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尾聲的高潮六
「……」
聞言,宮彧的眼中有著震動。
是啊,宮歐公布戀情公布得那麼高調,席鈺應該清楚自己誤會了。
宮彧一個勁地點頭,聲音有著一絲戰慄,「對,他那麼聰明,他肯定知道自己弄錯了。」
「所以,席鈺失事前把書放在身上不是為了要你難受,要你愧疚。」時小念看著他,慢慢在他面前蹲下來,輕聲說道,「他是想告訴你,他一直記著你的承諾,他也這麼信著,等著。」
宮彧獃獃地看著她,像是個病入膏肓的人看到救命補藥,「是這樣么?」
宮歐給了他一個打擊,時小念卻把它補成了童話。
時小念輕輕一笑,「你忘了,我和席鈺是雙胞胎,這是我們的心靈感應,你要相信我。」
聞言,宮彧的眼睛還紅著,卻忍不住笑了起來,溫柔地看著她,「小念,你真的很會安慰人。」
話落,兩人中間橫出一條腿。
宮歐站在他們中間,低眸陰沉地瞪著他們兩個人,「你們當我死的?」
還面對面蹲著聊。
要不要蹲床上去聊?
宮彧自知失態,伸手抹了抹眼睛,從地上站起來,恢復一派成熟穩重的作風,看向時小念道,「今天真的是很特別的一天,謝謝你們讓我知道了席鈺的那些足跡。好了,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我也該走了。」
宮彧說著往外走去,時小念忍不住叫住他,「哥。」
「嗯?」
宮彧回頭,眼中有著哀傷。
「別再內疚,別再念著,放下吧。」時小念看著他說道,心口隱隱掠過一抹疼意,她真的不想看到宮彧背著一個隱形包袱的樣子。
既然發生都已經發生了,就過去吧。
宮彧笑,眼中泛紅,「這也是席鈺與你之間的心靈感應?」
「算是吧。」
時小念道。
宮彧看著她,隨意地甩甩手,轉身離去,什麼都沒有說,人愈走愈遠。
時小念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宮歐幽幽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看夠了沒有?今天郵輪的主題不是他!」
是他宮歐!
「可你憑白無故地就讓他多難過了一次。」時小念說道。
「我可沒準備他上船,是他硬要上的。」宮歐冷冷地道,黑眸盯著她,「我只是盡量把那晚的整個過程再放你眼前上演一遍。」
讓她多感受感受和弟弟的錯過嗎?
時小念苦笑,看著他道,「你說那晚席鈺真的見到我了嗎?」
「你不是和你死去的弟弟有感應么?你感應下就知道了。」宮歐道。
「……」
時小念瞪他一眼,往外望了一眼,走廊上沒有唐藝的影子,便道,「現在這場時光倒流的大戲正式落幕了?唐藝已經殺青了?」
「嗯。」
宮歐低沉地應了一聲。
「那我覺得你這個推測有漏洞。」時小念說道,「唐藝當時肯定要留在外面望風,不想自己的詭計敗露,還要不時看上一眼,如果席鈺過來,她肯定能看到啊。」
「她不能看到。」
宮歐斬釘截鐵地道。
「為什麼?」
時小念不解地問道。
宮歐睨她一眼,「你以為是Bob是怎麼來的?」
「是唐藝和別人的兒子啊,我記得千初和我說過的。」時小念說道,她一直都記得。
「別人是誰?」
「……」
時小念說不上來。
宮歐冷笑一聲,走出房門站在走廊上朝某個房間睨了一眼,「那晚,她被人拉進了這個漆黑的房間,然後才有的Bob。」
「什麼?」時小念震驚地看向宮歐,「是誰?」
「你說呢。」
宮歐道。
「我怎麼知道。」時小念道。
「我讓你說,自然是你知道的某個人。」宮歐說道,時小念一臉的茫然,她知道的?她能知道誰?
看著她這樣,宮歐捏捏她的下巴,「當初我為什麼會把目標鎖定是你?」
「因為你說別人在那一個小時里都有人證啊。」時小念說道,忽然明白過來,「對啊,唐藝的人證是誰?」
「秦董。」
「……」
時小念驚詫地睜大眼睛,「那就是說唐藝和秦董他們……」
「不過是讓唐藝戒毒戒了兩天而已,她就鼻涕眼淚的全下來,什麼都交代了。」宮歐說道,「那個秦老頭子中途發現了唐藝的陰謀,氣憤唐藝不把你的清白給她,於是強要了她的清白。」
「……」
「事後,兩人要把你拉走,還要把你給那老頭子,結果因為聽到我喊要殺人,他們就慌了,保鏢他們陸陸續續回來,他們倉皇之間便沒有再對你下手。」宮歐盯著她,「你看,到頭來還是我保護了你!」
時小念的頭瞬間炸了,「等下,我現在有點亂,我理一下。那天唐藝是準備把我利用兩次,結果我被送到你房間,她被秦董侵犯了?」
「嗯。」
宮歐頜首,「這就叫自作自受。」
「這也太戲劇Xing了。」
時小念有點無法接受,那一晚整個郵輪上竟然是這麼荒涎離奇嗎?
