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有秘訣?
霍漱清微微笑了,看著那幅畫,久久不動。
蘇凡蹲在他身邊,看著他。
霍漱清看了她一眼,道:「有孩子,還是挺好的啊!」
蘇凡沒有回答,只是看著他。
霍漱清起身,笑了下,繼續看著女兒的畫,道:「我以前不知道有孩子到底會是什麼樣的,我覺得應該有個孩子,可能會讓兩個人多點羈絆,看起來是正常家庭,除此之外,真的,真的不知道有什麼。」
「姐姐姐夫他們不是一直和你們在一起生活嗎?你難道不知道——」蘇凡問。
「你說桐桐嗎?」霍漱清問。
蘇凡點頭,道:「是啊,桐桐不是和你們在一起嗎?你從她身上就知道有小孩是什麼樣的吧?」
「桐桐啊,從小就很調皮搗蛋的,可能也是因為我在家裡時間少,感覺除了和她在一起爭來搶去,就,額,沒有別的事——」霍漱清道。
「你和桐桐爭搶?」蘇凡愣住了,打斷他的話,看著他。
霍漱清有點尷尬地笑了。
「你和她爭什麼啊?你是舅舅啊,而且比她大那麼多——」蘇凡道。
「不知道啊,反正那傢伙就是很喜歡和我爭啊,我就也喜歡逗她啊,然後就——」霍漱清說著,不禁聳聳肩,也表示很無奈,「我以前還是對小孩很沒耐心,對桐桐的話,不是買東西各種賄賂,就是故意去惹她。」
蘇凡笑了,道:「你啊,怎麼跟個孩子一樣?」
霍漱清很是尷尬,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家裡就那樣。」
蘇凡走到他身邊,整著他的扣子,道:「你是被家裡慣壞了的大少爺,一般人哪有舅舅和外甥女爭東搶西的?」
霍漱清笑了。
「桐桐過幾天就回來了吧?」蘇凡道。
「是嗎?我沒問。」霍漱清道。
「姐姐說假期會回來,要不我邀請桐桐到家裡來玩幾天?」蘇凡問。
「好啊,她還沒來過回疆呢!你跟她說說,現在兩個孩子都在,讓她和我姐都過來好了。」霍漱清道。
「那媽怎麼辦呢?」蘇凡問,「大冷天,也不能出門——」
「又不是每天都那麼冷的,要是天冷了,媽就在家待著,桐桐那種熱血青年,你讓她在家待也待不住,到時候她會自己出去找樂子的,天氣是擋不住她的。」霍漱清道。
蘇凡笑了,道:「好吧,那我就給姐姐打電話,要是媽身體可以的話,就接過來吧!我怕這邊太冷,讓她不能出門的話,她會很悶。」
「沒事,不下雪的時候還可以出門一下,穿暖和就行了。」霍漱清道,「哦,對了,附近哪裡有個溫泉度假村,等他們來了,咱們可以過去住一下。讓姐姐陪著媽在那邊多住幾天,泡泡溫泉什麼的。」
「好,我知道了。」蘇凡道。
霍漱清低頭注視著她,忍不住親了她一下,蘇凡就笑了,抬頭看著他。
他好像有點尷尬,蘇凡卻踮起腳,猛地親了下他,霍漱清看著她,剛要回報她一下,她就跑開了。
這丫頭——
他追上去,一把攬住她的腰身。
蘇凡氣喘吁吁地回頭,看著他。
他的吻就重重地落了下來。
蘇凡閉上眼,熱情地回應著他。
霍漱清的胸口,炙熱的波浪,一層高過一層。
他戀戀不捨地鬆開她的唇,急促地喘著氣。
她也是。
臉頰滾燙,心跳也快的不行。
「霍漱清——」她低低叫了他一聲。
「什麼?」
「我,愛你!」她說。
他笑了,低頭,道:「我沒聽見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蘇凡抬頭,看了他一眼,嘟嘟嘴,卻沒說出來。
「再說一遍。」霍漱清道。
真是,壞死了。
蘇凡低頭,什麼都不說了。
早知道就不說那句話了,還被他這麼追著問——
「說嘛,讓我聽清楚。」他咬著她的耳朵,道。
熱熱的呼吸,擾亂了她的心跳。
「說啊,丫頭——」他喘著氣,道。
蘇凡的身體,都要酥了,簡直是要癱軟在他的懷裡。
她真是沒出息,沒出息。
是她沒出息呢,還是他太會撩人了?
