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滋潤了誰
自從蘇凡搬回上清佳苑,霍漱清每個晚上,只要不出差,都會住在這裡,和她一起看電視,和她一起看書學習。對於霍漱清來說,似乎生命重新完整了。
「你這在畫什麼?」這天晚上,他參加完一個應酬,回到家裡已經九點多了,就看見蘇凡趴在沙發上畫畫,便問道。
「你看,怎麼樣?」她把圖紙捧給他,笑眯眯地問。
霍漱清接過圖紙,坐在沙發上,一臉的訝然,道:「你怎麼——」
「上大學的時候,我去旁聽過兩年的設計系的課程,也給老師教過作業,可是因為我沒正式修雙學位,所以沒拿到學分學位。不過呢,還是學過一點的!」她很驕傲地說,「你要不要看看我以前畫的?我上次回家找到了,全都快遞迴來了。我去給你拿!」
說完,她就從沙發上跳下去,跑到一間客卧抱了一摞紙出來。
「哇,你,還真是——」霍漱清一頁頁翻著茶几上的圖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沒看出來啊,蘇凡!」
「其實,我想再去認真學習一下服裝設計的,現在工作也不太忙,可以報個周末的班去學學。你同意嗎?」她跪在地上,望著他,「我知道,學了這東西也沒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就是——」
「喜歡就去學啊!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哪怕你現在用不到,有些技能會在將來的某個時刻起到關鍵作用呢!雖然我不懂服裝設計,不過,我想,你會學好的!」他摸摸她的頭頂,道。
蘇凡的頭靠在他的膝蓋上,道:「謝謝你!」
「不過,以前從沒聽你說過,怎麼現在又突然開始畫了?」霍漱清問。
「商場里賣的那些衣服死貴死貴的,要是我能做個設計師,兼個職,也能賺不少錢吧!」她趴在他的膝蓋上,歪著腦袋望著他,道。
霍漱清笑了,嘆道:「你這傻丫頭,做什麼兼職?難道還怕我養活不了你?」
她起身抱住他,一言不發。
蘇凡並沒有說出實情。
昨天,她陪著邵芮雪去一家婚紗店試婚紗——並不是邵芮雪要結婚,而是丫頭心血來潮了——她就試了一件伴娘禮服,兩個女孩子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都開心地笑了。可是,蘇凡根本說不出,自己這輩子有沒有機會穿上婚紗,都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回來以後,她就翻出以前的作業,重新拿起紙筆,開始尋找曾經的感覺。
她沒有說出來的,霍漱清就是再怎麼明察秋毫,也並不能知曉。
這一夜,和往日一樣的熱情如火,他的精力那麼好,好的勝過了年輕小伙。
當她的指腹滑過他那紋理清晰的肌肉,忍不住就親了上去。
「怎麼以前就沒看出來你是個小色女?」他含笑問道,聲音里卻透著深深的饜足。
她趕緊縮回了被窩,眨著兩隻大眼睛望著他,低聲道:「你,後悔了?」
「後悔?後悔什麼?」他的手指梳著她的烏髮,道。
「後悔你看錯我了啊!其實,我這個人,這個人——」她說。
「你這個人,外表端莊清秀,骨子裡,骨子裡卻是騷得要命!」後面的幾個字,他是咬著她的耳垂說的。
她在他的懷裡顫抖著躲閃著,他呼出的熱氣,讓她這情潮未退的身體,再度有了反應。
「你,你不喜歡——」她低聲道。
他輕咬她的耳垂,道:「傻瓜,喜歡的要命!」
黑夜,卻總是覺得不夠長。
她在他的懷中顫抖著驚叫著,發出一聲聲細密的喘息,撓著他最細微敏感的神經。
雲收雨住,一切又歸於平靜。
蘇凡趴在他的胸口,不住地喘息著。
「你說,我是不是個壞女人?」她低聲問。
「怎麼說?」他問。
「我,我總是想,想和你——」她抬起頭,望著他,卻是一臉羞澀。
「想和我什麼?」他含笑問道,眼裡都是滿足的笑意。
「討厭啊!」她輕輕捶了他一下,又趴在他的胸口。
「傻瓜,我喜歡你這樣子,恨不得這輩子每一天每一夜都和你在床上做這件事!」他抬起她的下巴,靜靜凝視著她的眼,「你願意嗎,丫頭?」
她沒有說話,起身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吻,霍漱清無聲地笑了。
然而,在親了他的唇之後,她鑽進了被窩,片刻之後,霍漱清的視線滯住了,嘴巴張開卻沒法呼吸。
「丫頭——唔——」他發出一聲暢快的聲音,就連頭皮都在快樂地顫抖。
男人的幸福,到了這個地步,或許就再也沒有了盡頭。
她的小嘴,和她的幽壑一樣,讓他瘋狂。
「丫頭,你這個小妖精——」他的雙拳緊握,承受著這個女孩並不嫻熟的技巧帶給他的心理和生理的雙重刺激。
夜色,再度被染上火熱的顏色!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對於蘇凡來說,幸福的生活到了這個地步,似乎就已經是頂點了,她還有什麼苛求呢?她愛的這個男人,幾乎每個夜晚都會陪她入睡,天亮時睜開眼就會看見他。這就知足了!
