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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1章 萬水千山,遙寄相思(1)

  他別過視線,聲音平靜:「沒人強迫你學這些,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打同情牌,沒有任何意義。」


  謝陶慢慢放下手,垂下腦袋,輕輕「哦」了聲。


  房中沉默下來。


  過了半晌,顧欽原望向那盞漸漸涼下來的茶,忽然道:「我明日就要啟程回草原。」


  「啊?」謝陶驚訝地張大眼睛,「可是欽原哥哥才回來兩天——」


  顧欽原的手掌撫上她的臉:「我走之後,你要乖乖的。若是你嫂嫂要讓你去見什麼男人,你不準去,記住沒有?」


  謝陶認真地點點頭,「記住了。」


  顧欽原唇角勾起,俯身含住她的唇,聲音幾不可聞:「乖。」


  他把她推倒在地,熟稔地挑開她的盤扣。


  過了一會兒,客房中便傳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皇宮中,君天瀾處理完堆積如山的奏章,已是黃昏。


  他站起身活動了下胳膊,披著純黑貂毛斗篷走到屋檐下。


  天色烏壓壓的,又開始落雪了。


  他望著遙不可及的西方,伸手接住一片單薄的雪花。


  僅剩的暗紅色鳳眸中,盛著鋪天蓋地的思念和擔憂,這樣冷的天,她可有好好吃飯,好好穿衣?


  他獨自站立良久,直到被風吹到廊下的雪花覆蓋了滿滿一肩頭,直到青絲都被大雪染成了霜白。


  福公公急匆匆找過來,「皇上,這都下大雪了,您還是趕緊進暖殿里去吧?這要凍壞了可怎麼辦……」


  君天瀾的視線仍舊落在遠方天際,薄唇噙起一點兒笑容,淡淡道:「去溫一壺酒,再備上筆墨紙硯。」


  福公公不知他要做什麼,卻只得依言照辦。


  晚來天欲雪。


  君天瀾盤膝坐在暖殿的軟榻上,喝了大半壺烈酒,望了眼在角落的絨毯上爬來爬去的念念,握住毛筆飽蘸筆墨,在花草信箋上一揮而就。


  他洋洋洒洒寫了幾個大字,親自用牛皮紙層層包好了,小心翼翼放在矮几上。


  此時皇宮中處處燃起了燈火,他繫上斗篷,親自執了一盞宮燈,踏著落雪往梅園而去。


  燈籠光映照下,梅花林紅若火焰,盛開得綿綿密密,白雪紅梅,可謂景緻甚美。


  高大冷峻的年輕帝王,在梅林中轉悠了整整半個時辰,才挑出一枝最美的梅花,小心翼翼折下,回了暖殿。


  他取出一隻雕花精美的檀木匣,盛了信箋與梅花枝,又喚來夜涼,命他務必親手把這封信送到沈妙言手中。


  信箋有情,萬水千山,遙寄相思。


  夜涼來到大魏北郡城時,已是正月末了。


  百姓們都脫掉了厚重笨拙的冬襖,換上新裁製的薄春襖。


  城中萬象更新,一切欣欣向榮。


  夜涼進到平北王府後,被素問領著,穿過重重遊廊來到沈妙言居住的澄光院,踏進三道門,才終於見到端坐在軟榻上的少女。


  他抬眸觀望,但見少女穿胭脂色綉牡丹羅裙,梳雍容的飛仙髻,一身肌膚白膩勝雪,小巧玲瓏的耳垂上戴著兩粒祖母綠的寶石,櫻唇精緻,纖纖玉手托著白嫩的下頜,琥珀色琉璃眼斜斜望著他。


  氣度無雙。


  分明是尊貴雍容至極的模樣。


  他迅速收回視線,恭敬地奉上那隻雕花檀木匣:「奉皇上之命,特來給郡主送東西。」


  「哦?」沈妙言唇角漾開淺而雍容的笑容,宛如傾國牡丹的盛開,「敘之。」


  韓敘之上前,接過那隻檀木匣,打開后檢查了一番,見並無異樣,才送到沈妙言面前。


  沈妙言目光落在那枝幹枯凋零的梅花上,繼而拿起牛皮紙封。


  一層層打開來,最裡面的花草信箋上,龍飛鳳舞只寫著一句話:「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沈妙言瞳眸一動,心臟彷彿是被什麼東西給重重撞擊了下。


  像是春風,吹破封凍的冰面。


  像是雨露,澆打在乾涸的田野中。


  她驟然攥緊花草信箋,偏頭望向窗外,但見窗外的桃花樹上已經開始露出點點綠芽。


  她垂下眼帘,掩飾住眼底的笑意,繼而才抬眸望向夜涼,「你先在府里住下,我寫封回信,你替我帶回給他。」


  「是。」夜涼含笑拱手。


  「素問,你帶夜涼去廂房。」


  素問屈膝行了一禮,帶著夜涼離開了。


  沈妙言抬手示意韓敘之和房中伺候的下人一同退下,自個兒盯著那封花草信箋研究了半晌,鋪陳開筆墨,提筆寫了些瑣碎的言語,想想又覺不妥,於是把信紙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


  她盯向君天瀾寫的那行字,這個男人仍舊和從前那般寡言少語,她到也不願意去寫太多話了,否則一對比,倒顯得她上趕著要與他親近。


  然而一句話就把所有心情都寫出來的本事,她又沒有……


  她垂下眼帘,又寫了許多封信,卻都覺不妥。


  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房中地面便到處都是廢紙團。


  魏思城自個兒搖著輪椅進來,看見地上的狼藉,不悅皺眉:「魏天訣,你現在住的可是本世子的寢屋!這些垃圾,儘早都給我清理掉!」


  「慌什麼?」沈妙言朝他一挑眉,「我正忙著呢!忙完了再叫人進來清。」


  說著,又繼續思考她該怎麼回信。


  魏思城彎腰撿起地上一個廢紙團,展開掃了眼,不由嗤笑出聲:「魏天訣,你這是寫情書呢?還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好噁心!」


  沈妙言面頰一紅,急忙起身去奪那封信:「誰讓你看的?!還給我!」


  魏思城遞還給她,笑道:「做人要矜持,做女人更要矜持。他若給你洋洋洒洒寫了幾大頁紙,那麼你回一句話就好。若只給你寫了一句話,那麼你回一個字就好。男人嘛,本性賤得很,你越捧著他,他越不會珍惜你。」


  沈妙言認為他說的甚是有理,於是揮揮手示意他走開:「你走吧走吧,我要開始認真寫回信了。」


  魏思城笑得像只狐狸,托腮望了她片刻,這才搖著輪椅離開。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算是發現了,這姑娘看著心狠手辣,實則心軟得很。


  對她好三分,她會回報七分。


  是一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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