真是,說不清楚。
這都多少年了,還是這樣輕易敗在他的手上。
當蘇凡趴在他的胸口喘著氣的時候,腦子裡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是,答案根本找不到。
耳畔,傳來他的笑聲,蘇凡抬頭看著他。
眼裡的他,是那滿足的表情,滿足又甜蜜。
可是,她的臉頰,依舊滾燙不已。
「你幹嘛笑?」她很不高興,可是,這樣說出來,反倒讓人聽著有種嬌羞味十足的感覺。
他沒有回答,親了一下她的發頂。
「討厭!」蘇凡轉過頭,不看他,道。
可是,他看著她這樣,心裡真是,再度躍動起來。
這個男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不懂滿足的。不是說一天很忙的嗎?怎麼還有精力這麼一次又一次?這是工作太忙太累的人的樣子嗎?
「今天——」蘇凡想起了孫敏珺和她說的事,趕緊分散他的注意力。
「什麼?」他一邊親著她,一邊問道。
可是,他這樣折磨她,她的思緒根本沒辦法集中啊!被他擾亂著,又被他蠱惑著,腦子都是亂的。
「今天和敏珺——」蘇凡道,「別這樣,停下來說說話好不好?」
她哀求道。
霍漱清看著她。
那如櫻桃般紅潤的雙唇,那酡紅的面頰,引誘著他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思緒。
「求你了——」蘇凡叫道。
可是她的哀求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用處。
蘇凡真是服死了,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嗎?
這麼一來,哪有精力和他說話?
又一番狂風暴雨襲來,吞沒了她全部的意識。
直到最後,她才幾乎是奄奄一息一樣地告訴他——
「這幾天好像是危險期!」
霍漱清看著她。
「以後我會注意的。」他說。
說完,他親了下她的嘴唇。
這個丫頭,已經為他懷孕四次了,只生了兩個孩子,懷孕卻是四次。如果繼續這樣赤膊上陣,不做任何防護的話,她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而這件事,他居然從來都沒有想過,也沒有注意過。
一個男人,不能總是為了自己的舒服而讓心愛的女人遭受身體的痛苦。
「對不起,丫頭。我們,想想辦法吧!」他躺在她身邊,道。
蘇凡看著他。
「我找機會諮詢一下,找一個適合我們的解決辦法。」霍漱清道。
她靠在他的胸前,沉默不語。
他親了下她的額頭,道:「你剛才說什麼來著?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蘇凡便把自己和孫敏珺今天聊的事情說了,霍漱清一言不發。
「我就是覺得自己很不適應這樣的人際關係,過去也是一樣,現在還是。」蘇凡說著,嘆了口氣。
「小孫說的沒錯,你是應該按照她說的那麼去做。」霍漱清道。
蘇凡看著他,道:「你真的這麼認為?」
霍漱清點頭,道:「做人和做官是兩回事,很多時候,你自己的想法,並不一定就可以實施。特別是人員安排上面。好人做不了好官,就是因為這樣。你心太軟,做事不夠果斷的話,是不會有人信任你的能力的。」
蘇凡嘆了口氣,道:「我覺得我很不適合做領導,當初在雲城外事處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連個科長都不能勝任。現在更——」
霍漱清看著她,微微笑了。
「每次我都感覺自己是打腫臉充胖子,根本就——一點底氣都沒有。」蘇凡道。
「沒底氣嗎?我看你乾的很好啊!」霍漱清笑道。
「真是沒底氣啊!」蘇凡無奈地笑了。
「我告訴你一個秘訣。」他側著身,看著她。
「什麼秘訣?」她問。
「就是讓自己有底氣的秘訣。」他說。
「不會吧,這個也有秘訣?」她不敢相信。
霍漱清笑了,道:「當初我在覃叔叔身邊做秘書,那是我剛工作沒多久,剛開始是在市委辦公室嘛,就自然而然做了他的秘書。可是呢,因為我是新人,即便是在一個辦公室里,人家也都比我資歷老——」
「你說話沒人聽?」她問。
他微微搖頭,道:「他們會聽,但是他們會質疑,有人會直接拿『崔主任沒說過這件事』來頂我。那個崔主任是市委辦公室的主任。」
蘇凡點頭。
「雖然被頂了,可他們還是得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心理不舒服而已。因為不服氣,所以他們就會找機會抓我的錯,那段時間真的是拿著放大鏡盯著我的。」霍漱清道。
「那個時候,他們不知道你爸是省長?你爸當時就是省長吧?」蘇凡問。
霍漱清點頭,道:「是有人知道,不過因為這個身份,就會更容易招人恨,更容易被人否認。」
「為什麼?」蘇凡問。
「因為他們覺得我就是那種不學無術的官二代啊!再加上我上大學那時候的事兒傳到單位,我的腦袋上天天就掛著『阿斗』這兩個字。雖然他們表面上不見得會怎麼得罪我,可背地裡,沒有幾個人看得起我的。我說話自然就沒人會接受了。」霍漱清道。
「後來你怎麼做的?用覃書記壓了他們,還是你爸?」蘇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