「唐藝被侵犯后破罐子破摔又暗中陪過幾次,讓秦老頭子也挺歡喜的。」宮歐說道,「這也是唐藝自己交代出來的。」
時小念聽得有些犯噁心,又道,「不對呀,如果是這樣,秦董為什麼還在時笛那裡說沒碰到我,直接說我被他侵犯不就好了?還能幫唐藝在時笛那裡得到錢。」
何必繞這麼一個大圈,兜兜轉轉的。
「就是錢。」
「錢?」
「如果說你被秦老頭子侵犯了,秦老頭子就要給時笛一筆錢,現在他把這筆錢給了唐藝,而後唐藝又編個故事從時笛那颳了一筆。」宮歐說道,「這個唐藝是個人精,可惜,撞到我宮歐的手裡了。」
「就這樣?」
時小念聽著,唐藝真是把那一晚隱瞞得用心良苦,她不知道該怎麼去理解這個唐藝了。
「就這樣。」
宮歐道。
時小念看向那道緊閉的門,苦澀地笑了笑,抬眸看向宮歐,道,「現在,總算知道所有的事了。」
「你並不開心。」
宮歐說的是肯定句。
「應該開心嗎?」時小念誠實地說道,轉過身朝前面走去,雙手背在身後,手指絞在一起,「我覺得七年前郵輪上那晚的真相挺悲哀的,不管是我,是你,還是席鈺,甚至是唐藝,都是一出出的悲劇。」
這樣的悲劇,其實不該再上演一遍。
早知道她就不說那句時間如果能倒流了,直白地知道真相,和被重新放在曾經的環境里再經歷一遍,感覺是大不相同的。
「悲劇?」宮歐跟上來,黑眸不悅地瞪著她,「這怎麼會是悲劇!這是喜劇!」
「怎麼是喜劇了?」
時小念問道。
「七年前,是你在我的床上,那就是喜劇!」宮歐斬釘截鐵地說道。
「……」
時小念無語地看著他,不是她,就會是唐藝,而她只是會被另一個男人侵犯而已,這真的說不上什麼喜劇。
「你真不覺得這是喜劇?」
宮歐盯著她問道,有些不滿,咄咄逼人的。
時小念凝視著他的雙眼,無法撒謊,點了點頭,「對不起,宮歐,今天來到這裡我的情緒壓抑比較多。」
也許回過頭來看,她和他終於在一起了,以前怎麼壞都算是緣份,可說到底,她當時是被利用被出賣,她的弟弟還可能因為誤會而鬱郁三年。
這些她沒辦法忽視。
「拉倒!」
宮歐瞪了她一眼,抬起腿就走。
生氣了?
時小念連忙追上去,「你別生氣啊,我知道你做這些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對不起,我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了好不好?」
宮歐的長腿越發邁得開,大步地往前跑。
時小念追著追著,宮歐就在她的視線里消失了,時小念鬱悶地站在那裡,這大男人真生氣了?
好吧,他肯定覺得七年前是他和她在一起,就是一出喜劇,費盡心思安排這麼一出,結果她卻不感動得流淚。
哎。
時小念咬咬唇,想著一會該怎麼和宮歐說話,忽然發現船上的人都不見了,大廳里空空蕩蕩。
人呢?
一陣煙花爆炸聲從外面傳來,響如雷震,接著就是一陣驚嘆的喧嘩。
時小念疑惑地抬起腳要往外走去,就聽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只見宮曜和宮葵穿著漂亮的禮貌,宛如小王子小公主一般朝她跑來。
「你們兩個也上船啦?」
時小念驚喜地道,宮葵嘻嘻一笑,小手抓住她的,「Mom,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什麼地方?我得先去找你們Dad。」
時小念不解地問道,被他們兩個強行拉著往前走,宮曜上前推開一扇門,然後小紳士一般退到旁邊。
他推開的是一間更衣室的門。
門被緩緩推開,時小念就望見了牆上的一套銀色晚禮服,像婚紗,又不太像,那是一件披滿星光的禮服,閃動著銀色的光芒,就像一片星海,美得虛幻,美得令人移不開眼,不敢伸手輕易去觸碰。
時小念第一次見到那麼美的禮服。
「快換吧。」宮葵朝時小念說道,興奮地跳了跳,「換上你就是大公主啦。」
時小念站在那裡,伸手捂住嘴,目光根本無法離開那條漂亮的裙子,她問道,「Dad叫你們來的?」
已經毋庸置疑了。
再想想剛剛的那些煙花爆炸聲,時小念已然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