艱巨和危險的任務
徐夢華是因為兒子離開傷心透了,才說的那樣的話。霍漱清不是不明白。可是,曾家和覃家的糾葛,也真是不能繼續下去了。
霍漱清嘆了口氣,走進了隔壁的茶室,曾泉和覃春明正在交談。
「坐吧!」覃春明對霍漱清道。
霍漱清便坐在了曾泉身邊。
「我正和泉兒說這件事——」覃春明對霍漱清道,「小飛和迦因的事,到此為止。我不會允許我這邊的人繼續再抓著這件事不放,漱清,我也希望你可以盯著點迦因,不要讓她再做什麼糊塗事。」
霍漱清點頭。
「至於元進那邊,過幾天進京,我會和他好好談談這件事。」覃春明道,「不能再讓這件事繼續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這是底線。」
曾泉也點頭,道:「我爸今天下午打電話給我,他也是這個意思。」
「我今晚在這裡,也給你們兩個說個話,你們兩個放心,關於我們之前已經決定好的事,我會盡全力去做,我的決定沒有變過,今後也不會變。你們兩個,只管做你們自己的工作,特別是泉兒。」覃春明道。
「嗯。」曾泉應聲。
「之前發生的那件事,你已經很清楚那些人的手段了,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覃春明對曾泉道,「所以,以後,你除了要好好工作,還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至於安全這方面,我會把滬城最高級別的安保派給你,京通那邊應該也是在進行了吧?」
「是的,謝謝您,覃叔叔。」曾泉感激道。
按道理說,一省最高級別安保都是給予最高領導書記的,可是,覃春明把這個許可權給了曾泉,放棄了自己,不得不說,是對曾泉一個非常大的支持和保護。畢竟,這一點在全國來說還是史無前例的。不管是霍漱清,還是曾泉,都很清楚覃春明做這個決定的意義。
覃春明微微搖頭,看著霍漱清道:「漱清你在回疆乾的很不錯,各方面的工作推進都很好。現在換屆一結束,應該是會更順利了吧?」
「是的。」霍漱清點頭。
「首長和其他的幾位領導,還有老同志們對你的表現還是很肯定的,只要你這樣繼續下去,將來不會有什麼大問題。至於和江家那邊的聯繫,你還是要慎重一點。」覃春明道。
霍漱清點頭。
曾泉看著霍漱清。
「我呢,有個想法,還沒有和元進他們說過,首長那邊也沒有報告過,我想先和你們兩個商量商量,看看你們的意見。」覃春明道。
「您說。」霍漱清道。
「鑒於上次泉兒遇到的意外,我想向首長建議,把你排在泉兒之前,把外界對泉兒的注意力,轉移一些,這樣一來,泉兒也更加,安全一點!」覃春明說著,望著霍漱清。
曾泉呆住了,盯著覃春明。
霍漱清卻是面色不動,陷入了沉默。
覃春明的意思是讓霍漱清去給曾泉擋子彈,保護曾泉。
雖然說把霍漱清排在曾泉前面對霍漱清有一定的好處,至少霍漱清會加速邁進領導層的步驟,可是,葉家是不會放過霍漱清的,就如同他們不會放過曾泉一樣。對於霍漱清來說,這依舊是一項艱巨的危險的任務和旅程。
「漱清,你的想法呢?」覃春明問。
可是,覃春明說的也有道理,為了保護曾泉,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畢竟霍漱清的資歷和能力各方面都在曾泉前面,年紀也比曾泉大,機會,肯定是先來到霍漱清這裡的。機遇,也同樣是挑戰,一旦霍漱清不能堅持到最後,那麼,就會白白犧牲。
霍漱清沒有開口,曾泉卻先開口說了。
「這樣對漱清太危險了。」曾泉道。
「是很危險,可是,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覃春明道,看著霍漱清。
「我同意。」霍漱清道。
「漱清——」曾泉叫了他一聲,道,「不行,我不能讓你冒險。他們要對付的是我,只要我活著,只要我還在政壇,他們就不會放過我,就算把你推到前面又怎麼樣?只是多了一個犧牲的人——」
是啊,萬一霍漱清有個三長兩短,蘇凡怎麼辦?曾泉怎麼能看著霍漱清去給自己擋槍?
