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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章:我昨天還見到他了

  「……」


  時小念被嚇到,連往後退了兩步,睜大眼睛看著書架移開,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那不是保險箱的轉鎖,是機關。


  書架往旁邊移開,疊在另一個書架前面,像推拉門似的,裡邊還是一個房間,地板都是一個顏色的,應該是把一個書房用書架隔成兩個地方。


  裡邊的光線較為幽暗,全是外面的光借進去。


  時小念往前走了兩步,探頭望進去一眼,一股說不出的寒氣從裡邊飄出來,冷得她一個激靈。


  裡邊的一排柜子上立放著很多勳章,應該是宮爵受封受賞的勳章,真多。


  宮爵還真是為了宮家的名望做過很多事,時小念不自覺地往裡走了兩步,看到一處金色的隔斷門,裡邊的房間非常幽暗,偏偏隔斷門那邊有冷幽幽的光發散出來。


  「……」


  時小念抿了抿唇,輕手輕腳地往裡走去,探頭觀望。


  越往裡走越冷,呆在這裡不會凍死么?

  時小念總算知道宮爵的手錶為什麼那麼冷了,她繼續往裡走著,慢慢的,隔斷門那一端的世界進入她的視線。


  地上擺著很多花園裡采來的鮮花,時小念剛想宮爵居然是個愛花之人,就見到深色的木頭箱子一角,木頭上繁複的刻紋,箱子上面發著極其冷幽的光。


  那種光不像是平時能見到的光,幽幽的,看著讓人心中打怵。


  「……」


  時小念冷得抱住自己,疑惑地看著那邊。


  不對,那不是什麼木頭箱子,怎麼看著有點像……棺材?

  書房?棺材?

  意識到這一點,時小念恐懼地瞠大眼睛,不敢再靠近,轉身就跑,腦袋裡晃過很多以前看過的古堡鬼片,臉上冒出一陣陣的冷汗。


  不行,她要馬上告訴宮歐,這宮家真的有古怪。


  一定要他回來查看。


  宮歐離家多年估計什麼也都不知道。


  害怕之下,時小念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另一邊,午後的陽光正好,溫暖適宜,封德牽著馬朝宮歐走過去,宮歐拉過韁繩帥氣地上馬,身上穿著一身便於行動的牛仔裝束,一手拿著**。


  宮彧騎著馬慢慢走到他身旁,笑著道,「還是喜歡在家裡的那個林子里打獵,在這裡我沒什麼方向感。」


  「輸就是輸,找什麼借口。」


  宮歐嘲弄地道,黑眸瞥他一眼,忽然眼角狠狠一跳,他眼中風雲變幻,臉色緊跟著陰沉下來。


  「怎麼了?」


  宮彧以為他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宮歐拉了拉韁繩,冷冷地道,「我眼睛跳了一下。」


  「So?」宮彧不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封德,撥時小念的電話。」宮歐冷聲吩咐,將手中的槍遞給一旁的傭人。


  宮彧揉了揉身下的馬,聞言不解,「這眼睛跳和小念有什麼關係?」


  這話題是怎麼跳過去的,從眼睛跳直接跳到時小念身上?跨度會不會太大了。


  「在中國,有眼睛跳災的說法。」宮歐低沉地道,陰鬱地瞪向封德,不耐煩地道,「撥通沒有?怎麼那麼慢!」


  「眼睛跳災?」宮彧愣住,隨即失笑,「你什麼時候迷信上這個了?」


  「認識時小念以後。」


  「……」


  宮彧坐在一匹白馬上很是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看著宮歐不耐煩地俯下身抓過手機,親自撥打電話。


  宮歐焦急憤怒的樣子讓宮彧的笑容慢慢凝固下來,做人還是做偏執狂比較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表達什麼就表達什麼,不會考慮太多,全憑自願,這樣的人生會少去很多遺憾。


  電話終於接通,宮歐不假思索地直接問道,「時小念,你有沒有事?」


  他的語氣透著一股緊張。


  宮彧笑起來,時小念在那一邊肯定摸不著頭腦,真是變相的秀恩愛,他勒了勒韁繩,俯下身從助理手中拿走**,往前慢慢走去。


  「時小念,說話!」


  宮歐坐在馬上得不到時小念的答案,越發地緊張起來,臉色變得格外凝重。


  「我沒事呀,我能有什麼事。」


  時小念平靜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在做什麼?」


  宮歐問道。


  「我?」時小念頓了下,隨後道,「我在書房裡掛了幅新的畫,你回來就能看到了。」


  「嗯,下午沒什麼事就睡一覺吧。」這樣晚上就有精力來應付他了。


  「哦,好。」


  確認時小念沒事 ,宮歐掛掉電話將手機扔給封德,然後握住韁繩駕御著馬往前跑去,追上宮彧。


  ……


  時小念從冰冷的房間里跌跌撞撞地跑出來,還來不及去想那個書架怎麼弄得關上,就見到書桌前多了一個人。


  「……」


  時小念嚇得差點摔倒,連連往後退去。


  只見羅琪坐在書桌前,沒有打扮,身上穿著睡衣,披著一件大義,一頭長發鬆散下來,垂至腰間,沒有化妝的臉顯得份外憔悴虛弱,她轉過臉,一雙眼睛幽幽地看向時小念。


  時小念被她的眼神驚到,心底生起說不出來的恐懼。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幫忙來拿個表盒。」


