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 此生不負她
監獄的休息室內:
薄老爺子見貝拉和傑西真起了爭執,當下厲聲道:「夠了……」
薄老爺子在薄家因為手握大權,所以還是有一定的威望的。
貝拉聽著薄老爺子的話,瞪了一眼傑西,多少是氣不打一處來。
薄老爺子見狀則是緩緩地開口道:「現在啊,最重要的是儘快想辦法讓羅森先生出獄啊……至於傑恩的話,恐怕這一次是保不住了。」
「另外啊,傑西……你既然和薄烈已經訂婚了,自然是薄家的人了,你未來的婆婆貝拉說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的……這羅森先生的子女眾多,最疼愛的就是你……雖然彼此都是親兄弟姐妹……但是這財產面前啊……再好的親情關係也會忍不住土崩瓦解的,有機會的話啊,還是得把財產拿到手……薄家才是你的家,這家產啊,無論是羅森家族的,還是薄家的,未來不都是你跟薄烈的嘛?」
傑西聞言眯了眯精湛的鳳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譏誚。
這個薄老爺子……果然是城府頗深啊。
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是老奸巨猾,老江湖了都。
傑西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簡單的睨了一眼眼前的薄老爺子,隨後緩緩地開口道:「嗯,不過在莫斯科,綁架罪最高可以達到十五年刑期的,我爸如果你幫得上忙的話……就麻煩老爺子了。」
傑西並不護短。
做錯事了,觸犯法律了,就得付出代價。
在法律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嗯,至於所謂的財產的事兒……等老爺子您成功的把我爸給撈出來再說吧。」
傑西話語留有餘地,將主動權重新交還給了薄老爺子。
這羅森被丟進去了。
按照薄涼的脾性……多半是凶多吉少,這一點……傑西心裡還是有數的。
薄老爺子見傑西又把雪球直接推回給了自己,眯了眯眸子,瞧著傑西這般嬌媚的模樣,隱約覺得這個女人……並不是胸大無腦的那個類型。
嗯,不簡單啊,也是個狠角色。
自己得小心提防才行啊。
一想到這兒,薄老爺子心裡多少有些警惕。
……
一旁薄烈神色凝重,若有所思,並不想便宜羅森和傑恩。
「現在看來,得儘快找律師才行……莫斯科的律師有薄涼的關係在,不會輕易願意給羅森和傑恩辯護的。」
說實話……薄烈希望沒人給傑恩和羅森辯護才好。
聽著薄烈的話,傑西挑了挑眉,當下說出了一句讓眾人為之詫異的話。
「我來辯護……」
薄烈:「……」
傑西?
薄烈聽聞傑西的話,當下忍不住開口道:「傑西,你別開玩笑了,做律師需要律師資格證的……還有相關的資歷,你有嘛?」
在薄烈的認知里,傑西一直都是那種無所事事的類型的人。
並不像是能做得了律師的人。
「嗯,不好意思,我是博洛尼亞大學法學系的研究生畢業,現在在攻讀博士學位,目前已經有5年的辯護經驗了。」
薄烈:「……」
薄烈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尤其是看到傑西泰然處之的模樣,多少心頭無比差異。
要知道義大利的法學教育可是歷史悠久,古羅馬時代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最基本的法律研究成功,總之義大利的法學教育,一直都是義大利最寶貴的文學瑰寶啊。
至於博洛尼亞大學,更是法學系的高等院校。
這個和你的社會地位,家庭背景無關,完全得靠真本事才能被錄取的。
薄烈完全無法將傑西所說的和傑西聯繫在一起。
在自己的基本認知之中。
傑西……並不像是做律師的樣子。
傑西看著薄烈無比詫異的模樣,勾唇挑眉。
「怎麼……律師就不能喝酒了?」
薄烈:「……」
「律師就不能穿著性感,媚眼如絲了?」
薄烈:「……」
「呵……薄烈,如果你對我所說的話很詫異,說明你的思想很狹隘,另外,你對我誤解頗深……」
薄烈:「……」
不得不說,傑西說的是對的。
自己對於她的一些職業太過於詫異,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誤解頗深。
在自己的概念之中,她不該是這樣職業的人。
薄烈抿了抿唇,多少有些詫異。
一旁的貝拉夫人和薄老爺子則是對視一眼,難掩心底的驚顫。
這個傑西……真的是不簡單的人啊。
……
管家很快走進了休息室,隨後畢恭畢敬的開口道:「老爺子……薄先生到了。」
