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的關心
張涵雨知道,這種事對於男人來說是很丟臉的,姜毓仁不願承認也沒什麼說不過去,便嫣然一笑道:「有人給你添麻煩,身為朋友,我也想給你出出主意啊!難道你連這個機會都不願意給我?」
「行,那,我們見個面吧!」姜毓仁只好答應。
於是,張涵雨便興奮地將時間地點告訴了他。約好的時間距離現在沒多久,再加上路上可能浪費的,根本沒有讓張涵雨磨蹭的,可是,她還是在掛斷電話后化妝、換衣服好一會兒,等到俱樂部見了姜毓仁,發現他在休閑區喝著飲料。
一個多月不見,他比過去愈發地帥氣了。
張涵雨心中一陣喜悅,朝他走了過去。
「抱歉,等久了吧?我臨時有點事耽擱了。」張涵雨面帶歉意的微笑,說道。
姜毓仁禮貌地看著她,的確,一如過去,她簡直完美到了每一個細節。
「你工作那麼忙,有空的時候還是應該多鍛煉鍛煉,要不然身體受不了。」張涵雨坐在他身邊,關切地說。
「你經常出來打球?」姜毓仁問。
「偶爾,現在越來越找不到可以玩到一起的人了,所以,很多事情都不做了。要是你不嫌麻煩的話,不如做做善事?」張涵雨笑著說。
「不了不了,我對這方面不是特別有興趣,免得打擾了你的心情。」姜毓仁道。
張涵雨只是笑了,沒說別的,邀請他一起去選好的場地打網球。
俱樂部里,很多美女,穿著超短的網球裝,可是,似乎沒多少人看起來像張涵雨和姜毓仁這樣養眼。
外表完美的張涵雨,打球也是一把好手,姜毓仁極少參與這項運動,深深感覺到張涵雨動作的流暢和有力。
「顧小楠那件事,我也聽說了,是不是讓你很難受?」兩個人坐在休息區喝水的時候,張涵雨突然說。
「沒什麼!」姜毓仁淡淡地說。
張涵雨看著他,道:「我的一個姐妹和徐家棟是好朋友,要不,我去找他談一談?他可能也就是受人挑唆,否則——」
「謝謝你,我不希望這件事牽扯太多人。」姜毓仁拒絕道。
「你何必說這種話呢?大家都是朋友,我也是不想看著你發生這種事。」張涵雨溫柔地說,「那個徐家棟,名聲很不好的,凡是他追求過的女人,沒有一個不被他降服的。你們兩個又是一個單位的,我就擔心這事情繼續惡化下去,對你的影響會越來越大!」頓了片刻,她依舊盯著姜毓仁,「沒關係,我就找姐妹一起去勸勸他,或者給他再介紹一個女人。對不起,我不是想說顧小楠怎樣,只是,你不了解徐家棟,像顧小楠那樣的女孩子,很難不上他的當的。萬一真有那一天,你可怎麼辦?」
姜毓仁聽出張涵雨話里的意思,儘管他已經決定如何對付徐家棟,可是,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即便如此,他也不希望張涵雨插手這件事。
「總有解決的辦法!」他說。
張涵雨深深嘆了口氣,說:「唉,誰能想得到徐家棟會盯著顧小楠了呢?現在他投了那麼多賭注進去,一時半會兒想抽身也不容易了。」
「賭注?」姜毓仁詫異地望著張涵雨。
「是啊,我姐妹說,徐家棟跟他們打賭了,一個月之內讓顧小楠——」張涵雨看了姜毓仁一眼,太刺激他的話還是沒說,「可是時間越來越接近,他成功的機會越來越小,所以他們就增加了賭注。這麼一來,徐家棟很難收手了。」
姜毓仁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
「很多人都會變的,你就不擔心你為顧小楠付出了那麼多之後,得到的是她的背叛嗎?」張涵雨問。
「謝謝你為我考慮這麼多,這件事,我知道怎麼辦!」姜毓仁道。
張涵雨沉默良久,道:「你知道徐家棟是什麼背景,要是因為這件事得罪了他,你的將來——他們家可以隨隨便便——」
姜毓仁笑了下,說:「我知道。可是,我也不會因為害怕得罪他就這樣讓顧小楠一步步走向危險。再怎麼難的事,總有解決的辦法。」
張涵雨見他這麼說,便道:「那好吧,我就不多嘴了。要是需要幫助,你隨時跟我說。」
「謝謝!」姜毓仁道。
因為張涵雨邀請他打球了,他也不想欠張涵雨什麼,就在打球之後請她吃飯,也算是互不虧欠。
張涵雨上了車,看著姜毓仁的車子首先離開,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徐少,那件事,考慮的怎麼樣?你的時間好像不多了啊,難道就這樣認輸?」張涵雨柔聲細語地說。
「沒關係,我已經延長了遊戲的時間。」徐家棟懶洋洋地說。
「據我所知,顧小楠那種人,絕對不會輕易上鉤的。徐少,你的記錄向來完美,難道這麼快就打算滑鐵盧?」
「聽你這意思,是想幫我一把?」
「徐少抬舉了,您的手段還需要別人幫忙嗎?我可不敢得罪您。只不過,多一個幫手,總不會是壞事。而且,你我互取所需,就算是傳出去了,也不會影響您的名聲,而且,您也幫我的忙,一舉多得。」
