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大人給點獎勵

  「我,我,你這太突然了,我還沒想好。」她說。


  他停止吻她,盯著她,一寸寸審視著她臉上的表情。


  「沒事的,等我們去了北京,你再找份工作,或者,你不是要考博士嗎?去了北京之後,你就複習考試,就在北京選個導師去考,離得近,聯繫也方便。怎麼樣?」他問。


  「讓我再想想,再想想。」她說。


  姜毓仁嘆了口氣,從她身體里退了出來,躺在她身側。


  顧小楠起身,把扔在地上的被子撿起來,給兩人蓋上。


  他抓著她的手,低頭望著她,道:「對於我來說,這是非常非常難得的機會,我希望可以和你一起經歷這個過程。你說我自私也好,我就是不想和你分開。不管我走到哪裡,都要和你在一起。」


  顧小楠淡淡笑了。


  身為一個女人,或許這就是最幸福的時刻吧!自己深愛的人在事業上突飛猛進的同時,還對她不離不棄。


  突然,在她訝異的注視下,姜毓仁鬆開了手。


  「等一下,我去拿個東西。」說罷,便下了床,也不穿衣服,就那麼走出了卧室。


  顧小楠看著他離開,那結實有型的男Xing身軀,是她迷戀並深愛的。


  他陞官了,要去北京了。


  副部級的話,那就是和副省長一樣的。


  剛剛他說的時候,她並沒有太多的精力來思考,現在靜下來了,智商又恢復了正常。想起電視新聞里出現的副省長之類的官員,哪一個不是大叔爺爺級別?省長?那不是要禿了半個頭、肚子大的跟孕婦一樣才能做嗎?姜毓仁——


  她現在真的是無法把姜毓仁同那個位置聯繫起來,甚至她不知道團中央是幹什麼的。學校是有團委的,團委不就是管管共青團員,開開會議嗎?還能幹什麼?

  而且,她著實是不喜歡北京,雖然和他初識是在那裡。可北京的氣候、堵車、擁擠,想想就讓人害怕。不過,既然那麼多人都喜歡往北京跑,說明那裡還是很好的嘛!而她不也是準備報考北京那邊的博士嗎?畢竟是首都,發展的機遇肯定比別的地方要多。


  這麼想來,的確是該為高興,該為他慶祝。可是,難道非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慶祝嗎?

  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


  沒一會兒,他就進來了,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閉上眼睛!」他說。


  她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要搞什麼鬼,還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被他抓了過去,然後,他抓著她的手指——


  「啊——」來不及等他說「睜開眼」,她就睜眼大叫了一聲。


  「唉,你怎麼不聽話呢?」他不悅道,還是將戒指套進了她右手無名指上。


  「你,你,你這是——」顧小楠盯著手指上的戒指,又看看他。


  「連這個都不懂嗎?」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定定地注視著她的臉。


  「我——」顧小楠只覺得一股股熱流從心底不斷地冒出來,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跟著一陣陣地顫抖。


  「寶貝,願意嫁給我嗎?」他柔聲問道,視線鎖定在她的臉上,不肯移動分毫,彷彿是在將她的每一個表情的細微變化都刻在自己腦子裡。


  「我——」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開心好激動,不停地傻笑著。


  他一直用期待地表情望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抱住他,猛地親上了他,不停地在他的臉上親著。


  他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可是,他還是想聽她親口說。


  「答應了嗎?楠楠?願意嗎?」他問。


  「願意,我願意!姜毓仁,我願意!」她流淚道。


  和他在一起一年多了,雖然時時都能感覺到到他的愛,可是,沒有婚姻的承諾,心裡總是不踏實的。再加上他們兩個有那麼多問題,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已經出現的、未來可能出現的,時不時地,那些強烈的不安從心底陰影的角落裡生出來,一點點香噬著她的希望。


  他輕輕吻著她臉上的淚,道:「答應了我,這輩子都不能反悔!」


  她閉著眼,不住地點頭。


  「好了,傻丫頭,不要再哭了。乖!」他含笑望著她。


  她看了他一眼,憋著笑,抬手撫摸著那枚簡單的戒指,道:「好像有一點點大了。你該不會是把別人的拿給我了吧?」


  頭頂傳來清晰的痛感,原來是他氣不過,給了她一個清晰無比的腦瓜崩。


  「哎喲,你還來真的啊?下手這麼重的!」她摸著頭頂,怒道。


  不管是她笑還是哭還是生氣,在他的眼裡都那麼美,這就是他美麗可愛的小妻子!