「就算是犧牲一個,也好過把你給犧牲了。」霍漱清打斷曾泉的話,看著曾泉。
曾泉盯著他,嘴巴張著,說不出話來。
「沒事,何況,我們運氣不會那麼差!」霍漱清輕輕拍拍曾泉的胳膊,道。
曾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任何事,都是有風險的。
不管是霍漱清,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是,曾泉——
「不,我反對!」曾泉依舊堅持道,「你答應過我,要一輩子照顧她,不會辜負她,如果你有意外,她怎麼辦?」
霍漱清,沉默了。
「漱清,這件事,我覺得你還是再回去好好想想。等你想好了,我再去和他們談。可是,從眼下的局勢看,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覃春明道。
「嗯,我知道。」霍漱清道。
「這次小飛的事,事實上,文因已經和我說了,我知道了。」覃春明道。
霍漱清和曾泉看著他。
「我回頭會和元進說清楚,不過,我不想我家裡人知道真相,漱清,你明白嗎?」覃春明道。
「我明白。您放心。」霍漱清道。
「沒事了,你們兩個早點回去吧!」覃春明對霍漱清和曾泉道,「謝謝你們兩個過來。」
「應該的。」曾泉道。
於是,覃春明讓秘書把霍漱清和曾泉送了出去。
到了樓下客廳,覃東陽正在那裡接電話,見霍漱清和曾泉過來,忙掛了電話。
「剛剛江津打電話說,有幾個投資人聽說小飛不見了,都要撤股。」覃東陽對霍漱清道,「現在小飛根本聯繫不到,這事兒該怎麼處置——」
「蘇總還沒說撤吧?」霍漱清問覃東陽。
「沒有,蘇總那邊還沒話。不過我看這樣子懸,小飛這麼一走,葉小姐一生氣,蘇總還怎麼會——」覃東陽嘆氣道。
「你放心,覃總,以珩那邊,我會和他說的。撤資這種事,不會發生。你告訴江津,蘇總這邊,不會有問題。」曾泉對覃東陽道。
覃東陽看著曾泉,愣了下,不過很快就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我馬上給他打電話。謝謝您了,曾市長。」說完,覃東陽就走到客廳的露台那邊去打電話了。
「小飛公司的事,覃叔叔沒說什麼嗎?」霍漱清問覃春明的秘書。
秘書搖頭,道:「老爺子說他不管這事兒。現在這樣,也沒辦法管。」
「小飛的秘書,聯繫過了嗎?」霍漱清問。
「沒有,他們一起走了,沒消息。」秘書道。
「等他安定下來了,這事兒會有個解決的。」霍漱清道。
秘書微微點頭。
就在這時,霍漱清的手機響了,霍漱清拿起來一看,是秘書打來的。
「出什麼事了?」霍漱清問。
「霍書記,不好了,葉敏慧小姐來曾市長家了,現在和夫人關在房間里,門反鎖了——」李聰急急地說。
葉敏慧?
李聰很著急,聲音很大,曾泉也聽到了,趕緊跑出了覃春明的家。
霍漱清也趕緊追了出去。
葉敏慧怎麼會去曾泉家的?
誰都想不通。
在趕回家的路上,曾泉趕緊給蘇以珩打電話。
蘇以珩接了電話,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曾泉急急的聲音傳了出來。
「敏慧來了,怎麼回事?」曾泉問。
「她,什麼時候走的?」蘇以珩也不知道。
「這會兒在我家,和迦因關在屋子裡不知道在幹什麼——」曾泉道。
「你先穩住,我,我馬上趕過來。」蘇以珩說完就掛了電話。
本來是在會議室加班聽報告,準備明天去希臘商談港口的收購事宜的,現在曾泉這個電話打來,蘇以珩就立刻起身了,對助理道:「敏慧什麼時候走的?怎麼沒有人跟我報告?」
「我馬上去——」助理道。
「別查了,人都到阿泉家裡了。現在查有什麼用?」蘇以珩道,「把她那邊的保鏢,全都給我換一遍。」
「是,珩少!」助理道。
「我要去滬城,你們,跟我上飛機說。」蘇以珩對會議室里那幾個作報告的人說。
晚上十點鐘和老闆出差這件事對於京通集團的高管來說一點都不稀奇,他們的辦公室里,隨時都備著一個星期的換洗衣服和用品,只要老闆一聲令下,拎著行李就可以上飛機了。
直升機,停在公司樓頂的機庫,蘇以珩上了直升機,直奔機場的專用機庫。
在路上,他給繼父葉承秉打了個電話。
葉承秉此時還在辦公室,近期有很多的安全任務要盯著,葉承秉也是完全把辦公室當成了家,即便是女兒出了那麼大的事,也沒有辦法回去家裡了。
「怎麼了,以珩?」繼父問。
「敏慧去滬城了,迦因在那裡,她們兩個——」蘇以珩道,「阿泉剛剛打電話過來,我現在趕過去看看。」
「你把她帶回來,等她回來了,我和她談談。」葉承秉道。
「嗯,我知道了,秉叔。」蘇以珩道。
「關於覃逸飛的事,就到此為止吧!」繼父道。
「您的意思是——」蘇以珩問。
「感情的事,勉強不來,就這樣吧!」葉承秉道。
「我明白。」蘇以珩道。
「那就這樣,你媽那邊,我已經和她說過了。我這邊還有事,你回來了告訴我一聲。」葉承秉道。
「好的。」蘇以珩便掛了電話。
就在蘇以珩的飛機趕往滬城的時候,曾泉和霍漱清來到了蘇凡和葉敏慧的房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