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放男人進門了
顧小楠從始至終都不知道姜毓仁在做什麼,他做的事,和她有多大的關聯,唯一讓她有感觸的是,那一天他離開望月小區的家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也沒有給她任何的信息。因為擔心之前的事情再度發生,她不敢和他聯繫,每天都等著他,一天又一天。
從本地新聞上,她可以看到他每天都在忙碌,各種各樣的場合。他依舊那麼忙,可他為什麼連個簡訊都不給她?
戀愛中的人,總是患得患失。如同姜毓仁做出如此行為,顧小楠的憂患意識越發強烈。她整天胡思亂想,給自己尋找各種理由來讓自己相信他,可是,那些理由又顯得那麼蒼白、沒有說服力。
元旦假期馬上到了,她以為他會給她驚喜,突然給她打電話說在辦公樓下等她,然後一起乘飛機離開柳城。十二月三十一號的下午,她整個人焦慮不安,坐都坐不住。可是,一直等到下班,都沒有等到他的電話。
回到家裡,依舊是黑漆漆冷清清,她不知道,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滲透了她的生命,讓她一刻也離不開。
從幾時起,她竟變得這麼沒有自我?將自己的一切喜怒哀樂都加註在一個男人身上,這簡直不是她顧小楠,她怎麼可以這樣?
爸爸打電話來問她明天會不會回家,正好妹妹小禾也回來了,一家人一起聚聚。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家裡人的歡聚,就怕說不來幾句話情緒暴露,或是說幾句帶著怨氣的話,或是流眼淚。她不願讓家人知道她的事,就撒謊說早就和朋友約好外出旅遊的,明早出發,用這樣的理由回絕了父親。
等待一個人回來,竟是如此痛苦,那漫長的痛苦在她的心裡慢慢長大,漸漸香噬著她的理智和耐心。
元旦這幾天,柳城下了很大的雪,罕見的大雪。
因為氣溫本來就低,再加上雪下得大,積在路上根本化不了,中午溫度高的時候融化一些,到了傍晚又結成冰。
就這樣持續了兩天。
因為下雪的緣故,本來應該熱火朝天的商場大拍賣也有些寂寥,一出門,想打車回家簡直難的要命。
這兩天,顧小楠幾乎沒有出門,她擔心自己稍微一離開,就會錯過他回來的時間。可是,等待並沒有給她帶來絲毫的好結果。
晚上睡不著,神經質一般地打個車去到鷺園附近,然後一個人走到鷺園8號的門口,靜靜地站著。
裡面黑漆漆,應該是一個人都沒有,可她還是期待著他會出來開門,一如過去一樣。
手指觸摸著冰冷的門號牌,眼淚就會流出來。可這麼冷的天,眼淚一流出來就會結成冰,她抬手去擦,卻擦不掉。
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就離開?
姜毓仁,你為什麼不回來?
假期很快就結束了,她依舊沒有得到他的消息。
同在一個城市,距離卻如此遙遠。
也許,她和他本來就該如此,即使走在同一條大街上,也不見得會碰面。世上,沒那麼多的巧合,巧合只會出現在小說里。
她覺得他拋棄了她,她不明白理由,可她也明白,他不需要理由。
漸漸的,到了月中,學校放寒假了,學生們提前一周放假,老師們還要繼續去上班。
他離開太久了,久到讓她險些要忘記他的存在,忘記自己和他共同生活的日子。
望月小區,她住不下去了,住在那裡對她是折磨,除了想他就是等他,讓她徹底忘記了自己該如何生活。於是,她搬回了自己的宿舍,依舊只是收拾了下普通行李。
大學,是學生們的世界,一旦放了假,學校里就安靜的不像樣子,而且還是一種讓人不舒服的安靜,好像走在路上咳嗽都會有迴音。
顧小楠不懂,自己在柳城大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經歷過假期,為什麼過去沒有這樣的感覺,現在卻怎麼都不舒服呢?
心情不好,根本不想回家。
還好,這學期她申請到了學校里的一個項目,有十萬塊錢,可以做點科研。現在這樣的日子,正適合一個人在實驗室里待著。
和很多大學一樣,柳城大學有極佳的硬體條件,實驗室裝修的新嶄嶄的,儀器也都是最新的,可就是沒什麼人用。這下倒是讓顧小楠撿到了便宜,頭一次體驗著不用排隊的幸福感。因為Z大研究生太多,空間和儀器的利用率太高,不管用什麼東西都要排隊。
工作,的確是轉移了她的思念和胡思亂想。一天到晚,腦子裡再也不用糾結姜毓仁為什麼離開、又為什麼不來看她這種問題,全部被實驗佔據。
一晃,便到了臘月二十幾,是陽曆的二月份了,也該回家過年了。
可是,心中還有有些不甘,她不相信他就真的這樣不理他了。
打電話么?萬一他不方便呢?萬一有人發現了呢?豈不是給他添亂么?