管家一般來說只會對薄涼尊稱為薄先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薄老爺子聽聞管家的話,眯了眯眸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怎麼沒有在綁架當中死了……這麼好的機會,羅森先生也沒有把握的住,實在是太可惜了都。」
薄烈聽到薄老爺子這麼說,當下忍不住開口道:「爺爺……」
「要怪都怪那個安歌……居然不怕死的去擋一槍……」
薄烈:「……」
薄老爺子對待薄情的態度簡直是毫無半點父子親情啊。
薄烈多少有些黯然。
其實在自己心底的想法是,安歌平安無事就是最重要的事兒。
不過這個在薄老爺子看來,簡直是最大的敗筆吧。
……
貝拉也跟著憂心忡忡,連忙開口道:「爸……暫時沒有羅森先生的幫忙,這薄涼不會輕易放過薄家的,那我們怎麼辦啊?這薄氏恐怕不是安好的對手啊。」
薄老爺子蹙眉,神色凝重,自己又怎麼會不清楚這個最簡單的道理呢。
「嗯,先見招拆招吧……沒有其他的辦法,幸好安歌擋槍之後沒事兒,否則啊……這薄涼……恐怕會讓我們所有人為安歌陪葬。」
貝拉聽著薄老爺子的話心驚肉跳啊,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
一旁的傑西嘴角掛著譏諷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沒等管家繼續開口,傑西主動向著休息室門口走去,準備會一會薄涼。
薄烈見傑西出門之後,迅速的跟了上前。
……
薄涼進了監獄之後,立刻得到了獄警的擁戴。
許多獄警都非常仰慕薄涼……一直把薄涼當作是自己的偶像。
因為薄涼身體負傷,所以負責的獄警迅速的給薄涼準備了貴賓休息室,隨後開口道:「薄先生,您放心吧,監獄已經嚴加看守,哪怕是一個蒼蠅都無法飛出去的。」
言下之意,無論是羅森還是傑恩,都是不可能輕易逃脫的。
「嗯。」
薄涼淡淡的應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傑恩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已經在安排強制戒毒了,但是他所吸食的是新型毒品,目前根本沒有好的方法戒毒,所以……他如果不吸毒的情況下,挨不了一周……只能藥物治療緩解。」
獄警諮詢過法醫,所以話語可信度頗高。
薄涼聽聞獄警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獄警則是忍不住繼續開口道:「所以啊,這個叫做自作自受……他自己瞎研製出這些新型的毒品,結果自己反受其害了……」
「嗯,不過人死了……未免太可惜了。」
薄涼嘴角儘是嘲弄,繼續漫不經心的開口道:「畢竟人還活著,輕易死了確實是太可惜了,嗯,以後這樣控制,他每次發毒癮……到了最後難以克制的時候,再給他少計量控制著……明白嘛?」
「明白了……」
獄警點了點頭,一直對於薄涼都極其信服。
如今綁架案成功的把羅森給搞進監獄里來了,獄警心裡是更加的痛快了。
「薄先生……按照莫斯科的法律,恐怕傑恩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不過目前沒有死刑……多少有些可惜。」
聽著獄警的打抱不平,薄涼嘴角若有若無的勾了勾,隨後淡淡的開口道:「有的時候人死了,也是一種解脫,如果半死不活……永遠被毒癮控制著好似牲畜一般,也是不錯的結果……」
獄警明白了薄涼所說話語的意思。
他要傑恩這樣的人生不如死啊。
「那薄先生……羅森目前查出來的話僅僅是綁架案,恐怕刑罰的話不會超過十五年。」
「嗯。」
薄涼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後勾起唇角,眯著精湛的眸子。
「查到羅森和傑恩的代表律師是誰了嘛?」
「聽說薄家在試圖尋找金牌律師,暫時還沒有動靜……」
伴隨著獄警話語落下,一個清麗的女聲在門口響起。
「律師已經確定了,就是我……」
在門口的獄警見狀忍不住歉意的開口道:「抱歉,薄先生,沒有攔得住……」
「嗯。」
薄涼冷冽的視線掃向眼前的傑西,眯了眯眸子。
「是你?」
傑西面對薄涼強大的氣場,莫名的心裡咯噔一下,雖然閱人無數,但是和薄涼這般直接接觸,雖然在男人臉色蒼白,身體虛弱的情況下,自己還是多少有些怯場。
「是的,薄先生……我決定做我父親和我哥哥的代理律師,你知道的……在莫斯科,是人都得看你三分薄面,大家都不敢輕易的接這個案子……沒辦法,只有我上了……我剛巧大學的時候,學的是律師這個專業……可以排得上用場,再者說,也能省下一筆不少的律師費呢。」
傑西淺笑嫣然,很是嬌媚逼人。
薄涼則是眸子掠過一抹涼意,帶著幾分危險的氣息。
「傑西……你不該插手這件事兒的。」
安歌對傑西的印象很好,這一點薄涼是知道的。
之前自己和安歌第一次遇襲的時候,傑西還善意的提醒過,這一點,薄涼也是記憶猶新的。
