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她算計人心
沈妙言背對他,感受著抵在自己股間的滾燙/碩大,忍不住地輕顫:「四哥,你這樣,我很難受……」
背後男人呼吸灼熱,抱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不舍地鬆開手。
沈妙言一骨碌滾到里側,從被子里偷眼看他,只覺他似乎比自己還要難受。
心中權衡再三,她為難地靠過去,柔弱無骨地小手緩緩探進他的下身。
君天瀾發出一聲悶哼,偏頭看她,但見她小臉緋紅,結結巴巴道:「我……我試試……」
說著,小手卻絲毫不得章法,只在那猙獰處左右摸索。
君天瀾呼吸愈發粗重,大掌覆在她的小手上,緩慢地引導她。
……
午覺過後。
守在門口的拂衣與添香見房門被推開,連忙屈膝行禮。
添香膽大,悄悄抬起頭,就瞧見自家主子神清氣爽,一副吃飽饜足的模樣。
她心中驚了驚,等君天瀾走了,才跑進寢屋,只瞧見床上十分齊整,小姐正慢條斯理地站在水盆邊洗手。
胸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她連忙湊上去,小聲問道:「小姐,您和主子?」
沈妙言拿皂莢在手上塗了一層又一層,慢吞吞地搓手:「你說呢?」
添香望了眼她細白的雙手,眼中難掩失望:「這樣好的機會……您孤身在鎬京城中,若能懷上主子的孩子,這壽王府,還愁站不穩腳跟嗎?」
沈妙言盯著泛出皂莢泡沫的雙手,壓低了聲音:「這些時日,我也算是想通了。這男人啊,一旦得到想要的東西,就不會再去珍惜。於他們而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如你所言,我在鎬京城什麼都沒有,唯有作為女子的一身清白。」
「若將清白在婚前隨意交出去,那便是糟踐自己。可若連自己都不尊重自己,旁人又怎會尊重你?外人以壽王府小妾身份看待我,可我卻知道,我並非他們眼中那般不堪。這份底氣與自信,將支撐我,抬頭挺胸地站在他身邊。」
她說完,將雙手緩緩浸入涼水中。
添香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但見她面色沉靜,雙眸中的神色,並非是尋常女子所能具備的堅韌。
她深受感動,認真行了個屈膝禮:「小姐說的是,奴婢受教了!」
沈妙言笑了笑:「去幫我換盆水吧。」
另一邊,蕭府。
大廳中,蕭陽灰頭土臉地跪在地上,嗚嗚咽咽哭個不停。
上座的蕭戰被她哭得煩了,猛地一拍桌子:「你還有臉哭?!」
桌案上的茶几跟著跳了跳。
蕭陽一哆嗦,抬起哭得紅腫的雙眼:「爹,女兒真的不願意嫁給謝容景!女兒從小時候起就喜歡宣王哥哥,最大的夢想就是做宣王妃……爹,女兒可是您的親生女兒啊,你不能將女兒推進火坑!」
說著,膝行上前,揪住蕭戰的袍角,哭得哀哀切切。
蕭家兄弟坐在左側,蕭城燁臉色十分難看。
他發動蕭家人馬,找了整整一天一夜,才在東郊外的迷蹤林里發現她,可她卻不肯跟他回來,非說什麼宣王與她約好了一起私奔!
不是他瞧不起親妹子,但宣王殿下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看得上她?
還私奔,簡直笑話!
蕭戰怒其不爭,一腳將她踹開:「什麼火坑,謝容景年紀輕輕便已位列將軍,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再加上人品貴重,鎬京城多少姑娘盼著嫁給他!若非你是我女兒,你以為輪得到你?!」
他的兩個兒子一文一武,皆都是人中龍鳳,唯有這個女兒,實在是不成器!
蕭陽自幼被嬌寵長大,如今竟被父親當眾踹了一腳,不禁怒火中燒,捂著胸口站起身:「婚約是你們定的,壓根兒未曾問過我的意見!要嫁你自己嫁,哪怕給宣王哥哥做妾,我都不要嫁謝容景!」
說罷,怒氣沖沖就要離開。
這話徹底激怒了蕭戰,他一把將她扯回來,直接呼了她一巴掌,橫眉怒目:「蕭家的女兒,就沒有做妾的!」
蕭陽哭得歇斯底里:「宮裡的貴妃姑姑,難道不是妾嗎?!父親偏心!」
蕭戰被她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平息了些怒火,冷聲道:「給我將這個不孝女拖進柴房,誰都不準給她送飯!我就不信,我蕭某人治得了軍隊,卻治不了區區女子!」
兩名侍衛正要動手,始終氣定神閑的蕭城訣終於開了口:「小妹,今兒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第一條,當眾給謝容景道歉,求得他原諒,並告訴他,你願意嫁給他,日後在謝府相夫教子,絕無二心。」
「不可能!」蕭陽吹鬍子瞪眼。
蕭城訣呷了口茶水,笑容淡淡:「第二條,去郊外青梅庵,剃度修行,此生不得再踏入鎬京城半步。」
話音落地,在場眾人皆都驚了驚。
蕭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他,許久沒有說出話來。
她是知曉這位二哥的手段的,他看起來總笑得溫柔,給人如沐春風之感,可行事手段,絕對是雷厲風行那種。
而父親,向來聽他的話……
蕭城訣擱下茶盞,「看樣子,小妹是要選第二條路了。來人。」
「等等!」蕭陽的眼淚掉得更歡,驚恐地朝後面退了兩步,「我去道歉!我道歉就是!嗚嗚嗚……」
蕭戰鬆了口氣,謝容景大度,只要女兒肯主動道歉,再加上這些年的情分,想來將那樁婚事繼續,應當不是什麼難事。
大廳里的人漸漸散去,只剩下蕭城訣獨坐。
一襲白衣勝雪的貴公子緩緩從屏風后繞出來,優雅而矜貴地坐到主位。
蕭城訣抬眸:「殿下,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雖然那名婢女已經上吊自盡,但小妹悔婚,的確有人從中作梗。這計謀刁鑽狡猾,將人心算計得如此精準,不似出自男人之手,倒像是女人所為。」
「女人?」君舒影聲音輕慢,隨手端起桌案上的碧色茶盞,茶盞上繪著半支映雪梨花。
他端詳良久,唇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丹鳳眼裡卻都是無情,「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