想來想去,終究,她還是沒有打電話問他。
雖然每天都會上網看他的新聞,雖然他也看到了省委任命他做柳城市委書記的消息,總歸還是缺乏政治敏感Xing的人,她根本猜不到他的突然升職和前任的倒台以及他近期的「消失」有什麼關聯,只是感嘆「他升職了啊」!
好歹也是枕邊人,總得要為他高興一番吧!
於是,在回家前的這一天,她特意去超市買了一瓶紅酒——也不懂是什麼紅酒——還有一些菜,決定一個人在宿舍里大吃大喝一次,醉一次,然後忘記他,開始自己的生活。
她是沒酒量的人,雖說紅酒度數低,傷心之人喝幾杯,難免會越發的傷心傷肺,很快就醉了,趴在桌子上。
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敲門,也不知道是誰,就開了門。門打開一看,竟是他!
她沖著他笑了,說:「原來我真是醉了,竟然做起夢來了!」
誰知,夢裡的他進來關上門,抱住她,在她耳畔說:「楠楠做夢也會夢到我么?」
「現在不就是嗎?」她推開他,繼續走到桌邊坐下,端起酒杯喝著。可是手一抖,杯子一斜,酒便灑了出來,倒在她的衣服上。
他趕忙過去掏出紙巾給她擦,她卻看著他笑道:「果然是在做夢,你竟然變勤快了。」
「楠楠覺得我很懶么?」他看了她一眼,繼續給她擦著酒漬。
她點頭,道:「不光懶,還很無情,說走就走,連個音信都沒有——」說到傷心處,難免會落淚,他卻將她抱住,說道:「不會再走了,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你這個騙子!大騙子!」她哭著,捶打著他。
他吻住她,舌尖抵開她的牙齒,霸道地鑽了進去,吮吸著,因為太用力,讓她生生地覺到了疼。
可是這樣的疼,依舊沒讓她清醒過來,反倒是體內的酒精與情愫一起發酵,讓她徹底失去了意志。
或許是因為許久未見,他的動作是那麼的狂野,狠狠地佔有著她,一下又一下,像是衝進她的心裡一般。
也許是因為處在夢境,顧小楠竟也比平時要熱情。
小小的床,承載著如此劇烈的運動,不禁發出一陣陣的聲音。
床板撞擊的聲音,她的叫喊聲,還有他的喘息,再加上身體撞擊的聲音,在這狹小的屋子裡回蕩著。
許是害怕她的叫聲太大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有好幾次,他都忍不住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卻又擔心出事,只好放開。
變換了多少花樣,她是不知道的,持續了多久,她也是不知道的,就這樣在夢裡沉淪在他的情|愛里,不能抽身,也不想抽身。反正是做夢,有誰規定不能做Chun|夢的嗎?
身邊的人,早就沉沉睡去了,嘴角還帶著甜甜的笑,姜毓仁忍不住再次含住那嫣紅的小嘴,帶著酒的味道,還有屬於她的甜甜的味道。
身上的汗珠漸漸褪去,他卻不能入眠,一直抱著她,抓著她的手,不停地親著。
「楠楠想我了么?」他問。
「想了,特別想。」她說著夢話。
「哪裡想了?」
「心裡,腦袋裡。」
他抓著她的手,伸到她下面的柔軟之地,親著她的耳垂,問:「這裡想了沒有?」
「想了。」
他的心頭一陣狂喜,她是個保守的人,若是在清醒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的。
當她那隻小手握住他灼熱的陽剛之時,他又問她:「想它了沒有?」
她點頭,臉上還微微笑著。
「楠楠真是個乖丫頭!」他說著,再度覆上她的身體。
這一次,似乎比之前一次時間更久,也更加放|浪。
她真的很乖,全力配合著他,讓姜毓仁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激|情,如海嘯席捲而來,退去之時,依舊澎湃激昂。
等到她醒來,卻覺得頭疼欲裂,微微一挪動身體,竟然比腦袋還痛,這才想起來昨夜那個瘋狂的夢。
既然是夢,為什麼會有這麼深切的感覺?身體的疼痛,怎麼會這麼真實?
猛然間,她睜開眼,想起自己昨晚那個瘋狂的Chun|夢!
天啊,怎麼回事?怎麼放了個男人進來?
而且,此時自己真的在一個男人的懷裡。
糟了,到底是誰?她記得昨晚放進來的那個人是姜毓仁,可是,他怎麼會回來的?如果不是他,那不就完了嗎?自己竟然跟一個莫名其妙的陌生人瘋狂了一夜?天啊!
她決定冷靜一下再轉身看抱著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