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分寸的

  聊齋?


  這也有點嚇人了。


  不過,那個楊思齡,確實是有點,嚇人。


  蘇凡沒再說什麼,正好母親在接電話,她便回去自己房間換衣服了。


  還沒走到屋裡,蘇凡就接到了霍漱清的電話。


  「怎麼了?」她問。


  「這會兒在哪兒呢?」他問。


  「剛從奶奶家回來,已經到我爸媽這邊了。你呢?現在不忙嗎?」她問。


  「再怎麼忙,給老婆打電話的時間還是有的。」霍漱清道。


  蘇凡笑了,他在那邊也不禁笑了。


  「哦,有件事,我想跟你說,你現在有時間嗎?」蘇凡問。


  「可以啊,你說吧!我,額,」霍漱清抬起手,看了下腕錶,「還有一刻鐘,你說吧。」


  蘇凡嘆了口氣。


  「一刻鐘是有點少——」霍漱清也聽見了她的嘆氣聲。


  「不是這個啦!是,唉,沒想到還是這樣。」蘇凡道。


  「怎樣?」霍漱清問。


  「沒什麼,你等一下,我到房裡和你說。」蘇凡快走幾步,來到自己院里的書房,趕緊關上門。


  「好了嗎?」霍漱清問。


  她這麼謹慎,一定是很重大的事。


  「是這樣的。你還記得我家隔壁的那個楊部長嗎?」蘇凡道。


  「我知道啊!他家的小孩子不是和念卿很好嗎?怎麼了?」霍漱清問。


  「這次我們來,BoBo和念卿說,她要去找她爸爸了。」蘇凡道。


  「找爸爸?哦,那個孩子一直都沒有和爸爸在一起,還是怎麼回事?」霍漱清問。


  「她媽媽和我說——」蘇凡便把早上楊思齡和自己說的那些告訴了霍漱清,霍漱清只是聽著。


  「然後念卿和我們說,楊部長要帶著BoBo去找爸爸。我媽以為他們一直分居,可能是因為BoBo爸爸在國外工作,結果念卿說不是去國外——」蘇凡道。


  「就算是她爸爸在國外,現在交通這麼方便,有什麼不能見的?」霍漱清道。


  「你說的對。」蘇凡道。


  「那,這件事有什麼值得你這樣注意的嗎?」霍漱清問。


  「我不知道,有種說不清的感覺。」蘇凡頓了下,道,「楊思齡說,BoBo爸爸喜歡梅花,我看見她身上紋了一束梅花——」


  「你看見?你怎麼看見——」霍漱清覺得奇怪,問道。


  「是吧,很奇怪吧!她自己脫給我看的。」蘇凡道。


  「脫——」霍漱清的嘴巴張大,卻是被驚訝的合不上了,好一會兒都合不上。


  這是個什麼情況?

  「她,是個女同?」霍漱清問。


  「你想什麼呢?」蘇凡道。


  霍漱清便說:「那她怎麼會——」


  「我也不知道是她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蘇凡道,「關鍵不在這裡,在梅花,梅花啊!」


  「額,梅花,怎麼了嗎?」霍漱清問。


  「她說,BoBo爸爸最喜歡梅花,她說,BoBo爸爸不知道她的存在,她只是一直在暗戀——」蘇凡著急地說,「你忘了嗎,我哥,我哥他在京里有梅園,在揚州有,你忘了嗎?」


  霍漱清呆住了。


  「除了我哥,有多少人值得楊思齡這樣暗戀?暗戀著還不敢說出來的?你覺得有多少?」蘇凡接著說。


  霍漱清,久久不語。


  蘇凡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


  之前就懷疑過楊家突然搬到曾家隔壁是怎麼回事,現在——


  難道真的是因為曾泉?

