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次

  霍漱清知道曾雨肯定不會說什麼好事,他也沒興趣聽曾雨在這裡說三道四,可是,曾雨一回來就這樣針對蘇凡,如果不好好敲打她一下,將來肯定會有更大的麻煩。


  於是,霍漱清便停下腳步,轉身走到曾雨面前。


  「我要跟你說幾句話,曾雨,希望你能記住。」霍漱清道。


  曾雨看著他。


  「你,要說什麼?」曾雨道。


  「第一,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孝順父母,你父母那麼疼你,你要是再做什麼讓他們傷心的事,你可以捫心自問一下自己還有沒有良心。」霍漱清道。


  曾雨愣住了,霍漱清怎麼——


  「第二,上次你說的關於你哥哥姐姐的那件事,不用你說,我很早就知道。那件事早都過去了,如果你想讓曾家被外人嘲笑,你可以盡情地繼續去宣講。不過,到時候我就不敢保證你會發生什麼事。畢竟,你哥哥是被首長選中的人,為了保護他,可是有很多人會出手的,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你的父母。你要是想把自己和曾家的命運比較一下孰輕孰重,盡可一試。所以,以後,我不希望你在任何場合提及相關的信息,明白嗎?」霍漱清道。


  「姐夫——」曾雨叫了聲。


  「第三,蘇凡是我的妻子,她是我霍漱清這輩子最愛的人。不管是誰想針對她傷害她,做這件事之前先來問問我答應不答應。」霍漱清道,說著,他逼視著曾雨,「曾雨,你是蘇凡的妹妹,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我先給你提個醒,希望你記住。要是再讓我聽到你詆毀她的名聲,我可不會好好跟你說話的,明白沒有?」


  曾雨注視著他的雙眼,身體震了下,血液里的究竟,似乎在瞬間揮散殆盡了。


  「時間不早了,快去睡覺。你也是個大人了,不要再讓你父母為你操心,好好做點正經事。」霍漱清說完,轉身就朝著自己的卧室方向走去。


  「姐夫——」曾雨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霍漱清,再度停住腳步。


  曾雨跑到他面前,盯著他。


  「你真的,真的要這樣維護她嗎?她做了那麼多傷害你名聲和你感情的事,難道你就要這樣袒護她?」曾雨道。


  「這是我們夫妻的事,不需要外人來插嘴,明白嗎,曾雨?」霍漱清道。


  「我就是不明白,姐夫,我不明白,她那樣的人,值得你這麼對她嗎?她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就是成天在外面勾搭別的男人,不是你的兄弟,就是她的親哥哥,她這樣的人,你為什麼,為什麼還要這樣維護她?難道你不知道外面的人怎麼嘲笑你嗎,姐夫?」曾雨抓著霍漱清的胳膊,盯著他,道。


  霍漱清的眉毛,微微動了下,道:「這是最後一次,曾雨!」


  曾雨,怔住了,手不自覺地鬆開了他。


  「為,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為什麼——」曾雨一步步後退,愣愣地說,「為什麼她做出那樣的事,你們都要原諒她維護她,為什麼這樣,為什麼——」


  霍漱清明白,曾雨是根本沒有反思,也根本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曾雨會給曾家惹出大亂子。


  可是,這三更半夜的,他一個姐夫,能和小姨子說什麼?

  「你叫我姐夫,是嗎?」霍漱清道。


  「怎,怎麼了?」曾雨不明白,問道。


  「那麼,在我之前,你應該先面對的是你的姐姐。如果沒有她,你也沒有機會叫我姐夫。哪怕你認為她再怎麼不配做你的姐姐,可現實是,她是比你先出生的,也是除了你的孩子之外,這個世上和你血緣最近的人。你和她沒有一起長大,沒有感情,這誰都可以理解。你可以不喜歡她,可是請你尊重她。」霍漱清道。


  曾雨盯著他,不停地搖頭,道:「我不聽你說,她根本就不配,她配不上我們曾家,配不上我爸媽,配不上做我姐姐,也配不上你。你怎麼可以這樣?難道你不知道,她和我哥都在幹什麼嗎?」


  霍漱清的眉頭聳動著,看著曾雨。


  「我告訴你,今天,今天她和我哥在我哥的書房裡,抱在一起,你知道嗎?他們——」曾雨衝到霍漱清面前,扯著霍漱清的袖子,情緒激動,「我親眼看見的,你相信我。不信,你可以去問她,問她自己,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抱著我哥?」


  霍漱清輕輕拂開曾雨的雙手,什麼都沒說,走向了自家的門口。


  曾雨回頭,淚水從眼裡涌了出來,看著他的背影。


  他怎麼可以這樣庇護蘇凡?怎麼可以袒護蘇凡那個賤女人?


  為什麼所有人都要維護蘇凡?爸爸,媽媽,還有姐夫,還有哥哥!為什麼?