徐家棟淡淡笑了,道:「好吧,那就這樣成交。姜毓仁歸你,顧小楠歸我!」
「好,一言為定!」張涵雨道,「不過,徐少,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協議了,那您可就要放下姜毓仁了,要是您對他使小動作,顧小楠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敢跟您保證!您總不希望到手的是一個次品吧!」
「我徐家棟說話算話!」
就在張涵雨和徐家棟達成協議之時,姜毓仁也準備對徐家棟動手。從張涵雨那裡得到的消息讓他震驚,更加讓他不能容忍。他絕對不會允許別人拿他的感情做賭注,不允許任何人拿他的楠楠來賭博。對付徐家棟,要承擔的風險,姜毓仁很清楚,為此,他一直在等著時機來徹底處理這件事,可是時機,絕對不會自己跑到他的手裡來,他這次要主動出擊,不僅為顧小楠,也為了他自己。
然而,和張涵雨分手之後的姜毓仁,接到了方慕白的電話,約姜毓仁晚上吃飯。
姜毓仁心生詫異,方慕白找他又是為了什麼事。
約定的地點是個民居,姜毓仁之前也去過類似的私家廚房,可是今天這個,他根本不熟悉,花了挺長的時間才找到。
這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四合院,從外面看還有些陳舊。他走進去,院子里便有人在等候了。陳舊的游廊上掛著紅燈籠,在夜色里靜靜搖曳。
穿過兩道門,拐進一個獨立的小院。
領他來的人掀起門帘,請他進去。
「小姜來了,快過來坐。你看看這個——」方慕白看見他,笑著說。
姜毓仁注意到,屋子裡就方慕白和另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方慕白的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鼻煙壺。
姜毓仁問候了方慕白,跟另一個人微笑點頭,從方慕白手中接過那個白玉鼻煙壺。
「做工很精緻,玉質剔透。」姜毓仁對著燈光,認真地看著。
「你年紀輕輕地也懂這個?」那個陌生人笑問。
「之前在別人家看過幾個,也聽別人聊過,只是,我自己了解不多。」姜毓仁道。
方慕白將鼻煙壺接過來,遞給那個陌生男人,道:「您先收著玩吧,我也不是很懂。」
那男人接過,便告辭出去了。
「他是這裡的老闆,老朋友了。」方慕白對姜毓仁說。
姜毓仁笑了下。
「哦,對了,我今天找你,有點事問問你。」方慕白道。
「您說。」
「小楠走了?」方慕白問。
姜毓仁愣了下,不知他這麼說是為了什麼。
姜毓仁腦海中猛然浮現出方慕白給顧小楠的那個電話號碼——
他覺得自己不該想太多,可是,從柳城到北京,總有些事要和顧小楠扯在一起。一次又一次,他努力讓自己做到平靜,努力讓自己客觀地看待整件事,而他為自己設定的理由,似乎越來越脆弱,越來越禁不起現實的考驗。
姜毓仁想不通方慕白對顧小楠「特別的關心」是因為什麼,他不理解徐家棟那樣的人為什麼要用顧小楠來和別人打賭,這一切,難道真的都歸結於顧小楠自己嗎?
「我喜歡這家的環境,跟以前我家裡很像。」方慕白在地上踱步,微微抬頭看著柱子間那連成一片的雕花,只是因為屋子裡的光線不是非常的明亮,那些雕花只能看到大概的輪廓。
「這裡是以前的一個王府,民國時候被轉賣了好幾次,解放后收歸公有,我們家剛搬到北京的時候,就住過這麼一個院子,後來我們就搬走了。現在看著這裡的陳設,很容易想到過去的家。」方慕白坐在一把太師椅上,嘆道,「或許是年紀越來越大了,就變得越來越念舊。」
「方書記喜歡柳城嗎?」姜毓仁問。
「喜歡,非常喜歡。」方慕白道,卻又接著嘆了口氣,神情略顯哀傷,「只是不想回去了。」
「您在柳城只待了一年。」姜毓仁也拉起家常來。
「是啊,雖然只是一年,有些事卻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方慕白道,「我去柳城的時候,年紀和你差不多。」
看來,方慕白的確對柳城念念不忘,可是這和顧小楠有什麼關係?如果是因為顧小楠來自柳城的話,這理由也太過簡單,而且也極不可信。
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對於一個年輕的男人來說,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差不多就是感情一事了。難道說,方慕白在柳城遇上了什麼人,然後喜歡上了?
即便到了此時,姜毓仁也無法將方慕白和顧小楠母親聯繫到一起。
「徐家棟最近和你鬧開了?」方慕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