  時小念很快地道歉,她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撞破了不該撞到的宮家秘密。


  「你都見到了?」羅琪看著她嘆息一聲,「還以為安排說去瑞士了,這事也就結束,沒想到還是被你看到。我本來準備過來把這間書房封掉的,結果來不及了。」


  時小念站在那裡,身體發冷,沉默地看著她。


  其實,時小念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算是看到了什麼。


  「那裡面是……」


  時小念指向書架裡面問道。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書桌上的古董式電話響起,羅琪接起電話,清了清嗓子鎮定地道,「是,我是他的妻子,我知道,您願意出面調解我們宮家與蘭開斯特家族的恩怨我很滿意,這事我會和宮爵說的。好,好,再見。」


  說完,羅琪掛掉電話,從書桌前站起來,看向時小念,「走吧,跟我進來。」


  「……」


  一想到裡邊冰冷的空氣和冷幽幽的光,時小念就有些怕了,想想還是硬著頭皮走進去,跟在羅琪的身後。


  裡邊的空氣冷得時小念環住自己。


  羅琪慢香香地走到裡邊,伸手按亮燈,裡邊立刻一片明亮。


  看到一室明亮,時小念心底的恐懼感漸漸變小,在燈光下這間房間也沒那麼恐怖了。


  羅琪走到放滿勳章的柜子前,拿起乾淨的手帕擦拭著一塊塊勳章,說道,「這枚勳章是我嫁進宮家不久,我陪著我的丈夫一起去王室受封的。」


  「……」


  時小念不知道羅琪究竟想說什麼。


  羅琪站在那裡,一遍遍擦著勳章,眼神哀傷難過,「每當他遇上困境的時候,他就來這裡看著這些勳章,這是他為之奮鬥一生的榮耀。」


  羅琪是要和她談宮爵么?


  奮鬥一生?

  一生?

  「跟我過來。」羅琪說道,往隔斷門那邊走去,背影纖然。


  時小念望著隔斷門的方向,蹙起柳眉,環住自己往那邊一步一步僵硬地走過去,明亮的燈光下,那裡幽冷的光便普查覆蓋了,看不出什麼。


  羅琪走進去。


  時小念遲疑地往那邊走,牆壁是灰黑色的木雕,刻著一個兩人高的十字架浮雕,中間多出來一塊平台,上面擺放著《聖經》等書籍,還有沒有燃燒完畢的蠟燭,再下去就是一堆的鮮花,顏色鮮艷極了。


  她慢慢轉過頭,然後就看到了一如她所料的那個東西。


  不是什麼木頭箱子。


  而是棺材。


  真的是棺材,那棺材製作得無比精緻厚重,那冷幽幽的光就是從裡邊發出來的,羅琪站在棺材邊上,低眸看向裡邊,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優雅笑容,眼淚也隨之淌下來。


  「……」


  時小念慢慢走過去,走到羅琪的身旁往下看去。


  那裡邊存放著一具穿戴整齊的屍體,是男屍,穿著極其優雅奢華,手上戴著一塊不走時間的表,微卷的棕色短髮,緊閉的雙眼,深邃的混血輪廓,臉上、發上都結著白色的冰霜。


  這個棺材就像一個龐大的速凍冰箱,把人凍住了。


  男人躺在裡邊,即使是這個光景也依稀能看出英俊。


  可時小念無法在意到那麼多,她被嚇到了,心臟跳動得劇烈,人不停地往後退,一直退到牆上,退無可退,腳踩在花枝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嚇得她半死。


  羅琪還是站在那裡,鎮定如常,除了臉上的眼淚。


  時小念恐懼地看著羅琪,看著牆上龐大的十字架浮雕,「他、他是?」


  為什麼在宮爵的書房裡會有一具屍體。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羅琪的眼淚又算什麼?

  「我的丈夫,人稱宮爵。」


  羅琪緩緩說道,聲音透著哀楚。


  聞言,時小念驚恐地睜大眼睛,脫口而出,「不可能,我昨天還見到他了。」


  宮爵怎麼可能躺在那裡。


  「那只是我們找的一個替身罷了,能完美模擬我丈夫聲音的一個替身。」羅琪說道,「訓練了整整一年,還為他整容,力求做到一模一樣,但還是有偏差的,所以只能讓他少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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