  蘇凡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是,為什麼——


  曾雨閉著眼,在原地落淚。


  「嬌嬌——」一個聲音傳來,是李阿姨。


  曾雨抬手擦去眼裡的淚。


  「你怎麼還不睡?這麼冷的天——」李阿姨說著,擁著曾雨往曾雨的屋子走去。


  「您怎麼來了?」曾雨問。


  「剛剛霍書記打電話到我那邊,說看見你在院子里吹風,怕你感冒了,就讓我過來看看。迦因已經睡了,霍書記不方便。」李阿姨道。


  曾雨苦笑一下,眼眶模糊了。


  霍漱清從窗戶看著李阿姨把曾雨帶走了,便走進洗手間,洗了把臉,靜靜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曾雨是不會消停的,可是,怎麼樣讓她明白呢?


  還是明天和岳母再談一談吧,這件事只能找岳母來解決。


  畢竟是家裡的事,和外人說,找外人插手,不合適。


  只能希望曾雨能夠明白道理,不要再做糊塗事了。要不然,萬一被壞人利用——


  霍漱清拿起毛巾,擦去臉上的水珠,換了衣服,走進裡間的卧室,鑽進了被窩。


  蘇凡早就睡著了,他輕輕地躺在她的身邊,擁住了她。


  被他這麼一抱,蘇凡就醒了。


  「你回來了?」她問。


  「嗯,吵到你了嗎?」他問。


  蘇凡搖頭,朦朧著雙眼望著他,道:「以珩哥那邊有消息嗎?顧希情況怎麼樣?」


  「還沒有,我們等著吧,會沒事的。」霍漱清說著,輕輕親了下她的額頭。


  蘇凡點點頭,依偎到他的懷裡,道:「我明天去靜姨那邊看看孩子們——靜姨知道嗎?」


  她說的蘇以珩的母親蘇靜。


  「應該是知道了,葉部長和她說了。」霍漱清道。


  蘇凡嘆了口氣,道:「我記得我哥說,之前顧希和以珩哥出事的時候,靜姨就大病了一場。這次——」


  「別擔心了,一切都會好的,會好的。」霍漱清緊緊擁著她,「明天你去看看葉夫人和孩子們,咱們下午就準備走。」


  「我知道了。」蘇凡道,「你睡吧,太晚了。」


  說著,蘇凡從他懷裡出來,關掉了床頭的燈。


  等她躺下去,霍漱清又過來抱住了她。


  「你,怎麼了?」她不解地問。


  「沒什麼,就是想,抱抱你。」他說。


  蘇凡不禁笑了,道:「你啊,怎麼跟小孩子一樣的?」


  「我記得以前在雲城的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夜裡回到家抱著你暖暖的身體,比暖氣還舒服。不管遇到什麼困難的事撓頭的事,只要一想到回家可以抱著你,就會覺得一下子溫暖了起來。」他閉著眼睛,說道。


  蘇凡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抱住他,道:「你啊!」


  他不想把曾雨說的事說出來質問她,曾雨的話,怎麼可以相信呢?

  但是——


  「今天和你哥聊天了?」他問。


  「嗯,聊了,說了很多。」她輕輕撫摸著他的背,道。


  「說什麼了?」他又問。


  她不想說方希悠怪怨她和曾泉關係太好,所以她就跟曾泉說不要再見了,這樣的事說出來,霍漱清難免會對方希悠有看法,還是別說了。


  「額,就是說這次的事。」蘇凡道,「沒別的了。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只許你八卦,就不許我八卦?」他看著她,道。


  蘇凡笑了,道:「你是個男人啊,怎麼還這麼喜歡八卦?你要是真喜歡,以後我天天和你說八卦,煩死你。」


  「那樣挺好,八卦很愉悅心情。」他也不禁笑了,道。


  「你啊,怪怪的。」蘇凡道。


  「有嗎?」他問。


  「嗯。」


  「那應該就是我為我們即將到來的難得的二人世界感到開心吧!」霍漱清道。


  蘇凡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心裡也不禁輕鬆了下來。


  「這話可千萬別讓念卿聽見,要不然啊,她肯定要抗議了。」蘇凡道。


  「我知道,那個小鬼精靈,現在真的不能在她面前亂說話了。」霍漱清道,「要不然什麼時候被她給賣了都不知道。」


  蘇凡笑著,依靠在他的胸前。


  「睡吧,太晚了。」他親了下她的額頭,道。


  「嗯,晚安,霍漱清。」她說。


  「晚安。」他也回了句。


  「我愛你。」黑暗中,她說了句。


  他愣了片刻,旋即就吻上了她。


  「你,幹嘛?」她問道。


  「你不是在暗示我什麼嗎?夫人?」他吻著她,說道。


  「暗示?沒有,我只是——」蘇凡道。


  她在心裡大聲呼喊著,早知道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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