  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曾泉的,那就是大問題了,非常非常巨大的問題。


  「你別急,這件事,我們慢慢合計。」霍漱清道。


  「會和我哥有關係嗎?」蘇凡的心,劇烈跳動著,問。


  「這個,不知道。」霍漱清道,「你和曾泉談過這件事嗎?」


  「我之前和他提過,問他認識不認識楊思齡,他說他不知道,沒印象。」蘇凡道。


  「那就是不認識的意思吧!」霍漱清道。


  「可是楊思齡自己也說了,BoBo的爸爸不知道她的存在,一直都是她在暗戀。你忘了嗎?」蘇凡道。


  霍漱清陷入了深思。


  「霍漱清,怎麼辦?你說怎麼辦?」蘇凡著急的不行。


  「別急,你別急,這件事,額,你就當什麼都沒有,不要和任何人說,明白嗎?和你爸媽也不要說。」霍漱清道。


  「連我爸媽都——」蘇凡道。


  「我先去調查一下,看看情況怎麼樣。你要是著急地和你爸說了,萬一搞錯了怎麼辦?」霍漱清道。


  「好,好,那就這麼辦吧。可是你怎麼調查——」蘇凡問。


  「放心,我自有辦法。你別太擔心了,我們不會讓曾泉出事的,明白嗎?」霍漱清道。


  蘇凡忙點頭,道:「嗯,嗯,我明白,不能讓他出事。」


  「好了,那你現在就什麼都不要去想了,交給我,丫頭,交給我來解決。」霍漱清叮囑道。


  「連我哥都不要說嗎?」蘇凡問。


  「我和他說更好一點。」霍漱清道。


  「好吧,你跟他說。你跟他說完了,我能不能打電話給他?」蘇凡問。


  「暫時不要,希悠不是去他那邊了嗎?這件事,還是,還是別讓希悠知道了。要不然很麻煩。」霍漱清道。


  「嗯,我明白了。」蘇凡道。


  「好了,你去忙別的吧!我先去忙了。」霍漱清道。


  「霍漱清——」蘇凡叫了他一聲。


  「什麼?」他問。


  「我哥他,會沒事的吧?」蘇凡問。


  「我們會盡全力保護他的,別擔心了。」霍漱清道。


  掛了霍漱清的電話,蘇凡的內心卻沒辦法平靜下來。


  這個楊思齡,有種說不出的恐懼。


  這麼想著,蘇凡就坐在椅子上,久久不動。


  手機,卻又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是,曾泉?


  蘇凡愣了下,過了好一會兒才接了起來。


  「你在忙嗎?這麼久才接電話?」曾泉問道。


  「嗯,有點事。」蘇凡道。


  曾泉頓了下,道:「出什麼事了嗎?你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


  「我沒事,真的沒事。」蘇凡道。


  「哦,那就好。」曾泉說道。


  「嫂子呢?你們在一起嗎?」蘇凡問。


  「我在上班啊,就在回家的路上,她自己在家待著呢!」曾泉道。


  蘇凡「哦」了一聲。


  「以珩也過來了,我們三個晚上一起吃飯。」曾泉道。


  蘇凡又「哦」了一聲。


  曾泉不禁笑了,道:「哎,你今天是惜字如金啊!是不是不想和我說話?」


  「沒有沒有,你說吧,有事就說吧!」蘇凡道。


  「得得得,你是不是在等霍漱清的電話,我打擾到你了?」曾泉問。


  「沒有,剛剛才和他通過電話的。」蘇凡道,想了想,她說,「剛才去奶奶那邊了。」


  「奶奶身體還好吧?我好久沒去看她了。」曾泉道。


  「還好,就是,她說想你。」蘇凡道。


  曾泉笑了,道:「沒辦法,哥就是萬人迷。」


  「得了吧你,是奶奶最心疼你才對。」蘇凡道。


  曾泉笑著,沒說話。


  蘇凡想起霍漱清說的話,嘴巴動著,想和曾泉說,卻是——


  算了,反正他也要知道的,還是說吧,趁著他沒回家,趁著方希悠不在。


  「哥,有件事我想和你說,你現在,方便的吧?」蘇凡問。


  「方便啊!你說吧!」曾泉道。


  蘇凡鼓足勇氣,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說:「你,認識楊思齡嗎?」


  「楊思齡?」曾泉一愣,道,「誰啊?是不是,隔壁那個女的?念卿的朋友的媽媽?」


  「是她,你,認識她嗎?」蘇凡問。


  「我好像沒見過她吧!這個名字,也沒印象。」曾泉道,「我以前不是和你說過嗎?你忘了?」


  「你,確定——」蘇凡又問。


  「別拐彎抹角了,什麼事,你直接說吧!」曾泉道,「我不認識她,也沒見過。你說吧!」


  「她的女兒,BoBo,是不是你的——」蘇凡道。


  曾泉一下子就愣住了,道:「你的意思是,她的女兒是不是我的?是這意思嗎?」


  「是。」蘇凡道。


  「你瘋了吧,蘇凡,我連她楊思齡都不知道是誰,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和她生孩子去?」曾泉道。


  蘇凡嘴巴張開,還沒說話,就聽曾泉說:「不過,額,我想想,以前沒結婚的時候,我是有過一些事兒,不過我不可能有孩子的啊!這麼多年都沒有,怎麼突然之間就——」


  「真的——」蘇凡問。


  「就算是我醉了做了什麼,也不可能留下孩子的,你放心,我不會把種留給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曾泉道。


  「說的這麼噁心的。」蘇凡道。


  「事實嘛!」曾泉道,「我以前是挺渾的,可是那時候我還沒結婚,對不對?我也不用為什麼人負責,我也沒去和女人糾纏不清。這方面,我很有分寸的。」


  蘇凡不語。


  「你這麼問我,是不是,那個女人,楊什麼的,跟你說,她的女兒,是我的?」曾泉問。


  「沒有,她沒有明說,只是,」蘇凡想了想,便把事情和曾泉說了,楊思齡和她說的一切都告訴了曾泉。


  曾泉聽著,也是呆住了。


  怪不得蘇凡要懷疑,他這麼一聽,他自己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什麼時候和那個楊什麼的睡過了。


  可是,不對啊!


  「你說,那個孩子,叫什麼波的,和念卿差不多,是不是?」曾泉問。


  「是,她比念卿大三個月。」蘇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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