都說人的心情好了,整個人都會變得不一樣,從裡到外。那天和邵芮雪逛街,雪兒還開玩笑地說「果然是有愛情滋潤的人,一看就不一樣,甜蜜死了吧!」
「你呀,盡胡說!」蘇凡道。
「哪有胡說!你自己看看鏡子嘛,皮膚這麼白的,面色紅潤,充滿彈Xing!」雪兒輕輕捏著蘇凡的臉,笑著說。
不過,仔細一看,真的是氣色好了很多啊!蘇凡嘴上沒說,可心裡根本無法反駁。
誰知這個雪兒,平時對霍漱清「霍叔叔」前「霍叔叔」后的,此刻竟然說出一句讓蘇凡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話——
「是你把霍叔叔伺候的好,還是他把你伺候的好啊?你的氣色這麼好,前幾天在電視上看到他,也是比以前更帥更有型了呢!」雪兒貼著蘇凡的耳朵,道。
「要死了你,說的什麼話啊!」蘇凡拍了下雪兒的手,道。
可是,說話間,她的臉上就騰起一層紅暈。
雪兒捂著嘴笑著,那表情,極為誇張,蘇凡覺得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樣,無地自容。
「好了好了,知道你臉皮薄,那種事,你就算做的出來,也說不出來,悶騷的傢伙!」雪兒笑著,挽著蘇凡的手走出了剛剛那家店,徑直來到旁邊的一家蛋糕店,點了兩杯冷飲和一小杯慕斯,坐在裡面吃著喝著。
「哎,我忘了,有個很帥很帥的男生,來找我問過你的,怎麼沒聽你提過?又一個追求者?」雪兒坐在她對面,問道。
「曾泉?」蘇凡問。
「他又沒說叫什麼名字,我哪裡知道。唉,真是想不通,你這傢伙,桃花運來的時候就這麼多,眼花了吧!」雪兒道。
蘇凡想起曾泉那張笑臉,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了,他說他要去出差,可是我們處里根本沒有他的消息,誰都不知道他去哪裡出差了。」
「真是可惜!」雪兒嘆道,「不過,你有霍叔叔了,那個曾什麼的帥哥,還是趕緊消失了比較好,反正你又不會看上他,這世上有鄭翰一個傷心人就夠了,你可別再誤殺另一個!」
「鄭翰?他怎麼了?」聽到這個名字,蘇凡甚至感覺像是上個世紀認識的人一樣。
「他的婚事又吹了!」雪兒吸著吸管里的冷飲,道。
「吹了?為什麼?」蘇凡愣住了,鄭翰不是要娶省人大主任的侄女嗎?怎麼又——
「誰知道呢?反正我聽別人說,他最近挺不順的,好幾個招標都被別人擠走了。」雪兒道,「你也知道,鄭翰他爸還在床上植物人,他們家裡現在就指望著他了——」
「不是說他舅舅什麼的都在公司里主事嗎?怎麼他——」蘇凡問。
「你可別說他舅舅了。」雪兒向後靠著沙發,嘆道,「鄭家現在分崩離析的,之前和他爸一起打江山的老臣,這次因為鄭翰和叢家聯姻失敗,都撤資了,好像聽說銀行那邊也卡著,資金不到位,鄭家的好幾處公司也都易人了。」
「究竟為什麼會這樣?不是說好要訂婚的嗎?怎麼又失敗了?」蘇凡不解地問。
「我也不知道,」雪兒頓了下,說,「你還記得以前老跟著鄭翰的那個張耀輝嗎?」
蘇凡點頭。
「鄭翰回國后,張耀輝就跟著鄭翰給他跑腿。前幾天我們幾個聚會,張耀輝跟我說的,說鄭翰,鄭翰也不知道怎麼就跟叢家解除婚約了,把叢家氣壞了。你想想啊,叢家那是什麼人,那麼大的訂婚廣告都刊發出去了,鄭翰就這麼把人家給涮了,換了誰,誰受得了?現在還不知道鄭翰後面有多少麻煩呢?張耀輝跟我說,那個叢主任可是出了名的麻煩人!而且,」雪兒身體前傾,低聲道,「聽說,和鄭翰訂婚的那個叢芊芊,根本就是叢主任的女兒!」
「啊?不會吧,不是說侄女嗎?」蘇凡驚道。
「歐陽克還把歐陽鋒叫叔叔呢!」雪兒說完,端著杯子繼續喝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