因此……薄涼並不將傑西歸類於羅森和傑恩一類。
而是另眼相看……
只不過……如果傑西攙和到這個案子來了……就比較麻煩和棘手了。
「安歌……並不想你會成為我的敵人。」
薄涼的話語帶著幾分冷冽,讓人不寒而慄。
傑西自然是聽得出來薄涼話語之中的警告,嘴角勾了勾。
「薄先生,實不相瞞,能被你這麼善意的警告……我很榮幸……實話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根本不想成為你和安歌的敵人。」
頓了頓,傑西緩緩地開口道:「但是……對方是我的父親和我的哥哥,我無法置身事外……我仔細想了想,不如攙和進來,以我的專業知識,進行公平公正的辯護,嗯,是最好的選擇。」
薄涼聽聞傑西的話語,眸子閃過一抹讚許。
安歌喜歡的人……的確是與眾不同。
「希望薄先生你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安歌受了傷,也受到了傷害,我相信法律會給出最公平公正的判決的。」
薄涼:「……」
「好,我相信你……更相信安歌的眼光。」
傑西見薄涼應允,微微鬆了一口氣。
嗯……
手心手背都是肉。
安歌因此受到了傷害。
本身羅森傑恩也觸犯了法律……
交給其他律師自己也不見得放心,倒不如這樣審判的事兒,自己親手來做好了。
……
得到了薄涼的許可之後,一旁的關炎緩緩地開口道:「傑西小姐,到時候司法部門會對羅森和傑恩分別提出訴訟的……證據我們已經遞交了……」
「嗯。」
傑西眸子暗了幾分。
證據確鑿……
的確……這場官司自己並無勝算。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也不打算求法院輕判,正常處理即可。
傑西勾了勾唇角,隨後繼續開口道:「好的,那有什麼問題,我到時候再聯繫你們吧……多謝薄先生。」
「對了,我聽說安歌受了槍傷,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我一直想去探望,但是又擔心冒昧的打擾……」
提及安歌,關炎偷瞄了一眼薄涼冷冽的神色,見男人平靜的模樣,緩緩地開口道:「這件事情的話,恐怕得跟你說一聲抱歉了,夫人記不得你了……」
關炎將安歌現在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下,傑西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心底是抑制不住的詫異。
萬萬沒想到……安歌居然恢復記憶的情況下又失憶了。
這絕對是駭人聽聞了啊。
嗯……太讓人驚訝了。
一想到安歌對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印象,當自己是個陌生人,傑西心裡多少有些不是個滋味。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
安歌恢復記憶了,那麼勢必會記得薄烈了。
薄烈如果知道的話……恐怕會繼續糾纏不清了。
傑西勾了勾唇角,凝視著一旁臉色蒼白的薄涼,緩緩地開口道:「薄先生您讓我知道安歌恢復記憶的事兒,不擔心我告訴薄烈?」
薄涼聽著女人略帶幾分挑釁的話語,薄唇若有若無的勾了勾。
「你覺得他知道又或者是不知道,對我會有影響,嗯?如果你真的愛他,為了他好,就別讓他做一些飛蛾撲火的事兒。」
傑西:「……」
傑西再度聽得出來薄涼話語之中的警告,多少有些感慨男人的狂妄和霸道。
嗯……這樣極品的男人。
恐怕也就只有安歌這樣的女人可以降服得住了。
「明白……」
傑西勾了勾唇角,隨後淡淡的補充道:「事實上……當我知道安歌願意為了你擋子彈的時候,我就知道……薄烈必輸無疑了。」
傑西的話彷彿是一顆石子一般落在了薄涼的心田之中,薄涼眯了眯眸子,嘴角抿了抿。
心疼安歌所做的一切。
如果可以的話,自己並不希望安歌為了自己擋子彈。
自己心疼……
第一次相救,她是冒著危險搭救的。
那麼第二次……
安歌無疑是以死相救啊。
這樣的情誼……自己生生世世都會銘記於心……死都不會忘記,永遠都不會辜負安歌的。
「嗯。」
見薄涼態度寡淡,傑西看了一眼時間,隨後試探性的開口道:「那薄先生,我現在方便去探望一下安歌嘛?」
「可以。」
有了薄涼的應允,傑西微微鬆了口氣。
其實……薄涼來監獄的目的傑西也是明白的。
要羅森不得善終……
要傑恩付出慘烈的代價。
傑恩現在的代價已經立竿見影了。
完全是不像人了……像是牲口一般。
尤其是毒癮來了……更是瘋狂。
至於羅森,何嘗受過這樣的罪,來了監獄這兩天,一下子老了十多歲一般。
不過傑西深知,這些對於薄涼而言,他是永遠都不會滿足的。
他要羅森和傑恩的代價更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