比韓敘之差。
女孩兒還在拚命親吻他被燒毀的面頰,他單手捧住她的小臉,輕輕為她擦拭掉淚花,聲音低而輕緩:「我等待的,從不是一句對不起。」
沈妙言透過朦朧淚眼,錯愕地凝視著他。
君天瀾低頭覆上她的唇瓣:「而是……」
而是,我愛你。
沈妙言瞳眸倏然放大,男人輕而易舉撬開她的貝齒,濕熱的舌頭席捲著她的甘甜芬芳,那舌尖靈巧地繪出她牙齒的形狀,一顆一顆,耐心而溫柔。
那張猙獰可怖的面容,在燈火下也變得柔情似水,沈妙言並未閉眼,只痴痴凝視他那雙眼眸。
四哥從前說過,再好看的外貌也不過是張皮囊。
比皮囊更重要的,是裡面包裹的那顆心。
她盯著那雙點漆鳳眸,在這一刻無比清晰地察覺到,這個男人心裡的角角落落都是她,點點滴滴都是她。
淚水再度翻湧,她摟住君天瀾的脖頸,放肆地回應他的纏綣。
情到深處,她急不可耐地解開男人的腰帶,想要扒掉他的外裳。
然而男人卻握住她的手腕,聲音透出濃濃的沙啞:「幹什麼?」
沈妙言抬起泛紅的眼眸:「干.你!」
沒有婚禮也沒有關係,沒有名分也沒有關係。
她只想用身體,回應他的熱情和愛意。
君天瀾嘴角抽了抽,不讓她亂動彈:「再等等。」
「等什麼?!」沈妙言委屈。
她等了好多年,這個男人每次臨到關頭卻都不急不躁,若非親眼見過他那處巨大,她都要懷疑這男人是不是不行。
君天瀾親了親她的額頭:「我總想著,等咱們名正言順——」
「什麼名正言順,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麼?」沈妙言氣急,「若真要等到名正言順那一天,說不定我都人老珠黃了!」
君天瀾失笑:「你就這麼瞧不起你的未婚夫?」
沈妙言撇嘴,不說話。
君天瀾扳正她的腦袋,同她對視:「兩年之內。給我兩年時間,我把大周江山,盡數送到你面前。」
「誰稀罕你的江山!」沈妙言翻了個白眼。
「連我也一起送到你面前,可好?」君天瀾咬著她的耳朵,「許你,六宮無妃。許你,後宮參政。許你……」
男人惡意地重重咬了口那白嫩嫩的小耳垂:「與本王一起,君臨天下。」
敏感.處被咬,沈妙言戰慄了下,伸手捶了他一拳頭,跳下他的大腿,往自己的小木櫃走:「男人說的話最不可信了!我才不信!」
君天瀾含笑坐在軟榻上,望著她從木櫃里搬出錦被攤在地面,小姑娘生得嬌小玲瓏,鑽進被子就只能看見拱起的一小團。
而沈妙言即便藏在被子里,也能感覺到那注火熱的視線。
她在黑暗中,悄悄紅了臉。
君天瀾偏頭望向窗外,窗外仍舊是沉沉不見五指的黑夜。
燈籠的薄光照不穿無邊無際的黑暗,可那並沒有關係。
他的身邊,早已有了一個隨時溫暖他的太陽。
他起身,揭起燈罩,輕輕吹熄了燭火。
……
翌日,東邊兒剛泛出一點魚肚白,寢屋的門就被人急促敲響:「王爺,醒醒,王爺!顧公子出事了!」
是顧明的聲音。
沈妙言睡意全消,在被子里陡然睜開眼,就聽見拔步床上起了動靜,那人穿了衣袍和靴履,匆匆朝外走去:「欽原怎麼了?」
似是怕驚醒她,雕扇被輕輕合上,兩人一邊說著什麼,一邊腳步急促地走遠。
沈妙言猛地掀開被子坐起身,顧欽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