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相逢
「就你們那個啊！」姬雲期道。
方希悠點點頭，「哦」了一聲。
「現在都亂七八糟的，你別隨便說話就是了，免得被人抓了話柄。」方希悠道。
「我知道，你放心。」姬雲期道。
說著，兩個人就上車離開了。
雖然被婆婆指派了要打聽方希悠的秘密，可姬雲期還是沒開口。這年頭，追問單身的人有沒有對象，什麼時候結婚，就和追問已婚的人怎麼還不生孩子，生了一胎問二胎一樣讓人煩。姬雲期是知道這種感覺的，而且，雖然被丈夫和婆婆說過多少次這個孩子的重要性，可她就是覺得這個孩子的事，是方希悠和曾泉的私事，是他們自己的事，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別人有什麼權利去干涉呢？這點自由都沒有了嗎？
只是，看著方希悠在車上打電話，姬雲期還是笑著開口了。
「姐——」姬雲期叫道。
「怎麼了？」方希悠問。
「聽說迦因姐把兩個孩子都接到回疆去了，霍書記很開心。」姬雲期道。
「是啊，他們都過去了，漱清也就心裡踏實了。」方希悠道。
姬雲期看著方希悠，尷尬地笑著。
「你要說什麼啊？直說吧！」方希悠道。
姬雲期不好意思地撓著頭，道：「沒什麼沒什麼——」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方希悠道。
「你知道啊？」姬雲期道，「其實，我也不想，我知道這是你的自由，只是，我婆婆你大姑很著急，一家人都——」
方希悠搖搖頭。
「沒有，是嗎？還沒有，是嗎？」姬雲期問。
「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方希悠道，說著，她嘆了口氣，「有時候，我甚至在想，會不會因為我沒有給阿泉生個孩子而讓他失去機會，那樣的話，我該怎麼辦？」
姬雲期看著方希悠，看著她臉上那沒有掩飾的憂愁。
「孩子，真的那麼重要嗎？」姬雲期問。
方希悠點頭。
「我看是那些人腦袋都傻掉了，干工作和生孩子有什麼關係？如果生孩子那麼重要，幹嘛要計劃生育？如果生孩子那麼重要，中國古代就一個王朝了，皇帝都生那麼多孩子，也沒見著他們工作乾的怎麼樣。」姬雲期是滿心不服氣的，這麼說道。
方希悠看著姬雲期那認真的樣子，不禁笑了，看著姬雲期。
「我，我說錯什麼了嗎？」姬雲期道。
方希悠含笑搖頭。
「可惜我說話沒人聽不算數，要不然我真想哪一天在他們開會的時候跑上去，搶過話筒把這些話說給上面那些人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這麼——」姬雲期道，「這純粹就是不講理嘛！」
方希悠笑了，道：「謝謝你這份兒心，不過，沒關係的，總會有解決的辦法——」
「姐，除了泉哥的前途的事兒，難道你自己不想有一個孩子嗎？流著你們兩個血液的孩子，你們的孩子？」姬雲期望著方希悠，道。
方希悠不語，看著姬雲期。
「比起別人需要你做什麼，其實，你內心想要什麼，這一點，是不是更重要？」姬雲期接著道。
方希悠，愣住了。
「我以前覺得孩子好煩人，可是看著迦因姐，還有顧希姐她們帶著兩個孩子，一家四口開開心心的，就會挺羨慕她們。生個孩子，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我們自己，體驗不同的人生吧，我是這麼想的。」姬雲期說著，笑了。
方希悠看著姬雲期，道：「你，有了吧？」
姬雲期愣住了，看著方希悠。
「不是吧？還真的——」方希悠說著，一把抓住姬雲期的手，道，「你趕緊想想日子，快一點。」
姬雲期愣住了，腦子亂了。
「我，忘記了。」姬雲期道。
「哎呀，真是拿你沒辦法，怎麼這麼糊塗呢？」方希悠道。
「沒事沒事，不管有沒有都沒事。如果有了，她在肚子里待著又不會飛。如果沒有，那就沒有了。沒關係的。我們還是辦正事兒要緊。你不是說你的什麼——」姬雲期道。
「嗯，就是那個招待會，我想搞點新奇的東西，可是目前還沒有收到中意的計劃。所以今晚到岑夫人這裡看看，不知道能不能有點思路。新年招待會，可是件大事啊！」方希悠道。
「那是，你別太著急，沒問題的。」姬雲期笑著說。
車子，停在了一個院落門口，大門打開，車子就開了進去。
方希悠和姬雲期下了車，已經是夜幕降臨的時候了。
一位風姿綽約的中年婦人迎了出來，和方希悠、姬雲期問好，幾人就走了進去。
大廳里，人們在低聲私語，燈光很明亮，照著牆上的畫兒還有展台玻璃罩下面的物件都是光亮極了。方希悠和姬雲期跟熟人們打招呼聊天，品茶吃東西，一片融洽。
當沈家楠到來的時候，就看見方希悠那溫婉的笑容，在燈光下顯得那麼的耀眼。
他的呼吸似乎凝滯了片刻，卻很快就舒展開來，面帶笑容走向方希悠。
「方小姐，您好！」他向方希悠伸出手，問候道。
方希悠愣住了，看著他。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和他微笑握手。
「沈先生，您好，這麼巧。」方希悠道。
「剛好，額，來出差，和朋友過來這邊。」沈家楠道。
姬雲期站在方希悠一旁，看著眼前這個身材高大、雙肩寬闊、猶如高山一般的男人。
怎麼好像在哪裡見過的樣子？哪裡呢？
「哦，這位是——」沈家楠趕緊問姬雲期道。
「是我堂嫂，雲期。」方希悠介紹道。
「堂嫂？這麼年輕？」沈家楠微笑道。
姬雲期笑了，不知怎的，向來很喜歡挑刺的她，面對沈家楠，突然挑不出刺兒了。
「您好，沈先生，叫我姬雲期就好了。」姬雲期禮貌地微笑道。
「沈家楠！」沈家楠介紹道。
「額，不如，我們去喝點東西吧？沈先生要喝什麼，我去拿？」姬雲期道。
「不了不了，這種事還是我來吧，怎麼能讓女士效勞？」沈家楠道，「你們想要喝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