  「老婆大人,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該來點真的了?」他笑問。


  他的笑,一看就是不懷好意的,可是,這句「老婆大人」叫的她心裡酥酥軟軟的,不知有多幸福了。


  還沒有回答他,身上就多了一份重量,那濃密的烏髮,埋在她的胸前。


  「你該去減肥了,好重!」她忍著那隨時會脫口而出的呻吟,說道。


  「死丫頭,你摸一摸,我哪裡胖了?我每天中午都要跑步的,還要練臂力,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除了不吃飯這一招,就沒別的辦法了?」他抬起頭,辯白道,抓著她的手貼上自己的前胸。


  那雙柔軟的手,剛剛貼上自己的身體,姜毓仁就發現這是個巨大的錯誤,自己正在玩火自|焚。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那結實的觸感,說明他沒講假話,難得他還知道在休息的時候鍛煉身體——又抬眼看看他的臉,然後,雙眼盯著他,兩隻手卻在他的身上時重時輕地游弋。她極少這樣主動,因此,哪怕只是輕微的碰碰他,都能讓他生出難以言喻的快|感。


  可她畢竟是沒有經驗,結果只是讓他越來越難受,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可是,這樣的堅持,帶來的只是更加「殘酷」的「懲罰」!

  他是我的丈夫了嗎?


  顧小楠閉上眼。


  屋子裡的光線暗了下來,兩個人只是靜靜躺著,誰都不說話,就那麼蓋著被子望著天花板。


  「姜毓仁——」她側過身望著他,叫道。


  「什麼?」他看著她。


  「我們,會不會分開?」她拉著他的手,問。


  他伸出臂膀,擁住她。


  「小傻瓜,戒指還套不住你?」他的語氣里,透著怪怨,還有寵溺。


  「戒指鬆了。」她撒嬌道。


  「改天去修一下,改成你的尺寸。這種東西,只有你自己試了才能買,我是偷偷買的。」


  她仰起臉望著他,淡淡笑了,說:「早知道會這麼麻煩,為什麼不叫我一起去呢?」


  他似乎是有點尷尬,似乎是被她抓住了小辮子一樣,不好意思地笑了。


  看著他這樣子,顧小楠忍不住大笑,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的表情,從來沒有這樣不自在。


  男人和女人,都可以通過征服對方獲得快|感,區別只在內涵。


  「好了好了,別笑了。」他說道。


  「好,我不笑了。」顧小楠強壓著想笑的衝動,拉著他的手,望著他,認真地說,「我答應你,放寒假之前,我就去跟學校辦辭職手續。然後,我們一起去北京。」


  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答應了,姜毓仁難以置信地盯著她。


  「反正我都決定要去讀書了,工作肯定要丟的,辭職只不過是遲早的事。可是,要是我為了掙工資而放你一個人去北京,等我考到北京了,萬一你被別的女人拐跑了,那我豈不是損失大了嗎?到時候我找誰哭去?」她說道。


  姜毓仁無聲地笑著,沉默不語。


  「好了,我餓了,我要起來找點吃的去,躺在床上,只會更餓。」她說完,便開始尋找衣服。


  「哎,給我也做點,別那麼自私啊!」他說道。


  「不勞動者不得食。想要吃東西,就一起幹活去!」顧小楠道。


  他坐起身,從她身後抱住她,下巴磨蹭著她的脖子,道:「我剛剛勞動了,你忘了嗎?那麼辛苦的——」


  她笑了,道:「你的嘴巴里能不能說點正常的話?」


  「這年頭連真話都不能說了嗎?」


  「好了,我去做飯去,你先休息一會,等飯好了我叫你起床。」她推開他的手,轉身親了下他的唇,只是輕輕碰了下就移開了,他卻捨不得,拉著她要繼續,卻被她逃掉了。


  顧小楠從卧室的衣櫥里找出一件睡袍穿上,走了出去。


  姜毓仁輕笑著躺下身,開了床頭的燈。突然想起來好幾個鐘頭沒有用手機了,會不會有一堆來電和信息呢?

  雖然覺得有些累,可他也不敢睡,穿上睡袍,出去找手機。


  顧小楠正在廚房裡尋找著食材。


  家裡沒什麼菜了,冰箱里放著昨天燉的雞湯。


  肚子好餓,還是簡單做個雞湯麵好了。


  姜毓仁走到廚房門口,見她正在做飯,就沒說話走開了客廳的燈,把幾個重要來電回了過去。


  打了幾個電話,晚飯就好了,他坐在客廳聞見了她從廚房端出來的雞湯麵的味道,說完了事情,就掛斷了電話,走向餐桌。


  彎腰猛吸一口氣,那清香的雞湯味道就浸透了鼻腔里的每個細胞。


  「老婆的手藝真好!」他笑著說,然後坐下身,拿起筷子開始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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